(甲申)二十一年清光緒十二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丁丑。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御重熙堂,接見淸觀察陳樹棠及日本公使竹添進一郞、美國公使福德。
賜老人歲饌。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1月2日
初二日。特擢前參判洪鍾華爲知義禁府事。年九十,優老也。
1月3日
初三日。詣仁政殿,親傳太廟、永寧殿春享大祭香祝。
1月4日
初四日。設畿沿海防營于富平府。
1月5日
初五日。畿沿海防衙門啓:「防務行將籌辦,佐僚宜先辟置。交涉通商衙門主事鄭萬朝、李源兢、朴齊純、機器局司事李庚稙,竝軍司馬差下何如?」允之。
1月7日
初七日。宣惠廳啓:「昨年諸道穡事,豐歉不均。而嶺南則偏被孔酷,至有賑資之請劃。又有俵災夥數,該道營官需八分一各樣價四分一減分。京畿則給災,比前稍減,請解分磨鍊。」允之。
1月9日
初九日。詣太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春謁也。
1月10日
初十日。以沈履澤爲吏曹判書。
1月11日
十一日。議政府啓:「卽見東南諸道開拓使金玉均狀啓,則『鬱陵島木材。多被日本人偸斫運去云,故載木船隻,執留詰由,則稱有本島長票憑,以錢米換來云。本島,係是未通商口岸,則越境潛斫,有違公例。以該島長全錫圭言之,不惟不能禁止,乃反貪利違法者,合置重典,其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島材之毋得犯斫,已有書契往復矣。島長設置,亦爲此等察檢,而乃反換物潛運者,有關國禁,萬萬痛惡。全錫圭,押上秋曹,按法勘處,其代,以勤幹解事人,卽爲定送事,請分付道臣。」允之。
1月12日
十二日。召見江原監司閔致序。辭陛也。
特擢大護軍金尙鉉,爲判義禁府事,行護軍沈宜絢爲知義禁府事,以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建昌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13日
十三日。詣永禧殿,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還宮至敦化門外,命貢市堂上,率貢市人待令,詢瘼。
1月14日
十四日。以金奭鎭爲吏曹參判,金尙鉉爲議政府右參贊,洪鍾華爲工曹判書,朴齊寬爲忠淸道觀察使,李鍾俊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1月15日
十五日。命飭門禁截嚴,更有攔入,斷當嚴處。仍命罷漏,依舊規,以日出前限一時爲定。
1月16日
十六日。命罷右營監督尹泰駿職、削兵房申奭熙職。以侍衛失伍,有是命。尋命分揀。
1月17日
十七日。彗星消滅。
以鄭範朝爲兵曹判書。
1月18日
十八日。敎曰:「光州牧定配罪人洪時愚,恣行不法,作弊列邑,聽聞所及,事甚駭惋。令廟堂關飭完伯,捉致營庭,其所犯情節,嚴査登聞。」
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1月19日
十九日。以閔泳韶爲吏曹參議。
1月20日
二十日。召見總理大臣于便殿。仍接見淸國欽差吳長慶。
敎曰:「來三月,卽甲申三月也。匪風下泉之感,尤有切焉。當於三月初一日,先行奉室拜禮,皇壇親祭,以二十日磨鍊,十九日又行禮奉室,仍行省牲、省器,而祭文措語,親撰以下矣。」
以洪祐吉爲弘文館提學。
1月21日
二十一日。《東宮日錄》編成。〈自甲戌二月至癸未十二月,合爲六十卷〉以金炳始爲左賓客。
1月22日
二十二日。議政府啓:「頃因忠州牧使閔應植上疏,設砲之需,以沁都砲糧,每歲用餘幾許,關問守臣,參酌區劃之意,啓稟行會矣。卽見該留守金允植所報,則『米有用餘,而錢有不足』云。其在共濟之義,不容不參互措劃,就米六千石,課年付之該牧,以爲磨鍊接濟之資。錢雖不足,原定籌餉外,或有不恒之費,則與年例應下不同,自可以充補排比,請以此分付守臣。」又啓:「年前以情費事,有減省廳啓稟定式頒示中外者,而第聞稅穀,則尤有異於錢布之納。凡京江之到泊也,倉底之輸入也,庭內之開捧也,員役徒隷之外,主人等名色,極其繁多,情費隨以增濫,其害終歸於民邑。目下矯捄之方,莫如祛汰其冗襍,令金穀衙門,諸般情費之存減,各樣名色之因革者,這這商酌停當,成節目,報本府,以爲反貼遵行何如?」竝允之。
統理軍國衙門啓:「政府句管曾前下納米太木,自癸未條爲始,使各其邑,輸納于親軍營。而日本塡補條,以管稅廳稅銀劃送,恐爲便宜。請以此意,分付慶尙監司、東萊府使、義州府尹。」又啓:「現今軍需之難繼,萬萬可悶,無他容措之道。就關西城餉中,限四萬五千五百石,姑先取用。而陰雨之備,亦不可不充數乃已,立本之節,從後更爲稟處何如?」竝允之。
1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參議交涉通商事務卞元圭,機器局幇辦差下。」
以金東壽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1月24日
二十四日。詣景祐宮,展拜。歷拜南延君祠宇,仍覲本宮。還宮時,歷御下都監,接見淸國欽差吳長慶。
咸鏡道儒生池鳳翎疏,請復設諸書院。批曰:「復設院宇,果非遽施之事。爾等退修學業。」
江原道儒生南啓近等疏,請端廟時生六臣中,貞節公趙旅、貞簡公元昊、靖簡公李孟專、靖肅公成聃壽,竝享彰節祀。批曰:「追享,當有早晩公議。爾等退修學業。」
副司果金在豐疏捄時弊:一,擇賢師傅,二,勸賞忠義,三,勸農修武,四,擇用良吏,五,復設罷鎭。批曰:「五條設弊,多有可採,甚庸嘉尙。」
1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對。左議政金炳國曰:「聖王之政,惟治爲本。故子貢之問政,孔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繼而曰『去兵』,曰『去食,民無信不立。』夫國非兵,無以禦暴;人非食,無以資生,而猶不若信之爲重,寧去兵與食,信不可去。此乃萬世垂法之訓也。人主深居九重,總攬萬機,而使上下交、遠邇服,其道豈有他哉?以其爲政也整而有紀,簡而易從,出一令則行,發一禁則止。苟或規度屢改,施措靡定,衆心疑眩,莫適所向,則雖欲鎭安,其可得乎?以我殿下聰明有臨之資,聖神廣大之德,體成湯之克寬克仁,彰信兆民,法文王之與國人止於信,勿以兵食爲憂。必以立信爲先,則天心愈篤於眷佑,群情滋厚於蘄嚮,寶籙靈長,休祥日至。竊不勝新年區區之祝矣。」敎曰:「所陳甚切,實當服膺矣。」炳國曰:「宮、府一體,王道之本,如天地之無私於覆載,然後萬事百爲,皆得平允。蓋宮與府,均是國家之宮與府也,豈宜有一事一爲之異同乎哉?且上之所好,下必效焉。故漢武好諫諍,則汲黯進;好文辭則枚、馬出。其應如影響,所好不可不愼也。我聖上日月之明,寧或少忽於此?而戒其未然,所以克收永圖也。凡於大小去處,益懋均視之政,亦恢從善之方,千萬顒祝。」敎曰:「宮、府一體,卽公而無私也。不能去一私字,則何以爲國乎?卿言果得治法之要,補予不逮,甚庸欽歎。」炳國曰:「爲治之要,在於安民而已。民安而國不治者,未之有也。我殿下所以憂恤元元,靡不用極,察其痼瘼而矯捄之,軫其饑饉而賑濟之。宜其樂生安業,咸囿於歡聲協氣之中,而恩澤未究,愁恨不絶。此其故何哉?職由於守令之不善對揚也。蓋守令者,近民之官也。上以分九重之憂,下以膺百里之責,得其人則民安,不得其人則民不安,其勢然也。臣意則依別薦例,政府東西壁、有司堂上、六卿、判尹,無論文蔭武,以聲續素著者,各薦二三人,守令隨窠,次次差送。而若薦之而不稱其職,焉用薦爲哉?以此意,別般知委何如?」敎曰:「不以具文備數,必以實績茂著人薦之,以爲需用可也。」炳國曰:「向以當五錢無礙通用之意,有所筵飭,不啻截嚴。爲邑倅者,固當誠心洞諭於民,期有實效,而不惟不此之爲,視若尋常,諸般公貨,一任吏輩之幻弄,反以葉錢,收捧京司上納,只是當五而已。至愚而神者,卽民也。以其葉錢則換歸於私,而當五則都輸於公,或曰此貴而彼賤,轉相疑貳,以致物價之刁騰,事之駭歎,莫此爲甚。不飭之各道道臣,竝施從重推考之典,自今毋論葉錢與當五,一從民間所捧,以爲京司上納。而幻弄之弊,非必邑邑皆然,其不察之該守令,摘發論勘。至於營邑廩錢,亦一從民間所納事,將臣此奏,揭付坊里,俾無一民不知之歎事,竝措辭發關於八道、四都何如?」敎曰:「貨幣申飭,前後何如?而外道營邑,初不察飭,任其奸弄,轉生疑惑,寧有如許事體乎?依所奏,各別嚴關行會。如或一向有奸僞礙滯之弊,則道臣重究,該守令嚴勘可也。」炳國曰:「司僕、惠廳自辟窠之不拘實職人檢擬,銓曹之無礙移擬於他司,卽《通編》所載。而近日則此規不行,自辟窠之箇滿遞任,殊涉可悶。從今以後,申明舊典,戶曹自辟,亦遵此例,宣惠郞則自該廳,備三望,移送銓曹受點,俾作實職之窠,與司僕、戶曹自辟窠,竝勿拘品格差出,恐好。下詢大臣、銓臣、戶惠堂處之何如?」敎曰:「不必更有詢問,依所奏爲之可也。」炳國曰:「鄭文忠公夢周後承零替,香火不繼云。其祀孫,令該曹問名,不拘年紀,初仕調用。故通德郞朴俊欽,劬經邃學,砥行篤修。故進士沈宜德,禮學旣博,行誼且勵。俱爲士林之所推重,而尙未蒙褒揚之典。公議久菀,特贈臺憲,以樹風聲何如?」允之。
統理軍國衙門啓:「機器局,旣設始矣。該局幇辦卞元圭,使之從水路入送天津,以爲量宜幹務何如?」允之。
順康園守奉官辛鴻集疏,請忠州中宮殿潛御地建閣。批曰:「此事不必如是支煩也。」
1月26日
二十六日。特擢南廷哲爲工曹參判。
《東宮日錄》纂輯時,監董閣臣以下,施賞有差。
迎接官朴定陽以「今日未時,淸國提督吳長慶,率差官八人、巡捕二人、兵隊六十名,出去南壇陣」啓。
1月27日
二十七日,統理軍國衙門啓:「卽見南兵使尹雄烈狀啓,則『抄得精勇,演習技藝,而帶率軍官及軍校中,勤勞效力者,合有奬勸之擧,特許施賞之典。親騎衛,係是馬軍,而設始之初,許付自辟邊將四窠矣。因減省廳別單,竝以久勤間窠施行,則合有變通。南北兵營鎭堡中四窠,屬之本營親騎衛,及新演衛士永作自辟事,請令該衙門稟處』矣。曾前許付之四鎭中,安原黃拓坡,旣陞履歷窠,梨洞間,又永革,只有豐山一窠,則親騎衛新演衛士之輪回差送,果有窠窄呼屈之端。道內阿山鎭,作爲自辟,依新式,以久勤間窠施行事,分付銓曹及該帥臣處何如?」允之。
遞駐津大員金善根,以南廷哲代之。
命罷右捕將韓圭稷職。因統理軍國衙門,以夜不發巡,啓請也。尋命分揀。
1月28日
二十八日。命罷禁衛大將具完植職。因統理軍國衙門,以廢閣公務,啓請也。尋命分揀。
1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故領敦寧興寅君緬禮,將行於大興郡云。龍虎四標定界賜牌事,分付該府、該道。遣承旨致祭,遣中使護喪。錢一千兩、米三十石、木布各五同,令度支輸送。」
命黨賊所捉之譏校等,竝賞加事,分付該曹。因廟啓也。
以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尹弘大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判尹洪澈周,疏陳私懇。批曰:「疏辭令禮曹問議于時原任大臣稟處。」
密陽儒生孫亮鳳疏,陳時務,條列進聖學、收人才、富財用。批曰:「所陳三條,頗有可採。甚庸嘉尙。」
副司果高宗八疏,陳時弊。批曰:「貢果輸運之弊,令廟堂,關飭道臣,方便矯捄。」
1月30日
三十日。特授李漢永爲同知經筵事,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
命抄百歲老人五人,超授崇政階。〈咸澤權、朱權相、羅顯述、吳一賢、金明運〉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丁未。京畿監司金弘集以「去月二十九日,中國泰安船、海靖船兩隻,向西出去,欽差提督吳長慶一行,與協議官卞元圭,按騎離發」啓。
2月2日
初二日,議政府啓:「頃因繡單,羅州等十邑陳結之冤徵者,從實修啓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金聲根所報,則『丙、丁大無之後,民散土荒,十邑陳結,白徵之狀,實是南民切骨之瘼。若勒排面里,强督稅賦,則勢將民與稅俱失而已。限五年許令蠲稅,排年復總』爲辭矣。第伏念其中査執之總,爲一千五百餘結,實餘陳結,至過半萬之數矣。此合有參酌軫恤,上項羅州等十邑陳結五千九百六十餘結內,三千結,特許限三年減稅。凡權豪之欺冒者,別般察禁,貧殘之冤矜者,從實蠲除。而且近來査起之規,便歸文具,莫重壤賦,課歲告蹙,揆諸事體,良庸慨歎。請嚴飭列邑,期復原總。」允之。
2月3日
初三日。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以權膺善爲吏曹參議。
禮曹啓:「判尹洪澈周疏辭,依批旨,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則領中樞府事臣洪淳穆,病未獻議。議政府左議政臣金炳國、右議政臣金炳德,以爲;『故參判洪承億,以兄亡弟及之義,還歸本房矣。其生時以觀植爲其兄承榦立后。而惟其主淑善翁主祀,事係倫統,有不敢遽議』云矣。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敎曰:「依大臣議爲之。」
2月4日
初四日。忠淸道進士慶焌等疏,請坤殿潛御所建宮竪石。批曰:「如是持煩,乃事體之不當然也。」
京畿幼學金泰植等疏,請水原闕里祠復享。批曰:「旣撤更建,乃事體之不當然也。」
江原道儒生閔致元等疏,請彰節祠,趙旅等四臣追配。批曰:「已有前批,不必更煩。」
2月5日
初五日。以沈宜絢爲工曹判書,李鎬翼爲吏曹參判。
忠淸道儒生李承璪等疏,請復諸書院。批曰:「已有前日之批。爾等退修學業。」
2月6日
初六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弘集狀啓,則『積城縣居前司果金光壕,出義捐財,新備鳥銃二十柄,創設砲軍二十名。而砲料則將以一千金,修築堤堰,可作數石落沃土,衣資則以五百兩,分給饒民,殖利取用,極爲嘉尙。宜有激奬之典,請令廟堂稟處』矣。出私財,願助軍需,誠意所在,合施奬勸之政。前司果金光壕,外職調用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2月7日
初七日。特擢李世宰爲知春秋館事。
2月8日
初八日。召見時原任大臣。以王世子誕辰承候也。左議政金炳國曰:「東宮邸下,睿齡已踰十歲。今日又値生辰,聖心伏想嘉悅,群情益切慶祝矣。」敎曰:「每當此日,嘉悅無比。而今年則尤倍於前矣。」
命時原任大臣、閣臣、賓客、奉朝賀、宗親、儀賓、內外衙門堂郞、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竝賜饌。
御重熙堂,接見中國統領諸總兵,及各國公使,竝設讌待之。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春塘臺。賦,幼學李致沆、姜益秀、李敏植、金載善、童蒙金應權,竝直赴殿試。
特放輕囚。
敎曰:「古今島圍籬安置罪人李秉文、智島圍籬安置罪人鄭洛鎔,竝放逐鄕里,中和府定配罪人尹𪲶放。」
2月10日
初十日。御春塘臺,行人日製。詩,進士盧𤍤,直赴殿試。
2月13日
十三日。京畿儒生鄭最秀等疏,請水原闕里祠復享。批曰:「已諭於前日之批,不必更煩。」
江原道儒生朴齊德疏,請彰節祠,追配趙旅等四臣。批曰:「已有前批,不必屢煩。」
黃海道進士朴能泗等疏,請紹賢書院復設。批曰:「建撤無常,亦非尊賢之義,無以遽施。爾等退修學業。」
魯城幼學金在正等疏,請魯城闕里祠復享。批曰:「旣撤復建,豈非事體之屑越乎?爾等退修學業。」
承文校檢尹善柱疏,陳時務。批曰:「疏辭,令廟堂關問道臣,爛商便否後措處。」
2月16日
十六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趙康夏狀啓,則『頃以社倉程式,結頭排斂,令道臣爛議修啓事,有啓稟行會,而此皆列邑還總停當後事也。還穀之積峙,有如大邱等十一邑及幽谷驛。而同入於前者登啓,逋還十四萬餘石中,徒擁虛簿,指徵無處。慶州等十一邑,或臥還取耗,或排斂結頭,著成節目,遵行旣久。外他邑驛之隨弊矯捄,限年排納者,亦爲十數處,而皆爲民紓力,無欠公穀之計也。今若强督,徒爲繹騷積逋,則排年刷納,虛留則逐年充補,及其限滿,以見在之總,仍作社還,以時起之結,磨鍊給代事,令廟堂稟處』矣。只思目下更張,而亟行督刷之擧,則慮始圖終之事,必有攸礙,牽架補漏之策,反失其宜。今玆道啓所陳,節節中窾。請竝依此施行之意,分付。」又啓:「頃因保寧儒生李龍九等疏請諸條,令道帥臣爛商登聞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帥臣狀本,則『儒生所請,非不穩當,而殿閣移奉,則水營旣有奉設,今若疊設,還涉未安。公廨毁撤,則虞候永住之地,還有失所之歎。且移設之役,必煩民力,府屬遷徙,又異土着,則値此荐歉,有難遽議。待少康以圖更張之方事,令廟堂稟處』矣。請依狀辭施行。」竝允之。
黃海道儒生吳善述、李敏璟等相繼陳疏,請紹賢書院復設。竝賜批不許。
以沈相薰爲吏曹參議。
2月17日
十七日。統理交涉通商衙門啓:「卽見義州府尹謄報,則『因鳳城將馳通內,準盛京兵部札中江馬市,遵每年二八月,互市舊例』爲辭矣。新定章程,業經兩國派員會勘,而更援舊例,欲廢新章,從違之間,關係非細。此事顚末,原屬經略使魚允中辦理,請使之照會辨明,以爲歸正。」允之。
敎曰:「協辦交涉通商事務穆麟德,典圜局總辦差下。」
以尹秉鼎爲藝文館提學。
江華留守金允植,以「火賊尹偉侃,梟警」啓。
2月19日
十九日。以李玄翼爲工曹判書。
2月20日
二十日。召見忠淸監司朴齊寬。辭陛也。敎曰:「忠州,方有鍊兵之擧,營邑爛商,期於實效也。」
以韓圭卨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李勉培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2月24日
二十四日。忠淸道幼學安琫良等疏,請闕里祠復享。批曰:「已有前批,更勿煩瀆。」
忠義尹舜儀等疏略:「肆惟我朝勳府之設,實良法美制。而府署之曰忠曰義勳,郞之曰忠曰義,備盡專美之義,克啓垂裕之方。法久弊生,職名之濫,錄以之淆雜,登錄之法例,亦以之變嬗,致使後人之職,永錮出六,名不參於縉紳。朝廷公議,以忠義爲初仕。自本府,越送銓曹,出付政目,定以六十朔出六,自銓曹,更付兼忠義,使之將次擬望於官方,俾得敍陞於朝著,聖朝之軫念,可謂無微不燭。本府之佇望,庶幾無悔。行之未幾,又復如前,政目之出付,更莫與聞,非但臣等之抑鬱,有倍於前,惟我聖上之沛澤,反遏於後。伏乞克垂疏滯之方,忠義初仕,出付政目,轉次出六焉。」批曰:「令廟堂稟處。」
全羅道幼學鄭海臣等疏,請復諸書院。批曰:「撤而復設,事體屑越,何可遽施?」
咸鏡道幼學李冕厚等疏略:「在昨年春,特遣經略使臣魚允中,來本道,矯巨瘼者,凡十有五。一曰,革糶糴,而各邑公用之需,歸之於田結;二曰,蠲無名之稅;三曰,汰衙屬之額;四曰,捄郵站濫騎之弊;五曰,減戶錢,昔之所收者三十緍,而今以二緡錢,三斗米酌定;六曰,抑徵債,昔者排至于九族,而今止其身;七曰,六鎭、間島田數百結,屬之貧民;八曰,革安邊等五邑儒弊;九曰,罷雜色軍,惟設砲;十曰,祛海戶徵稅;十一曰,飭官隷;十二曰,禁賣鄕;十三曰,薄山耕之斂;十四曰,節大同官廳營繕之費;十五曰,儲米穀於村里,以備兵荒也。而復命之行不旋踵,守臣奸吏,旋復舊例。伏願殿下,俯垂鑑諒,更採允中定式,判下行會,以遂克終之美焉。」批曰:「當有朝家措處,爾等退去。」
以鄭範朝爲判義禁府事,兪晩源爲成均館大司成,金炳一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2月25日
二十五日。召見前忠淸監司南一祐。
敎曰:「予於嶠南民事,實不勝惻然者矣。顧今春序過半,賑政方張,哀我赤子,其能免顚連溝壑,僵仆道路,飢餓餘力,乃於耕作,而田野無荒蕪之歎乎?每一念至,丙枕靡安。向日劃送賑資,必有不足之慮。而道臣、守宰,誠心講究,果有拯濟之效否乎?凡所排比賙急之節,隨卽登聞,以紓予南顧之憂。」
2月26日
二十六日。全羅道雲峰縣花水山,御諱碑殿重修時,都監董以下,施賞有差。
2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2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2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對。
以南一祐爲司憲府大司憲。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丙子。詣皇壇、奉室行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宣武祠、忠烈祠、顯節祠,依純祖甲申年例致祭;武烈祠遣承旨致祭。義州諸義士壇,及泉漳人壇,香祝下送,竝自本道,定差官,一體致侑。」又敎曰:「尹忠貞、吳忠烈、洪忠正,三家子孫,令該曹問名,初仕作窠調用;李提督祀孫,守令待窠,首先檢擬。「
奉室行禮時,陪從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貌官金完秀、相禮金疇鉉,加資。
御春塘臺,行參班儒生應製。賦,幼學黃鍾岐、洪鍾璨,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黃鍾岐,皇朝人後裔也。是年科聲,不可無示意,特爲賜樂。」又敎曰:「此家人之得參此科,事甚奇喜。直赴洪鍾璨,特爲賜樂。放榜日,義烈公洪命亨祠版,遣承旨致祭。「
3月4日
初四日。召對。
以李起鎬爲吏曹參判,李熙甲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李熙準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5日
初五日。八道儒生兪致恒等疏,請文靖公李穡陞廡。批曰:「陞廡不能遽議,卽尊其禮也。爾等退修學業。」
全羅道儒生李東莢等疏,請復諸書院。批曰:「院宇復設之難,屢有前批。爾等退修學業。」
咸鏡道儒生孟德淵等疏,請麗朝文肅公尹瓘征北祠、襄烈公李之蘭靑海祠復設。批曰:「旣撤復建,果非事體。爾等退修學業。」
3月6日
初六日。召對。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各項兵餉,係是不可缺者。而現今窘絀,甚涉可悶。令親軍營,姑就鑛産最豐處,量宜採取,以補需用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李世宰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宗漢爲司諫院大司諫,洪英植爲咸鏡北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兼按撫使。
敎曰:「爲補軍餉,已許採鑛矣。許多潛冒漏隱之弊,不可無另行禁斷。親軍三營監督,從便輪回來往,隨其見聞,到底察飭。如有現發,則雖道臣、守宰,論以重勘事,分付。」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朴齊寬所報,則『忠州牧使閔應植以爲「本邑所劃沁都砲糧米六千石,勢將以道內各邑劃來,而轉輸爲難,易致支放之失時。以本州所納大同米、田稅米、結作米中六千石,及時需用,以砲糧移納」』爲辭矣。運輸之難,果如道報,以邑捧而從便排用,以砲糧而計數換納,誠爲方便。請依此施行。」允之。
3月7日
初七日。以洪祐吉爲判義禁府事。
給東萊府渰死人恤典。
畿沿海防衙門啓:「海防駐紮地方按行勘定事,前已事目啓下矣。營房建設,尙須籌辦,姑先就富平府駐防何如?」允之。
仁川口華商地界章程成。
仁川口華商地界章程:第一條,朝鮮將仁川口濟物浦海關西北地方,繪圖於硃畫內,註明介址與華商居住,日後華商駐滿,應更擴充地址,俾廣招徠。華商亦可任便到各國租界內,貿易居住。第二條,該地址,原係高山海窪,向無民居。海濱須用大石和石灰,甃築堅固,馬頭塡高地基,至近山高處,須塹平以稱低窪。凡界內街道、溝渠、橋梁等項,均須創建穩固。所有經營平地、甃築馬頭經費,應由朝鮮政府。籌備派員,督工辦理,竝會同中國駐理商務官及商董一人,眼同布置核明。一切工程費用數目,馬頭、街道、溝渠、橋梁費若干,建造房屋之地費若干,分晣逐日註冊存案,俟將該地,用公拍法租與華人得價後,卽行査照原冊,將建造房屋之地平治費用,如數收回。第三條,朝鮮督工之員及中國督工商董一人所需薪水,各皆自理,毋庸議給。至中國駐理商務官,自有薪水,亦毋庸議。第四條,該地平治妥善,除出街道、溝渠、橋梁、馬頭外,其建造房屋之地山,彼此商務官會同酌定,逐段分繪地圖,用法尺美突,量準圖內,註明段數、號、美突數。將平此地段費用若干,公議將地分作上中下三等,均派某派某段,每方二美突,該銅錢若干,作爲底價。用公拍法,永租與華商,所得平地底價,由朝鮮政府,撥出四分之一;及底價外所得餘價,亦撥出一半,竝底價四分之一,作爲存備金,留充日後界內修理一切費用。若有拍剩餘地,由彼此商務官,按照已拍各價址,平議一公,價永租與華人居住。第五條,公拍地址日期,彼此酌定,先期布告,會同中國駐理仁川商務官施行。其公拍之法,價高者得;若二人同價,則二人更行公拍。凡得地之人,先將姓名登簿,卽日徵其地價五分之一,作爲定銀,餘價十日內交淸,給與地契,收照費銅錢一千文。倘十日內,不如數納淸地價,卽將定銀罰去,作爲罷論。第六條,建造房屋之地年稅,定爲三等:上等卽近海之地,每年每方二美突,稅納朝鮮銅錢四十文;中等卽離海稍遠之地,銅錢三十文;下等卽近山之地,銅錢二十文。每於上年十二月十五日,由中國商務官,徵收該地下年之稅,至次年正月內,將該地稅三分之一,送交朝鮮監理商務官收入,其餘三分之二,竝前拍地餘價及平地底價四分之一,統歸入存備金項下存儲。其如何存儲之法,比照將來英、美、德各國存備金存儲之最妥善者,公議存儲,以期穩妥。此存備金,作爲修理街道、溝渠、橋梁、馬頭、街燈,巡捕及界內一切公項各費。至支用此費,須先由管理租界事務紳董,會議用處數目,稟由彼此商務官,核明支用。若該存備金不足,彼此商務官公議,飭令租地之人輸納。第七條,地契式樣列左。朝鮮監理事務姓,爲發給地契事案,准華商某,繳到仁川口華商地界內某街某號某等地一段。東至某,西南北至某某,共地幾方二美突,地價銅錢若干騐收訖,合行發給地契,爲此契仰該商收執。將該地,永遠作爲自業,任便建造居住。每方二美突,於每年十二月十五日以前,赴中國商務公署,完納下年地稅某十文,轉交監理査收,不得遲延于究。此契塡印一樣三紙,於年月日下,編列號數,鈐用半邊,勘合關防。一發給該商,永遠執照,一存朝鮮監理,一存中國商務公署。倘或水火盜賊,遺失地契,該商記明號數及失契緣由,具稟中國商務官,知照朝鮮政府,轉行出示及刊入新聞紙廣告。一個月後,照納常例給契規費銅錢一千文及賣新聞紙費用,方准補給新契。其舊契,日後尋出,作爲廢紙。須至地契者。光緖年月日印。發某號地契,實給華商某收執。朝鮮監理事務衙門關防半邊,號數勘合關防。第八條,界內如遇意外天災,若山海湧陷等事,存備金不敷,修補有須朝鮮政府支出金額及另行籌款者,由彼此商務官會議,核定數目,籌款修理。第九條,駐理仁川商務官公署一所,卽擬在界內近山之下等地址建造,該地價年稅,査照天津之朝鮮商務公署章程辦理。第十條,在距濟物浦十數里內地方,任憑華商擇一妥善山田,作爲厝葬義地,須寬廣可種樹木,竝建造守𡋟房屋。該地,照朝鮮與他國義地章程辦理,竝由政府永遠保護。第十一條,嗣後倘有增損章程之處,應隨時由中國總辦商務官與朝鮮政府,酌議妥善,彼此記名蓋印施行。光緖十年三月初七日。朝鮮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閔泳穆印。中國總辦朝鮮商務陳樹棠印。
3月8日
初八日。以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
親軍前營以「本營兵丁申應俊,被酒拔劍,擧措駭惡,先斬警衆」啓。
3月9日
初九日。命差駐津大員書記官成岐運。因統理軍國衙門啓請也。
3月12日
十二日。召對。
詣春塘臺,行皇壇祭享受誓戒。
敎曰:「是年是月皇壇祭享在邇,追慕之忱,尤有切焉。肄儀,當春塘臺親臨,東宮亦爲臨觀矣。」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卽聞日前鍾閣,有掛書之事矣。兩捕廳苟能着意偵探,安有是也?揆以擧行,極爲駭忽。左捕將李鳳儀、右捕將韓圭稷,竝施譴罷之典;不察坊曲之該捕校,令該捕廳査實嚴懲何如?」敎曰:「苟能先事操飭,寧有是也?兩捕將,施以刊削之典;該坊曲捕校,移送秋曹,嚴刑遠配。」
3月13日
十三日。以金炳始爲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尹泰駿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南一祐爲協辦軍國事務,鄭夏源爲參議軍國事務。
翰圈:尹命燮、尹容植、鄭寅昇、金喜洙、朴勝悳、金春熙、閔正植、沈相瓚。
待敎圈。金用均、鄭世源、趙秉健。以金用均爲奎章閣待敎。
注薦:閔泳壽、宋秉宙、權榮洙、朴永斗、鄭圭燮、丁奎會、任大準、尹起晉。
3月14日
十四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金聲根狀啓,則『加里浦亂民等犯罪,臚列登聞,請令廟堂稟處』矣。島俗愚頑,憑託呼籲,敢售恐動之計者,一則許士兼也,二則許士兼也。官査營跋,俱有審覈,押送兵營,梟警;文士巡等五漢,嚴刑遠惡島定配;金仲巨等二漢,嚴刑遠地定配;崔汝集等三漢,刑配;朴正用等諸囚,放送;前僉使李相惇,贓汙掀露,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允之。
刑曹啓:「謹依傳敎,捕廳坊曲捕校趙昌植等四名,竝嚴刑遠地定配,卽日押送于各定配所啓。」
設翰林召試于仁政殿,取尹命燮、金喜洙、金春熙、閔正植。
3月15日
十五日。以具然泓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鬱陵島行將開拓矣。先有官守,然後募民墾地,次第講究。三陟營將,躬審形便,以圖入駐之方。凡屬排置之節,令道臣,從長措處,職名,以鬱陵島僉使兼三陟營將,下批之意,請分付銓曹。」允之。
全羅監司金聲根以「光州牧定配罪人洪時愚恣行不法,作弊狼藉,所犯諸條,屢回盤覈,終不直招,其罪狀,令廟堂稟處」啓。敎曰:「其所供招,荒雜誣誷,無忌無憚,萬萬痛惡。自營庭,嚴刑一次後,所犯情節,更加嚴覈登聞。」
八道儒生白夢洙等疏略:「湖南有五賢焉:曰文敬公臣李恒、文節公臣柳希春、文孝公臣盧禛、文忠公臣朴淳、文憲公臣奇大升也。其道學之淵精、德業之弘大,固非後生之所可蠡測,而略以前賢之撰述者,擧槪仰籲。伏願聖明垂察焉。李恒,卽文敬公臣金宏弼之嫡傳也;柳希春,卽文憲公臣金安國之門人也、先正臣金麟厚之道義交也;盧禛,卽文獻公臣鄭汝昌之淵源嫡傳也、文純公臣李滉之道義交也;朴淳,卽文康公臣徐敬德之淵源也、文成公臣李珥之道義交也;奇大升,卽文純公臣李滉、文正公臣金麟厚之淵源嫡傳也。伏願聖明特命有司,遄擧五賢從祀文廟之禮。」批曰:「陞廡,禮之重也,何可遽施?更待後日公議。爾等退修學業。」
八道儒生申鶴來等疏,請文靖公李穡陞廡。批曰:「已有前批,不必更煩。」
持平金櫶濟疏,陳勉聖學,請復書院。批曰:「所陳當留念。至於建院事,已有前後儒疏之批也。」
副護軍姜奎馨疏略:「近聞『備兵修械於忠州』云,此州,介在嶺、湖之間,獨當鳥嶺之要衝。左有關東之控制,右有湖西之湊扼,六出必爭之祈山,百戰始得之河南,較視形便,則恐無以踰此也。臣嘗待罪於安東鎭將時,適値丙、丁大無,以民隱、賊情之詳探,周覽所管各邑,行到聞慶,省審山川,此縣據在大嶺之下,阻三面,開一路,而七十一州之所必由,距忠州八十里地也。臣愚以爲固忠州在聞慶、備聞慶在忠州。此所謂輔車相依,襟帶爲重者也。今治兵於忠州者,固善於兵事,而疏於情勢分合之權也。況玆聞慶,衆山叢集,石鉅木城,可謂萬夫莫開之地也。若建置防營,設幾百砲軍,使之修械嚴防,則無足憂南來之兵,而南來之兵無憂,則忠州自無憂矣。大抵屯田之利有五:一曰,固守禦之備、二曰,省轉輸之勞、三曰,足國家之用、四曰,勤軍兵之筋骸、五曰,止遊兵之驕逸。今以幾百砲軍,凡於耕播之間,必以兵法束之,視其勤慢而賞罰,則千頃萬畝之田,無足可憂矣。又如勳府各營各衙門屯田之散在各道者,皆歸於道掌該監之私橐,何不査出其各屯,量入移屯於設砲處,而取其餘屯,付之本衙耶?願殿下亟置防營於聞慶,擇其人,使之鎖鑰焉。」批曰:「疏辭頗有可採。甚庸嘉尙。」
3月16日
十六日。詣春塘臺,行皇壇祭享肄儀。王世子隨詣。
敎曰:「飭已施矣,前左捕將李鳳儀、右捕將韓圭稷,分揀,仍任前職。」
以韓章錫爲吏曹參判,李祖淵爲咸鏡北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兼按撫使。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朴齊寬所報,則『忠州牧,京各司軍木,當爲收納。而本州適値荐歉,民情遑汲,責捧末由。兵曹癸未條各當木二十六同二十三疋、禁衛營別破木七疋、親軍營砲保木九同四十二疋,特許純錢代納』爲辭矣。軍布上納,本有所重,許代一款,固難議到。而第念本州,連値歲歉,窮蔀事力,不容不別般軫恤。兵曹、禁營納布,竝令純代,斯速告勘砲保,與他有別。此則以本色上送事,行會何如?」允之。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卽見經略使魚允中狀啓,則『三水、甲山,處在鴨綠江上,彼人之侵掠,我民之潛越,近益滋蔓。故派送惠山鎭僉使申鴻均。與前仁遮外權管李鳳在,整飭軍馬,按行兩邑,沿邊流民之刷還爲一千百十五人,木頭之逐送爲六七千輩。沿境賴以肅淸,邊民庶可奠安,該僉使權管等之不避艱險,認眞辦事,宜有褒賞,請令軍國衙門稟處』矣。流民則招來而綏撫,匪類則捍逐而禁緝,誠勤攸著,甚庸嘉尙。惠山僉使申鴻均,限一瓜特爲仍任;前權管李鳳在,六品職調用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3月17日
十七日。詣暎花堂,皇壇祭享齋宿。
召見駐津大員南廷哲、從事官朴齊純、書記官成岐運。辭陛也。
3月18日
十八日。御暎花堂,齋宿,皇壇祭文親押,仍行召對。
敎曰:「今年異於他年,明日奉室行禮時,百官入參。」
3月19日
十九日。詣皇壇奉室,行禮,仍行省牲、省器。王世子陪參。
敎曰:「尹忠貞祀孫前都正尹秉準,同敦寧除授;洪忠正祀孫參奉洪思弼陞六,六品職待窠,首先檢擬;吳忠烈祀孫尙衣僉正吳健泳,守令待窠擬入;石尙書祀孫前五衛將石泰東,守令待窠,首先檢擬。」
以尹秉鼎爲弘文館提學。
3月20日
二十日。詣大報壇,行親祭。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副司果王濟肯,皇朝人後裔也。弘文館修撰除授。」又敎曰:「大護軍尹秉鼎、行護軍洪坃,竝加資;禮曹判書曺錫輿,判義禁除授。「又敎曰:「忠貞公鄭雷卿宗孫,令該曹問名,初仕作窠檢擬。」又敎曰:「忠烈公黃一皓祀孫令黃浩直,守令待窠,首先檢擬。「
以金奎弘爲吏曹參判。
御春塘臺,行參班儒生應製。詩,幼學吳喆模、金鶴洙,竝直赴殿試。
敎曰:「是年是月,此家科聲,事甚奇喜。直赴吳喆模,特爲賜樂。放榜日,吳忠烈公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敎曰:「直赴金鶴洙,特爲賜樂。「
慶尙道進士宋殷成疏,陳時務七條:曰本以均田,明以立敎、平以糶糴、權以封錢、守以固圉、環以設險、威以遏盜。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忠淸道出身徐榮九疏略:「臣再昨年壬午,疏陳時弊六條,批若曰:『思繼祖武,敢進嘉言,可謂無忝矣。所陳當留念』爲敎。臣感惶蹲躅,罔知攸措。不避煩瀆,見測其時政之急務者六條。玆以蕘說一篇,張皇奏陳。伏乞聖慈特賜採納。」批曰:「所進冊子,當留念矣。」
3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見總理大臣。左議政金炳國曰:「左營監督李祖淵,移拜北梱矣。本營創設未幾,軍務旁午,有難遽爾遞易,北兵使之任改差,仍任監督,俾專管轄之責,恐好。」敎曰:「聞卿所奏,事勢誠然。當有下敎矣。」仍敎曰:「北兵使李祖淵改差,左營監督仍任。」
以趙秉稷爲咸鏡北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兼按撫使,朴鳳彬爲吏曹參議。
3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敎曰:「親軍監督,依例兼管軍務司堂上事定式。」
3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敎曰:「時囚罪人李相惇,具格南間囚。」又敎曰:「濟州牧圍籬安置罪人尹相和,移配黑山島,圍籬安置。「又敎曰:「朝家之命送繡衣,卽鉤覈貪汙、鋤除奸猾之義也。乃反躬犯其罪,恣行不法,則是可曰直指乎?予於湖右御史事,誠不勝駭惋矣。非但聽聞所及,已有莫掩,儒疏聲討,道査指的。若是狼藉,毒流列邑,贓至鉅萬,若有一分嚴畏之心,豈容如此?此而仍置,則無以警勵我北面朝紳、亦無以謝我湖右之民。前忠淸右道暗行御史李容鎬,令該府具格拿來,金吾堂上開坐,通衢百官序立,嚴刑一次,黑山島圍籬安置,勿揀赦典。」又敎曰:「加里浦,卽一丸之地,而僉使亦官長也。恣行不法,專事剝斂,致此鎭民之擾民,固不可曰無罪。而哀我赤子,呼號怨苦,使自甘於干紀犯分之科者,是誰之罪也?思之及此,萬萬痛惋。前僉使李相惇,金吾堂上開坐,通衢百官序立,嚴刑一次後,遠惡島安置,勿揀赦典。所犯贓錢,令秋曹一一徵捧。「
3月24日
二十四日。詣仁政殿,行太廟夏享大祭受誓戒。
召對。
特擢前都正閔德鎬爲工曹參判,前都正尹涑爲同知敦寧府事。
議政府啓:「按撫使兼北兵使,有特差之命矣。軫念北民之聖意,至發於筵敎,不勝欽仰萬萬。而其事體有別,責任甚重,則守令臧否,亦當黜陟。關北十州守令,每六臘殿最,使之專管,具題目啓聞事,著式施行何如?」允之。
3月25日
二十五日。以韓喆愚爲吏曹參判。
3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全羅道幼學李啓鎬等疏,請湖南五賢陞廡:文淸公鄭澈桐崗、文正公宋時烈考巖,兩書院復設。批曰:「陞廡復院,俱不可遽議。爾等知悉退去。」
全羅道幼學金海潤等疏,請還沃溝北面,割地付群山者。批曰:「事係朝家裁處。爾等退去。」
八道幼學徐昇淳等疏,請文靖公李穡陞廡。批曰:「何爲若是屢疏?徒歸支煩。知悉退去。」
黃海監司尹宇善以「安岳郡守金文鉉,不能檢束吏鄕,致此民擾,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
3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自與各國通商以來,內外關涉,日有增加。官商信息,隨以殷繁,苟無妥爲遞傳,非所以聯絡聲氣、遐邇一體也。玆命設立郵征總局,管辦沿海各口往來信函,至於內地郵便,亦宜漸次擴張,俾收公私利益。兵曹參判洪英植,郵征總辦差下,使之辦理,該局應行章程,及所需屬員,竝令該總辦,稟明施行事,分付軍國衙門、通信衙門。」
駐津大員南廷哲,從縣道上,陳勉疏略:「夫爲國之首有二:曰內治也、曰外交也。內治者,外交之本;外交者,內治之餘也。殿下增修德政,加節財用。抑臣在津之日,得有以與中州士大夫相慶,則臣之志願畢矣。臣到水原旅舍,草疏上進。伏惟垂察焉。」批曰:「陳勉切實,可見憂愛之誠。當體念矣。」
3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洪英植爲協辦軍國事務,李祖淵爲協辦軍國事務兼機器局總辦,韓圭稷爲機器局總辦,卞元圭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沈相薰爲參議軍國事務。
以安鼎玉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3月29日
二十九日。命協辦軍國事務李祖淵,典圜局總辦差下。
特授穆麟德爲工曹參判。
設春到記于仁政殿。講,幼學吳泰殷,詩,幼學閔哲勳、進士金晩秀,竝直赴殿試。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乙巳。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前承旨洪淳學,監理仁川港通商事務差下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貢人詢瘼所懷啓下矣。取見其所懷中,濟用監貢人等,以爲『進排浩穰,各種聳貴,受價積滯,債帳如峙,特賜矜恤』事也。此貢弊狀,果如呼籲,公債雖不擧論,私債十年以上條,令本監詳査蠲蕩。氷庫貢人等,以爲『前日判付帖入用,不過四五千張,近來至過一萬二千張。且元供外,加入此前三四倍,下屬夤緣誅求,奉公末由』事也。元定進排,已是極艱,科外討索,豈無稱屈?隨現發嚴懲下屬。內贍契貢人等,以爲『各殿宮加用眞油,無會減處,依原受價例磨鍊』事也。加用而無受價,實爲呼冤。令戶惠廳,酌處何如?」允之。
4月2日
初二日。詣太廟,齋宿,王世子隨詣,行望廟禮,先爲還宮。
4月3日
初三日。行太廟夏享大祭。
敎曰:「凡於宮內諸事,旣令掌內司句管,則至於各國公使,陛見與引見時,依例專管擧行,該司堂上入侍事定式。」
江華留守金允植以「新營兵丁設置操練之由,前已馳啓矣。本年正月,擡鎗五十桿,自南陽馬山浦輸來,選精壯一百名,練習擡鎗之法,置哨官哨長以領之,與元在兵丁,一體操練。退去武士中,加抄壯健一千名,名之曰別抄士,分爲八哨,置領將四人、哨官八人,以領之給料分番,練技習放,足爲後距聲勢,務臻精實,以備關防」啓。
承文院啓:「卽見都京禮部咨文二道,則一是商民未領執照,潛來貿易者,嚴飭事也、一是總理衙門,會議吉林,與朝鮮貿易章程一摺,奉旨依議事也。回咨按例撰出,入送何如?」允之。
4月4日
初四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今日午時,與英國全權大臣巴夏禮,將批準條約互換」啓。
八道儒生李承璪等疏,請翼成公黃喜陞廡。批曰:「廡享之不可遽施,乃尊其禮而重其事也。不必煩疏。爾等退修學業。」
4月5日
初五日。詣儲慶宮、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
4月6日
初六日。兵曹啓:「觀此慶尙監司趙康夏、左水使李熙善啓本,則『絶影島,以海防重地,設鎭屬耳,百度草創。該僉使任翊準,莅任以來,山田起墾、浦弊矯捄,擧皆捐廩兩等,私賑全島賴活。似此優異之績,合有示意之擧。特許仍任事,請令該曹稟處』矣。捐廩私賑,合施褒賞。僉使任翊準,請依狀請,特爲仍任。」允之。
以白樂贊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重推禁衛大將具完植。奎章閣以施棍閣隷,不爲關由,典式違越,啓稟,有是命。
4月7日
初七日。召見總理大臣。敎曰:「今日親受英國國書,而約條亦爲批準互換矣。」左議政金炳國曰:「約條,是兩國大事,而無事互換,甚幸矣。」敎曰:「通語何以爲之乎?」炳國曰:「阿須頓,略解我方言,故使之傅語矣。」敎曰:「聞『英使,中國與我邦兼爲駐紮之任,故頻數往來於天津,而將過夏於此』云矣。」出示國書與批準冊子。炳國曰:「專以永言交好爲言,甚懇摯矣。批準今旣互換,自當有撰咨之節。而詳考昨年謄錄,則只有文任撰咨之記,初無草記筵稟之事矣。」敎曰:「前年四月十四日,美國國書親受後,不待筵奏,知委於文任,使之撰出。今亦如是爲好矣。」
接見英國公使巴夏禮。敎曰:「批準斯成,公使䝴書,來往弊邦,從此交道,日益敦密。兩國君臣人民,共享太平,予心誠極喜幸。」公使曰:「寔賴兩國君主弘福,不勝慶忭矣。」敎曰:「輔車相依,永守勿替,是予所望也。須將此意,轉奏貴國君主。」公使曰:「謹當以此轉奏。」
命禁衛大將具完植,施以譴罷之典。武臣之無得處義,朝飭截嚴。而完植謂有情勢,逬出城外。揆諸事體,不可仍置之意,大臣筵奏,有是命。尋分揀仍職。
方外儒生金炳肅等疏,請魯城、水原闕里祠復享。批曰:「已有前批,更勿煩疏。退修學業。」
以黃海監司尹宇善狀啓:「安岳郡守金文鉉,不能檢束吏鄕,致此騷擾,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敎曰:「令廟堂稟處。」又以全羅監司金聲根狀啓:「罪人洪時愚,嚴刑窮覈,終不直招,還囚營獄,以待處分事。」敎曰:「渠以幺麽編配之類,不悛前習,恣行頑悖,民邑受困,已極駭惋。況誣誷呑吐,終始抵賴,尤極狡惡。施以遠惡島竄配之典,勿揀赦典。其餘在逃諸漢,令本道期於詗捉,照律嚴處。」
4月8日
初八日。議政府啓:「『安岳郡守金文鉉罪狀,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近來俗習日頑、綱紀日頹,官無疵類,而種種有悖亂之擧,駭惋之極,寧欲無言。大抵民有可冤,則控實呼籲,何患無道?而肆然聚黨,攔入官庭,橫行邑底,毁破人家,此不可尋常處之。申飭本道,首唱諸漢,刻期詗捉,施以當律。該郡守則道臣論啓,事體卽然。而旣曰一念圖治,且曰躬無所失。今若以此擾端罪之,則非但有欠綜核之政,反啓方來無窮之弊。前郡守金文鉉,論勘一款,特爲分揀何如?」允之。
義禁府以「光州牧定配罪人洪時愚,靈光荏子島移配」啓。
4月10日
初十日,以尹秉鼎爲判義禁府事。
義禁府以「李相惇鹿島、李容鎬黑山島,定配」啓。
4月12日
十二日。召見回還三使臣〈正使閔種默、副使李源逸、書狀官徐相雨〉。復命也。
敎曰:「前兵使安鼎玉,機器局典圜局幫辦,還差下。」
以李在敬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存昇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館學儒生姜永典等疏,請魯城、水原闕里祠復享。批曰:「朝家之慕聖尊賢,何嘗不及於儒林而然乎?撤而復建,徒涉屑越。更勿煩疏,知悉退去。」
4月13日
十三日。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
平安監司金永壽以「中國千總辛忠田,與把摠尹祥麟,率兵丁二百名、馬四十匹,換班來到慈城郡,隔江彼岸」啓。
4月14日
十四日。判敦寧閔泳穆疏略:
大凡防海之制,遮截水面,專仗舟師。而今之所轄,只是陸軍,殊涉疎虞。臣謂沿界水軍,許聽海防節制然后,水陸之備,方爲俱完。喬桐處在孤島,統禦之稱,徒名無實。且於海防爲屬,體制相礙,其水軍節制,隨時沿革,往例非一,參酌變通,恐於機宜爲妥。南陽之大阜島,介於靈興、德積爲輪舶往來之衡,環九島近千戶民,慣於行水。就要害,設臺安礮與靈興、德積,成猗角之勢,另爲一鎭,置別將,自臣衙門辟差,專聽節制。廨宇吏卒,尙有牧官時所置,可以仍用,無煩支調,而兵備庶全。沿邑礮軍,原額一千八百七十,可堪操兵者,僅三分之二,其餘伙夫厮徒,亦不可闕也。建置營房,蒐集械器,組練之方,次第而擧。而總理之礮牙兵、守禦之別破陣、鎭撫之新練兵,自各支給敎習,已有成制。今不必變動致擾,惟以時操飭,實合便宜。畿沿一面,水程則西由豐德、南由通津;陸路則仁川之濟物港、南陽之馬山浦,皆距京直路,海口控扼,可付沁營,專當陸地守備。海防現住富平,其豐德、南陽,宜更有兩枝紮隘,呼應聯絡,而兵分勢弱,兵家所忌也。無已則就二處,另團土勇,各二三隊,擇有識慮、習兵事者,久任該邑,方便訓鍊,易於緩急得力。古者兵出於賦,故無養兵之費。後世變爲長征,轉輸供給。悉資縣官,事勢則然,沿防兵士將吏,大略二千人,以事目所劃,礮糧八百餘石,社耗六千兩,支不得一月,衆情疑貳,亟宜定制。言兵者,皆曰:「餉源其出有本,卽可常繼。」乞勅所司,計量國課,劃付歲額,優當軍寶。兵旣足食,惟上所令矣。且瞻餉,莫如屯田,而屯田必須閒地。今仁川、南陽、長峯等地牧場,馬群幾空,土皆沃衍,可墾牧場。或移或罷,許於其地,營屯所屬結總,亦竝移付。捐不急資,實用,洵可爲兩益之政。而營陣之間,餉資雖給,器械衣裝輜重之費,歲計不些。如不生財有道,輒致軍用觖乏,漁監船三稅,前蒙劃付。而征收不敷,各宮免稅,自畿營取剩,曾有其例,而望定結之在外道者,尙多。一倂屬之京畿,通計前後剩數,定式公用外,悉劃海防,歲以爲常,經用無所加費,儲胥可以資給,不害民,不傷財,莫如此便也。凡此所陳,俱係急切事情,許令廟堂詳覆施行。
批曰:「所陳諸條,乃防務之切急者也。令廟堂稟處。」
4月15日
十五日。以洪坃爲工曹判書,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
判府事宋近洙,陳疏乞休致。賜批不許。
4月17日
十七日。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4月19日
十九日。御春塘臺,演操親軍。王世子隨詣。
4月20日
二十日。敎曰:「故右議政姜碩期祀孫,令該曹問名,勿拘年紀,今日政,永懷園守奉官檢擬。」又敎曰:「慶善君祀孫,令該曹問名,今日政,昭慶園守奉官,作窠檢擬。」又敎曰:「自今爲始,宗親府自辟守奉官,令該曹差出。」
敎曰:「名以朝官,行己鄙悖,聽聞所及,極爲痛駭。司饔院奉事慶光國,遠地定配。」
以鄭順朝爲禮曹判書,許傳爲藝文館提學。
4月21日
二十一日。議政府啓:
總管畿沿海防事務閔泳穆,疏陳防務諸條,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其一:『沿界水軍,許聽海防節制』事也。海沿重地,專藉舟師。而現今衙門所管,不滿數千之陸軍而已。則揆以綢繆之義,安得不疎虞乎?沿界水軍,竝許統轄事分付。其一:『喬桐統禦之稱,徒名無實,隨時沿革,遄例非一,參酌通變』事也。縱有統禦之號,兵制餉需,全不成樣,從前沿革,亦旣屢矣。且今屬於海防,則宜合通變。水軍節度統禦之銜減下,該府使以防禦窠施行。其一:『南陽大阜島設臺安礮,另爲一鎭,置別將』事也。此島,介在靈興、德積之間,實爲海門之要衝矣。設鎭之論,必有深裁。而然別將一窠,令該衙門,自辟差送。其一:『沿邑礮軍,及總理之礮牙兵、守禦之別破陣、鎭撫之新練兵,以時操飭,臨時徵調』事也。沿邑礮軍之繕械錬藝,三營兵伍之操飭徵調,竝許施。其一:『豐德、南陽二處,另團土勇訓鍊』事也。水陸要害之處,別選土兵,團束組練,係是不可已者。而兩邑守令,擇差久任然後,乃可奏效。以此另飭銓曹。其一:『乞飭所司,計量國課,劃付歲額』事也。有其兵則餉不可缺,事勢良然,此是第一關捩也。而金穀所司之地,歲入歲下,尙患不敷,則推移措劃,難以擧議。其一:『仁川、南陽、長峯等地牧場,或移或罷許其地,營屯田』事也。就其閒地,收其實用,疏中所陳,自有斟量,其可移與可罷之牧場,令冏寺稟處。其一:『望定結之在外道者,竝屬京畿,定式公用外,悉劃海防』事也。原定餉額外,器裝輜重,其費必多。各道望定結,竝送京畿已在宮結,而除却定式,公用計取,餘剩屬之該衙門,俾爲補用。而係是結政也,令度支發關知委,施行何如?
又啓「春川設砲之需,以『本道還耗錢一萬兩,今爲劃付,而此錢,旣係監營支放,不可不給代。故某樣充劃之方,使之論報矣。卽見其報,則還案中,唐米、耳牟及田米、太、租,合爲四萬三千八百七十一石零。而目前別無需用,只是長耗添總,民困轉甚。就唐米一千石、耳牟一萬石除出,還充春川所劃』爲辭矣。劃付條,依所請除充,其代餘數,則計價,道臣爛商方便,春川府砲料一萬兩,課歲措處事,分付何如?」竝允之。
4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金箕錫爲左邊捕盜大將。
4月27日
二十七日。宣惠廳啓:「昌寧縣壬午條大同米之到通津致敗者,莫非理外之事。挽近漕法蕩弛,偸弄也,致敗也,恒所痛惋,而至於此船而極矣。在囚船主河命樞,令致敗地方官,通津府梟警;河南甲,旣已逃躱,令兩道鎭營,捉得後登聞,而致敗條外,所犯穀物,竝以本色徵捧何如?」允之。
以徐衡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冑榮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8日
二十八日。給龜城、定州、谷山等邑燒戶及茂長縣渰死人恤典。
議政府啓:「京司所納布,自來不贍,而年前江陵等九邑納布,入於代錢中矣。各衙門之不得不應用者,擧皆枵絀,戶惠廳、親軍營、兵曹各軍門上納布,一依辛未定式,四分一代錢外,竝以本色責捧之意,分付何如?」又啓:「卽見忠淸監司朴齊寬所報,則『忠州,弊局荐歉,官亦數遞,公納稽緩,且致欠縮,本穀準捧,果無其道。辛巳、壬午條大同未收米、位米,合一千四百八十石零,太一百三十四石零,特許詳定代納』爲辭矣。正供事體,本有攸重,固不敢遽議。而第念邑勢、民情之難以本色責辦,依所請特許詳代,趁速淸帳之意,分付何如?」竝允之。又啓:「捕廳在囚罪人呂春實、朴順乭,軍擾時,樂禍幸亂,逢人輒殺。究厥情踪。萬戮難贖,竝出付軍門,梟警何如?」允之。
4月29日
二十九日。左議政金炳國陳疏辭職。批曰:「今民國事計之遑急,予不可以捨卿,卿不可以辭予,卽中外上下之論。而卿之一遞苦心,屢日患節,其於禮待之義,何可曠久相持乎?議政之銜,今姑勉副,日進良劑,保護調嗇,卽醫我民國之本,須體厚念。至於總理之任,何必竝解?卿其諒之。」
以金炳國爲領敦寧府事,沈舜澤爲弘文館提學,鄭海崙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30日
三十日。京畿監司金弘集以「吳提督所領三營,昨日起程歸還」啓。〈吳提督離發後,其所領六營中,三營今還;三營仍留,袁世凱領之〉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乙亥。以沈舜澤爲侍講院右賓客,閔泳穆爲左副賓客。
5月2日
初二日。以閔泳翊爲吏曹參判。
前掌令朴衡東,及方外儒生金基洪等各陳疏,請水原、魯城闕里祠復享。竝賜批不許。
前持平韓必殷疏陳時弊。批曰:「所陳戢盜,果係切急之務。令廟堂嚴飭該道道帥臣,期於詗捉。」
5月3日
初三日。議政府以「吳提督,旣已撤歸。其所領三陣,次第繼發」啓。
5月4日
初四日。以閔泳穆爲兵曹判書,洪鍾雲爲司憲府大司憲,趙鍾弼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寅命爲禮曹判書,李玄翼爲議政府右參贊,趙濟華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7日
初七日。命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卞元圭,同知敦寧府事除授,仍命本資還收,以嘉善下批。
以沈舜澤爲判敦寧府事。
承文院啓:「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則『准總理衙門會議吉林,與朝鮮貿易章程一摺,奉旨轉行知照』云矣。回咨,按例撰出,入送何如?」允之。
5月9日
初九日。引見大臣、政府堂上。右議政金炳德進袖箚十三條。一:『卞元圭以本資施行,同敦寧勿施』事;一:『因北伯狀請,南梱尹雄烈,罷黜論罪』事;一:『典圜局革罷』事;一:『監役擇差』事;一:『經略使減下』事;一:『減省廳革罷』事;一:『生徒之遊覽海外諸國人招還』事;一:『臺諫久任』事;一:『每事復舊例』事;一:『外任勿爲頻遞』事;一:『私捧防塞』事;一:『節財用』事;一:『親軍營與各營,勿爲異同』事。
召見全權大臣閔泳翊、從事官徐光範。復命也。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兩界邊市會商,已告竣,復命且久。戶曹參判魚允中,所帶西北經略使之銜,減下何如?」允之。
以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沈宜弘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李敎應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5月12日
十二日。詣景慕宮,省牲、省器,親押祝文,仍齋宿。王世子隨詣,行望廟禮,先爲還宮。
5月13日
十三日。行景慕宮夏享大祭。
議政府啓:「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卞元圭,本資還收,以嘉善下批矣。本資亦是朝家所授,則爲其官職,而降其已授之資級,雖因特旨擧行,事體極涉苟且。不可諉以象譯微末,而罔恤典式之隳壞。卞元圭新資還收,更以本資施行。不爲覆逆之承旨、無所存愼之銓官,竝捧現告,施以罷職之典何如?」允之。仍敎曰:「承旨、銓官安徐。」
5月14日
十四日。特放放逐鄕里罪人李景夏、申正熙。
特授卞元圭爲知敦寧府事。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林翰洙狀啓,則『枚擧鍾城府使洪時衡馳報,以爲中國人三名,來傳公文,故見其辭意,則吉林敦化縣照會,而土門江北岸,我國佔墾流民,悉數遷回事也。答照會,先爲成送,而流民遷回一段,請令廟堂稟處』矣。以邊界査審事,鍾城府使,昨年已有照會于敦化知縣者,道臣更將此意,備細照會事,分付何如?」又啓:「卽見南兵使尹雄烈狀啓,則『惠山鎭,當爲移設於內城,而殘鎭鉅役,勢所末由。鎭東、雲寵,旣已革罷,移屬本鎭,則材瓦錢物,竝付之移建役費,以爲就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以已罷堡之物財,劃補移建鎭之役費,事甚方便。請依此許施。」又啓:「卽見咸鏡監司林翰洙、南兵使尹雄烈狀啓,則『鎭東等六鎭革罷後,各鎭人物無幾,或以補弊頉,身有故,逃躱餘卒,老弱不可往役。依已例,付之府民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諸條措處,必有道帥臣參酌鎭卒應役,依雙靑、黃土例施行,何如?」又啓:「卽見咸鏡監司林翰洙、前北兵使具駿鉉狀啓,則『阿吾地等五鎭革罷後,凡諸措劃,參酌籌辦,而其中有未敢自下擅便者,請令廟堂稟處』。其一,阿吾地捄弊,本錢四千五百兩什二,利九百兩,移劃于造山鎭也。其一,美錢、永達、坊垣三鎭殖利錢,當移劃於各該合鎭也。其所合行諸條,有此爛商啓聞,請竝依狀辭,許施何如?」竝允之。
咸鏡監司林翰洙狀啓:「南兵使尹雄烈圖報之地,全失人和,剝斂之政,輒稱軍需。十戶一武,縱云古規之依據,南遷北走,盍念當場之蕩析?且況鄕憲碑之刊剝,是何駭妄?別技軍之齋任,尤極乖悖,遂使五百年俎豆之席,竟至頃刻間,銃礮之場。闔境拊心,輿論沸騰。其罪狀,令廟堂稟處事。」敎曰:「此時此任,有難遽爾遞易。姑令戴罪擧行。」
5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郵征總局以「新設槪略章程,別單書入」啓。
5月16日
十六日。以李豐翼爲判敦寧府事。
5月17日
十七日。召對。
5月18日
十八日。以李世宰爲工曹判書,李昌濂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閔敬鎬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南啓宓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5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京畿監司金弘集以「義大利國欽差全權大臣盧嘉德〈늑가〉,率隨員六人、兵官十五人、水手兵丁二百三十名,今月十七日,到泊月尾島後洋」啓。
5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對。
議政府啓:「以咸鏡監司林翰洙狀啓,臚陳南兵使尹雄烈罪狀,令廟堂稟處事,判付,有此時此任,有難遽爾遞易,姑令戴罪擧行之命矣。深軫遞易之爲弊,至施寬假之特典。而第其謂修軍務,反斂衆怨,致使列郡繹騷、窮蔀蕩散,許多論列,若是指的,此不可一日仍置於制梱之職。南兵使尹雄烈,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定罪,以謝關南士民嗷嗷之心,其代,令該曹口傳擇差,使之催促赴任何如?」敎曰:「此事之有所斟量而然,卿庶諒之。從當面諭也。」
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拜領敦寧金炳國爲議政府領議政,仍命總理軍國事務。
京畿監司金弘集以「中國提督朱光前率兵隊,今日離發南陽歸還」啓。
以閔種默爲司憲府大司憲,金裕行爲司諫院大司諫。
諭領議政金炳國曰:「民國事計之許多遑汲,許多艱棘,姑無論已,自卿釋負以後,聽於朝野之言,咸曰:『下之辭免、上之勉副,竝非其時』云。則今此元輔重卜,烏可緩也?愼節彌留,優閒攝養,非無仰念,醫我民國,急於卿之自醫,以卿斷斷體國,亦豈無財度於公私輕重之分乎?寄以心膂之託,敷此肝膈之諭,須勿規規於具文例讓,卽起膺命,匡濟艱業。」
5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5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5月25日
二十五日。御春塘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李俒、嚴益祚、沈遠河,竝直赴殿試。
命南行宣傳官李根𪸆賜第。
5月26日
二十六日。諭贊善宋秉璿曰:「予之欲致卿于朝者,今幾年矣。素履愈堅,遐心莫回,雖緣予誠意淺薄,士之欲幼學壯行,豈終於果於忘世乎?況今召對與書筵日開?此時啓沃輔導之方,政須宿德之士,出入左右,致澤君民,如先正故事矣。卿以先正之孫,若不於此時,展布所蘊,則非但予心之缺然,在卿,亦可曰趾厥美乎?卿須體予至意,幡然登途,以副側席之望。」
諭書筵官金洛鉉曰:「予之必欲致爾者,積有年矣。而尙未一見爾面,此固予誠淺辭拙而然,甚庸慨歎。夫士之爲學,所以希賢,而賢之爲賢,卽推己及人也。固守東岡,不肯出而輔世,是豈爾篤學慕賢之意哉?廈氈微涼,召對與冑筵頻開,匡輔啓沃,薰陶誘掖,捨爾林樊宿德,誰任其責?顧今悠悠萬事,惟此爲切急之務。玆有敷心之諭,爾其體予如渴之望,亟起簉朝。」
諭書筵官朴性陽曰:「屢有敦召,側席而待爾者,凡幾年也。誠禮淺薄,尙未能致爾於朝。究其欲致之意,稟出於緇衣好賢,非有私於爾而然也。夫士之劬經篤學,乃需世致君之資,而非欲獨善其身也。爾以耆年、宿望,固守嵁巖,不思展施所蘊者,豈所望於爾哉?顧今召對與書筵,式日爲之,匡輔之責,訓迪之方,惟有幡然之是俟。爾其指日賁然,朝夕左右,則非但予一人之幸,亟體至意。」
以洪祐吉爲弘文館提學,李在敬爲司諫院大司諫。
中國吉林,與朝鮮,貿易章程成。吉林、朝鮮商民隨時貿易章程。朝鮮久列藩封,勤修職貢。今於兩國邊界,改互市舊例,爲隨時交易,係中國優待屬邦之意,擬立。吉林、朝鮮貿易章程,與各國通商章程,兩不相涉,開列各條如左。第一條,兩國邊地,以土門江爲界。土門江北岸、東岸,吉林所屬之地,太半荒陬,向無村鎭,敦化縣城距江岸甚遠。自應與會寧對江之和龍峪。沿江一帶,設立稅務局,准吉林商民,蓋房屯貨,與會寧一江之隔,俾商民人等,可以朝至夕歸,往來甚便。由吉林派出督理商務之員,徵收稅課,稽査匪類,琿春與慶源府,相去尙近,應於琿春所轄之西步江渡口,添設分局,另行委員,收稅兼司稽査事宜。第二條,如有商民,欲入內地,採辦土貨,以及游歷者,可照天津所定章程第四條辦理。惟欲西入奉省,較近祖宗陵寢重地,及東入俄界者,槪不准塡給執照。竝不准由本國地方,私結他國商伴,至開市地方,違者嚴懲。第三條,從前寧古塔與會寧互市,庫爾喀,與慶源互市,一切舊例,槪行停止。此後貿易,均照新定章程辦理。吉林委員,遇有公事,前赴會寧府、慶源府等處,不得援照向章,致滋岐異。第四條,吉林與朝鮮商民,隨時往來貿易,一切創辦事宜,應派督理商務之員,由吉林將軍,咨商北洋大臣,會議酌派,請旨定奪。俟奉旨之日,再行定期開市。琿春、西步江所設分局,由吉林將軍,另派委員經理。朝鮮各城開市設卡事宜,自可就近,由朝鮮地方辦理,以歸簡易。第五條,吉林旣於土門江邊之和龍峪、西步江兩處,設立稅局分局。朝鮮鍾城之對岸,亦係從前互市,商民通行之路,自應酌設分卡,由總局派員,稽察匪類,及偸漏貨物等弊。第六條,吉林於朝鮮接壤地方。就近開市,以便商民貿易,朝鮮之人,不准在吉林開市地方,建房設棧,亦不准將貨物運入內地售賣。如有請照入境,採辦內地土貨者,不准在境內,轉相售賣,吉林商民在朝鮮地方,亦同此例。其賃房寄頓貨物者,聽從其便。第七條,徵收稅課,除紅蔘外,均値百抽五,只交納正稅一次,均不重徵子稅。貨物報關驗單,照章納稅,不得於額外需索。商民出入,驗照放行,不准稍有留難耽延。第八條,商民貿易使用金銀應與隨身衣服、行李、筆、墨、書籍所騎馬匹,均准免稅。但沙金、鑛銀,入市銷售原同貨物,與葉金、條金、金飾、寶銀、定銀、碎銀等項,爲市間行用例,得免稅者不同。應按値百抽五,照章納稅。吉省亦照奉省所議辦理,惟琿春及慶源各城民間購買貨件價,雇傭保,多不用錢而用布,此項名爲小布。亦係市間行用與錢無異,如非車載駝運,每捆百匹者,應准免稅,以存古風。近亦有代以洋機布者,不准援照免稅。第九條,所有稽察匪類,徵收稅課等事,統由督理商務之員,妥派司事弁兵,隨時認眞辦理。其錢財、罪犯等案,琿春、慶源,自應歸就近地方官審斷,各案定例辦理,竝互相知照。如有關商務者,仍照會稅務司備査。惟寧古塔敦化縣與會寧,相距過遠,非安東、義州、琿春、慶源,相離較近,情形可比。如吉省人民,在朝鮮滋事,或私逃在朝鮮境內者,應由會寧等城地方官,拿交督理商務之員,其無須歸案。而罪止枷杖者,及尋常詞訟,由該員擬議發落,以省拖累,徒罪以上,仍分別解交地方官審辦。朝鮮人民,在吉省滋事,或私逃在吉省者,竝由督理商務之員,轉令地方官,緝拿解由稅局,發交原報之朝鮮地方官治罪。倘遇邊界重大事件,非朝鮮地方官,所能擅專,稅局委員所能核擬者,應由該委員,或逕詳,或據詳奉〈北洋大臣督辦大臣吉林將軍〉批示後,仍由督理商務之員,照會朝鮮各該地方官,遵批辦理。朝鮮官員,亦可轉報朝鮮政府聽命。第十條,吉林,朝鮮邊民貿易,與奉天情形相近。朝鮮商民,欲入吉省,採辦土貨,先由地方官,給發執照。由督理商務之員按照,蓋用關防,更塡給護照。吉林商民,欲入朝鮮採辦土貨,亦用此例。執照內,均先應聲明何處地方、何項物貨。如未能預定何貨,俟採辦齊全,回到關卡地方,卽將實在貨物,報明繳還,原領執照,以憑査貨徵稅,換給稅單。出關入關時,呈單査驗,蓋用戮記,如出入有携帶私貨,未經報明,卽屬有意偸漏,査出貨物入官。其尋常隨時往來,至開市處所貿易,應由地方官,或稅局,給予關防印照,寫明,商人姓名,貨物牲畜,數目,無照不許放行。只准由兩國開市地方,正路行走,不得肆意閒行向民房借宿。由岐路捷徑繞越者,各卡兵捕送到官,罰懲正稅之倍。第十一條,吉林與朝鮮,以圖們江爲界,交壤地段綿長,應於兩國議定開市處所,對岸渡口,官造渡船,逐日稽査,出入貨物,不准商民於他處,另造渡船,致有繞越偸漏之弊。封江之日,路徑處處可通,尤宜嚴加巡緝,應由督理商務之員,隨時體察情形,詳請派隊,擇要駐紮巡緝。第十二條,洋藥、土藥與製成軍器,嚴禁販運售賣。違者照天津章程辦理。朝鮮紅蔘,例准帶入中國,吉林民種秧蔘,亦經本省,奏明與藥材倂准徵收稅課,運販他處。此項秧蔘運販出關,應與紅蔘一律辦理,按價値百抽十五,以歸劃一。貂及捨猁猻等皮,爲吉林、朝鮮皆産之物,市易舊例禁止,此項皮張易貨,現在舊例罷除。應准開禁,以通一時有無。其餘蔬菜、苽菓、鷄、鴨、鵝、魚,以及瓦、木、零星器具,民間日用所需,槪照奉天所議,一律免徵。第十三條,兩國邊界,凡有人畜貨物,被人誘去偸取,一經指明獲犯,卽行給還。如無原物向該犯追償,倘該犯無力賠還,地方官不得代賠,各將該犯,以本國之律,嚴行究治。若無指明人名,又未獲犯,俱不得請償。凡私來搜索財産,携帶軍器來到者,俱從嚴懲辦。第十四條,商民夜市,自應禁止。亦不准設立,經紀,名目估値,悉聽商民評價。雖吉林、朝鮮,向無貿易,此等流弊,自應照奉省所議章程,豫議立禁。其開巾之處,丈尺秤碼,亦應因地制宜,酌立定法,應俟派定督理商務之員,會同朝鮮地方官,臨時酌定。第十五條,交涉事件來往文書,照奉天所議,應遵體例朝鮮必須尊稱天朝,或稱上國字樣,卽屬尋常文移,亦不得率書中東,中朝等字,及照《會典》,用中外字,以期簡易。至吉省邊界官員,則稱朝鮮國,或稱貴國字樣,以示優待公牘。往來應用照會格式,悉照天津議定章程,兩國閒散職員,復自爲商,因錢財細故,向兩國地方官衙門,投詞結訟者,與民人,一體用稟用呈。第十六條,吉林與朝鮮貿易,事屬創辦,此次所定章程,將來兩國,有欲增損之處,隨時咨商酌改,由督理商務之員,詳請〈北洋大臣督辦大臣吉林將軍〉核示遵行,以期悉臻妥善。附記,本章程,前刑部郞中彭光譽、西北經略使魚允中,勘議承認,月日,依咨文,認是日。
領議政金炳國疏辭相職。批曰:「向日敦諭,辭未達意,不能相孚,巽牘此至,可勝慙歎。卿試思之。顧今國勢、民憂,如水益下,挽回無期。涉利濟巨之責,惟在於卿之擔着。而今因一時愼節,有此逡巡,是豈厚望於卿者乎?調攝得宜,自當遄復常度,卿須指日簉朝,副此眷眷之意。」
5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載元爲兵曹判書。
司僕寺以「畿沿海防屯田事,因政府回啓,南陽、長峯、仁川三處牧場起墾之地,劃付該衙門之意」啓。
京畿監司金弘集以「竹山府火賊金寅圭等三名,梟警」啓。
5月28日
二十八日。再諭領議政金炳國曰:「卿之釋負也,悵然如失,卿之重卜也,充然有得,予豈私於卿而然乎?欹器漏船,乃憂國取譬之例語。而目下事計,則欹者,有傾覆之患;漏者,有淪溺之慮,安得無煩卿復出,責之以扶顚濟危乎?紀綱頹矣,以卿聞望而振肅之;財用竭矣,以卿謀猷而裕足之;騷訛日興矣,以卿器量而鎭頓之,此非予一人之言,卽朝野大同之論。卿雖退託不居,其於已試已驗,厥有莫揜之續,何哉?以卿國耳公耳之心,不待加勉,而必當不俟駕屨。予何多誥?卿其諒之。」
以閔泳穆爲判敦寧府事。
判府事宋近洙疏乞休致。批曰:「卿雖久處鄕第,聞望、器量,古所謂坐鎭雅俗者也。況大官體國,初無時原任之別,則予所以仰成於卿者,顧何如?而休致之章,若是屢至,誠意慮之外也。噫!卿之先祖先正,契合昭融,治國澤民,晩景退老,亦爲盛世美事。而今焉許多艱虞,果何等時耶?以卿才猷,尙未展布所蘊,其何可援引古事,遂以爲例乎?卿其厚諒,更勿以此相聞。」
持平韓必殷疏略:「向於北伯狀啓,南兵使尹雄烈,憲碑之刊剝、兵隊之齋任,俱犯忘君背聖之罪,法綱所在,實難容貸。假使雄烈,有超海之勇,其於壬六軍變,獨自逃命,如彼不義之類,實無用於危急。且以操鍊技藝言之,西北之別付料、東南之陞戶軍,不費財力,可爲分禦,何必別抄而變服,要功而生弊也?雄烈之依法論罪,義理自在。伏乞法其法、罰必罰,以激忠義、以立紀綱焉。」批曰:「省疏具悉。」
5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對。
閏五月
閏5月1日
初一日。甲辰。以朴瑄壽爲吏曹參判。
配慶興府使柳𪼩于中和府。謂有情勢,方命不赴,有是命。
議政府啓:「卽聞『前正言李範晉,昨因賣屋一事,被華商扭到商務公署,至於取供具結,而刑曹郞官,左右捕從,因他事在座,仍爲同審』云矣。李範晉係是臺侍,則未有朝令,擅自聽審,壞損國體,極爲駭妄。當該參座之刑曹正郞申學休、左捕從韓用喆、右捕從張禹植,竝罷職,令該府,拿問嚴勘。雖以李範晉言之,身爲朝官,有此所遭,始旣自侮,遂至貽羞。大關朝體,不可仍置,爲先施以刊削之典何如?」允之。
領議政金炳國再疏辭職。賜批不許。
幼學金淳喜等疏,請魯城、水原闕里祠復享。賜批不許。
黃海道進士吳克濟等疏,請紹賢、華陽兩書院復建。賜批不許。
閏5月2日
初二日。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關西城餉中,四萬五千五百石,作錢補用於軍需,立本之節,向有蒙允矣。餉穀之見縮,極涉可悶。上納錢中,限三萬兩,先以一萬石立本後,形止修報本衙門之意,行會何如?」允之。
閏5月3日
初三日。以趙昌夏爲吏曹參議。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林翰洙狀啓,則『因統理軍國事務衙門關文,端川府豆彦台牧馬,計數移送于洪原縣、馬養島牧場,基址許給流民築室耕農,使之奠接』云矣。馬畜旣已移送,基址亦爲許耕,該府使所帶監牧官兼銜減下何如?」又啓:「卽見東萊府使趙秉弼狀啓,則『金海居李俊三之行刺日本人,已爲捧招。而被傷男女二人,雖爲免死,李俊三之行刺根因,前已自服,則所犯罪狀,似當施以造意之律。而不敢擅便,具格牢囚,請令廟堂稟處』矣。苟有可冤,何不呈官査辦?至於懷刃肆惡,極爲凶獰。執跡擬律,有難容貸。而第其當初辨詰,在於梶山,而不在於大河,且究刺傷根由,則大河認以行賊而捽曳,俊三,急於脫身而逃走之致也。現今被傷男女,幸獲全完,其在服念之義,合施適輕之典。罪人李俊三,嚴刑二次,遠惡島減死定配何如?」又啓:「統禦使減下後,畿沿水軍,已屬海防衙門矣。海西、湖西水軍,使之一體節制;德積、德浦、注文、靈興殿最,令畿營句管;南陽、長峯、仁川牧場旣自太僕覆啓,劃付於該衙門,牧官竝減下何如?」竝允之。
左邊捕盜廳啓:「再昨夜,坊曲譏校朴重根、閔應五、金昌仁、孫興祿,行巡到廣通橋,遇賊黨數十名,如干鐵鞭,擊破不能,當因賊徒之拔劍揮刺,四人俱被重傷。朴重根所佩八地通付,被賊刀割以去。事甚驚悚,嚴加發捕矣。通符才已搜覓,賊黨姑未捕獲。常時不飭譏詗,致此無前之事,臣不勝惶恐待罪。」敎曰:「勿待罪。」
閏5月4日
初四日。給羅州牧渰死人、義州府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今日午時,臣等與義大利國全權大臣盧嘉德,議定通商條約,交鈐之由」啓。
朝、義條約成。
朝、義條約。大朝鮮國大君主,大義大利國大君主,切願永敦兩國和好,議定彼此往來久遠通商事宜。大朝鮮國大君主,特簡〈督辦交涉通商事務正一品輔國崇祿大夫行知中樞府事原任奎章閣提學兼世子左賓客〉金炳始;大義大利國大君主,特簡〈佩帶茂利休寶星義大利冕施寶星雙龍等寶星駐箚中華便宜行事大臣〉盧嘉德,均作爲便宜行事全權大臣,各將所奉全權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諭,互相較閱畢,俱屬妥宜,卽將會議各款,臚列於左。第一款:一,大朝鮮國大君主,大義大利國大君主及兩國後代嗣君與其人民,彼此皆各永遠和平友睦,此國人民住彼國者,必受該國妥行保護身家財産之益。二,彼國日後,倘有與別國相岐之處,此國一經彼國相約,應卽設法,從中善爲調處。第二款:一,〈大朝鮮、大義大利〉君主,均可互相,簡派使臣,駐箚〈大朝鮮、大義大利〉國京師,或隨時往來,亦可彼此酌設總領事官、領事官、或副領事官,在各通商口岸處所駐箚。或有時不願派令本國人充當領事等官者,亦可請各友國駐箚通商口岸處所之領事官代辨,本國領事公務,所有以上使臣總領事官等,與彼此駐箚之國官員,會晤及往來文件,必須享獲他國互相款待使臣領事最優之禮及一切種種利益之處。二,兩國所派使臣總領事官等及一切隨員,均可聽其互相前往各處游歷勿阻。在朝鮮國者,由大朝鮮國官員,發給護照,竝行斟酌派人護送,以重妥爲保護之義。三,兩國總領事等官,必須奉到駐箚之國勅准,或政府允文,方可躬親任事,其所派總領事等官,不得兼行貿易。四,兩國通商,無論何口,若未設有領事官,義國船主商人,在朝鮮國,朝鮮船主商人在義國,均可逕赴海關,呈明設法妥辦,使該船主商人,得霑章程之利益。第三款:一,義國民人及其財産在朝鮮者,應歸義國領事等官,專行管轄。凡義國民人互相涉訟,或別國人控告義國民人之案,均由義國領事等官審議,與朝鮮官員無涉。二,朝鮮官員及民人等,若有控告居住朝鮮義國民人之案,應歸義國領事審斷。三,義國官員及民人等,若在朝鮮,遇有控告朝鮮民人案件,應歸朝鮮官員審斷。四,義國民人在朝鮮者,如有犯法之事,應由義國領事,按照義國律例審辦。五,朝鮮民人,在朝鮮境內,如有欺凌擾害損傷義國民人身家性命財産等事,應由朝鮮官員,按照朝鮮律例,査挐審辦。六,凡有控告義國民人,因違背此約及附立章程,竝將來按約續立各章有涉,罰款入官,及一切罪名,應歸義國領事,自行審斷。其所罰之款,以及入官財貨,全歸朝鮮國充公。七,凡有朝鮮國官員,在通商口岸,因事扣留義國商民貨物,應由朝鮮官員,會同義國領事官,先行査封,暫由朝鮮官員看管,俟義國領事審定,以後發落。如審明貨主,竝無非是,卽應將所封貨物全數,送交領事官發還。惟所封貨物,應聽貨主將貨物估價折銀若干,暫存朝鮮官員處所,立卽將貨領出,俟義國領事審定後其折價存款,分別充公,發還。八,在朝鮮境內所有兩國民人一應詞訟刑名交涉之案,如應在義國領事公署審訊者,朝鮮國卽可遴派妥員聽審。如應在朝鮮署內審訊者,義國亦可遴派妥員聽審,其奉派聽審之員,彼此承審各官,皆應優禮如儀相待。聽審官如欲轉請傳訊人證,以便自行駁詰,亦聽其便。如以承審官審斷爲不符,猶許聽審官逐一駁辯。九,凡有首告朝鮮民人,有犯本國律禁,在義國商民開設行棧居住寓所等處及義國商船隱匿者,由地方官,照知義國領事官,應由領事官設法,將隱匿之人,査挐交出審辦。領事官尙未照諾,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鮮官役,槪不得擅入,義國商民行棧寓所等處,其在船上者,應由船主相許,始可登船搜緝。十,凡有義國民人,被人控告,違犯法律,或師商各船,在逃人犯,一經義國領事等官,照知朝鮮官員,卽應設法,査緝交出。十一,現經兩國彼此言明所有,朝鮮准以義國人,服義國官員管轄。一層如日後,朝鮮整頓改變律例及審案辦法,在義國政府視之,以爲義國人等,現在難服朝鮮官員管轄之處,俱已革除,竝朝鮮審案官員,與義國審案官員,同一明晰律例之能及同一承受,獨斷權位,則卽可將義國官員,在朝鮮審理本國民人之權收回。第四款:一,兩國所立條約,從施行之日起,朝鮮國仁川府之濟物浦、元山、釜山各口,〈釜山一口,設有不宜之處,則可另揀附近別口〉竝漢陽京城楊花津〈或附近便宜別處〉,皆作爲通商之處,任聽義國民人來往貿易。如現在各有約,或將來有約之國,將商民准入漢城,開設交棧之益,允爲撤銷,義國商民,則不得援引此款之例。二,義國商民,前往以上指定處所,或欲永租地段,或欲賃購房屋,起蓋房室,設立棧房作房等工,均聽其便。至於本敎典禮各儀,均聽隨意自行,在朝鮮通商口岸處所,所有揀擇地畝,立定界限,經營基址,作爲洋人居住之處,及轉行永租地段各事,宜應由朝鮮官員,會同各國所派官員,妥行商辦。三,以上地段,應由朝鮮政府,先向該地業主價買,加以經營用備選擇,俟永租有人,將原出地價及經營之費。由所得永租價內,先行扣除該地年稅,應由朝鮮及各國官員,會同議定。其年稅,應納於朝鮮政府,由朝鮮政府,公平酌留若干,其餘年稅,及所得永租地段餘價,一竝歸入充公存備金內。至充公存備金,何人取用,應由管理租界事務紳董公司支取。應如何設立公司之處,日後由朝鮮官員,會同各國所派官員酌商。四,如義國人,欲行永租,或暫租地段,賃購房屋。在租界以外者聽,惟相離租界,不得逾十里〈朝鮮里〉,而租住此項地段之人,於居住納稅各事,應行一律遵守,朝鮮國自定地方稅課章程。五,朝鮮官員,應在各通商處所,讓出妥善之地,作爲外國營葬之區,其地價及一應年租,課稅等項一律蠲免。所有管理塋地章程,統由以上紳董公司,自行定奪擧辦。六,離通商各處百里內者〈朝鮮里〉,或將來兩國所派官員,彼此議定界內,義國民人,均可任便游歷,勿庸請領執照。惟義國民人,亦准持照,前往朝鮮各處游歷通商,竝將各貨運進出售,〈惟朝鮮政府不允之書籍、印板、字帖等,不准在內地銷售。〉及購買一切土貨,所持執照,應由義國領事官,繕發朝鮮地方官,或加蓋印信,或秉筆書押。所有經過之處,如地方官,飭交驗照,卽應隨時呈驗,無訛放行,至雇覓所需車船人夫等,裝運行李貨物亦聽其便。如義國人等,逾越以上界限,竝無執照,或在內地,有不法情事,應行拿交,就近領事官懲辦。其逾界無照者,卽可酌罰,竝行監禁,或只罰不禁,惟罰款不得逾墨洋百元,禁期不得逾一月。七,義國民人居住朝鮮,應遵兩國所派官員,會同議定租界以內,街道規則巡査匪類及一切除莠安良之章。第五款:一,義國商民,由別國口岸,或由朝鮮各通商口岸,欲將貨物,載入朝鮮某通商口岸,均聽其便。其一切進出貨物,除條約明禁之物不計外,應准義國民人與朝鮮國人及在朝鮮之他國人等,槪行買賣交易,竝所交易貨物,任便載往朝鮮通商各口及他國口岸,朝鮮官員等,槪勿阻止。惟進出口貨,先應按照後開稅則,完納稅項,始可聽其出入。凡義國商民,一切工作改造洋土各貨之事,朝鮮官員等,亦可任聽其便。二。凡由他國口岸,販來一切貨物,進入朝鮮口岸,旣經貨主,或寄交之人,納淸以上稅課,復欲載往他國口岸者,由進口之日起,在十三箇月內,如係原貨原包,應行發給。該貨物已經完稅,存標一紙,以抵該貨已納之稅,此項存標,該商或持往朝鮮海關領價,卽應照付,或持往朝鮮通商各口,抵作貨物納稅之款,均聽商便。三,朝鮮土貨,如由朝鮮此通商口岸,載往朝鮮彼通商口岸,所已納出口稅項,應於原出之口。全行給還,惟載貨之人,先宜呈交所進口之海關,給發進口憑單,始可發還。倘該貨中途有失,亦應呈出失物確據,方能將稅發還。四,義國商民,將貨物載入朝鮮國,旣經按照後開稅則,完納稅項,該貨或轉往朝鮮通商別口,或轉往內地,無論何處所有一切抽收稅釐規費等項,永勿再事征收。凡朝鮮一切土貨,由內地無論何處,意欲運出朝鮮各通商口岸,聽便勿阻。其貨在出産之地,或在沿途所有一切稅釐及各項規費,亦槪免其征收。五,朝鮮政府,如欲雇賃義國商船,裝載客貨,前赴朝鮮境內未通商口岸,亦聽其便。朝鮮商民,如欲雇賃義國商船,裝載客貨,赴朝鮮未通商口岸者,應行一體酌准。惟宜先蒙本國官員,允許方可施行。六,如朝鮮政府,因有事故,恐致境內缺食,大朝鮮國大君主降旨,暫禁米糧出某通商口岸,或各通商口岸,經朝鮮官員,照知某口領事官一月之後,則該口義國商民,卽應一體遵守。惟此禁,旣係因時制宜,自當設法酌爲早弛。七,義國商船,駛進朝鮮各通商口岸,應納船鈔每噸墨洋三十先時〈卽洋元百分之三十〉,各船所完鈔項,每四箇月,征納一次,其已完鈔項之船,在四箇月內,准其前往朝鮮各通商口岸,無須再納。所徵船鈔,皆須用爲建立鐙樓、浮樁、塔表、望樓等項,在於進朝鮮通商各口門次及沿海各處,竝備辦船隻停泊處所,淘挖整頓,各工之費,其在通商口岸,撥貨船隻,不得完納船鈔。八,所有約後,附續稅則及通商章程,兩國議定,應由此約施行之日,一竝飭遵。以便條約內所指各節,統歸畫一遵守,以上各章,均可由兩國所派官員隨時隨事,一倂會同,酌議增改。第六款:義國商民,如將貨物偸運非通商口岸,及禁往處所,不論已行、未行,均應將貨物入官,違犯之人,按入官貨物之價,加倍示罰。以上違禁貨物,可由朝鮮地方官,酌量扣留,其希圖違禁之義國商民,無論事成與否,竝可査拿,隨卽轉送。就近義國領事官審讞,貨物酌留,俟定案後,再行分別辦理。第七款:一,義國船隻,在朝鮮海面,如遇颶風失事及擱淺不測之虞,朝鮮地方官,應卽一面,速行設法,妥行往救,竝保護被難人船貨物,免致本地莠民,肆行搶掠欺凌,一面速卽知照附近義國領事官,竝將被難人等,分別資送,附近通商口岸。二,凡朝鮮政府所出,救護義國難民衣食解送及一切打撈葬埋屍身醫治傷病各資,應由義國政府,照數付還。三,撈救保護,被難船隻及打撈該船貨物之費,應將船貨,交還原主時,由原主照數付還,不得向義國政府索償。四,朝鮮國所派官員及地方委弁巡役人等,前赴義國難船失事處所及護送被難義民之員弁人等,所用資費,以及文函往來脚力,均由朝鮮政府,自行辦理,不得向義國政府取償。五,義國商船,在朝鮮左近海面,如遇颶風或缺糧食煤水等需用之物,無論是否通商口岸,應許其隨處收泊,以避狂颶,兼修船隻,購買一切缺少之物。所有花費,全由船主,自行備辦。第八款:一,兩國師船,無論是否通商口岸,彼此均許駛往。其所需一切修船材料及食用各等物件,均應彼此,互相幫同購取。以上船隻,勿庸遵守通商及口岸章程,其購取物料,一應鈔稅,各等規費,均應豁免。二,義國師船,駛往朝鮮非通商口岸,其船上員弁兵役,槪准登岸,惟未曾執領護照者,不准前往內地。三,義國師船,所用軍裝物料及一切餉需各件,可在朝鮮通商各口,存寄交義國委派之員看管。此項軍裝物料,槪行免征稅項。倘有因事轉售者,則由買客,將應完稅課,照例補交。四,義國師船,在朝鮮沿海處所,踏看水路形勢,朝鮮政府,亦應竭力相助。第九款:一,義國官民人等在朝鮮者,均可約雇朝鮮民人,作爲幕友通事及服役人等,勷執分內,一切事業工作之端。朝鮮官民人等,亦可分別約請雇用義國民人,幫同辦理,一切未干例禁之事,朝鮮官員,槪應聽准。二,兩國民人,均許互相前赴各國境內,學習語言、文字、律例及織造、格致、肄業等事,彼此皆宜妥行相助,以敦睦誼。第十款:現經兩國,議定自以上條約,施行日期之後,大朝鮮國大君主,於各項進出口貨稅則及一切事宜,今後有何惠政利權,施及他國,竝他國臣民人等之處,義國及義國臣民人等,亦可一體均霑。第十一款:兩國議立此約,自施行之日起,十年爲限,所有條約及附約通商稅則,如有應行更改之處,均可互相請爲會同重修。庶將彼此交接日久,所識因革損益之處,酌量增刪,惟應一年之先,豫爲聲明。第十二款:一,兩國議立此約,原係〈義、漢、英〉三國文字,均經詳細校對,詞意相同。嗣後倘有文辭分岐之處,應歸英文講解,以免彼此辯論之端。二,凡由義國官員照會朝鮮官員文件,暫可譯成漢文與義文配送。第十三款:本約立定後,俟兩國御筆批准,自畫押之日起,速行〈遲則一年爲限〉各派大臣於漢陽京城,互相交換,卽以交換之日,作爲此約施行之期。彼時兩國均應刊刻約文,通行曉諭。玆由前列兩國欽派全權大臣,在漢陽京城,將約文〈義、漢、英〉各三分,先行畫押,蓋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鮮國開國四百九十三年卽中國光緖十年閏五月初四日。特簡全權大臣〈督辦交涉通商事務正一品輔國崇祿大夫行知中樞府事原任奎章閣提學兼世子左賓客〉金炳始。西曆一千八百八十四牛六月二十六日,特簡全權大臣〈佩帶茂利休寶星義大利冕旒寶星雙龍等寶星駐箚中華便宜行事大臣〉盧嘉德。
義約附續通商章程。第一款:船隻進出海口。一,凡義國船隻,進入朝鮮通商口岸,應由船主,在二十四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將該船所持領事官,發給船牌收據,呈交該口海關驗收。一面將船名,由何口駛至及船主姓名,搭客人數〈如海關欲知撘客姓名,亦應逐一開列。〉,竝該船噸數若干,水手幾名,列單,由船主押結爲據,一面按照運單,將該船所載貨物,復繕淸摺。摺內,詳細註明箱包數目貨色記號及寄交何人姓名,亦由船主畫押爲據,同時竝呈。此卽報船之法也。船隻一經如法報到,卽由海關發給開艙准單,令押船巡役寓目,始可開艙起貨。如未領准單,擅行開艙起貨者,船主可以酌罰,惟罰款,不得逾墨洋百元。二,進口總單內,倘査有錯誤者,從遞單之時起,在十二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卽可改正,勿庸納費。如在十二箇時辰之外,遇有增刪更改,應納規費墨洋五元。三,凡船隻進口,已逾前定限期,該船主尙未如法報到者,每逾十二箇時辰,卽罰墨洋,不得逾五十元。四,凡義國船隻,停泊通商口岸時,在二十四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未曾開艙起貨及遇颶進口躱避,或專欲購買食用等物,未經貿易者,槪無須到關呈報,亦不得征收船鈔。五,凡船隻,欲行出口,應由船主,將出口總單〈卽如進口所繕淸擢〉呈報,由海關,發給准行出口單,票竝將前呈領事官船牌收據,附還。該船主,卽將以上票,據呈交領事官,領事官始可將前收船牌,飭還放行。六,凡船隻不遵人上章程,報明海關擅行出口者,卽可將該船船主,分別示罰,其罰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七,義國輪船進出各口,均可同日報明出入,其貨物總單,除在本口起卸,竝撥載他船外,其餘貨物,勿庸報明。第二款:上下貨物納稅。一,凡商賈運貨進口,欲行起卸者,應赴海關,呈遞報單。單內載明本商姓名、船名及運進貨色、數目、記號價値各節畫押,以爲寔據。如海關欲驗各貨原處發票,應卽呈騐,若無發票,亦不言明,未能呈票之故,應由該貨主,加倍納稅,始可聽其起卸。俟發票呈騐時,應將多納之稅,卽行飭還。二,凡照以上規例,報明准行起卸之貨,可由海關,在於定准騐貨處所委員査騐。惟査驗各貨,勿致損傷,亦不得耽裕誤遲延。貨物査騐畢,卽宜勉昭前式,歸裝,原箱原包。三,進出口貨,如貨主所報,照估價納稅之貨價値,似有不符應,許海關專派估價之人,另行重估,卽令貨主,照納稅項。如貨主,以海關專派估價之人所估爲不符應,在十二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報明海關稅務司,竝聲明所以不符之故,隨卽自行倩人,再爲復估。海關或照所報復估之價徵稅,或照復估之價,値百加五,由稅務司,價買其價銀。無論進出口貨,統自所報復估之日起,限五日內付淸。四,各項進口貨物,如在中途受有損壞者,應行酌量分別持平,減免稅課,如所減之稅,貨主以爲不足,應照前條辦理。五,凡欲運出貨物,應行豫向海關報明,始可裝載,上船出口。其報單上,應將船名貨色、數目、記號及件數幾何,竝價値若干,逐一開列,由運貨者,押結爲據。六,凡進出貨物,除朝鮮海關指定處所,不能起卸裝載。其時在日出之前、日沒之後,竝禮拜日及停公之期,須由海關特允,方能起卸裝載。然應公平酌納,酬勞規費。七,凡進出口貨主,如欲追回多納之稅,或海關欲行追取未足之稅,均應自原收納之日起,在三十日內,卽行聲明,倘逾限期,槪不得追取。八,義國船隻水手搭客人等食用物件及搭客行李箱隻,勿庸專開報單,惟俟海關査驗畢,卽可隨時聽其上下。九,凡船隻應行修理者,所載貨物,均可起卸上岸存放,勿庸納稅。此項上岸貨物,全由朝鮮官員,自行看營。其一切運物腳力,存棧租銀及看守辛工統由該船船主楚付,惟各價均需核實取索,不得浮冒。倘上岸之貨,間有出售者,其出售之貨自必照例納稅。十,凡欲將貨物,由此船,起運彼船者,先應呈領,海關發給撥貨准單,方可照數分撥。第三款:防守偸漏遶越。一,義國商船,一經進口,卽可由海關,飭派巡役,隨船管押,所有裝貨,各處聽其省視。該巡役到船時,應行禮待,竝妥爲安置,起坐之處。二,船隻裝貨艙口各處,可由海關巡役,於日出之前、日沒之後,竝禮拜日及停公之期,設法鎖封。如不候海關明示擅行揭啓封鎖者,除擅爲者示罰外,該船主,亦可一體酌罰,惟罰款,均不得逾墨洋百元。三,凡義國商民,進出各貨,未經遵照前法,豫向海關報明,擅行裝卸及單貨不符,竝違禁者,無論事成與否,貨物均應入官,違犯之人,按入官貨物之價,加倍示罰。四,凡押結報單不實希圖偸漏朝鮮稅課者,卽可酌罰,惟罰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五,以上章程內所開各節,如有違犯,未經載明如何懲治者,均應隨時隨勢,酌擬示罰惟罰款,槪不得逾墨洋百元。以上章程內,所列報單淸摺等件,或以義文書寫,或以英文書寫,均無不可。金炳始。盧嘉德。
閏5月5日
初五日。以金箕錫爲判義禁府事,李奎璿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議政府啓:「按撫使兼北兵使,向已特差關北十州,旣令專管矣。職名,以咸鏡北道按撫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下批,依觀察使例施行,檢律差送,印信鑄給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允之。
主事尹致昊疏略:「臣父雄烈,猥蒙特恩,出制靑梱。而伏見北伯林翰洙,據北靑儒生趙冕漢等,呈政府狀辭論啓,則構捏擠陷,罔有紀極。至曰『剝斂』云者,未知何謂,而臣父,査出北靑官吏加斂錢一萬兩,還給民間,執此而謂之剝斂者,抑謂剝官廩斂吏食乎?又曰:『十戶一武,盍念蕩析』云者,蓋是抄取丁壯,新定軍制之謂也。若曰因此蕩析,則不招本土簽兵,將招募何地之民乎?又曰:『鄕憲碑刊剝』云者,去辛未年,北靑人私立一碑,碑額大書以擯斥新儒,略謄《鄕憲錄》句語,假借藉重,《鄕憲錄》條列。安有儒鄕區別,及擯斥新儒之文乎?去乙亥,世儒等,蹕路鳴冤。至有啓下關文,政府關飭,而仍爲掩遏勿施,此由鄕人之有權於營邑而然也。臣父,謹依判下事目,斥儒等字,許以刊剝而已。又曰:『別技軍齋任』云者,謹按列聖朝,判下南兵營親騎衛事目,以爲鄕任、校任、武任,非經親騎衛者,不得許差。自前有外兵房之齋任、前別將之鄕任。臣父亦依事目,以親騎衛,好身材,兼文識,有勤勞者,使之差出,以爲激勸。今日別技軍,卽前日親騎衛,此非臣父創行之事也。大槪事狀,如是明晰,人之爲言,專事擠陷。臣父受誣被陷,至於此極,爲其子者,安得不瀝血輸肝,一暴其冤乎?伏乞聖慈,嚴加査覈。」批曰:「疏辭、道啓,相與矛盾。且有戊寅、乙亥節目之可據,令廟堂稟處。」
京畿監司金弘集以「俄羅斯國欽差全權大臣韋貝〈웨비〉,今日辰時量,率隨員十七人,下陸上京」啓。
閏5月7日
初七日。議政府啓:「『主事尹致昊疏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梱帥治否,自有道臣之按察,不可因其子之疏辨。而有所低昻,從前節目,非曰無可據,而措處失宜,憑藉滋弊,則烏可無罪責?其子爲父訴冤,雖有法典所許,非謂上官論下官之此等事情,則其所分疏,猥屑甚矣。今下批敎,若是鄭重,不容無更査之擧。而按撫使,行將赴任,使之先往北靑府,以爲覈實登聞後,處之何如?」允之。
閏5月8日
初八日。承政院啓:「太祖高皇帝忌辰日,若値閏五月,則親行望拜禮,以閏五月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初十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敎曰:「北苑望拜禮,當親行矣。」
閏5月9日
初九日。京畿監司金弘集以「義大利國全權大臣盧嘉德,昨日離發歸還」啓。
閏5月10日
初十日。詣北苑,行望拜禮。仍御春塘臺,行參班儒武應製。
敎曰:「文忠公臣金尙容、忠肅公李尙吉子孫、忠愍公臣閔垶嗣孫,竝不拘年紀,初仕待窠,首先擬入事,分付銓曹。」
以沈舜澤爲弘文館提學,李義悳爲修撰。義悳,中批也。
副司果金命基疏略:「臣於昨年,待罪北州,有百僨誤,無一稱塞,譴何是竢?卽伏見尹致昊疏,爲其父訟冤,而就其中有曰:『査出北靑府官吏,加斂民錢一萬兩,還給民間』云,臣於此,不得不條陳之。本府元定事例中,有給代錢五千餘兩,曾自民間收合,留置吏廳,使之年例殖利上納矣。不意兵使尹雄烈,以上項錢五千餘兩,謂之營錢,火督徵去。爲守令者,値此艱會,勢不得兩便者也。今此尹致昊疏辭,稱以加歛民錢,還給民間,竊不勝駭惑。其父則謂之營錢,而其子則謂之民錢,其所相左,已極甚矣。且萬餘兩云者,初非臣所聞所知。而臣遭此言,歸于貪墨。有臣如此,當置何辟?伏願俯賜鑑諒,仍治臣罪,以爲守宰者戒焉。」批曰:「當有按査,不必如是自明也。」
北靑幼學崔昇岳疏略:「南兵營設營之初,抄取鄕武子弟,名之以親騎衛,與之科第仕官,付之鄕任、武任,判下事目,炳如日星。而該梱帥,仍復舊例,以親騎衛之子若孫,招募爲別技軍,取其文識勤勞者,陞差齋任,以爲激勸之政矣。今者,趙冕漢輩,構訴政府,至有俎豆之席,銃礮之場等說,不欲其許參於齋任。然則五百名技軍,其將渙散,不願入於兵隊矣。戎政之狼狽、武備之疎虞,豈不切迫?伏乞細細垂察,別技軍之鄕任、校任,依事目施行。」批曰:「當有按撫使査啓矣。」
北靑幼學李基鍾疏略:「本邑有世儒者,有鄕人者,以校任分差事,啓達天聽,鐫石樹碑矣。鄕人遂欲全奪校任,私立一碑,書以擯斥新儒,永枳世儒之校任。其所抑鬱,無所控訴,該梱帥,洞悉其弊,務要調和,使校任依舊分差。而鄕人私立碑,斥儒等字,許其刊剝矣。今者,趙冕漢輩,誣訴以刊剝鄕憲碑云,公議所在,極爲抑菀。伏願淵然澄省,作閙鄕人,施以一律,世儒、校任,依舊分差。」批曰:「疏辭,令按撫使,一體査覈。」
閏5月11日
十一日。以南一祐爲吏曹參判,沈相薰爲參議。
閏5月12日
十二日。以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尹龜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閏5月15日
十五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今日午時,臣等與俄羅斯國全權大臣韋貝,議定通商條約,交鈐之由」啓。
朝、俄條約成。
朝、俄條約。大朝鮮國大君主、大俄羅斯國大皇帝,切願永敦兩國和好,議彼此往來久遠通商事宜。是以大朝鮮國大君主,特簡〈督辦交涉通商事務正一器輔國崇祿大夫行知中樞府事原任奎章閣提學兼世子左賓客〉金炳始,大俄羅斯國大皇帝,特簡從二品官佩帶安訥二等寶星韋具,均作爲便宜行事全權大臣,各將所奉全權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諭,互相較閱畢,俱屬妥宜,卽將會議,各款臚列於左。第一款:一,大朝鮮大君主、大俄國大皇帝與兩國人民,彼此皆各永遠和平友睦,此國人民住彼國者,必受該國妥行保護身家財産之益。二,彼國日後,倘有與別國相岐之處,此國一經彼國相約,應卽設法,從中善爲調處。第二款:一,〈大朝鮮國君主、大俄國皇帝〉均可互相簡派使臣駐箚〈大朝鮮、大俄〉國京師,或隨時往來,亦可彼此酌設總領事官,領事官或副領事官在許立別國領事官之各通商口岸駐箚。所有以上使臣總領事官等與彼此駐箚之國官員,會晤及往來文件,必須享獲他國互相款待,使臣領事最優之禮及一切種種利益之處。二,兩國所派使臣總領事官等及一切隨員,均可聽其互相前往各處游歷勿阻。在朝鮮國者,由大朝鮮國官員,發給護照,竝行斟酌派人護送,以重妥爲保護之義。三,兩國總領事等官,必須奉到駐箚之國勅准,或政府允文,方可躬親任事,其所派總領事等官,不得兼行貿易。第三款:一,俄國民人及其財産在朝鮮者,應歸俄國總領事官,或別項官員,有此職任者管理。凡俄國民人互相涉訟,或別國人控告俄民之案,均由俄國刑訟之員審理,與朝鮮官員無涉。二,朝鮮官員及民人等,若有控告居住朝鮮俄民之案,應歸俄國司刑官員,照俄國律例審斷。三,俄國官員及民人等,若在朝鮮,遇有控告朝鮮民人案件,應歸朝鮮官員審斷。四,俄國民人在朝鮮者,如有犯法之事,應由俄國刑訟之員,按照俄國律例審斷。五,朝鮮民人,在朝鮮境內,如有違例犯法侮及我人者,應由朝鮮官員,照朝鮮律例,査挐審辦。六,凡有控告俄國民人,因違背此約及附立章程,竝將來按約,續立各章,有涉,罰款入官,及一切罪名,應歸俄國刑訟之員,自行審斷,其所罰之款,以及入官財貨,全歸朝鮮國充公。七,凡有朝鮮國官員,在通商口岸,因事扣留俄民貨物,應由朝鮮官員,會同俄國領事官,先行査封,暫由朝鮮官員看管,俟俄國刑訟之員審定,以後發落。如審明貨主,竝無非是,卽應將所封貨物全數,送交領事官發還。惟所封貨物,應聽貨主,將貨物估價折銀若干,暫存朝鮮官員處所,立卽將貨領出,俟俄國刑訟之員審定後,其折價存款,分別充公發還。八,在朝鮮境內,所有兩國民人,一應詞訟交涉之案,如應在俄署審訊者,朝鮮國卽可遴派妥員聽審。如應在朝鮮署內審訊者,俄國亦可遴派妥員聽審。其奉派聽審之員,彼此承審各官,皆應優禮如儀相待。聽審官,如欲轉請傳訊人証,以便自行駁詰,亦聽其便,如以承審官審斷爲不符,猶許聽審官,逐一駁辯。九,凡有首告朝鮮民人,有犯本國律禁,在俄國商民,開設行棧居住寓所等處及俄國商船隱匿者,由地方官,照知俄國領事官,應由領事官設法,將隱匿之人,査挐交出審辦。領事官,尙未照諾,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鮮官役,槪不得擅入俄國商民行棧寓所等處,其在船上者,應由船主相許,始可登船搜緝。十,凡有俄國民人,被人控告違犯法律,或師商各船,在逃人犯,一經俄國領事等官,照知朝鮮官員,卽應設法,査緝交出。第四款:一,兩國所立條約,從施行之日起,朝鮮國仁川府之濟物浦、元山、釜山各口〈釜山一口,設有不宜之處,則可另揀附近別口〉,竝漢陽京城楊花津〈或附近便宜別處〉,皆作爲通商之處,任聽俄民來往貿易。二,俄國商民,前往以上指定處所,或欲永租地段,或欲賃購房屋,起蓋房室,設立棧房作房等工,均聽其便。至於本敎典禮各儀,均聽隨意自行。在朝鮮通商口岸處所,所有揀擇地畝,立定界限,經營基址,作爲洋人居住之處及轉行永租地段各事宜,應由朝鮮官員,會同各國所派官員妥行商辦。三,以上地段,應由朝鮮政府,先向該地業主價買。加以經營用費,由所得永租價內,先行扣除。該地年稅,應由朝鮮及各國官員,會同議定其年稅,應納於朝鮮政府。由朝鮮政府,公平酌留若干,其餘年稅及所得永租地段餘價,一竝歸入充公存備金內。至充公存備金,何人取用,應由管理租界事務紳董公司支取。應如何設立公司之處,日後由朝鮮官員,會同各國所派官員酌商。四,如俄人欲行永租,或暫租地段,賃購房屋,在租界以外者聽。惟相離租界,不得逾十里〈朝鮮里〉,而租住此項地段之人,於居住納稅各事應行,一律遵守朝鮮國自定地方稅課章程。五,朝鮮官員,應在各通商處所,讓出妥善之地,作爲外國營葬之區,其地價及一應牛租,課稅等項,一律蠲免,所有管理塋地章程,統由以上紳董公司,自行定奪擧辦。六,現在離通商各處百里內者〈朝鮮里〉,或將來兩國所派官員,彼此議定界內俄民,均可任便游歷,勿庸請領執照。惟俄國民人,亦准持照前往朝鮮各處游歷通商,竝將各貨運進出售〈惟朝鮮政府不允之書籍刊印各物等,不准在內地銷售〉及購買一切土貨,所持執照。應由俄國領事官繕發,朝鮮地方官,或加蓋印信,或秉筆書押,所有經過之處,如地方官飭令交照査閱,卽應隨時呈驗,無訛放行。至雇覓所需車船人夫等,裝運行李貨物,亦聽其便。如俄民逾越以上界限,竝無執照,或在內地有不法情事,應行拿交,就近領事官懲辦。其逾界無照俄民,卽可酌罰,竝行監禁,或只罰不禁。惟罰款,不得逾墨洋百元,禁期不得逾一月。七,俄國民人居住朝鮮,應遵兩國所派官員,會同議定租界以內街道規則巡査匪類及一切除莠安良之章。第五款:一,俄國商民,由別國口岸,或由朝鮮各通商口岸,欲將貨物,載入朝鮮某通商口岸,均聽其便。其一切進出貨物,除條約明禁之物不計外,應准俄國民人與朝鮮國人及在朝鮮之他國人,槪行買賣交易,竝所交易貨物,任便載往朝鮮通商各口及他國口岸,朝鮮官員等,槪勿阻止。惟進出口貨,先應按照後開稅,則完納稅項,始可聽其出入。凡俄國商民,亦可做一切工作局廠生理,朝鮮官員等,亦可任聽其便。二,凡由他國口岸,販來一切貨物,進入朝鮮口岸,旣經貨主,或寄交之人,納淸以上稅課復欲載往他國口岸者,由進口之日起期,在十三箇月內,如係原貨原包,應行發給該貨物,已經完稅存票一紙,以抵該貨已納之稅。此項存票,該商或持往朝鮮海關領價,卽應照付,或持往朝鮮通商各口,抵作貨物納稅之款,均聽商便。三,朝鮮土貨,如由朝鮮此通商口岸,載往朝鮮彼通商口岸,所已納出口稅項,應於原出之口全行給還。惟載貨之人,先宜呈交所進口之海關,給發進口憑單,始可發還。倘該貨中途有失,亦應呈出失物確據,方能將稅發還。四,俄國商民,將貨物,載入朝鮮國,旣經按照後開稅則,完納稅項,該貨或轉往朝鮮通商別口,或轉往內地無論何處,所有一切,抽收稅釐規費等項,永勿再事徵收。凡朝鮮一切土貨,由內地無論何處,意欲運出朝鮮各通商口岸,聽便勿阻。其貨在出産之地,或在沿途,所有一切稅釐及各項規費,亦槪免其徵收。五,朝鮮政府,如欲雇賃俄國商船,裝載客貨,前赴朝鮮境內,未通商口岸,亦聽其便。朝鮮商民,如欲雇賃俄國商船裝載客貨赴朝鮮未通商口岸者,應行一體酌準,惟宜先蒙本國官員允許,方可施行。六,如朝鮮政付,因有事故,恐致境內缺食,大朝鮮國大君主降旨,暫禁米糧出某通商口岸,或各通商口岸,經朝鮮官員,照知某口領事官一月之後,則該口俄國商民,卽應一體遵守。惟此禁,旣係因時制宜,自當設法,早爲停止。七,俄國商船駛進朝鮮各通商口岸,應納船鈔每噸墨洋三十先時〈卽洋元百分之三十〉,各船所完鈔項,每四箇月,征納一次,其已完鈔項之船,在四箇月內,准其前往朝鮮各通商口岸,無須再納。所徵船鈔,皆須用爲建立燈樓、浮樁、塔表、望樓等項,在於進朝鮮通商各口門次及沿海各處,竝備辦船隻停泊處所,淘挖整頓,各工之費,其在通商口岸,撥貨船隻,不得完納船鈔。八,所有約後,附續稅則及通商章程,兩國議定,應由此約施行之日,一竝飭遵,以便條約內。所指各節,統歸畫一遵守,以上各章,均可由兩國所派官員,隨時隨事,一倂會同,酌議增改。第六款:俄國商民,如將貨物,偸運非通商口岸及禁往處所,不論已行、未行,均應將貨物入官,違犯之人,按入官貨物之價,加倍示罰。以上違禁貨物,可由朝鮮地方官,酌量扣留,其希圖違禁之俄民,無論事成與否,竝可査拿,隨卽轉送就近俄國領事官,由俄國所派刑訟之員審讞,貨物扣留,俟定案後,再行分別辦理。第七款:一,俄國船隻,在朝鮮海面,如遇颶風失事及擱淺不測之虞,朝鮮地方官,應卽一面,速行設法,妥行往救,竝保護被難人船貨物,免致本地莠民,肆行搶掠欺凌,一面速卽知照附近俄國領事官,竝將救護被難俄民,分別資送附近通啇口岸。二,凡朝鮮政府所出,救護俄國難民衣食解送及一切打撈葬埋屍身,醫治傷病各資,應由俄國政府照數付還。三,撈救保護,被難船隻及打撈該船貨物之費,應將船貨,交還原主時,由原主照數付還,不得向俄國政府索償。四,朝鮮國所派官員,及地方委弁巡役人等,前赴俄國,難船失事處所及護送被難俄民之員弁人等,所用資費,以及文函往來腳力,均由朝鮮政府,自行辦理,不得向俄國政府取償。五,俄國商船,在朝鮮左近海面,如遇颶風,或缺糧食、煤、水等需用之物,無論是否通商口岸,應許其隨處收泊,以避狂颶,兼修船隻購買一切缺少之物。所有花費,全由船主,自行備辦。第八款:一,兩國師船,無論是否通商口岸,彼此均許駛往。其所需一切修船材料及食用各等物件,均應彼此互相幫同購取。以上船隻,勿庸遵守,通商及口岸章程,其購取物料,一應鈔稅各等規費,均應豁免。二,俄國師船,駛往朝鮮,非通商口岸,其船上員弁兵役,槪准登岸,惟未曾執領護照者,不准前往內地。三,俄國師船,所用軍裝物料及一切餉需各件,可在朝鮮通商各口,存寄交俄國委派之員看管。此項軍裝物料,槪行免征稅項。倘有因事轉售者,則由買客,將應完稅課,照例補交。四,俄國師船,在朝鮮沿海處所,踏看水路形勢,朝鮮政府,亦應竭力相助。第九款:一,俄國官民人等在朝鮮者,均可約雇朝鮮民人,作爲幕友通事及服役人等,勷執分內,一切事業工作,朝鮮官民人等,亦可分別,約請雇用俄國民人,幫同辦理,一切未干例禁之事,朝鮮官員,槪應聽准。二,兩國人民,均許互相前赴各國境內,學習語言、文字、律例及織告格致肄業等事,彼此皆宜妥行相助,以敦睦誼。第十款:現經兩國議定,自以上條約,施行日期之後,大朝鮮國大君主,於各項進出,口貨稅則及一切事宜,今後有何惠政利權,施及他國,竝他國臣民人等之處,俄國及俄國臣民人等,亦可一體均霑。第十一款:兩國議立此約,自施行之日起,十年爲限,所有條約及附約通商稅則,如有應行更改之處,均可互相請爲會同重修。庶將彼此交接日久,所議因革損益之處,酌量增刪,惟應一年之先,豫爲聲明。第十二款:一,兩國議立此約,原係〈漢、俄〉兩國文字,均經詳小細校對,詞意相同,嗣後,倘有文辭分岐之處,應歸俄文講解,以免彼此辯論之端。二,凡由俄國官員,照會朝鮮官員文件,暫可譯成漢文與俄文配送。第十三款:本約立定後,俟兩國御筆批准自畫押之日起,速行〈遲則一年爲限〉各簡派大臣,於漢陽京城,互相交換,卽以交換之日,作爲此約施行之期。彼時兩國均應刊刻約文,通行曉諭。玆由兩國欽派全權大臣,在漢陽京城,將約文〈漢、俄〉各三分,先行畫押,蓋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鮮國開國四百九十三年卽中國光緖十年閏五月十五日。特簡全權大臣〈督辦交涉通商事務正一品輔國崇祿大夫行知中樞府事原任奎章閣提學兼世子左賓客〉金炳始。俄曆一千八百八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日。特簡全權大臣〈從二器官佩帶安訥二等寶星〉韋貝。
俄約附續通商章程。第一款:船隻進出海口。一,凡俄國船隻,進入朝鮮通商口岸,應由船主,在二十四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將該船所持領事官發給船牌收據,呈交該口海關驗收,一面將船名,由何口駛至及船主姓名搭客人數,〈如海關欲知搭客姓名,亦應逐一開列〉竝該船噸數若干水手幾名列單由船主押結爲據,一面按照運單,將該船所載貨物,復繕淸摺。摺內,詳細註明箱包,數目貨色記號及寄交何人姓名,亦由船主,畫押爲據,同時竝呈。此卽報船之法也。船隻一經如法報到,卽由海關,發給開艙准單,令押船巡役寓目,始可開艙起貨。如未領准單擅行開艙起貨者,船主可以酌罰。惟罰款,不得逾墨洋百元。二,進口總單內,倘査有錯誤者,從遞單之時起,在十二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卽可改正,勿庸納費。如在十二箇時辰之外,遇有增刪更改,應納規費墨洋五元。三,凡船隻進口,已逾前定限期,該船主,尙未如法報到者,每逾十二箇時辰,卽罰墨洋,不得逾五十元。四,凡俄國船隻,停泊通商口岸時,在二十四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未曾開艙起貨及遇颶進口躱避,或專欲購買食用等物未經貿易者,槪無須到關呈報,亦不得征收船鈔。五,凡船隻欲行出口,應由船主,將出口緦單〈卽如進口所繕淸摺〉呈報,由海關發給准行出口單票,竝將前呈領事官船牌收據,附還該船主。卽將以上票據,呈交領事官,領事官,始可將前收船牌,飭還放行。六,凡船隻,不遵以上章程報明海關擅行出口者,卽可將該船船主,分別示罰,其罰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七,俄國輪船進出各口,均可同日幸明出入,其貨物進口總單,除在本口起卸,竝撥載他船外,其餘貨物,勿庸報明。第二款:上下貨物納稅。一,凡商買運貨進口欲行起卸者,應赴海關,呈遞報單。單內,載明本商姓名船名,及運進貨色數目記號價値各節,畫押以爲實據。如海關,欲驗各貨,原處發票,應卽呈驗。若無發票,亦不言明未能呈票之故,應由該貨主,加倍納稅,始可聽其起卸,俟發票呈驗時,應將多納之稅,卽行飭還。二,凡照以上規例報明,准行起卸之貨,可由海關,在於定准驗貨處所委員査驗。惟査驗各貨,勿致損傷,亦不得耽誤遲延,貨物査驗畢。卽宜勉照前式,歸裝原箱原包。三,進出口貨,如貨主所報,照估價納稅之貨,價値,似有不符應許,海關專派估價之人,另行重估,卽令貨主,照納稅項。如貨主,以海關專派估價之人所估,爲不符應,在十二箇時辰內〈禮拜及停公日不計〉,報明海關稅務司,竝聲明以所以不符之故,隨卽自行倩人。再爲復估,迨復行報明海關,或照所報復估之價征稅,或照復估之價値,百加五,由稅務司價買其價銀,無論進出口貨,統自所報復估之日起,限五日內付淸。四,各項進口貨物,如在中途受有損壞者,應行酌量,分別持平,減免稅課,如所減之稅,貨主以爲不足,應照前條辨理。五,凡欲運出貨物,應行豫向海關報明,始可裝載上船出口。其報單上,應將船名貨色數目記號,及件數幾何,竝價値若干,逐一開列,由運貨者,押結爲據。六,凡進出貨物,除朝鮮海關指定處所,不能起卸裝載。其時在日出之前、日沒之後,竝禮拜日及停公之期,須由海關特免,方能起卸裝載。然應公平酌納,酬勞規費。七,凡進出口貨主,如欲追回多納之稅,或海關欲行追取未足之稅,均應自原收納之日起,在三十日內,卽行聲明,倘逾限期,槪不得追取。八,俄國船隻水手搭客人等食用物件,及搭客行李箱隻,勿庸專開報單,惟俟海關査驗畢,卽可隨時聽其上下。九,凡船隻應行修理者,所載貨物,均可起卸上岸存放,勿庸納稅。此項上岸貨物,全由朝鮮官員,自行看管,其一切運物腳力,存棧租銀及看守辛工,統由該船船主楚付。惟各價,均需核實取索,不得浮冒。倘上岸之貨間有出售者,其出售之貨,自必照例納稅。十,凡欲將貨物,由此船起運彼船者,先應呈領海關發給撥貨准單,方可照數分撥。第三款:防守偸漏遶越。一,俄國商船,一經進口,卽可由海關,飭派巡役,隨船管押,所有裝貨各處,聽其省視。該巡役到船時,應行禮待,竝妥爲安置起坐之處。二,船隻裝貨,艙口各處,可由海關,巡役於日出之前、日沒之後,竝禮拜日及停公之期,設法鎖封。如不候海關明示擅行揭啓封鎖者,除擅爲者示罰外,該船主亦可一體酌罰,惟罰款,均不得逾墨洋百元。三,凡俄國商民,進出各貨,未經遵照前法,豫向海關報明,擅行裝卸,及貨單不符,竝違禁者,無論事成與否,貨物均應入官,違犯之人,按入官貨物之價,加倍示罰。四,凡押結報單不實希圖偸漏朝鮮稅課者,卽可酌罰,惟罰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五,以上章程內,所開各節,如有違犯未經載明如何懲治者,均應隨時隨勢,酌擬示罰,惟罰款,槪不得逾墨洋百元。以上章程內,所列報單淸摺等件,均可以英文書寫。
閏5月16日
十六日。敎曰:「協辦交涉通商事務穆麟德減下。」
閏5月17日
十七日。以閔肯植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閏5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議政府啓:「咸鏡監司林翰洙,謂有人言,情勢難安,廢却公務,替行封啓矣。道臣雖在罪罷,封啓之毋得代行,自是典式之莫越,則設有可引之事,遽爾廢務,極涉未安。揆以事體,不可無警。姑先施以重推之典,使之卽爲視務,毋敢以替行,更煩登聞事,嚴飭行會何如?」允之。
閏5月19日
十九日。敎曰:「親軍之衣裝簡便,步伐齊整,寔合時措,各營不宜異同。自今以後,服色與鍊習之方,一依親軍兵制爲之。」
以宋秉璿爲司憲府大司憲。
閏5月20日
二十日。召對。
敎曰:「自今爲始,午正及人定罷漏時,放大砲于禁川橋事,分付親軍三營。」
閏5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朴鳳彬爲成均館大司成。
閏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見按撫使趙秉稷。辭陛也。
敎曰:「以各營軍制,已有日前下敎矣。鍊戎臺別設一局,使之合聚操鍊,前營監督韓圭稷,句管。」
京畿監司金弘集以「俄羅斯三帆兵船一隻,今二十一日未時,俄國全權大臣韋貝,率隨員十九人,按騎出往」啓。
閏5月23日
二十三日。忠淸監司朴齊寬以「向日別諭,宣傳于贊善宋秉璿、書筵官朴性陽、金洛鉉處矣。竝以附奏引罪,一不膺命」啓。
閏5月24日
二十四日。敎曰:「官服之專用黑團領,乃古制也,事甚簡便。而堂上之時服紅團領,依《通編》原典例,勿用。自今爲始,凡係朝籍人,常着黑團領,每於大小朝儀進見及闕內外公故,加着胸褙,以爲文武階品之別。團領制度之盤領窄袖,亦一遵國初制樣。」
敎曰:「操鍊局卽統率各營也。各營節制之方,一體管轄關防,令該曹,從速造給,先以前營關防分用事,分付。」
閏5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衣服之制,有可變者,有不可變者。如朝祭喪禮之服,皆先聖遺制,此是不可變者也;如私服之隨時裁宜,務適其便,此是可變者也。本國私服,如道袍直領、氅衣、中衣重重廣袖,不便周旋,求之於古,亦甚相遠。自今以後,稍爲變通,只着窄袖衣戰服絲帶,以趨簡便,著爲定式。令該曹具節目以入。」
敎曰:「官服,行將新製,而舊件,若改製以盤領,則似甚苟且。舊件段,只裁窄袖衣着之,而紅團領黑染着之,亦無妨。若製新件,必以新製樣爲之,有紋無紋勿拘。」
閏5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珍島郡定配罪人趙秉升放。」
禮曹啓:「衣制變通,事係重大。今此節目之裁定,有非臣曹所敢擅便,令廟堂稟處何如?」敎曰:「事關儀曹者,何可如是推託乎?卽速擧行。」
閏5月27日
二十七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府事洪淳穆、領議政金炳國、右議政金炳德。〉略:「我朝公私衣服,悉遵皇明制度,著爲一王之制,有非今日所可變改者也。聖敎中有曰:『紅團領依《通編》原典例,勿用。』臣等愚陋,未聞有原典之勿用句語也。且以盤領窄袖言之,此非公服之制。至若私服之只着窄袖衣戰服,亦非原典所載之例,未敢知奚所取而遽有此新式也。經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若一以簡便爲言,則文章威儀,於何可徵?而亦豈用夏之義也?近者兵丁服裝之變用異制,已是駭惑。今焉竝與縉紳士民,一朝改易,是豈爲法於後世而使聞於隣國乎?惟聖明穆然遠覽,亟收前旨,以存舊異焉。」批曰:「紅團領乃《通編》原典之所不載,則是爲勿用常服。黑團領乃宣祖朝,傳敎定式而行之者,則豈非古制乎?朝參、常參等時,必用黑衣者,蓋以黑爲重,故今欲捨輕從重。而至於盤領窄袖,嘗仰瞻南殿一二室御眞,本且有《大明會典》之可稽者矣。公服之紅色、綠色,本與常服不同。故公服則用幞頭也,帶常服則用紗帽品帶,恐不可合而論之。私服雖無原典所載,而窄袖衣、戰服、絲帶,乃我國例着者,故取其省略簡便而已,初非創行新式。然則今此變通之常服、私服,援照《通編》及《會典》,仍用本有例着之服。而來箚句語:『非法不服』:『亦豈用夏』云者,大非襯當,甚庸慨歎。如或上違祖宗之典,下咈衆庶之情,予雖寡昧,豈有此斷然行之乎?且以兵丁之服言之,彼銳我鈍,因時適宜。始也帖襄,轉爲軍服,本無一定膠守之規也。花衣、綵袴,曾有武藝之服,則今之新製,有何異制之可駭可惑者乎?顧今國勢文弱,兵制靡弛,擧懷苟安,全事顧忌,上令不行於下,下情不違於上,迨此時也,豈可因循偸惰,不思所以振興之乎?卿等其諒之。」
閏5月28日
二十八日。時原任大臣聯名再箚,請寢衣服變改之命。批曰:「昨日之批,罄悉無餘蘊矣。近來所稱深衣,已失古制,比於《禮經》及先儒圖說,懸殊不合。況道袍直領,乃意造無稽之服,何可最近於深衣乎?噫!數年以來,國步多艱,營壘相望,不可謂之以平常無事之時。故戎事所着,刪繁就簡,予果有深意存焉。今若株守膠黏,莫之更張,則是豈大易變通之義?況我列聖朝以來,制作損益,每多循時適宜者乎?不必如是支煩,卿等其諒之。」
禮曹判書李寅命疏略:「臣曹以衣制節目裁定之莫可擅便,昨呈草記,及伏奉批旨下者,促之以卽速擧行,滿心惶恧,不知措躬。臣曹擧行,只是稽考典式,一遵已行之事而已。至於創例,不敢自斷,或請廟堂稟處,或請儒賢收議。此臣所以不敢擅便者也,伏乞更加三思,博採而處之。」批曰:「私服變通,煞有間於公服,且成命已下,煩疏不止,有若規避者然。是豈北面之列,所當行者乎?姑先施以罷職事,過後捧傳旨矣。卽速擧行。」
兩司聯箚〈大司諫尹龜永、執義尹相翊、掌令李元祺、李明源、持平金鎭祐、金弘圭、獻納金中植〉略:「伏見日前傳敎下者,有公私服變制之命。繼而群情惶惑,浮言難靖,切不勝區區憂歎之至。夫衣裳,身之文也。自堯、舜三代,爲文章,節制度,經典圖式,班班可考,未聞有純黑而盤領窄袖之制。當麗、朝之時,多用元制,曁我聖朝龍興,未及丕變,迄于列聖繼作,文物大備。故衣服之制,燦然克備,裒衣博帶,惟我大東禮義之邦而已。天下之人,如欲觀象於古,則當畢來取法,今何必變易爲哉?伏願深思遠覽,還收前旨,以存邦典。」批曰:「非但箚辭多有未暢,句語之及於國初聖朝時事,果有所不思而妄發者。事體道理,寧容如是?爾等施以罷職之典。」
閏5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玉堂聯箚〈應敎兪鎭沃、校理金在容、徐誼淳、副校理李範祖、申錫淵、修撰吳有善、洪炳一、副修撰金鶴善〉略:「今此衣制之變更,固聖心之出於因時制宜。然而臣等竊以爲殿下欲其抑奢而變更,則何患無崇儉之方?欲其刪煩而變更,則何患無取簡之道也?勉副揆懇,克遵舊制,則豈不有光於聖德乎?伏願更加三思,特賜一兪焉。」批曰:「公私服變通,卽因時制宜也。不必如是煩瀆。」
正言李秀洪、洪祐禎疏略:「臣等伏見日前傳敎下者,有公私服變改之命。固知聖念出於因時制宜而然矣,抑有所未必然者。蓋我東方服色,實遵其宜,爲天下所慕焉。領、袖者,全衣之所繫屬,而威儀可象也。故至於燕服,莫不方圓其領,廣大其袖,而軍服等節,亦皆表表可觀矣。夫何以煩而祛之,以簡而新之,以致民國之疑哉?盤領、窄袖,旣無《通編》之明證,則公私服,乃是皇明遺制也,國朝成憲也,遂爲萬世不易之法也。伏乞淵然深思,還收前旨焉。」批曰:「衣制變通,寔由於祛繁取簡,不必煩瀆。疏辭句語之不審,與聯箚無異。爾等,亦施以罷職之典。」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癸酉。敎曰:「此月已屆,祥期將及。追惟再昨年事,曷勝悼衋?故領議政忠翼公祠版,遣承旨致祭,其孫,待闋服,卽爲調用事,分付銓曹。」又敎曰:「是月復屆,追惟再昨年事,甚庸傷衋。贈領議政忠肅公閔謙鎬、文獻公金輔鉉祠版,遣承旨致祭;贈吏判閔昌植祠版,遣禮官致祭。子孫,待闋服,竝卽調用事,分付銓曹。」又敎曰:「再昨年軍變時,朝紳及幼學、軍校、閑散被禍人之子若孫,令該曹這這詳探,竝卽錄用,以示憫恤之意。」
時原任大臣三箚,請還收前旨,竝請亟寢禮臣、諫官罷職之命。批曰:「再昨年事,尙忍言哉?狃於靡弊,綱紀陵夷,致此萬古所無之變。君臣上下,戮力同心,凡屬制度繁耽,亟宜琴瑟更張,御邦導民,蔚然有可觀之美,是爲切急之務。則今此衣制變通,卽更張中一事爾。前此批旨,覶縷無餘,披予衷曲,而卿等之如是爭執,有若力抗者然,何其不諒之甚也?老成體國,無論大小事,苟有簡要便利於民,則同寅共貞,惟恐此事之不遑於此時,乃推車濟楫之義。今者不然,予豈無慨歎於卿等乎?成命已久,箚批屢勤,卿等亦當有念及於分義事體也。」
敎曰:「以錢弊事,前後朝飭,果何如也?新鑄而不能行用,盜鑄,而不能捕戢,至於新舊相權,低昻懸殊,而不能糾禁。內而法司、捕廳,外而方伯、守宰,苟能顧畏法令,寧有是也?令廟堂嚴飭中外,隨現隨捉,無敢容貸。如或因仍掩置,一往伈泄,則自廟堂草記論罪,繩以重律。」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金聲根所報,則『興德縣癸未條田稅船一隻,致敗於扶安縣,而稅米元納雜費六百八十三石零內,六百七十四石拯出發賣,錢爲五千兩也。卽當改色,而不足條勢,將再徵於民間,則窮蔀艱狀,萬無徵刷之道。上項致敗穀六百八十三石零,以拯出發賣錢,特許代捧』爲辭矣。該縣以沿邊斗邑,荐歉之餘,臭載之穀,若又改納,則民邑事勢,必致罔措。特依所報施行之意,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允之。
6月2日
初二日。政院以「領府事洪淳穆、領議政金炳國、右議政金炳德,情踪惶蹙,金吾胥命」啓。敎曰:「安心還第事傳諭。」
諭領府事洪淳穆曰:「金吾胥命,誠是意外。以卿體重之地,何有此過中之擧乎?卽爲還第。」諭領議政金炳國曰:「以卿調理病患之中,有此胥命引義,豈非過當之擧乎?卽爲還第。」諭右議政金炳德曰:「以卿體重之地,有此意外胥命之擧,果有何可引之端而然乎?卽爲還第。」
典圜局以「新鑄當五錢,自今月初三日行用」啓。
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
6月3日
初三日。敎曰:「各衙門散料,尙未淸帳,各司貢價,又多未下云,事甚可悶。新鑄錢五十萬兩,玆以頒下,令廟堂量宜劃給於戶惠廳及兵曹,以示眷恤之意。」
再諭領府事洪淳穆、領議政金炳國、右議政金炳德曰:「已有前諭,而庚炎此劇,陋次起居,不勝耿耿。旣以箚批爲引:『爭執』以下六字,玆以還收,卿其安心還第。」
敎曰:「禮曹判書李寅命分揀,招致啓板前問啓以入。」又敎曰:「禮判問啓置之,節目卽速捧入。「
禮曹以「私服變制節目書入」啓。〈一,私服窄袖衣,無論貴賤皆可。常服如道袍、直領、氅衣,中衣,自今以後,皆宜除之。一,有官者,加戰服,胥役在官者同。吏胥團領亦除。一,儒生進見時及齊服、儒巾、靴子依舊外,亦用盤領窄袖,帶用絲帶。生、進、幼學私服,則亦用窄柚衣。一,庶民,只着窄袖衣。厮役同。一,窄袖衣,或緣以他色,或不施緣,均可任便。緣廣布帛尺一寸。徒隷不得加緣。一,無官者,不得服綺羅綾緞之。屬胥役在官者同。一,帶用廣帶,施鎖釦,束衣帶之制餘,無過周尺一尺,或用絲帶垂緌,無過周尺一尺。一,文武堂上官帶用紅紫色,堂下官靑綠色,儒生革帶隨便爲之。一,笠纓用狹小織組,或紗或帛或珠,足以固結,無得垂餘。一,衣係僅足以固結,無得廣長,或絲紐、金釦。一,有服人常服及弔服用,窄袖白衣,帶用白色。有官者,加淡色戰服。有服人,或用麻布帶,不得長垂。一,未盡條件,追後磨鍊。〉敎曰:「私服變制節目,旣已啓下,京內則以十五日爲限,外邑則以關到後十五日爲限。」
奉朝賀李裕元疏略:「夫文章禮儀,係國家大節。粤在宣廟朝,議朝官服色,議者皆以爲:『壹遵華制,變紅爲靑爲宜。』臣之先祖文忠公臣恒福獻議曰:『決不可變紅爲靑。』憲廟朝貼裏色改定也,相臣趙寅永引臣之先祖議曰:『豈能出於故相臣已議之外哉?』由此觀之,今之章服,亦不可變紅爲黑。至若私服,稽之古典,袍長褐也。自成周時,已有其制,麗臣金富軾言『宋使臣見闊袖衣,歎三代之服在此。』在勝國,無此狹袖可知矣。中衣之制,古則用於釋奠,而以褘絳緣其領袖也,垂帶、悸兮帶亦有餘。冠,所以莊其首,履,所以重其足,衣裳襜如,所以防其躁也。此皆出於經傳而聖賢之所制也。蓋袍與中衣,俱爲儒者上服,如無此服,其何以象威儀,表貴賤乎哉?至於刪繁取簡,文用儒着,武用戎衣,不害爲萬全之策。而如或脫有不幸之事,不待朝令,自當以簡便之服而至矣。何必豫講此等之擧乎?無若各稱其服,仍舊無改,果協大聖人長遠之盛德也。」批曰:「間以公私衣制事,至有大僚聯箚,屢煩批旨矣。其所更張,蓋參互於國典及俗制,必要其祛繁就簡而已。今見卿疏,老成之論,予不敢曰泥於古法,而顧今事計,亦不可無變通之道。卿其諒之。」
6月4日
初四日。引見時原任大臣。〈領府事洪淳穆、右議政金炳德〉請對也。
領議政金炳國箚,陳病未求對乞遞,仍陳衣制變更事。批曰:「以卿將攝之中,何可登筵乎?衣制事,已有前後批旨,卿其諒之。辭免事,今非可論之時,卿其安心調理。」
館學儒生進士沈魯正等疏略:
臣等謹按洪武三年,定烏紗、折角巾、盤領、窄袖袍,束帶以金琥珀,永樂三年,冠以烏紗帽之折角向上,名曰翼善冠,袍用黃色盤領而窄袖,此是大明皇帝之服。故我國南殿一二室御眞盤領窄袖,卽國初頒賜冕服時制度也。逮我英廟十七年丁酉,命館學儒生,仍舊服紅團領,問議中外。大臣金在魯,據李晬光所著《類說》,建白曰:『我國初,儒生私出入,亦着紅直領。然則紅衣,必是祖宗舊制。以朝士服言之,重處衣黑,輕處衣紅。凡儒生入聖廟時,着靑衣,食堂齋時,着紅衣』云云。由是觀之,紅團領與直領,元是古制,今何所據,而曰私服,曰無稽也,臣等實所未曉也。且先王法服,自有玄端、深衣以來,未有不闊袖而緣邊,未有窄袖而有緣。故程子繭袍、朱子野服圖,皆用闊袖而緣。大明之制,文官袖長過手,反屈至肘,武官袖長,過手七寸,此皆深衣之制,不解紐而拔肘,爲軍禮者也。我朝武官之狹袖,則其在馳馬控弦之地,有妨周旋。壬辰回鑾後,群臣不備冠帶,竝着狹袖戎服,而有戎事,則文武通用,然固非常着也。今欲常着,則未知便否之如何。而今俗所謂長袍、周衣,尤非古制。故純祖三十年,翼考代理庚寅,有令曰:『近聞士大夫,多着廣袖、周衣,是何制度?周衣乃緇徒之服,則服之妖者也。世俗雖曰厭舊尙新,豈可蔑法改制,行此非常之事乎?其在表文章,尊瞻視之道,申禁痛革。』以此考之,廣袖、周衣,猶尙曰非法服,況乎窄袖周衣乎?以此數者言之,盤領、窄袖,則皇朝曁我朝君臨之服,似非議及於群下者也。紅團領、直領,則以英廟成命,而不可遽廢也;周衣,則以純祖翼考之遺敎,而不可遽用也。衣袖則考於玄端、深衣、繭袍、野服之制,而不可遽窄也。至於道袍、氅衣,行有久矣,則亦是國典也。於此數者,一有可變、可改也哉?
批曰:「疏辭,非曰無可據,而今此通變,寔出於酌古制。今祛繁就簡也,更勿煩瀆,退修學業。」
以申錫年爲吏曹參判。
6月5日
初五日。敎曰:「非但前後箚批,洞然敷釋,更無餘蘊,昨日前席,至有嚴重之敎,以示其可已不已之意,而一往力抗,賓啓踵至,是何事體?敬大臣,雖有經典所載,尊君命,獨無可講之地乎?此不可以大官有所參恕,領府事洪淳穆、右議政金炳德,施以門黜之典。」
黃海監司尹宇善以「白翎島民,聚衆殺害,刦奪華商貨物事,別定査官,嚴覈。該僉使李敎七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而事在省內,未卽覺察,惶恐待罪」啓。敎曰:「勿爲待罪。」
議政府以「頒下新鑄錢五十萬兩,依下敎,戶曹三十萬兩,惠廳、兵曹各十萬兩排畫」啓。
館學儒生南斗熙等疏略:「上自朝見之公服、燕居之常着,下隷儒生、匹庶團冠、方履之屬,各有定制,罔敢或墜,率履不越矣。厥初裁制之由來已例,略暴於臣等之前疏,見諒於淵衷之俯燭,則今何可遽變遺制,有違成法乎?窄袖與周衣,已非先王之遺法,又非祖宗之舊制,則不但有駭於耳目,實爲有拂於群情。只以翼考受敎中稽之,廣袖周衣,尙屬非法,況可以窄袖周衣,壞了舊制乎?云云。」批曰:「成命旣久,節目已下,且有昨日之批,而復此煩瀆,是喜事也,橫議也。疏頭,施以停擧之典。」
6月6日
初六日。政院以「領議政金炳國嚴敎之下,賓啓未參,偃處私次,情踪惶蹙,逬出城外」啓。敎曰:「安心還第事,傳諭。」
禮曹判書李寅命疏略:「昨夜啓板之前,强臣以所不敢强之事,促敎屢下,王人相續,上下相持,殆近數十次之煩,至伏承丙枕失睡之敎。臣於是情窮勢迫,黽勉奉行。而若使臣粗知職守之爲重,王法之莫嚴,雖斧鉞在前,刀鋸在後,能確有所執,至死不變,則豈使我聖上乃至有此擧耶?國體臣節,壞損無餘,一則臣之罪也,二則臣之罪也。有臣如此,合置何辟?噫!人臣事君之道,惟當官盡職,守法不撓而已。此臣所以受之庭訓,藉以爲立朝萬一之報,而今焉狼狽僨誤,無以復齒於朝紳之列。伏乞聖明亟命遞斥,永刊仕版,以警具僚焉。」批曰:「節目擧行,有何暴白而然乎?疏辭殊未可知也。」
敎曰:「今見禮判陳疏,則以當日節目擧行,歸之於强其不敢强之事,張皇暴白,全沒分義,寧有如許道理乎?禮曹判書李寅命,施以竄配之典。」
諭領議政金炳國曰:「昨日兩大臣處分,職由於筵對賓啓之支煩不已,則於卿無可爲引,而何有此過中之擧乎?誠是萬萬意外。卽爲安心還第。」
承文副正字安孝濟疏略:
「大抵衣制之變,在國雖非急務,在民所係甚大。蓋闊狹適於身體,儀章慣於眼目。假使舊非而新是,猶且斷斷不已,況所改者,未必盡非,而所行者,未必盡是乎?上下睢盱,遐邇沸騰,此理勢之必然也。臣竊伏料,我殿下之必欲更張而乃已者,有二說焉。一則儀文繁縟,費廣而財匱也;二則裝束鈍滯,體重而運遲也。臣請一一仰陳之。夫見今儀制,煩則煩矣。聖人命世,宜若在所損益,而遵行已久,習與性成。民之視之,若百體四節之雖賅,而不厭其繁也。彼窮士貧宦,卒歲憂勞,僅得衣樣,而今忽變更,棄置無用,則杼柚已空,旣難製造,鄕國皆同,從誰假貸?其郞當窘跲之狀,難以盡述。旣急目前之倒懸,誰念將來之省用乎?然則上之所以損其費者,適足以益其疾也。臣伏見近來異國衣制,則我邦之重重廣袖,誠若迂且闊矣。而彼之與我區域旣別,習尙各異。我國自箕聖之東,禮義有辭于天下,重以我列聖重熙累洽,儒賢輩出。人知親上事長之義,戶服成仁蹈義之敎。以臣嶺右言之,壬辰之燹,衣縫掖而倡義旅,咋指雪涕,捐軀隕首而不悔者,凡幾輩矣。卒成中興之功,至今山高而水淸,國安而民泰者,賴有是耳。一朝若拂其所好,變其常性,則雖捷如猨猱,勇如豼貅,恐不如前日課忠孝,服義理之爲可恃也。又況儒武本非同塗,修攘交相爲資,儒士之雍容周旋,何關於戰場之馳驟衝突乎?今欲戰服之利於馳驟,而竝與儒士而禁其雍容,此臣所未解也。臣愚以爲當今之世,武備則不容少緩,裝束之鈍滯者,改之以儇捷,器用之拙陋者,易之以精巧,日演月試,務盡其藝,以爲捍外之備,而申明庠序之敎,導迪禮義之俗,裒衣博帶,誦說先王忠信之冑。衆心之城堅固而不可拔,則其交修資養,豈非爲萬世之長算乎?云云。」
批曰:「公私服之變通卽援用古制,參互時宜,不必如是疏煩。」
副護軍金敎煥疏,陳去廣袖,着狹袖之爲便宜,及京外各鎭,分排常備、豫備別簽案,習武藝事。批曰:「所陳可見時措之宜。當留念矣。」
副護軍池見龍疏,陳時務:一,宮闈嚴整。二,誤薦坐罪。三,錢幣精鑄。四,戢盜施賞。五,防華商京城開市。六,四色通婚。七,革罷排望。批曰:「所陳多有可採,當留念矣。」
承文副正字許襫疏,陳衣制簡便,仍論典圜局新鑄當五,國內有用不用之弊,請自廟堂,更加考核賦稅非當五不得納,官吏之以葉錢徵索者,以律斷之。批曰:「疏辭切中時宜,甚庸嘉尙。」
咸鏡道儒生全昇濬等疏略:「夫鄕憲碑者,昔我太祖北幸時,孝寧大君奉旨,著鄕案,刊行于北道列邑,參于錄案,子孫則得爲鄕任、校任,餘外閒雜不得許入,于今四百年遵守勿替矣。近來鄕綱漸弛,稱爲世儒新、儒者,出於其間,弊端滋生。故辛未年北靑鄕儒輩,往訴禮曹,依該曹關文,立鄕憲碑于校宮,碑文有太祖大王北幸及孝寧大君奉旨事蹟。凡爲臣子者,何等尊奉,而南兵使尹雄烈稱以擯斥新儒之說,大咈人心,恣意刊剝。夫兵營者,軍務之所關也,鄕憲碑有何干係,而不念尊重之爲戒,敢有此駭妄之擧。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且以兵隊爲齋任,在練場則着軍服,入校宮則着儒服,是自雄烈所創行之事。而使其子致昊致昊陳疏,敢以無據之說,强求卞白,益彰其罪惡而已。至其剝斂之贓,則査出加斂錢一萬兩,還給民間云,而實歸白呑。構陷洪原民以誣罔之罪,而徵錢一萬三千餘兩,權宗鎬等處,稱以初仕錢勒徵,至二萬六千兩,北靑民李原弼處,北魚一百八十駄、錢四千兩,何爲白奪而壑欲猶爲未滿,尙今捉囚。洪、北、利、端魚商等處,貿取北魚,只給半價,船運元山。國之梱帥,何等重任,而居官興販乎?管下六邑市店,海陸無物不稅,本土簽兵,十戶一武,而多賂者得脫。且鄕儒之家有閨秀乃䈂,則奪給兵隊,此皆臣等之所見聞者也。」云云。批曰:「疏辭何多猥褻?行査後,當有朝家處分矣。知悉退去。」同道儒生劉河龍等疏,請鄕憲碑重刻改竪。批曰:「朝家當有査實處分矣。」
江原道幼學尹昌學等疏,請式科分設於春川府。批曰:「此非儒生所可煩疏者也。」
八道儒生李世夏等疏,請翼成公黃喜陞廡。賜批不許。
以洪祐吉爲弘文館提學,許𰨾爲修撰。𰨾中批也。
6月7日
初七日。再諭領議政金炳國曰:「卿之尙未簉朝爲調嗇愼節也,予之欲致卿者,日急一日。今引不必引之事,一諭二諭,聽予邈邈,眞若有難進之義,誠究其說而不得矣。廟務致曠,輿望且切,更此敷心之諭,須勿逡巡,卽爲還第。」
配李寅命于萬頃縣。
6月8日
初八日。三諭領議政金炳國曰:「國不可一日無相,而中書事務,已曠滯矣。卿試思之。顧今朝野遑汲,果何等時也?彈壓鎭頓,宜如救焚拯溺,而乃反規規於進退處義之節,是豈卿斷斷體國所可忍行者乎?着急之情,無以容喩。卿其深諒,亟圖幡然。」
敎曰:「前後敷諭,言由肝膈,而及見附牘,輒引不必引之事,一往牢執,無少變動,其於分義,得無有可議者乎?然則張皇敦勉,歸於文具而止,寧有如許事體?不可以大官參恕,領議政金炳國,施以不敍之典,尋命傳旨還寢。」
以尹滋承爲禮曹判書。
副護軍朴齊敎疏,陳衣制不可改。批曰:「公私服變通乃參酌於古禮及時宜也。不可若是疏論。」
副司果趙尙學疏,請衣制頒行。批曰:「疏辭能合時措,甚庸嘉尙。」
南原幼學李興宇疏,陳衣制不可變。批曰:「衣制事,節目已頒,不宜有疏煩也。」
6月9日
初九日。諭領議政金炳國曰:「昨日處分,予豈可已而不已乎?致卿之心,日急一日,而卿則漠然無相孚之意,已非平昔厚望。且今國計民憂,茫然無涯畔,予安得無慨歎於卿也?設有些少難安,以卿識量,以卿擔負,自當都不較絜直前做去。而況究諸事理,萬萬無可引可處之義者乎?除却千言萬語,目下支拄彌綸,惟是卿安心還第以後事也。更勿逡巡,副此至意。」
敎曰:「忠州牧新鍊兵丁,使之移駐鍊戎臺。」
以朴勝悳爲弘文館副修撰。中批也。
6月10日
初十日。再諭領議政金炳國曰:「以諭則勤勤,已罄衷蘊;以奏則邁邁,莫回初執。看作瑕點之難掩,鐵限之莫越,殆若惜名尙志之士,飄然有長往不返之意,是曷故焉?大臣進退,固不可徑情直行,其所處引,亦不可若是其過中失當也。是豈予急於致卿而然哉?卽薦紳、章甫、輿臺、婦孺之所共言,而企望日深者也。卿於此,必有多少裁量,幡然改圖矣。曠久相持,虛抛光陰,今非其時,卿勿更事彌文,副此眷眷。」
敎曰:「吳欽差喪變,不勝驚愕。念其駐東三載,廉公重厚之姿,寬裕剛嚴之續,非但寡躬之欽嘆,亦爲朝野之咸誦。而再渡東來,方切企待,此報遽至,予懷悼衋,無以爲喩。今十三日,遣崇品,致祭于陣門擧哀所。祭文,當親撰以下。」
副護軍吳致箕等疏略:「殿下若曰:『國家用人,何限貴賤?通用顯職,惟才是擧。』繼之以內而銓銜之淸,外而梱任之重,次第拂拭,實由聖度卓越,爲官擇人,立賢無方之盛德至意也。然銓曹之區別,猶前;鐵限之格式,自在,中批特除者有之,排擬受點則絶無;純望擬入者有之,通同備照則闕如。然則通用之聖念,其將格而不行;一視之大德,抑亦閼而不究。嗚呼!臣等之爲朝家所憫恤,厥由久矣。列聖朝恩言,前後諄複,諸名碩章奏,牢落相望,未嘗不許其疏通,議所振滯。然而迄今無所顯用者,亶以只通其官,不通其望。望之不備,官何由做乎?爲今之計,無論文、蔭、武,量其才器,自其筮仕而通融。若有卓識異能,合於擢用,亦必計班注措,無所拘孿,破除俗習,著爲成憲,則特我殿下,一轉移間事耳。自可丕變前規,惟上所命矣。伏願官方無礙,人才廣收焉。」批曰:「其在疏鬱之政,銓曹注擬,宜有變通也。」
副護軍金永柱疏略:「伏念養兵一款,尤爲今時之急務。蓋昇平五百年,軍政蕩弛,無復陰雨之準備,實爲寒心。財足兵强之策有四。其一曰,外道列邑,創設土兵之時,劃付役土,以爲屯田自養之方矣。今則兵丁,名存實無,惟有役土存焉,率爲鄕豪胥役輩之私橐而已。其二曰,所謂私結。凡於一吏之都書員,田稅、大同色等,種種名目,皆有私劃之不些,又爲濫捧橫斂,反有浮於官,況者甚多,亦致民擾之弊。其三曰,率土賦役,平均上納者,卽周井、秦陌之規也。量案年久,未及追査,當初陳廢,今已開拓,不爲不多,而漏結隱卜空作,該邑,掩置之物。其四曰,田賦之外,工商之稅,皆可曰雜稅也。漢之鹽鐵、宋之茶鹽,是矣。今各道邑鎭、沿海港浦、山郡場市,水陸貿易之品,鐵苗潛採之地,各項稅額,數甚濫侈,而徒歸於官吏之憑公營私,恒無定式,縱肆無厭者也。旣設敎鍊局,非特都下而已。遍設營團於外各道要害處,以上項四條之隱財,一一櫛査,移劃於養兵之需,則可得百萬之精銳」云云。批曰:「能言時弊,多有可採。甚庸嘉尙。」
6月12日
十二日。三諭領議政金炳國曰:「以諭以批,洞悉無餘,而卿之堅執牢拒,尙無回悟之道,心焉煩悶。曷以盡諭?以卿達識,國勢之岌嶪,朝象之泮渙,何待予言而知之?以卿雅量,引不當引,處不當處,亦何待予言而知之乎?此固予涼德蔑學,無足與有爲,夤緣事會,必欲奉身而然,自顧慙恧。言何多誥?在予惟當盡誠積力,必圖孚感。卿其深諒。」
以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金興均爲吏曹參判。
領議政金炳國陳疏自劾。批曰:「奉讀來章,其所過引依舊,是前日語也。予誠左右究而不得其說矣。事若有可引,予雖急於委毗,悶此曠務?顧卿於純然無瑕之地,卽上下情志然也。豈可不計事理,敦卿勉卿,若是其切至乎?卿之戀君之忱,體國之義,予所熟知,而尙未能挽回者,寔由誠淺辭拙而然。祇庸慨嘆而已。」
6月13日
十三日。政院以「領議政金炳國,敦諭之下,惶懍震𢥠,金吾門外胥命」啓。敎曰:「安心還第事,傳諭。」
奉朝賀李裕元疏,請諸大臣召還。批曰:「衣制事,已諭於前批,卿其諒之。兩大臣處分,予豈可已而不已乎?然於卿乃不當引之事,亦爲諒之。」
6月14日
十四日。四諭領議政金炳國曰:「郊舍棲遑爲日稍久,又有此意外胥命之擧,不勝紆悶。卿以昨日敦諭中句語,謂之難安,則予豈無變通以盡禮敬之道乎?此『固予』以下九字,玆以還收,卿其安心還第。」
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李樂熙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承政院啓:「卽見咸鏡道假都事咸興判官鄭基雨狀啓,則『觀察使林翰洙謂以情勢去益難安,公務一向廢却』云。原狀啓係是民事,雖不得不捧入,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允之。仍敎曰:「一向廢務,是何道理?更勿如是之意,嚴飭題送。假都事所當重勘,而姑令戴罪擧行。」
6月15日
十五日。敎曰:「懋實二字卽有國急切之務也。國朝昇平日久,百度恬嬉,內而宮府署司,外而營、梱、邑、鎭,凡在布朝令牧民事之地,苟且姑息,因循捱過,如非謄傳故紙,竟乃按用具文。法綱由是而不能整肅;財用,由是而不能瞻給;人才,由是而不能成就;兵制,由是而不能精銳。漸就萎弱,靡然無振刷之望,可勝歎哉?夫繼體守文之治,自古然矣。然見今時局日變,事務日增,舟車通交涉之路,營壘設操鍊之場,其所接應,決非前日自守之可比,則何可膠執例套,印行冗節,不思所以實事求是之道乎?實者,誠也,無妄之謂也,閑邪之謂也。邪與妄之參錯於施措事爲之間者,其何能勃然而起,蔚然而興也哉?此乃非予之言,卽往古賢君哲辟治法政謨之大綱領,亦破觚斲雕之遺意也。其自廟堂,先悉此意,措辭關飭中外,期有實效也。」
判府事宋近洙疏略:「臣之病狀,一倍闖㞃,而未準休致之請。伏惟更加諒燭,亟賜德音。臣方治疏之際,得見新定衣制節目,伏未知奚爲而有此變改之命也。第我國文物,悉遵皇朝典憲,獨保漢官威儀。以區區偏邦見重於天下者,正以此也。近日軍兵服色,已極駭異,而今乃竝與衿紳章甫之制而一切變改,亦豈曰『用夏之道』也?東方舊有長杉、廣袖之俗,今人之衣視古人,已爲簡便,又何變其不可變者而謂其簡便邪?昔臣先祖臣時烈,以辮髮之近於彼俗,使未冠者爲雙紒,婦女爲首髻,以遵華制。至今士夫家,亦多有倣而行之。雖婦孺之飾,猶當如此,況擧一國堂堂表衣之制,何必一毫依樣於彼也?嗚呼!殿下以今年涒灘,屢發曠感之意,而此際變改,乃在於皇朝舊制,臣所以尤爲殿下惜此擧也。伏乞深思遠覽,回收新定節目。」批曰:「公私服之變通,卽援古制今,刪繁取簡也。卿其諒之。至於休致之請,屢有前日批旨矣。卿雖以調養愼節,久留鄕第,識量之宏達、聞望之隆重,自有矜式彈壓之道。予所以仰成於卿者,果無間於居位、去位,則其何以捨卿,卿亦何以辭予乎?亟斷來章,副此至意。」
6月16日
十六日。以權膺善爲吏曹參議。
6月17日
十七日。諭領議政金炳國曰:「卿之愼節,間有勝度,廟務則已積滯矣。以卿國耳、公耳之心,簉朝之必亟無緩,何待予言而知之乎?百度荐隳矣。卿之聞望,可以振勵群囂騷訛矣;卿之識量,可以鎭頓國計民業日就艱絀矣;卿之才猷,又可以贍足之。此非但予一人之厚望,卽朝野四方之論。卿於此時,何可崇飾彌文,逡巡退託,若規行矩步之不宜於救焚拯溺也?倚毗也深,故遣辭也切。卿其裁諒,卽起膺命,庸副予凝竚。」
淸風幼學金商鳳疏略:「頒衣制改着之敎,而不遵王命,朝野紛挐,是豈事君之道哉?假使非道行之,猶可徐徐陳諫,不可如是激切,況此服《大明會典》及太祖大王遺制?而伏見衣服節目,則輕便莫過於此,節用莫大於此。至於私服,禁其奢侈,變其制度,任便從宜,惟在時王措處之如何。何必如是紛紜起閙邪?此誹謗朝廷也。特施親鞫,則渠何敢言?且伏念名山大川之禱祀祈祝,古之哲王明辟,亦皆行之。我東之白頭、金剛、智異、太白、鷄龍五岳,皆鎭國名山,至誠禱祈,則足以壽國脈祈天命也。伏願特下處分,許臣祈禱,則所入奠幣之物,臣請自當,五山各以百日爲限,以效微臣爲國家萬一之報。」云云。批曰:「省疏具悉。」
敎曰:「觀此金商鳳之疏辭,衣制之說,雖或近似,而尾附事,荒雜無嚴,莫此爲甚。令秋曹嚴刑遠配。」
副護軍金基俊疏,陳時務:一曰,養軍兵。二曰,禁除火賊。三曰,宣部薦通望。批曰:「疏陳諸條,或有可採也。」
副護軍池見龍疏略:「臣生長於北邊,請以北道聞見言之。豆滿江北白頭山下分水嶺東、南、西周回千餘里,膏沃之土,卽宣德年間,節制使臣金宗瑞之拓疆立柵之地也。今慶源府東北七百里,先春嶺以南周回二千餘里地,卽高麗侍中尹瓘建邑築城之地也。康熙癸未,烏喇總管穆克登奉旨査邊也,伐石竪碑爲之記曰:『西爲鴨綠,東爲土門。』然則實中國之定界割土也,無緣而歸之上國,由非禮也。伏願咨陳上國,期於得施,以廣庭衢焉。又特設農兵司,農兵之額,必以田次第字號成立案簿,糧餉焉不運而自積,挨次焉不敎而自明,其利何如?又五金、煤、炭無處無之,不必倣外國之淘金械,而必以畚溞取要,三分一屬之公稅,二分屬之役丁,則國無經費而礦役就完矣。又所謂親騎衛砲軍名色者,耳目俱昧,不知節制之如何。特設外務敎鍊司,以親騎衛砲軍中,年限三十,有膂力壯實者,厚其餼料,就學別技,則不一年,可得千餘精兵矣。」批曰:「所陳諸條,雖論時弊,而句語多有妄率不審。甚庸駭歎。」
方外儒生徐相肅等疏,請特許一領闊袖衣,俾作常時儒儀之表。溫陽儒生金健弘等疏,請窄袖周衣,一依襴衫、鶴氅衣兩件中,少加變通,以別儒生下隷之分。慶尙道進士宋殷成疏,陳深衣之簡便無處不宜,請衣制節目中,窄袖二字,改以一深字。竝賜批不許。
平山幼學禹圭命疏,請吳提督記勳立祠。批曰:「所陳可見公議也。」
中和府儒生李仁煌疏,論關西兵備大弛,請在京兩營兵丁中,精通別技者,擇送于關西之巡營及兵營,使之操練。又舍畜乘人,王政所不忍,毋論公私出入,不許乘步轎。又勿許外國人入市自鳴鍾、時標、琉璃等玩好易壤之物。批曰:「能說時弊,頗有可採。甚爲嘉尙。」
6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陪參。
6月19日
十九日。以洪鍾軒爲工曹判書。
配金商鳳于楚山府。
6月20日
二十日。敎曰:「機器諸廠,今旣告功,經年效勞,不可無示意。總辦以下,別單書入。」又敎曰:「外務諸臣,效勞旣多,合有示意之擧。督辦以下,別單書入。」
敎曰:「今之戰服之制,卽古之半臂衣,或稱綽子,又稱搭護。唐時士人所競服,而我國朝官,亦曾着於章服之內者。向日傳敎,爲其易曉而稱俗名,聞多以戰陣之服疑之云。此雖由於不考古之致,而俗名旣不雅,節目中以搭護改付標。生、進、幼學依唐時士人例,亦着搭護,節目中添入。」
6月21日
二十一日。引見領議政金炳國。敎曰:「卿今登筵,予心充然有喜。更勿巽讓,匡輔承弼,弘濟時艱,竊有企望。卿其深諒焉。」炳國曰:「以若病狀,以若情踪,萬無以蹲冒。且迨此極艱之會,獨留廊廟,大小事爲,必多僨誤。臣身之狼狽,固不足恤,其於害歸國事何哉?所以尤切惶懍。」敎曰:「爲引誠過矣。」炳國曰:「向日賓啓之不批還退,蓋示未安之聖意也。臣等至今惶恧。而昔漢文帝,郞官上書,未嘗不止輩而受,所以書于史而美之。當日賓廳之啓,卽大臣與諸宰聯籲者,則事體與郞官較重。而容諫聖德,又遠邁於漢文帝,實非平日仰望於殿下者也。今雖遂事,惟願澄省焉。」敎曰:「聯箚批答,筵對說話,備盡無餘,更無可言於賓啓,故果如是矣。卿其厚諒焉。」炳國曰:「雖罪責之批,批則下之,恐宜於重朝廷開言路之政,而朝廷卽殿下之朝廷。若是待之,朝廷其何以進言乎?」仍奏:「今以屢百年習熟之衣制,一朝猝改,則不以從簡爲便,宜以舍舊爲不便。大小滋惑,轉致中外之騷。臣等之屬籲,卽大同之論也。節目今雖已頒,衆心亦難終拂,就其中可以仍舊者,不容不參酌通變。伏願更加三思以副群情。」敎曰:「成命已久,節目已下,今無以變通。其刪祛繁冗之意,卿亦當體諒也。」炳國曰:「向日兩大臣處分,萬萬震懍,雷霆之嚴。雖由於支離之有犯,日月之明,必燭其屢犯之無隱。而老病大官之倉皇屛黜,或恐有憾於終始之恩遇。」敎曰:「前後事爲,出於不得已然也。當有參諒之道矣。」炳國曰:「新定私服,萬難通着於行祭、問弔之時矣。」敎曰:「此則禮也。以道袍依前爲之也。」
敎曰:「自今爲始,內外各司員役,竝以佩刀、號牌表飾,各司使令及班家別陪,竝着軍服氈笠。」
6月22日
二十二日。刑曹以「私鑄罪人朴鏞一等六名、僞造罪人孔益東等二名,處斬」啓。
6月23日
二十三日。玉堂聯箚〈應敎金在容、校理趙秉翊、尹泰興、副校理張錫裕、徐相雨、修撰鄭寅興、副修撰李義悳、李軒卿〉略:「臣等以向日兩大臣門黜之處分,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夫筵奏賓啓,屢籲而不止者,亶出於斷斷衷悃,則使其言論,設或矯激,固宜優假,克軫體諒。而處分遽下,一竝斥黜,蒼皇棲屑,久淹郊坰。伏乞恩宥敦召以盡禮遇。」批曰:「其所參量,不在於箚之有無也。」
修撰金復性疏,請兩大臣恩宥。批曰:「已有聯箚之批矣。」
6月24日
二十四日。特擢沈相薰爲同知經筵事。
以鄭雲參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6月25日
二十五日。贊善宋秉璿疏略:
伏聞近日以衣制變改事,有成命,節目已定。伏未知殿下何爲而有此咈人心駭人聽,千萬不意之過擧也?臣未敢多言。蓋觀帝王爲治,沿革損益,時或有之,而皆有曲折。或以古變今,或用夏變夷,或昭眎等威,或節冗冗費,如斯而已。今玆之擧,於斯四者,果有所當乎?大凡治國有大經焉,有要道焉,有定規焉,有急務焉。修人紀,崇道術,監成憲,厚民生數者是已。至於衣章物采之末,雖係善變者,非明王之所汲汲,況不善變者乎?且儀章物采,雖云末節,亦有關係於國朝典憲,具甚重且大,殿下其或念及於此耶?噫!我國公私衣制,雖未必擧合三古,而實是皇明一王之制,則豈不是先王之法服乎?顧今率土左衽,而惟此一隅偏壤,遺物僅存,本國之見重於天下者此也,有辭仿來世者此也。今乃無端變改,怪詭不經,其於從周思漢之義,果何如也?嗚呼!歷數邅變,涒灘重回,風泉悲感,小大同情。而乃於此時,竝與其儀物之僅存者,弁髦之得,不有乖於天理民彝之常耶?言之及此,臣不勝痛泣焉。且伏聞新制節目,大類彼人之所服,竊怪夫殿下奚所取於彼也?潢袖之衣、厲垂之帶,其寬碩嚴偉,比彼之氋氃便儇,瞻視不啻霄壤。況貴賤尊攘義存乎其中乎?念昔麗朝世子還自元京,國人見辮髮左衽,有流涕者,可見人情之無古今。目今彼人之來住者,莠秕乎大都衣裳之叢,國人固已惡之。況取樣彼服,强之以億萬人所不欲,則臣恐匹夫之志,必有不能奪者,而伊川之歎,已迫目前矣。嗚呼!殿下未之思也,豈有是哉?惟皇天若祖宗,必陰相而啓牖之,中天薄蝕,不經時而復矣。臣竊顒俟焉云云。
批曰:「所陳無非可稽之論,然曾往公私所服,本非古制,且今法度委靡,習俗隳遊,振刷無期。所以有前後飭敎,援古酌今,刪繁就簡,先從衣制變通者也。迨此之時,卿以林下宿望,賁然來思,朝夕左右,匡輔啓沃,則非但爲模時範世,亦可以回淳反樸。須勿邁邁,副予至意。」
以金綺秀爲吏曹參判。
6月27日
二十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金聲根狀啓,則『謹依關辭,橘果輸運方便之節,關飭濟牧矣。該牧使沈賢澤牒呈內,進獻「陸運,誠爲萬全之策,而沿路各邑,不節替傳,每至腐傷。蓋船運則幸値利颷,可期一朔抵泊,設若阻風遲滯,腐傷則一也。而民國之冗費,大減於陸運,故定以船運。分排兩隻,則所費爲八百兩」云矣。船費趁今劃送,然後可無來頭葛藤,而在前陸運時,所經各邑,例有刷價會減者,依此數移劃該牧。自仁川抵京輸納之節,豫先關飭畿營,定式施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船輸陸運,便否瞭然,道啓邑報,一辭攸同,則進貢無濡滯之歎,沿路除冗費之弊,自今年貢果爲始,以船運磨鍊,而所經各邑刷價之會減者,令道臣依此實數,移劃於本牧。至若仁川輸納之節,豫爲講究,便宜擧行事,分付京畿監司處何如?」又啓:「向因承文檢校尹善柱疏陳,關西各邑京邸吏役價及江邊邑把守革罷便否,爛商登聞之意,有所行會矣。卽見該監司金永壽狀啓,則『多少公納去來文牒,卽邸吏之專管,而今若永革,則不無生弊,仍舊擧行,恐合事宜。至若把守將卒,則挽近紀律解弛,至有減額蠲料,移補邑用,遂使防守無實,固當變革。而其在重邊固圉之義,不可全數撤罷,就每把,只存一將一卒,使之伺察,其餘把卒,所收錢穀,從實査收,移補軍需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邸吏若永革,則恐生他弊;防守若竝撤,則慮存疏虞。今玆營邑,寔由深量便否,而然邸吏之仍舊,防把之存減,與軍需移補事,竝依此施行何如?」竝允之。
外務督辦以下、典圜局管理以下、機器局總辦以下,施賞有差。幫辦安鼎玉,加資。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兪晩源爲吏曹參判。
6月29日
二十九日。給尙州等邑渰死人恤典。
6月30日
三十日。敎曰:「旣設操鍊局矣,不可無士官習藝。前副正字徐載弼,使之起復以士官長擧行。」又敎曰:「鍊務方張,此時將領不可遞易。前前營左副領官李鍾觀,使之起復從戎。」
都政。以尹滋承爲藝文館提學,洪承穆爲吏曹參議,宋世憲爲成均館大司成,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朴蘭壽爲司諫院大司諫,李鎬俊爲冬至兼謝恩正使,申檀爲副使,尹榮植爲書狀官,徐光顯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特授兼司書徐光範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特授李暐爲定州牧使,仍命加資。
兵曹啓:「各道自辟邊將與久勤間窠差送事,曾有減省廳別單定式矣。全羅監營自辟三島別將,係是新設窠,依他道自辟窠例,亦以久勤間窠差送何如?」允之。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鬱陵島行將開拓,先有官守之人,然後募民墾地等事,當次第講究。以平海郡守兼鬱陵島僉使,下批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特授朴文一、金鍾善爲司憲府持平。竝南臺也。
經筵官金洛鉉上疏辭職,仍請還收衣服新制之命。批曰:「向日敦召以後,謂爾幡然改圖,際見來章,雅執彌堅,一往邁邁,曷勝悵缺?衣制變通,爾言非不停當,然濫略繁簡之際,風敎之汙隆,俗習之漓樸繫焉。且非捨舊圖新,卽無過就其服着祛其冗雜而已。爾其諒之,須於此時,來儀朝端,左右啓沃,展布厥蘊,裨補我禮法文物之治,則爾疏所云敦本務實,實不外於此。予豈無厚望於爾者乎?
秋七月
7月2日
初二日。敎曰:「向日處分,予豈可已不已乎?一則存事體也,二則存事體也。今焉爲日稍久,宜有參量於禮待之義。前領府事洪渟穆、前右議政金炳德,竝敍用。」又敎曰:「向日罷職之臺諫,竝分揀。」
以洪淳穆爲領中樞府事,金炳德爲領敦寧府事,閔泳翊爲禁衛大將。
7月3日
初三日。判府事宋近洙疏略:
臣旣控至切之懇,兼陳憂慨之忱,纔已封章。始伏聞以衣制事,諸大僚皆被嚴旨,殿下何爲有此激惱?而臣亦添廁原任之列,若在京闉,必當同其威罰。冒昧瀆擾,在於天怒方震之際,滿心𢥠悸,靡所容措,泥首私次,祗俟斧鉞,反下溫批,辭旨隆重。縱荷寬假之恩,滋增倖逭之悚,敢效自劾,乞被當勘。第伏念今番節目,非比尋常變通之制,其關係實爲華夷之界分,我殿下豈爲是也?以近日時措之說,有此擧國千萬人意慮所不及之事,臣竊痛焉。夫時措之宜,非臣鄕闇所敢知,而若以政令施爲間事,謂之時措,則容或有之,至於公私衣制,何與於時措?而不知明日又有何樣變改,以此衣制恐爲之張本。比年以來,蹄跡交於國中,固已憂歎,而忽有此非常之制,聽聞安得不駭惑也?此所以擧國臣庶,莫不鬱抑,繼以痛泣,皆欲碎首於殿下之廷。苟非然者,抑亦何心,上自廊廟,下至韋布,必欲爭執,不避雷霆之畏哉?昔趙武靈王欲借騎士之力,始爲胡服,爲天下萬世之譏斥。殿下讀史之時,亦常痛歎於斯,而顧今時措之議,何以異於趙人之術也。孟子曰:『吾聞用夏變夷者,未聞變於夷者,』《春秋》之法,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中國而入於夷,則夷之,可不懼歟?惟我東偏始被殷師之化,漸爲文明之域,逮我朝,悉祛羅、麗之陋,一遵皇華之美,儀文制度,燦然備具,聖神相承,式至于今。我殿下善繼善述,以貽萬億年燕翼之謨,於不休哉?伏願更加三思,亟發渙汗之音,以慰一國臣民之心焉。
批曰:「向日之批,無有餘蘊矣。復此疏辭中,何異於趙人之術云者,誠意外之論。今番公私服之略有變通,或因古制而遵行,或因常所服着,而祛其冗襍而已。有何華夷界分之可言,變改張本之可慮乎?卿須更加深裁。且不必如是自引,卿其諒之。」
慶尙監司趙康夏以「僞造啓字罪人申泰鎭梟警」啓。
7月5日
初五日。議政府啓:「諸道都事,旣已革罷矣。從今以往,毋論增式大小科初試,令各該道臣主試,而關北則令按撫使,竝與公都會試取。每歲首道薦人,明年爲始,關南則觀察使擇二人,關北則按撫使擇一人修啓事,分付何如?」允之。
7月6日
初六日。召見駐津大員南廷哲。復命也。敎曰:「大院君安節,亦或承聞否?」廷哲曰:「向日從事官進去問安,諸節太平矣。」
7月7日
初七日。敎曰:「定配罪人趙定熙、柳𪼩、尹錫元,竝放。」
7月8日
初八日。以沈相學爲成均館大司成。
7月9日
初九日。諭領府事洪淳穆曰:「往事不必更言,而箚批筵敎之際,予則謂洞然敷諭。卿之所執,無以挽回,所以有向日處分者也。今焉時往事已,且以卿之癃衰,棲屑鄕里,甚爲奉慮,須勿處義,駕還京第,副予跂待之意。」諭領敦寧金炳德曰:「向日處分,予豈可已而不已哉?箚批筵答,敷釋無餘蘊,而卿之所執彌堅,予所以慨歎不已者也。見今時候溽炎,鄕舍起居,許久淹留,殊庸可悶。卿勿以旣往事爲引義,趣駕還第,無孤敦召之意。」
咸鏡道假都事鄭基雨狀啓以「暗行御史移文,文川郡守吳道泳,事多不法,爲先罷黜」事。敎曰:「咸北繡衣,初無朝家命送,而何許頑悖之漢,冒僞行悖,至於論罪守令,是可曰國有法紀乎?以假都事言之,不計公文,違格徑先登聞,極涉妄率。竝令廟堂稟處。」
前應敎宋道淳疏,請還收衣制成命。批曰:「衣制事,成命已久,不必如是爲說也。」
副司果朴基溟疏,陳錢幣衣制,京鄕均施。批曰:「能說時弊,多有可採也。」
副司果權鳳熙疏,陳時弊:一,儉衣制。一,擇官職,一二品以下禁轎用馬。尾附勉睿學。批曰:「疏辭當留念矣。」
7月10日
初十日。議政府啓:「飭敎之下,廢擱公務,凡干封啓,一直替行,揆以事體,寧容若是?咸鏡監司林翰洙罷職何如?」允之。
以沈相漢爲吏曹參議,鄭基會爲咸鏡道觀察使。
議政府啓:「因咸鏡假都事鄭基雨狀啓,假繡衣論罷守令事,令廟堂稟處矣。近日北道之民邑事,深所悶念,而今玆冒稱繡衣,敢肆悖譎,萬萬驚駭。況至有直罷守令之擧,人心世變,胡至此極?端緖蹤跡,旣有現露,令道帥臣,刻期捉得,具格嚴囚後,形止馳聞。莫重封啓,未能審愼,難免妄錯之失,假都事鄭基雨施以罷黜之典何如?」允之。
7月11日
十一日。以徐衡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熙準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12日
十二日。命四門榮祭不卜日設行。
7月13日
十三日。以權應燮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7月14日
十四日。以徐衡淳爲刑曹判書。
7月15日
十五日。以尹滋承爲吏曹判書,沈履澤爲禮曹判書,鄭順朝爲司憲府大司憲,南廷哲爲冬至副使。
7月16日
十六日。別諭領府事洪淳穆曰:「向有敷心之諭,謂卿指日還第,及見附牘,處義過當。是豈所望於卿者乎?事陳時往,宜置諸忘域。而今若因此,久淹鄕第,非但事理之不必然。以卿戀君憂國之義,果何如也?卿其深諒,卽爲入闉。」別諭領敦寧金炳德曰:「凡屬過境往事者,歸之於雲消氷釋,而矧君臣上下,相孚眷戀之地乎?卽見附牘,處義過當,慨歎之至無以爲諭。今若因此,久淹鄕第,以爲難進之端,則以卿憂愛忱誠,必不當如是做去。玆又敷陳肝膈,卿其更諒。」
7月17日
十七日。敎曰:「邇來科弊,誠痼矣。爲士子者,初不肄習工業,惟事鑽刺;爲試官者,亦不顧念對揚,惟視干囑。試場纔過,物議沸鬱,至於怨歸朝廷,駭惑民志,是可曰國有常憲乎?見今式科不遠,主司之臣,果能精白秉公,不着一私字,干囑鑽刺,將無所施乎?國體之尊卑,士趨之醇醨,關係非輕。暋不知畏,有所犯科,三尺莫嚴,斷無假貸。京外試官,使之各別擇擬,自廟堂措辭,申飭于諸道主試道臣處。」
以李宅應爲成均館大司成。
承文院啓:「三節方物,當爲磨鍊,而前次入送之方物,多有留貯者。依已例,自今年,以爲移準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允之。
7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金聲根、濟州牧使沈賢澤狀啓,則『日本船三隻,以漁業次,持器械,來到於旌義縣浦口矣。本島僻在滄溟,數十萬生靈,專資漁採,至於藿鰒,皆是女業,不欲與異國人,逐隊淆雜,勢將離散乃已。其措處之方,請令廟堂稟處』矣。本州以窮海孤島,居民生活,只資漁採,而今若失業,則其所渙散,勢固然矣。令交涉衙門從長妥辦,俾許多生靈,以爲安奠之地何如?」允之。
7月19日
十九日。以南廷哲爲吏曹參判,閔泳韶爲成均館大司成。
7月20日
二十日。以金宗漢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21日
二十一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陪參。仍御春塘臺,行參班儒生應製。
以沈舜澤爲弘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藩梱體統,由來自別,啓聞格式,何等審愼。而卽見南兵營捉得假御史狀啓謄報,則非但有衍語之張皇,拶逼道臣,無所顧忌,竝擧列邑,亦欠忠厚。至以曚不覺察,駭歎萬萬,肆然遣辭者,事未前有。極涉妄率,該兵使尹雄烈,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允之。
7月22日
二十二日。敎曰:「此時迎送之弊,不可不念,南兵使尹雄烈,特爲分揀。」又敎曰:「飭已施矣,咸興判官鄭基雨,特爲分揀。」
敎曰:「鍊戎臺移駐兵丁,營號稱以親軍後營,營務都承旨閔應植仍察。」
書筵官朴性陽疏略:「伏見窄袖衣新定節目,未知制度之何所依據,時務之何所關係,而爲此萬萬意外之擧乎?皮冠乃賤者之飾,而虞人不忘喪元;文身是蠻越之俗,而宋人猶資章甫。臣雖螻蟻之微,生長禮義之國,平常服着,不出乎道袍、深衣、峨冠、博帶。而今焉捨棄,遽然爲簡率便儇之製,心所不忍,故依舊膠守,終莫之改易,冒犯禁令,自分罔赦。伏乞聖慈亟命有司,刊臣選籍,治臣方命之罪。」批曰:「秋序已深,凝竚方切,際見來牘,以衣制事,有所張皇矣。蓋古來法服,何嘗有革除?其所變通,卽不過援於古而酌於今,袪其繁而取其簡。已有節目行會,爾其體諒。誘掖矜式,薰陶成就,不在衣制,在於實學。爾其賁然來思,朝夕左右,展施蘊抱,致澤君民,是爲切急之務。予以此深有所望焉。」
7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晳根爲吏曹參判,徐光範爲參議軍國事務。
北苑望拜禮時參班武士應射入格人,施賞有差。護軍趙羲贊、林百鉉、副護軍趙存禹、吳顯奎、出身李台熙,竝加資。
7月24日
二十四日。領府事洪淳穆陳疏自引。批曰:「卿之駕還,日有企待,際見來章,又以旣往事,覶縷不止。此蓋數次敦諭,已察衷曲,更無餘蘊者也。卿何爲如是邁邁,有若不可已之處義乎?矧此時,予之依戀,卿之誠愛,尤有異於他日,卿其勿復逡巡,卽爲登塗,副此眷眷之意。」
副護軍金敎煥疏陳兵務。批曰:「殊涉煩屑矣。」
副護軍李定會疏,進四卷冊子。一,陳勉。一,勉睿學。一,論軍田糴。一,論科擧薦擇。批曰:「所進冊子,當留念矣。」
南原幼學吳鑑疏,進一冊子,論裁判警察之法。批曰:「能說時務,殊庸嘉尙。」
安義幼學田鶴淳疏,陳衣制不可改。批曰:「衣制事,節目已行,不宜如是爲說矣。」
忠州幼學朴東洙疏,陳時務十條:一,善擇官吏。二,懲黜貪汙。三,實施號牌。四,五家作統。五,設法剿賊。六,嚴禁酒類。七,收葉鑄當。八,僧巫歸農。九,課試規正。十,隨才調用。批曰:「條陳,頗有可採也。」
7月25日
二十五日。命時原任大臣、閣臣、賓客、奉朝賀、宗親、儀賓、六曹、兩司長官、宗正卿、內外衙門堂郞、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誕辰也。
召見中國統領總兵以下于便殿,仍以茶果餉之。
7月26日
二十六日。召見咸鏡監司鄭基會。辭陛也。
7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親軍後營,旣已設置矣,不可無領軍之人。都承旨閔應植監督除授,仍命該營印信鑄給。」
敎曰:「南兵營新鍊兵丁,上番於親軍前營事,分付。」
經筵官金洛鉉疏略:「衣制前疏備陳,而伏奉聖批,若曰『祛其冗雜』。臣未知就簡祛冗,可以致敎隆而俗樸也乎?今當阜財養民,正倫立綱,使皆親上事長,則自强莫先於此,而徒欲外飾之衣,導民而使强,不亦左乎?臣伏見禮曹關文下者,生、進、幼學使着搭護。搭護之名,雖在古書,而所以承團領者,則豈可使祭家廟而拜師席者,單着此服乎?還收儒生搭護之命,使赴試之士、受業之徒,冠昏祭弔,必用道袍,以存舊制,不勝幸甚。」批曰:「秋序已深,馳戀方切,際見來章,依舊邁邁,曷勝悵歎?爾疏所稱,阜財養民,正倫立綱,果不在於服着,而在於漸磨道齊之如何。則爾以林下宿德,來儀朝端,勁脊擔夯,展施厥蘊,乃不可已之會。何爲退託不居,永失澗阿,莫回遐心乎?爾其斯速登塗,副此跂望。衣制變通,已有前後行會,而道袍初非古法也,搭護本非俗制也。於此爾亦當有裁量矣。」
7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前南兵使尹雄烈,旣帶正領官矣。新鍊兵丁上番時,不待交龜,使之領率上來。」
承政院啓:「今番參班儒生應製試取時,幼學嚴柱河、嚴柱笏,原非忠良子孫,朴春權則初無擧案,其所援引,亦爲相左,而冒赴入格。士習之若是無嚴,極爲駭然,原榜中爲先拔去。冒赴儒生,不可仍置,竝令該曹依律處之何如?」允之。
統理軍國衙門啓:「近年海禁已開,黃海一帶之間,中國漁船,往來無常。若無自官稽査,則不但眞僞之混淆,且無知浦民,或有滋事之慮。白翎僉使玄昇運,檢察官差下,中國漁船之來泊者,按票稽査,檢飭浦民,無違章程,以爲先事防範何如?」允之。
7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金永壽爲戶曹判書,閔應植爲平安道觀察使,李萬稙爲成均館大司成。
議政府啓:「向因主事尹致昊上疏批旨,南梱事令按撫使覈實登聞之意,啓稟行會矣。卽見其査本謄報,則臚列諸條與當初道啓,少無差爽。動稱籌餉而徵斂無節,輒憑募兵而騷擾轉劇,怨讟載路,荷擔相續。至若親騎衛之齋任,本無戊寅節目,乙亥節目,亦非判下定式。而儒林事自是藩邑之責,則鄕憲碑之刊剝,時校任之塡充,全昧事體,擧措乖悖。此若以已遞而勿論,無以解北民之冤鬱,前南兵使尹雄烈爲先罷職,令該府拿問嚴勘。梱帥之治與不治,按道之臣,固宜核察。而其子之徹章分疏,非徒有違格例,到今本事,自歸誣罔,尹致昊亦令該府照律處之。査啓中無所論跋,殊欠體段,按撫使趙秉稷施以重推之典。民間所斂之錢,令新道臣詳査推覓,一一還給後,形止修啓。鄕世儒奔競之弊,自營邑善爲調停,另成節目,以爲永遵勿替事,分付何如?」允之,尋命分揀。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壬申。命竄配罪人李寅命放;圍籬安置罪人洪運燮、李承弼,安置罪人李秉翼、柳肯秀、李載旭、南廷益、李相惇,竄配罪人洪時愚、李泰鉉,竝放逐鄕里;義禁府徒流案中李忠鎬等十八人,刑曹各道油紙徒流案中張雲學等七百八十九名,竝放。
8月3日
初三日。特授閔泳愚爲工曹參議。
侍講院啓:「正書朝報,自仁祖朝至翼宗朝,睿覽件,藏庤於景福宮春坊冊庫,而卽聞全數閪失。自本院究覈,則昨年臘月,中官沈能和偸置於金順吉家,潛賣於方完實處,而爛敗數本,今旣覓得,則端緖畢露矣。正書朝報,所重何如,而致此偸賣,事未前有。已失之朝報,搜覓乃已,該中官及符同諸漢,捉致嚴覈令攸司稟處何如?」允之。
8月4日
初四日。以金箕錫爲御營大將,閔丙奭爲參議軍國事務。
刑曹以「參班儒生應製試取時,冒赴入格之嚴柱河先爲捉得,依律水軍充定,令兵曹擧行,嚴柱笏、朴春權,俱已下去,待押來擧行」啓。
8月5日
初五日。御春塘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南翊元、李秉喬,進士宋榮大,竝直赴殿試。
8月6日
初六日。領議政金炳國疏,陳病狀乞遞。批曰:「卿之邇來愼節,非不仰慮,調理保嗇,自當勿藥。且論道經邦,初非筋力奔走之職,卿其諒之。鼎席雖不可不備,乃僚同心,總率旣尊,大事自決,擔夯且重,迨此事計艱棘之會,其所篤棐弘濟之責,惟在於卿。卿又諒之。」
8月7日
初七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仍詣閟宮,展拜。王世子陪參。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北道按撫使趙秉稷狀啓,則『關北,人物之衆,文學之盛,無損於他道,而式年監試額數之關南取五十人,關北取二十人者,不無抑鬱。自今年秋試爲始,依關南例,取五十人,以爲定式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南北試額之多寡不同,當初著式,非無斟量,而現今人物之繁,文藝之興,視昔有殊,則特依狀請施行何如?」允之。
8月8日
初八日。敎曰:「南兵營卽關南北要衝巨鎭也。此時委重,與前迥別,兵使改以咸鏡南道統禦使,凡係體制等節,一依統制使例施行事,著爲定式。」
全羅監司金聲根以「南原等邑民家漂頹事」啓。敎曰:「湖南水災,若是偏酷,驚惕之至,寢食靡安。家戶之漂頹,人命之渰壓,已是萬萬可悶,而念其失所棲遑之民,庇身餬口,竝沒其策,呼號顚連,其何以支保乎?死者掩埋,生者構接,果係一時爲急。自營邑各別顧助,俾有實效。其生前身還布,依例蠲減,而內帑錢三千兩,特爲頒下,使各其邑守令,遍行慰諭,頒給災民,以示朝廷懷恤之意,廟堂措辭行會。」
給河東、義州、咸興等邑漂渰戶恤典。
以洪殷謨爲吏曹參議,李容觀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8月9日
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陪參。
8月10日
初十日。以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在敬爲司諫院大司諫,趙載觀爲咸鏡南道統禦使。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趙康夏所報,則『昌寧縣辛巳、壬午兩年條,惠廳米、太中七百六十四石零,卽通津故敗沙工河命樞、河南甲所納條。而命樞則已爲伏法,南甲則仍爲逃躱,指徵無處,特軫民邑事勢,許以詳定代納』爲辭矣。正供法意甚重,固難低昻,而第念該邑弊到極處,所犯沙工,亦旣用律,則此合有通變之政。特依報辭施行,使之趁速淸帳,在逃漢,期於捉得,按法處之何如?」允之。
8月11日
十一日。以李源逸爲吏曹參判。
8月12日
十二日。設秋到記于仁政殿。講,幼學金翼濟,製述,進士宋鍾協,竝直赴殿試。
8月14日
十四日。以曺錫輿爲弘文館提學。
8月15日
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陪參。
仁川濟物浦各國租界章程成。
仁川濟物浦各國租界章程:一,仁川濟物浦各國租界,立定界限,經營基址街道,俱照附粘地圖紅色爲憑。自定章後,朝鮮政府,儘兩箇月內,必當設法,將各國租界內,現在所有之朝鮮房屋,一槪折去,此後竝不准朝鮮人民在租界內建造屋宇。一,各國租界地畝,分爲四等。第一等地段,係在中國租界南邊,應由朝鮮政府塡築平治。凡在此段建造房屋者,牆必用磚用石,或用鐵壁,屋上必蓋鐵片,或磚或瓦,亦可。至於一槪木屋草屋,嚴行禁止,不准蓋造。第二等地段,係在中國租界北邊之地。凡在此段建告房屋者,屋上必蓋以瓦片,牆則必用泥土磚石。第三等地段,係在日本租界之東。第四等地段,係屬山地。以上第二、第三、第四等地段,應由所租者,自行出款平治。一,沿海堤岸,以及碼頭,皆由朝鮮政府,派役建造修理。凡租界內各處街道,一竝由朝鮮政府平治。至於租界內各段之地基,當公拍以前,朝鮮政府應將基址畫明,竪立界石。一,修理街道,水溝及派役灑掃街道,點燃街燈,添派巡査等費,須於充公存備金內支用。倘充公之存備金不敷用,卽由管理租界事務公司,按照各國租界地段,房屋價値,每段每間,加抽銀兩,以濟此用。一,各國租界內,凡有公拍地段之擧,應由該管官員,豫將公拍某地之期,極少儘七日以前宣示,方可施行。玆擬各國租界內地畝,極少價値,按照每百丁方米突,第一等地畝,應價値九十六元,第二三等地畝,應價値六元,第四等地畝,每百丁方米突,應價値三元。第一等地,每百丁方米突,應納年稅二十元,第二三等地,每百丁方米突,應納年稅六元;第四等地,每百丁方米突,亦應納年稅二元。所納之年稅內,按每百丁方米突,均應扣除三角,交朝鮮政府,以作地稅。其餘年稅及所得永租地段餘價,一竝歸入充公存備金內。凡於各國租界內租地,非係與朝鮮立有條約之國人民,竝未經該管官員,允行遵照定章,槪不准租賃,受執地契。如朝鮮欲在各國租界內,爲朝鮮官員建造辦公處所,亦可竟自擇留一地,建造屋宇。但此所擇留之基地,亦必准充公存備金之章程與各國人民租賃者,一體按照各等地畝,出銀充公備用。若夫各國人民租地,則應由朝鮮政府,地契註冊,送至該管官員,轉行發給,其契根,仍歸朝鮮官存留。至若人民轉租地基,則受租者,轉租者,俱必稟明,該管領事官立案,以便照會朝鮮官員註冊所有。受租者,轉租者,必皆簽名於附契內,永行遵守。一,管理租界事務者,一爲朝鮮所派稱職之官一員,一爲各與國在租界內租賃地基人民之各本領事官,竝由租界內所受租地基人民之中,遵照該管官員定章,選擇三人協同。該管官員與朝鮮官員,一竝作爲管理租界事務紳董公司,於商量定章分派人役等務,權歸自握,竝可定例。遇有開設酒館,妥爲安置處所,發給牌照,査收各派使費。禁止賭場、妓院、鴉片烟館,彈壓街道往來車馬人等。其於撥船挑夫,以及出租街車諸色人等,皆各發給牌照,以爲憑據。其於租界內,有汙穢各物,竝不堅固房屋及易引火者,合行一槪禁止,令其移去。竝禁止一切淫邪不正生意及與人身體有礙之食用諸物,皆不准其入租界之境,竝豫定章程。凡有建造屋宇,以及沿途置放物件,皆不准其有礙街道。該公司,亦可設立一法,以便人己,俱宜衆庶安和,各臻至善。以上所定公司章程,有違背者,該公司罰,其出款,極多以二十五元爲度,所罰銀兩,應由該管領事官,追繳公司,歸入充公存備金。一,總圖內第一等地畝之瀕海一帶,現有遇水漲時而浸沒者,以及沙尾島邊於日後塡築平治之地,俱以漲灘爲名,該地價値與第三等之地一樣。惟塡築平治該地等費,皆由租者自出,亦必按照日後商定之圖興工。一,所發地契,應照後附程式發行。一,以上章程,如有應行更改者,應由朝鮮政府,會同各國該管官員,於爲日旣久所識因革損益之處,酌量增刪。署理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弘集。日本帝國欽差辨理公吏竹添進一郞。亞米利加合衆國特命全權公使루씨우쓰에취후도。大不列顚國特命全權公使하리에쓰밝스。淸國欽命駐紮朝鮮總理交涉通商事宜袁世凱。
8月16日
十六日。以柳冀喆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閔敬鎬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尹錫五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8月17日
十七日。議政府啓:「科弊申飭,向日特敎,旣嚴且重,京外主試之臣,必當悉心對揚,而先自場外,另加檢束然後,場圍之內,始可齊整矣。近來規制蕩然,無所防限,或設接於通衢大路,或散處於公廨閭舍,抱券攔入,淆雜莫甚,誠萬萬寒心。復或有此等之習,該擧子移送法司,依律勘處,不飭之試官及禁亂官,難免論勘之意,豫先分付於四館所何如?」允之。
8月18日
十八日。御春塘臺。王世子侍座,演操親軍。
召見式年監試、初試一二所試官。〈一所:南廷哲、曺寅承、鄭憲時,二所:趙準永、權膺善、鄭匡淵。〉飭諭試事也。
吏曹啓:「觀此慶尙監司趙康夏量畢賑狀啓及別單,則『補賑邑善山府使趙駿九,似當施以陞敍調用之典,金山郡守尹洤、淸河縣監閔致憲、安奇察訪安潤明,當施以兒馬賜給之典。』各邑私賑人中,善山前司勇朴道煥,相當職調用何如?」允之。
以洪澈周爲刑曹判書,李寅應爲漢城府判尹,李道宰爲參議軍國事務,李敏應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新定各國開市場于龍山。〈因日本署理欽差辨理大臣島村照會,照得兩國續約,第一所載以楊花鎭爲開市場事,本署大臣奉有我國政府令,本署大臣與貴政府變通議定之。委訓前經會同貴衙門協辦尹泰駿曁協辦穆麟德等,前往龍山地方,査得該地,視楊花鎭,彼此均以爲境勝地利兩便之地,擬欲將該地換作開市場,以便兩國通商。査照賜覆等,因本署理督辦金弘集均已閱悉査,楊花鎭開市場,原係續約所載,而此次新定之龍山地方,旣屬均便理合允準相應照覆。〉
8月19日
十九日。拜上護軍沈舜澤爲議政府右議政,仍命總理軍國事務。
以閔泳穆爲侍講院右賓客,金永壽爲左副賓客。
8月20日
二十日。諭右議政沈舜澤曰:「國之置相,如人之股肱。翊亮承弼之得其人,而百度修擧,國乃爲國,此其所以其難其愼也。望實之隆,必歸於卿者,以其器宇宏深,規矱謹密,兼之以踐歷旣久,績庸且茂,蔚然爲朝野之所想望,則於是乎,不待夢卜,而吾之相定矣。予之委寄如此,卿之擔負如此,幸勿備例巽讓,卽起膺命,須與元輔,同寅共貞,弘濟我艱業。」
刑曹以「侍講院啓本,正書朝報偸賣之變,嚴覈取招以入事命下矣。正書朝報捧置之金順吉,買得之紙商方完實,居間之內侍沈能和等,到底嚴覈,則沈供以『偸出一款,査問於金順吉子四卜,自可洞燭』云。而四卜令前出他,期於捉得,詳査以入」啓。
畿沿海防衙門啓:「兵礮支放之需,就各宮免稅結取剩入用事,自廟堂回啓允下矣。每結十兩式取剩,合錢十萬七千八百三十九兩九錢。自今爲始,年例取用,永爲定式何如?」允之。
8月21日
二十一日。御春塘臺。王世子侍座,演操親軍。
再諭右議政沈舜澤。
議政府啓:「戶惠衙門米邊,自來不敷,而挽近歲入,尤爲減縮,各項應下,因此積滯,竟至莫可收拾之境。第念畿甸幾邑之限年代捧,雖出於萬不得已之政,而目下經費,若是窘絀,豈可無通變之道乎?驪州、豐德、竹山、抱川、朔寧、陽智等邑所納稅穀,不待限年,竝自甲申,依前以本色收納,以爲一分牽補之地何如?」允之。
以閔應植爲奎章閣直提學。
8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春塘臺。王世子侍座,行九日製。
召見平安監司閔應植。辭陛也。
8月23日
二十三日。御春塘臺。王世子侍座,演操親軍。
右議政沈舜澤疏略:「臣策名立朝,今爲三十五年,居然致身於崇顯之班,濫竊之愧,辜負之悚,未嘗不顔騂背汗。惟以謝却榮觀爲餘生之計,豈意此不當之特命,至及於無似之賤臣哉?夫置相,國之大政也。用舍進退,安危係焉。輔世長民之德,彌綸經濟之才,旁求朝野,何患無之?而不稽夢卜,拈出臣名,苟然充位其在:『周官不必備』之訓,不亦左乎?殿下所以命臣,臣之所以藉手,非但無可據,亦無其說。伏乞亟賜渙汗之音以重天職,以彰聖簡焉。」批曰:「自卿爰立之後,予所喜幸,卽以卿休休有容,斷斷無他也。奉讀來章,何其退讓逡巡而不居也?第以卿疏句語,反說之可乎?藩寄宣布,卿有著續;選部激揚,卿有懋實;館閣黼黻,卿有贊美。此皆卿則曰不能,予則曰能也。然則雖以『周官不必備,惟其人』言之,輔世長民,卿其人也,彌綸經濟,卿其人也。卿若曰不可,予則曰誰其可者也?此所以托付於卿。倚毗於卿,卿須諒此至意,卽速簉朝。」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頃以沁營砲糧六千石,付之忠州,俾作兵丁餼料之意,啓稟行會,而今自該邑,不爲鍊操矣。所劃砲糧,從玆以往,移屬海防衙門,以備軍需何如?」允之。
8月24日
二十四日。三諭右議政沈舜澤。
議政府啓:「卽見開城留守李憲稙所報,則『本營句管關西小米二萬石,今年耗條二千石,依例劃給』爲辭矣。支放給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丙寅別備穀耗條,依此數劃送何如?」允之。
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8月25日
二十五日。左捕廳啓:「捉得吳百孫爲名之賊,取招情節,姑爲嚴囚。昨夜忽有數百名,入仕官廳,打破廳舍,故捉得數漢,査問名目,則『乃是禁府羅將,捉囚賊漢,謂之渠輩加出羅將,期欲奪去,有此作黨』云。法綱所在,誠極痛惋。此若任置,法無所施,作挐諸漢,一一詗捉,請按律酌處。」敎曰:「苟有可冤,何患無控訴之道?而輒聚徒黨,起閙作悖,是何無嚴之習也?不可尋常處之,令廟堂稟處。」
議政府啓:「卽因左捕廳草記,仕官廳打破羅卒輩無嚴之習,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詗戢之地,其所嚴密,果何如?而現捉之賊,旣服情節,固當斷之以律。而近日俗習,雖曰悖頑,幺麽羅卒,乃敢成群聚黨,突入仕官廳,恣行打破,奪去徒囚者,大係變怪,決難容貸。就捕兩漢,爲先移送秋曹,築底鉤問,作挐諸漢,刻期跟捕,這這嚴覈,摘發首倡,出付軍門,亟施梟警之律,其餘照法刑配何如?」允之。
8月26日
二十六日。御春塘臺。王世子侍座,臨觀日本兵制,仍接見日本國公使竹添進一郞。
右議政沈舜澤再疏。批曰:「本領根基,措諸事業,卿言是矣。卿之家奕世隆顯,與國同休,卿以孝友之姿,承忠藎之訓。通籍以來三十餘年,外內著續旣多,朝野儲望已久。本領根基,孰有過於卿者?至於措諸事業,卽卿一出後事也。然則貞觀、至和之治,罔俾專美,而房、杜、文、富之德量事功,卿豈多讓乎哉?卿之尙此逡巡,良由予敬禮之不足,實爲慙歎,以卿平日體國之義,則似當有更諒者存焉。」
敎曰:「親軍諸營卽宿衛之任,所重自有別焉。監督之稱,不過一時權宜也。現今軍容稍成,營制頗定,稱號改爲親軍營使,以曾經將任人差除,營中文牒,一依御營使之稱御營大將例,所佩符信、虎符及傳令牌造給,以爲定式。以前營監督韓圭稷爲前營使,左營監督李祖淵爲左營使,禁衛大將閔泳翊爲右營使,右營監督尹泰駿爲後營使。」
敎曰:「海防總管,旣領三道、西沿,水陸軍務,體任非輕,不可無信。驗密符及敎諭書傳授,造給兵符,以重節制,著爲定式。」
以李敎獻爲總戎使。
前五衛將李京烈疏略:「當五錢之便利,足副一時之急,加設圓局,隨鑄隨行。各道上納與各衙門留在錢中,非局錢者,竝付局爐,各道各項公納,必以當五收捧,則民情紓矣。臣在江陵地,深知鬱島利病。此島卽古于山氏立國處,今有開拓之命,誠盛擧也。宣諭附近民人無恒業者,使之起墾,限三年勿收租稅,及其盡墾,設立官長,以爲藩蔽,則海防鞏固,公稅加增。」云云。批曰:「所陳多有近似之論也。」
承文校檢尹善柱疏,陳備邊禦賊,理兵足食之策,尾附勉睿學。批曰:「疏辭當有朝家措處。而尾附事留念矣。」
8月27日
二十七日。四諭右議政沈舜澤。
演操親軍時前營將卒以下,施賞有差。左副領官李鍾觀,許用水使履歷,右副領官李圭曾,許用防禦使履歷,左參領官申從均、右參領官李駿漢,竝特陞三品履歷。
敎曰:「前兵使鄭騏澤,御營中軍除授,使之起復從戎。」
敎曰:「機器局,旣爲創設,軍器寺,移付於本局,凡屬戎械,專管製造。」
敎曰:「海防衙門乃畿輔西沿要衝,而江華府,亦在其管轄中矣。海防總管兼帶江華留守,諸般節制之存革增減,令廟堂爛商稟處。」
敎曰:「軍制變通,多有國朝已例。且今務實之政,不可因循捱過。各營量宜移付於親軍諸營,禁軍及別抄騎士,兵判姑爲管領。善爲措處之方,軍務司堂上,就議總理大臣,成節目以入。」
以金允植爲工曹判書,李鎬俊爲判義禁府事,李承淵爲弘文館修撰。承淵中批也。
8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右營使閔泳翊兼協辦軍國事務。」又敎曰:「自今爲始,親軍諸營使,雖非原帶軍國衙門督協辦人,依前監督例,兼管軍務司堂上,著爲定式。」
敎曰:「敎鍊生徒出身朴應學、尹泳寬、李建英,閑良李圭完、鄭蘭敎、申應熙、鄭鍾振、白樂雲、李秉虎、林殷明、申重模、鄭行徵、河應善,沿海學藝,不憚勞苦,極爲嘉尙。竝部將加設單付,待窠陞實,以示勸奬之意。」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軍制變通節目以入事,命下矣。各軍門之一時通變,事係重大,詢問時原任大臣、兵判而處之何如?」敎曰:「博詢之請,良由愼重,而營制分合,時急之務。予意所在,卿已諒悉,別無更爲詢問,又不可少緩。節目卽爲書入。」
以金允植爲藝文館提學。
8月29日
二十九日。五諭右議政沈舜澤。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以「依下敎,龍虎營、禁衛營、御營廳、總戎廳,移付於親軍四營節目,與軍務司堂上,爛漫商確,條列書入」啓。
右議政沈舜澤三疏。批曰:「跂望之餘,巽牘又至,是何牢執之甚也?予之置卿於輔相者,豈私於卿而榮其身而已哉?一則爲民國也,二則爲民國也。寡昧之交修,揆地之共貞,庶僚之董正,皆在於卿之出膺,則卿所擔負,旣如是重且大,而予所倚毗,亦豈不厚且切也乎?此乃一定而移易不得者,則其於事勢義分,卿當有財量。予何多誥爲也?」
8月30日
三十日。六諭右議政沈舜澤。
給靈光、蔚珍、三陟等漂頹戶渰死人恤典。
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刑曹啓:「因政府啓本,打破廳舍,奪去罪囚之羅卒等,移送秋曹,嚴覈照律事,命下矣。觀此所供,則『以吳鳳起橫被賊贓,捉囚於左捕廳,而因其子守同呼冤,欲爲救出,齊會作挐』云矣。秋億哲先發一言,激動衆心,紛挐之所由起,諸招之所同然,首倡之目,無容更議,出付軍門,亟施梟警。金鍾大等不念法紀,敢肆悖習,同參起閙之場,焉逭隨從之律?各嚴刑定配。吳守同爲父稱冤,容或無怪。由渠作梗,有難全恕。嚴刑一次,懲勵放送何如?」允之。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壬寅。以金晩植爲吏曹參判。
議政府啓:「海防總管兼帶江華留守,節制之存革增減,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海防衙門之建置,旣有攸重,則沁留之特命兼帶,寔由於鞏固縝密之聖意也。曾前鎭撫營所管軍務,今竝屬於海防衙門,鎭撫使之銜減下,印信送于禮曹,使之銷刓;總管兵符方新造,則留守兵符,上送政院,以爲燒火。外他各項存減之事,令該總管審察釐正何如?」又啓:「卽見咸鏡監司鄭基會狀啓,則因按撫使趙秉稷移文:『關北十州軍田糴文案及帳籍限三式年條及藥材外進獻各種數爻,修成冊移送之節,有難擅便,以待朝家處分』爲辭矣。此不容不趁卽區別以便擧行,依按撫使移文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又啓:「卽見平安監司金永壽狀啓,則枚擧義州前府尹金綺秀牒呈,以爲『昨春經略使之減革五鎭,不無意見。而自朔州仇寧境至該府,洽爲百餘里之間,只置玉江一砦將者,揆以邊情,終是疎虞。水口鎭復設,永爲該府自辟窠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向日鎭堡之革減,經略使稟請,非無酌量。而今以灣報、道啓觀之,只置一砦將於百餘里之間者,邊情甚涉疎虞。水口鎭依前復設,仍作該府自辟之意,分付何如?」竝允之。
9月2日
初二日。承政院啓:「因兵曹啓目,總管畿沿海防事務所佩兵符,令本院造給事,命下矣。兵符今旣新造,總管畿沿海防事務閔泳穆,卽爲牌招傳授。前總戎廳所屬南陽、坡州、長湍、朔寧、麻田、高陽、交河、陽川、積城、連川等邑束伍軍,移屬海防衙門後,十邑兵符左隻,自該廳,今方來納矣,一體傳授何如?」允之。
9月3日
初三日。召見右議政沈舜澤。敎曰:「屢日跂望之餘,卿今登筵,予心誠欣幸矣。卿須深察時憂,體予至意也。」舜澤曰:「臣本庸愚,萬不近似,而仰感恩造,俯怵義分,遂至於抗顔冒進。而豈臣之所可安,亦豈臣之所可堪也哉?今承聖敎,尤萬萬感悚矣。」仍陳辭免。敎曰:「以卿之儲望德量,扶傾濟艱,似非爲難。須勿過辭,殫心匡輔也。」
特擢京畿觀察使金弘集爲知春秋館事,以沈相薰爲京畿觀察使。
刑曹啓:「參班儒生應製試取時,冒赴入格之定平幼學朴重權,今纔自現矣。依水軍充定之律文,令兵曹擧行何如?」允之。
全羅監司金聲根以「慶尙道固城府壬午條田稅米六百九十七石太一百八十八石,所載船隻,昨年十月來到古群山前洋,時値風高,不得發船,故待解氷謹送之意,措辭題飭矣。所謂船主,罔念法意,潛載放賣,究厥情節,已極兇頑。船主金永柱,具格牢囚;監色,發關詗捉;穀主官固城府使鄭海植,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
9月4日
初四日。召見前平安監司金永壽。敎曰:「各邑三政,別無巨瘼乎?」永壽曰:「各邑三政,雖無大苦弊,而以目下事,有所仰達者矣。今年道內年形,始有大登之望矣,夏經巨浸,秋多風雹,山野失稔。淸北諸邑,已判大歉,淸南則雖有稍可之處,統論則均是荒年也。本道各邑之餉還捧糴,今當開廒,歉歲民情,實多艱乏。取其被災尤甚邑,只今年捧其耗穀,而原穀則姑爲停退,以示朝家恤民之政,恐好。令廟堂稟處何如?」又曰:「使客公行之盤纏定例,自昨春施行,寔出減省之意也。定例節目之外,又多公行之費,而以節目之不載,故勢難自邑措備,畢竟區劃無處。是爲孔路之一瘼,令廟堂關問道臣,以爲定例中添補磨鍊何如?」允之。
9月5日
初五日。命協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弘集督辦陞差。
以金箕錫爲判義禁府事。
9月6日
初六日。特擢金晩植爲知春秋館事,以金永哲爲吏曹參判,閔泳煥爲參議。
9月7日
初七日。冬至上使李鎬俊疏遞,以金晩植代之。
議政府啓:「卽見江原道督鍊御史李道宰別單,則『其一,春川府三稅米,取用於支放,雖伏承聖諭,自邑仍用,有欠事體。以該府留在軍需錢,詳定代納』事也。稅穀之劃補支放,亶由仿軍食無缺,此則特令詳代。『其一,春川府所屬糧餉廳屯土與新設屯土,雖自今秋收賭,明年支放,太半不足,本府大同田米二百七十石,自明年亦爲詳定代納』事也。屯租所收,豫料不足,則營邑從長措處,而正供不當課歲擧論,置之事,分付何如?」敎曰:「正賦果難詳代,而軍需所用與他有別,自明年亦爲特施。」又啓:「卽見前平安監司金永壽所奏,則『各邑餉還,今當開廒,歉歲民情,實爲艱乏,就其被災尤甚邑,只捧其耗穀,原穀則姑爲停退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餉穀法意,縱有綦重,儉歲民情,宜存顧恤,請依所奏施行。」又啓:「卽見黃海監司尹宇善所報,則『延安府虛結九百九結六十二負五束、白川郡虛結一百五十八結三十六負四束,若不別般矯捄,則勢將無邑乃已,兩邑虛結,竝特許永陳』爲辭矣。國結所重,雖難擧議,事係民隱,合施另恤。兩邑陳結,竝限五年蠲稅,趁限復總事,行會何如?」竝允之。
9月10日
初十日。御春塘臺,王世子侍座,演操前營上番兵丁。
9月11日
十一日。郵征總局以「郵征將始行用矣。所有本局職制章程、事務章程、郵征規則、京城內郵征往復開設規法及京城、仁川間往復郵征規法,各具冊子以入」啓。
9月12日
十二日。召對。
敎曰:「農、桑、造織之務、瓷、甎、牧、畜、紙、茶之屬,皆關係經用,可以裕國利民。故已有掌內司多少經紀,而不可無掌事、幹務之屬員。設局置官及諸般措處,令軍國衙門磨鍊節目以入。此外更有敎民興業之事,掌內司依例草記稟處。」
9月13日
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陪參。
以徐臣輔爲吏曹參判。
忠州進士慶焌等疏,請忠州建宮。批曰:「已有前批,勿煩。」
鐵原幼學李喜完等疏,請故忠翼公李最應、文忠公金輔鉉、忠肅公閔謙鎬旌閭。批曰:「此在朝家處分,非爾所知也。」
副護軍李驥彦疏,陳時務八條:一,得人才。二,養義兵。三,嚴科制。四,務農桑。五,重爵祿。六,減外任月捧。七,修烟臺。八,禁淡蓓。批曰:「所陳諸條,或有可採也。」
9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敎曰:「今見前營上番兵丁演操,則彀率步伐,頗有可觀。經年效勞,甚庸嘉尙。前南兵使尹雄烈,特爲加資。」
以金弘集爲禮曹判書,呂圭益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15日
十五日。御便殿,接見日本公使竹添進一郞及陸海軍士官。進一郞奏:「來時,奉我皇帝聖諭以『朝鮮國大君主,洞察宇內大勢,更革制度,作新政敎,宵旰勵精,以圖開明之治。玆將壬午講和條約第四塡補金五十萬圓內,四十萬圓繳還,裨補凡資開明之用。』」上曰:「厚意篤摰,不勝感謝。卿宜以斯意轉奏。」又自外務卿,以村田銃各一口,獻于大君主及王世子曰:「仰贊新政,以表鄙衷。」上曰:「曩聞其名,今觀其器,當以爲重寶。」
敎曰:「前南兵營兵丁之全數久留,事甚悶然,使之輪回上番,俾紓遠地民情事,分付前營。」
以尹泰駿爲弘文館副提學。
駕轎造成時司僕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演操親軍前營上番兵丁時將卒以下,施賞有差。
領議政金炳國陳疏辭職。批曰:「大僚去位,自有其時,顧今日,卿可以言去乎?謇謇匪躬,卿之體國也;休休有容,卿之接物也。以如此德望,如此器量,當如此艱棘,不欲擔夯,逡巡退託,乃事理之說不去,朝野之論,將謂斯何?卿之愼節,非不仰慮,臥閤論道,綽有其餘。況民國之病,深於膏肓,良醫對投,卽弼亮棐迪之牽補彌綸。則卿何以辭予,予何以捨卿乎?雖日封十牘,萬無以奉副,卿其諒之。」
9月16日
十六日。敎曰:「五金乃山澤之利,而有補於贍民裕國者也。開鑛採取,自掌內司專管句檢,冒奸之弊,永行禁斷。而設局置官等節,令軍國衙門節目磨鍊以入。」
別諭領議政金炳國曰:「批卿之疏,已罄衷蘊,反覆說去矣。卿於此時,何可言去乎?見今事計,遑汲泮渙,纍卵重碁,不足喩其危且急焉。則其弘濟篤棐,惟輔相之任,是倚是賴。今乃規規於進退去就之節,不思所以直擔大耐,是豈厚望於卿者乎?向日事,卿之處義,尙屬過當,何可曰冒膺?右揆出仕,有同寅共貞之喜,尤何可以言去乎?卿須順時調嗇,亟圖自醫而醫國,實公私莫大之幸也。玆以別諭,庸敷肝膈。須體至意,更不以巽牘相聞。」
敎曰:「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尹泰駿,協辦軍國事務還差下。」
以李鎬俊爲判義禁府事,尹滋承爲弘文館提學,閔丙奭爲成均館大司成。
前左右後營以「在前各營都試,每年秋有一次設行之例。而騎士旣屬馬軍所矣,四營試藝之節,何以爲之?」啓。敎曰:「其在激勸之道,豈以騎步有所異同也?步軍都試,亦爲設行。」
9月17日
十七日。命統制使李元會仍任。因政府啓請也。
命特許嶺南、湖南、湖西所納軍身布,各衙門純錢,各營門五分一代錢。因綿農判歉,各該道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命安興鎭設置砲軍,竝與將校,合設都試,沿海邑鎭砲手,使各其邑,如例設行。因錦伯狀請,有統理軍國衙門覆啓也。
9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議政府啓:「見今冬節將屆,都下米穀極艱,有錢莫售,景色遑汲。幾萬生靈之所藉以爲命者,專靠諸路之懋遷,而近來列邑,輒皆閉藏,罔念共濟之意,京外商賈,販賣路絶,揆諸事理,寧容若是?爲先三懸鈴關飭於京畿、海西、三南,亟令從便許貿,而萬一有認若文具,如前防遏之弊,則該守令先罷後拿,不飭之道臣,難免別般規警,一體分付何如?」允之。仍敎曰:「請糴移粟,古之政也。何可任其防遏乎?別般措辭關飭,俾有實效可也。」
9月20日
二十日。藥院入診。敎曰:「日前廟啓之批,似已見之。而挽近都下穀價翔貴,民情日益遑汲,此或因外道防穀而不得流通之故也。念之及此,甚庸悶沓矣。」右議政沈舜澤曰:「日昨批敎,已爲行會。而所謂防穀,法制之所未有也。監司管轄一省,守令管轄一境,故守令爲一邑之民,或防一境之穀。然監司則均視一省,尙欲疏防。況今關飭之後,必當悉心對揚,將使京外幾萬生靈,均被實惠厚澤。而京師卽公私穀都會之地。且今年形所聞,京畿、湖西、海西,皆登稔,而兩南之幾郡邑,不無失稔。統計諸路,未謂歉歲,而幾日以前,都下市廛,至於米穀之難以賣買,凡民情景,極其遑汲。數日以來,米商稍集,米市亦開,雖未有如前日之山積,較諸已往,可謂安堵,萬萬多幸矣。」敎曰:「當五是萬無變通之理,而私鑄則必禁乃已。小民無知,轉生騷訛,必因奸細輩希覬通用之令,欲售私鑄之計也。道臣、守宰,非但不能明諭而息訛,兼或有因此而要利者,聞甚痛惋矣。」舜澤曰:「小民騷訛,奸細希覬,果如聖敎,而至於按道之臣,寧有是也?假使許多守宰中,或有得此謗者,固行冀州按事,而豈有不能自治而治人之理乎?大抵無知小民之不信朝令者,職由於習俗之不如古,而天下萬事無信不立,何況禁鑄與通行乎?今此萬無變通之理。雖不可家喩而戶說,惟此一信字如天行四時,則何患乎當禁而不禁,何患乎當通而不通?然自然之信,其效遠而久;使然之信,其效近而暫。顧今上下之間,務使京外大小民,有信而無疑,則穀價自然而平,錢幣自然而通矣。」
召對。
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尋遞,以金箕錫代之。
9月21日
二十一日。以趙忠熙爲吏曹參議。
畿沿海防衙門啓:「大阜諸島,曾屬牧官,今已革罷,方置鎭設防,則該島土地民人,竝分籍,如永宗、法聖之爲獨鎭,所收賦稅,付之軍需,邊備可以增固。且大阜、永宗兩牧場,現存馬匹,太半玄黃,日就耗失,旣無所管。與其等棄寧許京外各軍門分取騎卜,以無用資實用,恐合事宜。令廟堂稟處何如?」允之。尋,因政府覆啓,依施。
慶州生員李能模等疏略:「臣等無罪沈痼,抱冤齎痛,三百有年所矣。列聖朝憂愍矜惻之敎,諸名碩調用恢公之論,如日星關和,而聖德重新,天日復明,立賢無方,惟才是擧,內以銓曹,外以梱鉞,廣蕩無礙。臣等之須臾無死者,以有今日而然也。而惟此嶺南一區,億萬此類,何可以仕宦而疏鬱解冤也?家政之內,倫行倒喪,鄕曲之間,老少無分,以至校院任司之列,擯斥而不與。出入有防限,言語有等分,生逢聖明之世,終歸倫外之物,哀我人斯,吁!亦慼矣。伏願殿下,一親朝野,收置涵育,使之正倫於家庭之內,通任於俎豆之列,俾遂生成之澤,千萬血祝。」批曰:「宜有疏鬱之政,令道臣詳査措處。」
忠淸監司朴齊寬以「火賊嚴萬孫等五名梟警」啓。
9月22日
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
9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晩植爲工曹判書,洪祐吉爲藝文館提學,南一祐爲弘文館副提學。
議政府啓:「卽接江原監司閔致序狀啓,則『江陵等九邑被災尤甚,如例納還,則將有渙散之歎。支放用下及今番黃腸運費等會減者,參量厥數,均排代錢外,他當捧本穀,限明秋停退,大同布及各軍布,特許純錢代納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連月長霖,歲乃卒痒,而嶺東最甚,誠萬萬矜悶矣。收糴征布,縱有攸重,窮蔀事勢,宜先另恤。況道臣之不待年分狀本,有此馳啓,其遑汲之狀,有可想到。還穀則不得不應用者,代錢分排,而其餘特爲停退,大同軍布,實難全數許施,竝折半代錢,庸示朝家如傷若保之意何如?」允之。
9月26日
二十六日。召見義州府尹李𨯶永。辭陛也。敎曰:「灣府,非但邊上重地,關市交易,比前有異,稅則與諸般事,不容不益加善處。下去後,實心對揚也。」又敎曰:「置兵所以禦侮也。邊關重地,宜有養兵,而聞『邑甚凋弊,歲又大荒』云,爲民情悶然矣。」𨯶永曰:「年形已近大無,民情轉益遑汲,誠不知何以懷保?而保民及所以養兵也。」敎曰:「鍊兵之節,該道臣下直時,已有筵敎,與道臣爛商措處可也。」𨯶永曰:「當與道臣相議爲之矣。」敎曰:「聞灣府曾有設置之兵,而未詳其數爻矣。」𨯶永曰:「臣亦近始聞知,姑未詳其數爻,而蓋養兵不貴多數,貴其精銳。」敎曰:「交易之利,在乎出多入少。而必也天造物少,人告物多,然後可以興旺矣。」𨯶永曰:「誠如聖敎矣。」敎曰:「日本則出口物中,何者最多乎?」𨯶永曰:「絲茶最多矣。」敎曰:「日本之絲茶、英、米之麥、佛蘭之緞、俄羅之牛皮、德之磁器,皆國産之盛稱者,爾嘗見之乎?」𨯶永曰:「臣於年前日本行時,或有得見者矣。」敎曰:「我國産物中,如大豆及牛皮,見貴於各國云矣。」𨯶永曰:「見釜山出口,則牛皮、大小豆、海菜等物爲多,似爲各國之所貴者也。」敎曰:「柵門以後至九連城,以大豆取油,大利於民云。灣之距此不遠,取法敎民好矣。」𨯶永曰:「利民之事,曷不圖效乎?」敎曰:「厚昌、慈城、江界、昌城,樹木鬱密,近來淸人,無難斫去云,豈可任其斫伐乎?送人看檢,依例定稅好矣。不爾則一草一木,不可無端與人,一切嚴禁可矣。」𨯶永曰:「送人看審後,當與道臣相議措處矣。」敎曰:「灣府之於彼境,只隔一衣帶水,而若成氷,則便同陸地,無難犯越,大關邊情。若依他處港口例通路,則可無是弊詳察形便,參酌事勢,論報政府,亦或狀聞可也。」𨯶永曰:「聖敎切當。下去後,詳察形便,廣探物議爲之矣。」敎曰:「九連城創設蔘稅,以銀爲兩六七錢之多。是爲大弊,今番使行,欲圖變通。爾亦與三使臣相議爲之也。」
9月29日
二十九日。命咸北行營都試會寧府使主試定式置之,以按撫使設行。因按撫使狀請,政府覆啓也。
9月30日
三十日。召對。
本館錄:趙鍾宇、金炳秀、鄭承鉉、柳觀秀、宋秉宙、閔啓鎬、尹命燮、尹相衍、金喜洙、李承九、朴彝陽、閔京鎬、趙秉聖、金奎濚、尹瀷、朴岐勳、朴氷斗、宋奎會、閔泳壽、李龜相、南周元、鄭佑默、尹尙學、李瑞永、閔正植、洪鍾憲、朴齊永、李晩正、李秀洪、尹起晉、金貞均、權榮洙、金春熙。
郵征總局以「郵征事務,自今十月一日開施,而郵征局鋪置之處,郵征物運載之時,不可無旗章,以爲標識,故合用旗章圖畫及各課分掌書入」啓。
領中樞府事洪淳穆疏,乞休致。賜批不許。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壬申。御便殿,德國國書親受,仍召見德國使臣曾額德。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今日巽時,與德國使臣曾額德,將批準條約互換」啓。
10月2日
初二日。召對。
領議政金炳國陳疏辭職。賜批勉副。
以閔泳翊爲機器局總辦。
以金炳國爲領敦寧府事,金炳德爲判中樞府事,張錫龍爲吏曹參判。
10月4日
初四日。以李觀會、李基肇爲弘文館校理,盧泳敬、李建永爲副校理,安禧遠、魏道源爲修撰,愼炳佑、白誠洙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10月6日
初六日。以金有淵爲吏曹判書。
10月7日
初七日。敎曰:「民之休戚,係於守令臧否矣。貪鄙之說至及於九重深嚴之中,而及見諸道等題,則只以無告疲病幾邑,置之中下,塞責而止。黜幽陟明,全失法意,吐强茹柔,難副物議,是豈對揚懷保之義哉?今臘殿最,未知將如何磨勘,而若不痛革前謬,顧忌掩護,有所低仰,循私蔑公,不念民國受病,則此果承宣按察之地,所敢行者乎?自廟堂行會于各道道帥臣處。」
10月8日
初八日。許施關西各邑火田稅,四分一權減,陳田還加起執總,停免。以政府因該道臣狀請而覆啓也。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鄭基會狀啓以『道內糶糴,旣爲永停,新設社還,則名雖分留,實無積儲,又値歉荒,莫可收捧,賑資辦出,全沒計策』事也。歲乃告歉,民情顑頷,言念景色,誠極矜憐。本道旣無發倉之需,隣省亦乏移粟之資,其在朝家若恫之義,豈忍坐視不救乎?就南關各邑儲留錢中,量宜措劃,俾免有窮蔀捐瘠之患何如?」允之。
以閔泳緯爲侍講院左賓客。
10月9日
初九日。議政府啓:「以戢盜事,特敎廟飭,何等申嚴,而刦掠之患,愈往駭惋,爲民祛害之政,無急於此。另設方略,廣加偵探,刻期殄滅之意,兩捕廳及八道道帥臣、四都留守處,別般申飭何如?」允之。仍敎曰:「內而捕廳,外而營鎭,其所職掌卽戢盜也。且前後朝飭,果何如,而近日明火賊黨,無處無之,閭里蕩殘,商旅滯閼。苟能克念對揚,另行捕捉,則寧有是也?以列邑守宰言之,境內盜黨,白晝橫行,袖手坐視,使民不得奠安者,是果百里分憂之道乎?思之及此,誠不覺駭歎。竝姑令戴罪擧行。左右捕將及各道道帥臣、營將、邑倅,戢捕之方,卽爲講究,不日勦滅,出力效勞之校屬,亦卽指名登聞,以爲別般論賞之意,火速行會。」又啓:「卽見全羅監司金聲根所報,則『羅州牧飛禽島元結,二百三十五結七十七負一束,壬午因朝令限三年許代,明年爲始,當如例出稅。而今夏潦水,田畓各穀,已判全棄,若以本色責納,勢將空島乃已,特許限五年,更令代納,俾紓民力』爲辭矣。第念窮島被災,勢難責納,特許限三年代錢,以示懷保之意何如?」允之。
命停箕營左右列軍兵冬操。以年形失稔,道臣啓請,統理軍國衙門覆啓也。
10月10日
初十日。以京畿監司沈相薰狀啓:「龍仁縣令朴應鍾,莫重正賦,肆然代捧,經歲愆納,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敎曰:「特爲參量者存,姑令戴罪擧行,惠廳所納,令廟堂稟處。」
上護軍李鎬俊上疏言事。批曰:「貢人事,令廟堂稟處。」
以金永穆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11日
十一日。親軍後營演操看品時將官以下施賞有差。別軍官李寅用、洪鍾爀,竝加資。
10月12日
十二日。議政府啓:「龍仁縣令朴應鍾,姑令戴罪擧行,惠廳所納,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正賦所重,顧何如,而擅自代捧,延拖歲年,妄率可駭。道臣請勘,事體之不容已者,而今玆特旨,寔由軫念,數遞而然也。至若壬午條大同,旣因歉而代捧,則依此收納之意,分付該廳該道何如?」允之。
以金箕錫爲水原府留守,李敎獻爲左邊捕盜大將,宋啓憲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日本人在朝鮮國閒行程里約條成。閒行程里約條附錄。玆據〈朝鮮曆癸未年六月二十二日,日本曆明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所訂本約第三條,兩國委員會同議定,今年再行擴充之里程境界,開列于左:仁川口,南限南陽、水原、龍仁、廣州。東限京城東中浪浦。西北限坡州、交河、通津、江華。西南限永宗、大阜、小阜各島。元山口,北限永興。西限文川終境。南限淮陽、通川。釜山口,東限南倉。北限彦陽。西限昌原、馬山浦、三浪倉。南限天城島。玆兩國委任大臣,記名蓋印,作爲朝鮮國閒行里程約條附錄,以昭信守。大朝鮮國開國四百九十三年十月十二日,委任大臣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弘集。大日本國明治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委任大臣辨理公使竹添進一郞。
10月13日
十三日。議政府啓:「頃因忠淸監司朴齊寬狀請,軍布五分一代納,砲保置之之意,覆啓行會矣。該道臣,復陳綿農慘歉之狀,仍請軍布、砲保,特許純錢代納矣。軍需不可不念,民情亦不可不恤。兵曹及各營納布,更以三分一代錢,砲保本色收納事,分付何如?」又啓:「卽見黃海監司尹宇善狀啓,則『備陳綿農之歉,仍請砲保折半代錢,軍布純錢代捧』矣。潦損,固其勢也。然全歉,殆非始料。依他道兵曹及各營五分一代錢,各衙門純錢,砲保事體自別,置之何如?」竝允之。
10月14日
十四日。敎曰:「各邑之京司所納,皆有程限,守宰督其輸轉,道臣考其勤慢,卽莫越之典也。夫何營邑任其逋虧,月愆歲積,以至於莫可收拾,民國受病者?是可曰克擧其職乎?各衙門未收多寡,必有其數,而不日捧刷之道,道守臣不可曰不知。自廟堂措辭嚴飭,使之定限淸帳。」
以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5日
十五日。次對。右議政沈舜澤以愛民節財之意陳勉。仍奏曰:「向日特敎,惓惓乎民事,以嚴殿最、黜貪吏爲保民寧邦之本,凡厥在廷,莫不欽頌。而況諸道按事之臣,曷敢不思所以悉心對揚乎?然而各邑目下難支之弊,卽守令之用度無節也,遞易太頻也。仕者,雖一小縣,祿以代耕,自可贍衣食而庇家眷。或自赴任之前,取用太濫邸債、吏債已過原捧,及其彌縫無計,未免掊克多方。窮蔀私藏,受其剝斂,雖犯贓律,恬不知恥。且數遞徑歸,官無久算,都以挨過姑息爲能事。雖是因循,未暇施措,正供由是而愆期,文簿由是而幻弄。紛紛送迎,徵費於民,大小邑樣,無不凋殘。此眞黃覇所謂『數易長吏,則吏緣爲奸,民受其害,來者未必勝去者』也。此之爲弊,的然可知,而苟欲捄得,莫如愼擇而久任。未準朔以前,切勿遷轉之意,另飭銓曹,恐好矣。因此而又有仰達者。春初賓筵,以守令別薦事,至有實績人需用之命,薦牘啓下,幾近一年,其所區處,不過一二,而仍作銓家之休紙。薦而弗試,奚薦之爲?事之無實,莫此甚矣。申飭銓曹,不拘常格,一依成命,格別收用何如?」敎曰:「愼擇守令,何時不然,而至於近年,尤爲急務。如非久任,其何以責其成績乎?別薦人,跡宜收用。竝申飭銓曹可也。」
召見統禦使趙載觀辭陛也。
議政府啓:「近日經用浩多,而戶惠衙門庫儲不敷,無他措劃之方。就畿內附近邑還米中,限二千石,量宜分排,從便運納,毋或淹延事,分付道臣,立本之節,從後稟處何如?」允之。
10月16日
十六日。以許傳爲弘文館提學。
10月17日
十七日。夜,離次于景祐宮。各殿、宮,同爲離次。
是夜,郵政局設落成宴,總辦洪英植主之。宴將終,見牆外火起。時閔泳翊,以區右營使,亦與會,爲救火,先起出門外。有何許凶徒數名,揮劍迎擊,泳翊被刺還仆堂上。座皆驚散,金玉均、洪英植、朴泳孝、徐光範、徐載弼等,自座中起走,入闕內,直至寢殿,急奏有變,請亟移御避之。上離次景祐宮,各殿、宮,亦蒼皇步從。玉均等,以上命求日本公使來援,夜深,日本公使竹添進一郞率兵來護衛。
10月18日
十八日。仍御于景祐宮。
玉均等,使生徒及壯士,殺左營使李祖淵、後營使尹泰駿、前營使韓圭稷、左贊成閔台鎬、知中樞府事趙寧夏、海防總管閔泳穆、內侍柳載賢于前堂。自上至有連聲道「勿殺」:「勿殺」之敎,而不聽命。至是,上之左右,惟玉均黨十數人,致上起居不得自由,至於御供失時。
以徐光範陞差協辦交涉事務,仍使督辦署理。金玉均惠商公局堂上,徐載弼前營正領官,士官生徒部將十二人別軍官,竝差下。以洪英植爲左右營使,朴泳孝爲前後營使,金玉均爲戶曹參判,仍使判書署理。拜李載元爲議政府左議政,洪英植爲右議政,李載完爲兵曹判書,尹雄烈爲刑曹判書,金弘集爲漢城府判尹,金允植爲禮曹判書。
敎曰:「凡係全國財政,竝屬度支。」
午前,暫爲移御于宗親李載元第,還御于觀物軒。
10月19日
十九日。夜,上離次于北廟,仍又轉次于宣仁門外淸統領吳兆有營房,各殿、宮離次于蘆原。是日申刻,淸兵分入宮門,放銃砲,我左右營兵隨之,日兵儘力禦之。至酉刻,上避于後苑演慶堂,與各殿、宮,相失轉避,至玉流泉後北墻門。武藝及衛士、別抄軍,始入衛,開門而出,向于北廟。日公使率兵辭宮。金玉均、朴泳孝、徐光範、徐載弼等,皆隨而去。惟洪英植、朴泳敎及生徒七人從後至北廟。亥刻,吳統領聞上在北廟,領隊往迎。英植等挽御衣,請勿往。衆奉上御四人轎,英植等,又盛氣叱之。我兵斫殺英植及泳敎,又殺生徒七人。袁世凱亦遣兵迎駕。子刻,到宣仁門外,駐次吳營。
10月20日
二十日。離次于下都監淸司馬袁世凱營房。召見時原任大臣。承候也。
時城中軍民,疾視日本人,逢輒毆鬪,多有殺傷。日本公使竹添進一郞率兵,保護居留民,出城。金玉均、朴泳孝、徐光範、徐載弼及生徒十餘人,皆藏身於日本公使館,薙髮洋服,潛往仁川港,直逃日本。
敎曰:「今番各營兵丁之被害災傷,若恫在己。一一摘奸,死者使之厚埋,傷者各別醫治,以示存恤之意,分付各營。」
敎曰:「前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弘集、協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還差下。」又敎曰:「前右營使閔泳翊,還任前職,起復行公。「又敎曰:「兵曹判書李載完、禮曹判書金允植,相換。」又敎曰:「行護軍魚允中,宣惠廳提調差下,前協辦交涉通商事務穆麟德,還差下。「又敎曰:「兵曹判書金允植江華府留守兼帶,特除徐相雨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
拜沈舜澤爲議政府左議政,金弘集爲右議政。以李敎獻爲前營使,李奎奭爲左營使,李鳳九爲後營使兼右邊捕盜大將,申奭熙爲左邊捕盜大將,李奎遠爲總管每防事務,趙秉鎬爲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閔種默爲漢城府判尹。鳳九秉鎬,特擢也。
10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自十七日至十九日申前,傳敎還收,政事啓辭草記等文蹟勿施。」又敎曰:「向來衣制變通,不過宴服之祛煩就簡也,泥古之見,多以更張爲疑。夫宴服異於法服,强拂人情,殊非因俗之道。自今縉紳、士庶,宴居所着,任其從便。」又敎曰:「統理軍國衙門,合付於議政府,郵征局革罷。」又敎曰:「西路募兵,除已抄外,更勿加抄之意,自廟堂關飭于該道道帥臣。」
敎曰:「新經變亂,人心向善,不可無霈施之典。壬午以後,無論公私罪案,自絶島圍籬安置以下,竝放。」又敎曰:「輕囚放釋。「又敎曰:「被謫蒙放罪人李景夏,蕩滌敍用。」
命前兵曹判書李載元、前戶曹判書金永壽,竝還授前職。
拜沈舜澤爲議政府領議政,金弘集爲左議政,金炳始爲右議政。
命前判書尹滋悳、鄭範朝,從權承候。
敎曰:「督辦交涉通商事務趙秉鎬,大官差下,監理仁川港通商事務洪淳學,副官差下,使之前往仁川,商辦事宜。」
以金晩植爲禮曹判書,李寅應爲工曹判書,趙準永爲開城府留守,李範晉爲弘文館修撰。範晉中批也。
院議。〈都承旨李喬翼、左承旨朴周陽、右承旨權膺善、左副承旨李道宰、右副承旨姜文馨、同副承旨曺寅承。〉啓:「爲今日之變,尙忍言哉?乘輿再度播越,宮禁遂成戰場,此誠互萬古所無之變。而若其恐動君父,矯召外兵,蹂躙禁庭,戕害宰輔,使我殿下,受其挾制,以至各殿宮,一切操持,一夜之間,遽成滔天之禍。第念亂逆,一日不治,則國無一日之綱常。金玉均、洪英植、朴泳孝、徐光範、徐載弼等,亟令拿鞫正刑焉。」批曰:「亂賊之禍,從古何限,而近日五賊之變,往牒所無。心驚膽戰,不堪想到,當有所處分矣。」
兩司聯箚〈大司憲韓敬源、大司諫李在敬、執義鄭憲時、司諫李鳳奎、持平洪祐禎、朴壽昌、獻納張錫裕。〉略:「噫!古今天下,寧有如今番諸賊,金玉均、洪英植、朴泳孝、徐光範、徐載弼等之極逆大憝者乎?罔念天常,素蓄禍心,始也設宴行刺,終焉宣言有變,逼至尊而移蹕。挾日人而耀兵,碩輔打盡,宮庭血濺,將相兜攬,宗社危懍。何幸中國駐兵,保護聖躬,擧國臣民,慶忭惟均。第一賊雖已授首,諸逆尙多漏網。臣等謂已死之英植,亟施孥戮之典,在逃諸賊,詗捕於域中,購求於各國,快正邦刑。已捕之生徒徐載昌等,亟令設鞫,竝施一律焉。」批曰:「五賊之窮凶絶悖,言之痛心,當有處分矣。」
玉堂聯箚〈應敎李弼鎔、副應敎趙秉翊、校理李觀會、李基肇、副校理盧泳敬、李建永、修撰李承淵、副修撰愼炳佑、洪學周。〉,請五賊正刑。批曰:「如此亂賊之尙得暇息於覆載之間,人心安得無拂鬱乎?當卽有處分矣。」
副司果宋伯玉疏,請還御。批曰:「當有處分矣。」
10月22日
二十二日。敎曰:「明日,當還御矣。軍數以宿衛兵仍用。」
敎曰:「國運不幸,梟獍妖孼,出於世冑貴顯,醞釀之禍,必非一朝一夕之故。罪人金玉均、朴泳孝、徐光範、徐載弼,亟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又敎曰:「發遣左右捕廳從事官、軍官及四營標下軍各三十名,把守各國公使館三處所事,分付。「
命前護軍洪淳馨起復,使之依前,承候於王大妃殿。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金炳國、判府事金炳德、領議政沈舜澤、左議政金弘集。〉略:「今番玉均等五賊之窮凶極惡,卽剖判後所未聞之變也。挾外勢而賣宗國,如秦檜者有之,未有如玉均等之召外兵而脅君父者;送刺客而賊相臣,如元濟者有之,未有如玉均等之倚敵勢而殺宰輔者。至於禁塗血流,乘輿播越。然則玉均等,非但我東方一國之罪人也,卽天下萬世人紀之罪人也。伏乞亟賜處分,以明彝倫焉。」批曰:「近日之變,往昔所未聞所未見之事也。思之短氣,寧欲無言。箚中諸賊,當有處分矣。」
兩司聯箚,請寢壬午以後諸罪人竝放之命。批曰:「今此特霈,以寓咸新之意,其勿更煩。」
玉堂聯箚〈辭意與兩司同。〉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勿煩。」
正言鄭承鉉、洪鍾憲等上疏〈疏辭與聯箚略同。〉批曰:「已諭於聯箚之批矣。」
10月23日
二十三日。還御于昌德宮。
遺左承旨朴周陽、右承旨權膺善,分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永禧殿,奉審以來。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于樂善齋。承候也。
敎曰:「明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世子嬪宮,還御矣。分司與不緊侍衛陪衛,竝置之,左議政進去。」
禮曹啓:「今此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還宮時,自上當有祗迎之節,祗迎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敎曰:「闕門外爲之。」又啓:「今此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世子嬪宮還宮時,宗親文武百官,出就城門外祗迎陪從事,知委擧行何如?」允之。
兩司聯名再箚,請寢諸罪人特宥之命。批曰:「已有前批,更勿煩瀆。」
正言鄭承鉉、洪鍾憲等疏,請金玉均等刻期跟捕,快正邦刑,已捕生徒徐載昌等,亟令設鞫施以一律。批曰:「已諭於聯箚之批矣。」
以金有淵爲工曹判書,李載元爲吏曹判書,金允植爲兵曹判書,李景夏爲判敦寧府事。
敎曰:「大臣姑爲入宿,兵曹判書別省記入直。」
10月24日
二十四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還御,詣宣仁門外祗迎。中宮殿、王世子、世子嬪,亦爲還宮。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于樂善齋。承候也。
別諭奉朝賀李裕元、判府事金炳德曰:「當此危疑之時,時任大臣,亦爲入宿矣。卿等體國之誠,豈有間於時原乎?卽速入城,以慰予心。」
10月25日
二十五日。召見大官趙秉鎬、副官洪淳學。復命也。
敎曰:「宿衛軍兵,遣宣傳官勞問,令各其營乾犒饋。」
兩司聯名三箚,請寢諸罪人特宥之命。批曰:「今番大霈,自有斟量者存,其勿更煩。」
玉堂聯名三箚〈辭意與兩司同。〉批曰:「霜雪旣久,亦有布德之日,其勿更煩。」
10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日前之變,尙忍言哉?此重臣以忠藎之家世,稟通明之天姿,文學足以華國,才猷足以理物。彌綸時艱,鞠瘁王事。予之倚毗委任,豈但以處地之自別而然哉?惟其公正之秉執,積爲凶逆之所忌,變難之際,遭此慘禍,予心衋傷震悼,果何如哉?卒左贊成閔台鎬喪,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特贈上相職,節惠之典,不待狀擧行。葬需從厚輸送,東園副器一部擇送。祿俸限三年輸送,其子待闋服調用。」又敎曰:「禍變之慘,一至此哉?此重臣以通練之才猷,贍敏之文華,居肺腑之親,受心膂之託,衛國之誠,久爲朝野之所誦。由是之故,凶黨仇視,毒鋒竟及,予心驚衋,曷以爲諭?卒知中樞府事趙寧夏喪,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特贈上相職,節惠之典,不待狀擧行。葬需從厚輸送,東園副器一部擇送。其子待闋服調用。」又敎曰:「此重臣之慘禍,尙忍言哉?性度縝密,文識淹博,國耳、公耳之心,同朝之所共知,而寡躬之所深倚也。因此而積忤凶徒,竟被慘禍,予心之驚悼衋傷,果何如哉?卒判敦寧閔泳穆喪,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特贈上相職,節惠之典,不待狀擧行。葬需從厚輸送,東園副器一部擇送。其子待闋服調用。」又敎曰:「此宰臣之慘禍,尙忍言哉?稟性貞介,遇事謹密,不擇夷險,殫心王室,予所以眷注而委任者也。廼爲凶徒之積齮,卒被毒手之所中,心焉驚悼,歷日未已。卒參判尹泰駿喪,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特贈左贊成,節惠之典,不待狀擧行。葬需從厚輸送,東園副器一部擇送。其子待闋服調用。」又敎曰:「此宰臣之慘禍,尙忍言哉?以聰熲之才、縝密之性,遭時艱虞,受國委任,至寄以戎垣之重矣。今被凶徒之毒鋒,予心驚慘,當復何如?卒參判李祖淵喪,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特贈左贊成,節惠之典,不待狀擧行。葬需從厚輸送,東園副器一部擇送。其子待闋服調用。」又敎曰:「此將臣之遭禍,尙忍言哉?以鞱鈐之略,任干城之重,艱虞之會,注意何如?而凶鋒所及,慘禍至此,言念戎事,驚歎何已?卒判書韓圭稷喪,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特贈左贊成,節惠之典,不待狀擧行。葬需從厚輸送,東園副器一部擇送。其子待闋服調用。」
議政府啓:「今番變難之由,不容不先通於禮部及北洋衙門。咨文令文任撰出,付送於節使之行追,又具奏文入送何如?」又啓:「今番變難之事實顚末,不可不派使專通於日本。參議交涉通商事務徐相雨,信使差下,使之不日登程何如?」竝允之。
以李景夏爲左邊捕盜大將。
10月27日
二十七日。特擢徐相雨爲禮曹參判。
敎曰:「禮曹參判徐相雨,特差全權大臣,協辦交涉通商事務穆麟德,特差副大臣,使之前往日本,辦理事宜。」
命中官柳載賢身死,棺板一部題給。
10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鄭順朝爲禮曹判書,李載完、申獻求爲協辦交涉通適事務,金鶴鎭、朴齊敎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
10月29日
二十九日。藥院入診。領議政沈舜澤奏曰:「諸賊拿鞫,晷刻爲急,而成命之下,尙未就拿,神人憤鬱。已不容達,而餘黨亦不無漏網之慮,嚴飭左右捕廳,廣加詗捉,期於鉤覈。諸罪人雖未及正律,支屬中應坐者,亦令京外各處分囚,以待酌處之意,分付京兆何如。」允之。
敎曰:「副使南廷哲,仍差問候官,使之轉往保定府,問候以來。」
以趙秉鎬爲江華府留守。
贈諡,贈領議政閔台鎬忠文、趙寧夏忠文、閔泳穆文忠、贈左贊成尹泰駿忠貞、李祖淵忠貞、韓圭稷忠壯。
議政府啓:「江華留守,今非海防總管兼職,則鎭撫營號,依前復設,印信令儀曹還爲下送,所佩兵符,令喉院請新造以給。」允之。
兩司合啓,賜批不允。罪人朴遇賢、孫永老、黃載顯、洪時中、李晩孫、姜晉奎、申㰔、金平默、尹相和、李敦應、吳夏泳、尹冑鉉。姜凡秀姜㳣等停啓。金吾因特赦竝放。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辛丑。命幼學朴戴陽,全權大臣從事官差下。因交涉通商衙門啓稟也。
吏曹以「因大臣所奏,諸賊應坐支屬中,有官爵者,令該曹竝行削奪官職事,命下矣。玉均父副護軍金炳基、本生父炳台,泳孝父大護軍朴元陽、兄司事泳好,英植父領府事洪淳穆、兄護軍洪萬植,光範父護軍徐相翊,泳寬父慶尙左兵使尹錫五,應學父前牧使朴鼎和,竝爲削奪官職」啓。
11月2日
初二日。召見冬至三使臣。〈正使金晩植、副使南廷哲、書狀官尹命植。〉辭陛也。敎曰:「今番定難之功,從當咨奏,而爲先稱謝於禮部可也。」晩植曰:「當如聖敎矣。」敎曰:「副使轉進保定府問候以來,而衰耄之齡,久未還次,予之情私,極爲悶迫矣。雖不敢煩瀆於咨奏,以此情私,詳陳于禮部可也。」廷哲曰:「當如敎矣。」
11月3日
初三日。命遞後營使李鳳九,以申正熙代之。
11月4日
初四日。敎曰:「此時防守,不可少緩。前左營及江華兵丁,各其中軍代領,出駐江頭。」
以宋近洙爲領中樞府事,李鍾晉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李正弼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命戶曹判書金永壽,典圜局管理差下,幫辦安鼎玉,總辦陞差,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主事鄭憲時,參議陞差。
11月6日
初六日。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
許施靈光陳結七百結減稅,永興、咸興浦落結合一百十九結六負停稅。因各該道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11月7日
初七日。敎曰:「前禁御兩營之分屬四營者,合爲一營,營號以親軍別營爲稱,制置等節,該營使就議廟堂,成節目以入。」
敎曰:「欽差幫辦北洋大臣,不日出來云。水原留守出待南陽境上,迎候護行事,令政院有旨成送。」仍命機器局總辦朴定陽,還差迎接官。「
特擢兵曹參議趙秉轍爲工曹參判,以李敎獻爲別營使,李景夏爲前營使。
許施京畿列邑還米,折半停退。因該道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11月8日
初八日。特擢行護軍朴瑄壽爲工曹判書。
迎接官以「丁提督汝昌,率隨員六人、兵隊四十名,今日未時量,入來宣仁門外吳統領陣中之意」啓。
兵曹啓:「馬軍所擧行條例,別單書入,而將官校卒等料布,以前龍虎營上下之數,將爲磨鍊,則米三千八百六十七石、木五十五同十三疋、太二千八百十石、小米二十四石、赤豆十九石,爲不足矣。別武士、駕前別抄、騎士、門旗手等,以前所屬各營接濟條,分排移來以爲需用何如?」允之。
11月9日
初九日。議政府啓:「卽見按撫使趙秉稷狀啓,則『吉州等八邑被災尤甚,拯濟奠安,惟在設賑,而所管道內,旣停糶糴,無他變通。新設社還十州都總,只是二萬石,而昨秋半捧,今春民自還分,當此歉年,無以責捧。請令廟堂稟處』矣。巨浸所過,旣多沈墊之害,嚴霜且迫,竟無收藏之望,總計十州之內,强分三等之別,窮蔀顑領之狀,殆無彼此,萬萬慘惻,不忍想到。新設社還,以今民力,果難責捧,一竝停退。目下賙賑之政,不容少緩,而所管原還,旣令永停,則他無措劃之道。就各邑所在曾前開市所需錢中,參酌排比,亟圖拯救之策何如?」允之。
11月10日
初十日。議政府啓:「嶺伯所報,昌寧縣故敗沙工所納米二千三百七十九石零中,用律沙工條米太七百六十四石,特許詳定代納,在逃漢期於捉得督刷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趙康夏所報,則『犯逋沙工,俱未跟捉,本色準納,果無其道,上項所逋米太一千六百十四石零,特許準數詳定』爲辭矣。前此許代,卽其伏法漢之所逋,則莫重正供之從中乾汲者,決不當一例擧論,而漏網沙工,汔未跟捕,指徵無路,淸帳沒策。米太一千六百餘石,以其時之價,斯速了納,在逃漢刻期捉得,直施梟警後,馳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11日
十一日。敎曰:「宿衛軍兵,令各其營乾犒饋,遣宣傳官勞問,楊花津、麻浦留陣軍兵,亦一體勞問以來。」
11月12日
十二日。以金寅浩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敎曰:「前後營軍制,依左右營例磨鍊,正領官改以兵房,副領官改以領官,參領官改以哨官。」
11月13日
十三日。議政府啓:「三南、海西,今年綿農,擧被歉荒,各項木邊,實難以本色責納。故連因道啓,雖已分數許代,而目下恤民之政,莫急於此。戶、惠、廳兵曹各營所納甲申條,不得不應用外,竝以時價收捧事,分付各該衙門及諸道道臣何如?」又啓:「今此中國欽差大臣之行,事體尤別。迎接官朴定陽今姑減下,以漢城府判尹閔種默,迎接使差下何如?」又啓:「卽聞『俄國船,以我國有事,來泊濟物浦』云。不可無勞問之擧,令仁川監理事務洪淳學,卽速專往,以爲致意何如?」竝允之。
11月14日
十四日。敎曰:「今番亂變之際,都下人民,多致死亡云。凶黨之禍,爰及無辜婦孺,甚庸慘惻。其令廟堂知委漢城府,訪問死者親屬,別般議恤。」
11月15日
十五日。命遞右邊捕盜大將李鳳九,以申正熙代之。
11月16日
十六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沈相薰謄報,則『日本大使井上馨來泊於仁川』云。漢城左尹嚴世永,伴接官差下,使之除下直出往何如?」允之。
迎接使以「欽差吳大澂、續昌及營務處潘子駿、羅豐祿以下諸員,率兵丁二百名,今日申時量,入來南別宮」啓。
11月17日
十七日。接見中國吳欽差、續欽差于便殿。
敎曰:「沿江出駐將卒,使之解入。」
議政府啓:「日本大使所駐館所,以畿營爲之,該道臣則姑爲移接于新營事,分付何如?」又啓:「卽見左右捕廳所報,則『北靑押上假御史罪人李尙鉉及隨從河星七等十一名所招,修成冊牒報』云矣。此囚所犯,向於前南梱狀本,有所臚陳矣。僞寶假符,今已輸款,封庫罷官,亦旣現露。情節之窮凶、擧措之絶悖,卽係互古未有之變也。若其吏民之刑囚,錢財之勒索,猶屬細,故有百當誅無一可貸。罪人李尙鉉,押送于德源府,令該府使大會軍民,梟首警衆,隨從河星七等七漢,藉曰『見欺而踵往,』難免聽嗾而同惡,竝移送秋曹,嚴刑遠配。其餘驛夫三召及訟冤人,別無深罪之端,亦令秋曹懲勵放送何如?」竝允之。
11月18日
十八日。議政府啓:「松禁,國之大政也。況都城四山之培植長養,所重尤別者乎?挽近愚頑之類,不畏法令,狼藉犯斫,聽聞攸及,萬萬驚駭。苟自各其營宇內,築底糾摘,則寧有若是蕩弛之理乎?失飭之該將臣,竝捧現告,施以重推之典,嗣後則各別察禁隨其現發,照律嚴繩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賑恤廳以「今番變亂之際,都下民人致死者親屬,依漢城府摘奸成冊,各部宇內致死人合五十名,木二疋式頒給」啓。
11月19日
十九日。親軍別營以「奉承傳敎,本營制置等節,就議廟堂後,謹具節目以入」啓。
判府事宋近洙疏略:「近日之變,尙忍言哉?臣居遠病蟄,晩始得聞,奔問起居,亦不自遂,臣之無禮無誠,生不如死。伏乞亟命司敗,議臣當勘。嗚呼!今日事何由而致也?臣竊以殿下聽察未周,信用匪人,子賊錯認,檟棘莫辨,終使引豺虎於室屋,棲蠭蠆於褌襦。慫慂譸幻,醞釀排布,已非一朝夕。而殿下方且撫愛喣濡,以瓌異爲奇翫,詭誕爲實謀,以致機緘猝發,宗社幾危,殿下亦當惕然而悔也。若而乳臭之輩,結駟連航,更出迭入,綢繆於邦域之外,擅恣於禁密之內,費用不貲,而未有絲補,措置極煩,而只蓄群疑,畢竟變亂,果不外於平日指數之中。古所謂察影而知形者,其不昭昭而可徵乎?噫!往事旣已然矣。說病,將以救藥;懲前,所以毖後。伏願殿下奮發振勵,嘉靖邦國,如殷高宗,興衰撥亂,如周宣王。臣不能奔趨,以伸分義,輒以狂瞽,瀆冒崇嚴,又當萬死」云云。批曰:「今番亂逆之變,寔由予寡昧之致。展讀來章,慙歎交集。如卿老成體國之誠,朝夕納誨,奸謀何由得入乎?禍患之餘,望助尤切。此非卿養病之時。俟日寒稍弛,卽爲上來,以裨輔予一人懲毖之治。」
11月21日
二十一日。御樂善齋,接見日本大使井上馨。敎曰:「國書收到。貴國大皇帝,爲全睦誼,特派大使前來,本國亦同此心,嗣後可同政府外署妥商。」井上馨請辟左右曰:「外臣代我大皇帝而來,有所密奏矣。」上命諸臣權退,惟三大臣、督辦、傳語官侍立,命大使坐。井上馨曰:「此次談辦可否,由大君主親與外臣俯商,或命大臣在上前妥商。」敎曰:「當委任全權大臣,同坐政府談辦。」井上馨曰:「外臣在本國公務無暇,特因兩國大事而來,不可遲延。昔在江華立約,外臣卽其時辦理大臣也。其時談辦,自致曠日,今此敢請上前談辦者,欲其迅速歸結也。」敎曰:「可派大臣一員,便宜行事,卽速妥辦。」井上馨曰:「明日卽行談辦爲幸。」敎曰:「可矣。」井上馨曰:「要有密奏者,此次往來文件,見多失實,談辦之際,主意若不對,則使臣卽當罷論而歸矣。」敎曰:「今番之事,極爲不幸,彼此文件,自應參差。貴國特派大使來辦,固知辦事公正,克底平允也。」井上馨曰:「復瞻和平之玉顔,是外臣之望也。」
敎曰:「日本全權大使,方要商辦,事體與前尤異,全權大臣左議政,金弘集爲之,從速妥辨。」
11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向因艱棘之會,諸大臣多日入宿矣,自今以後,姑爲置之。而顧今國事,尙未底定,須君臣交泰,聚精會神然後,庶有扶顚持危之望。自皇明以來,相臣有入閣辦事之例,今可仿行其意,時原任大臣,逐日來會于賓廳,隨事稟裁。」又敎曰:「政府有司堂上四員加差下,使之輪回入直。」
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應植狀啓,則『兵隊一千二百名爲先抄擇,而營下親衛士與陪持軍官,各部不緊將官,一竝罷遣,以其料米三千六百四十石零,錢二萬九千七十九兩零,劃付軍需。而陪持之役,依前以軍牢擧行。各邑砲軍,隨其可革,取料補用,列邑所納月課錢六千九百六十六兩零,亦爲劃下,俾作軍器造繕之資。江界、慈城、厚昌等三邑所受,己巳加結錢一萬九千六百五十三兩零,本非恒定之物,且東津鎭革罷,其支放米四百九十三石零,錢三千九百十七兩零,竝與上項江界等邑加結錢,移作養兵之需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諸條通變,事係愼重,有難猝乍詳到,更加商酌,從後稟處何如?」允之。
11月24日
二十四日。漢城條約成。漢城條約。此次京城之變,所係非小,大日本大皇帝,深軫宸念。玆簡特派全權大使伯爵井上馨,至大朝鮮國,便宜處理,大朝鮮國大君主,宸念均願敦好,乃委金弘集以全權議處之任命,以懲前毖後之意。兩國大臣和衷商辦,作左約款,以昭好誼完全,又以防將來事端。玆據全權文憑,各簽名鈐印如左:第一條,朝鮮國修國書,致日本國,表明謝意事。第二條,恤給此次日本國遭害人民遺族,竝負傷者,曁塡補商民貨物,毁損掠奪者,由朝鮮國撥支拾壹萬圓事。第三條,殺害磯林大尉之兇徒,査問捕拿,從重正刑事。第四條,日本公館,要移新基建築,當由朝鮮國,交附地基房屋足容公館,曁領事館,至其修築增建之處,朝鮮國更撥交貳萬圓,以充工費事。第五條,日本護衛兵辦營舍,以公館附地擇定,照壬午續約第五款施行事。大朝鮮國開國四百九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特派全權大臣左議政金弘集。大日本國明治十八年一月九日。特派全權大使從三位勳一等伯爵井上馨。另單:一,約款第二第、四條金圓,以日本銀貨算,須期三箇月,於仁川撥完。一,第三條兇徒處辦,以立約後二十日爲期。大朝鮮國開國四百九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特派全權大臣左議政金弘集。大日本國明治十八年一月九日,特派全權大使從三位勳一等伯爵井上馨。
議政府啓:「本府有司堂上四員加差下事,命下矣。行上護軍李鎬俊、行大護軍李寅命、戶曹判書金永壽、行都承旨李喬翼,差下何如?」允之。
判府事金炳德自引疏。批曰:「顧今國勢之岌嶪,民心之渙散,其可曰患難已定乎?所以寡昧之倚恃於卿者,不啻若頹廈之一木,急流之孤舟。以卿平日憂國之誠,亦豈可追提往事,爲引退之義諦乎?須勿思長盤,卽須簉朝。」
經筵官金洛鉉疏略:「竊念今日急務,在於正倫、節財、抑私爲本也。孟子深戒梁王之言利曰:『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若言利不已,至於臣而遺君,子而忘親,亂逆盜賊,將接踵而起,則臣恐習技兵隊,不爲我用也。豈不大可懼哉?且伏聞旣非緊急從軍者,而聖明輒使越禮起復,不少顧畏,則亦何以扶倫綱而正人心乎?伏願聖明躬率正倫之道。又必抑私而節財。財穀專付有司,政令必詢老成,無改先王之正法,無用新進之利說,千萬至祝。」批曰:「陳勉之言,辭簡意切,當體念服膺。而第自古讀書之士,雖身處嵁巖,而憂國之誠,未嘗少間於在廷臣寮。況値艱虞之會?爾須幡然上來,輔導寡躬。」
11月26日
二十六日。右議政金炳始陳疏辭職。批曰:「向日甌卜,出於蒼皇之際,不及備文盡禮,而卿卽不辭起膺,周旋於艱難之中。今此郊壘纔撤,巽牘遽至,可見卿之苦衷。其在禮使之義,有難以虛文相持,所辭議政之銜,今姑勉副。卿亦有以諒予之心矣。勿以居位去位有間,逐日來會,協贊庶務。」
以金炳始爲判中樞府事,李世宰爲禮曹判書。
副護軍李斗鉉疏討五凶,兼陳雲峰、聞慶、鐵嶺防守備虞之策。批曰:「可見大同之公憤,而所論亦有可採。」
副司果宋伯玉疏略:
今日之急先務者,有十焉。一曰,聲討諸賊,設鞫孥律。凡危難之際,必先正紀綱,擧措合宜,則民心悅服,國家增重。《春秋》之法,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至若今日之諸逆,窮凶絶悖,罪浮于晉敦、唐泚,則請設鞫窮覈,亟施孥戮破瀦之當律,以洩覆載神人之共憤也。二曰,遣使各國,布告事情。臣請亟先咨奏中朝,備陳我邦變亂之由曁袁將救禦之績。且以日本公使言之,開館許港,立約通商後,所宜謹守章程,不違條約,而今反與我國逆臣,脅逼君王,戕害宰輔。謂其被欺誣,則不智不明也;謂其同謀議,則不仁不義也。彼公使,必居二者之間矣。然則勢雖强,而理曲矣。彼無容三尺之喙,莫掩天下之目也。臣請派遣使行於各國,布告曲直之事,則亦可回危爲安也。三曰,大下綸音,勿蹈前轍。昔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輪對之悔,方士、仙人,悉皆罷遣。奉天之詔,驕將悍卒,莫不感泣,尺一之紙,感人心肺,反復勝於百萬之師。竊伏念壬午七月綸音之下,臣見父老、婦孺,見者泣誦,聞者欽歎,只願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成矣。二朞之間,玩愒悠汎,不幸而又遭今日之變亂。臣請渙發德音,先自剋責,快示悔悟,哀痛之深意,勿蹈前轍悠泛之文具焉。四曰,肅淸宮禁,以絶私謁。上自宮闈之內,端莊齊肅,下曁左右近習,無敢恃恩寵以亂典常,納賄賂以行請謁。此是朱子告其君之辭也。伏願殿下,體此言而力行之,無一話一言之不出於正,無一念一事之不由於正。至於貴戚近臣,旬五承候而已。宦官、女謁,各恭其職,使之守門傳命與夫衣服飮食之是議也,禁門有開閉之時,堂陛謹朝謁之禮,使君門如天,則朝體日尊,無私謁雜進之徑矣。五曰,歸政有司,勿爲書下。尙書曰:『元首叢脞哉,股肱惰哉,萬事墮哉。』叢脞,繁碎之謂也。君行臣職,則臣惰事墮。故衡石程書,衛士傳餐,無補於古人勤政之實效。御筆指揮,乃宋季之秕政。若夫中批書下,除目未出,而姓名先播,恐累於聖朝官人之明也。《中庸》之九經曰:『官盛任事,敬大臣也。』大臣猶不當親細事,況一日萬機,躬親細務百執事之爲哉?至於奉行文書,按例順旨,一胥吏足矣。夫安用銓官爲哉?臣請用人行政之際,宜付有司之責,務其至公無私,而總攬權綱,則君逸而臣勞矣。六曰,愼惜官爵,永杜私獻。夫爵祿者,先王之所以任賢使能,礪世磨鈍而駕馭鼓舞之柄也。韓昭侯之治,以嚬笑爲愛,唐宣宗之治,以緋紫爲榮,惟有非常之功者,待以不次之官。今則爵賞屑越,資階超濫,受之者反不爲榮。而譁笑溢世,奔競成俗,赤芾三百,實掛風人彼其之譏。且伏念八域貢獻,自有惟正之供,而猶患民力之貧絀。古之天王,求金求車於列國,《春秋》譏其私求。夫財物,本非天降地輸也。勢必剝割赤子,鞭撻黎庶而後,大州、小縣,以充私獻之數耳。何忍以生靈之膏血,棄之於侈靡之費?又何以責貪汙之官哉?其流,必至於民窮作賊而已。伏願殿下,於此等處,尤加澄省焉。七曰,擇任郡縣,安民戢盜。方今百萬生靈,如在漏船之中,不保朝夕者,其咎,專在於字牧之官。不能實心對揚,實惠按撫,或迫於飢寒,或苦於征斂,赤子化爲龍蛇。潢池之弄兵,萑苻之告警,暋不知畏。伏願愼簡廉明循良之吏材,先爲安戢而招撫,且申嚴隣里什伍節制之法,賊徒自相捕斬之賞,則何患于蜂起蟻屯之賊哉?八曰,官方軍制,汰冗復舊。內而京師,外而州縣,冗官、冗吏,俱是坐費廩祿。自夫年前減省之後,新設官員,還過減省之舊數,而得不補失,五營變爲四營,而兵丁多取市井無賴之流,所學技藝,外若新異,而內或驕惰。且名目節制,不相慣習,武衛親軍,旣未得力於壬午之變,四營新制,又無著效於今日之亂。大抵兵貴精少,而不取林衆,技貴專習,而不取花套。臣請官方,旣爲減省,則不宜煩改,至於軍制,參量舊營之名目,練習新學之技藝,而亦只在將得其人,與士卒同甘苦勞佚,則師出以律,得其親上死長之心矣。九曰,不寶遠物,以害有益。我國之金穀、綿布,生民之日用,如菽粟、水火也。近緣海外遠方倭繒洋緞鍾表奇巧之屬,價絶高翔,物不堅緻者,以彼易此,得寸失尺,誠國計之大可憂者也。至於燕市珠具翫好之物,別求遠貿,役耳目之侈靡,而上行下效,公私財竭。伏願殿下,法古之明君,焚珠玉、錦繡於殿前,菲衣染練,先斥無益之寶翫,則孰敢逞邪媚,作淫巧,以蕩上心哉?且請後苑池臺之娛,不急土木之役,竝勿復行,用自節而財自裕,則賦役有常,而田野被惠矣,具價無滯,而都市安業矣。此是今日莫大最急之政,可解民生倒懸之勢也。凡此事件,國史書之,野史記之,播於外國,傳於後世,孰不仰殿下從善昭儉,卓冠百王之治也?十曰,作事有漸,令出惟行。近年以來,殿下之苦心睿算,更易絃轍,變舊創新,固知我殿下因時制宜,富國强兵之深意。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但患作事無漸,出令旋反,而造端宏大,成功汔小。伏願殿下,大事小事,倣古酌今,因彼知此。苟有利於民國,則無論何法,先必咨諏廟堂,謀及卿士庶人,詢謀僉同然後,萬全之策。上下同心,內外戮力,發號施令,惟行不反。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次第積漸,不急近功,而惟求實事,不顧小害,而只就大計,斷之以勇,示之以信,則邦本永固,內修外和之策,知所先後矣。
批曰:「所陳諸條,深中今日之病。爾以經幄近臣,進此讜言,甚庸嘉尙。宜書之一通,置諸左右。」
承文副正字金榮善疏陳:「禦敵之道有三。一,得主將。二,精軍卒。三,嚴部伍。治國之道有三:一,親賢臣。二,無啓寵。三,節財用。」批曰:「所陳諸條,無非切實。當留念矣。」
前正言李羲鳳疏,請外禦內修,討大逆,鎭人心。批曰:「所陳多有可採,當留念矣。」
訓鍊僉正張敎駿疏,討五逆及竹添進一郞之罪。批曰:「疏語,合有斟酌矣。」
前忠義金東錫疏陳時務三條:「一,文武之臣,多用老成才德之人。二,將卒之任,多取義氣智勇之士。三,人才之用,必以才行,不以閥閱。」批曰:「嘉乃向上之誠。」
陽城義兵倡首李敎奭疏略:「臣轉聞賊臣構煽,外敵猖獗,脅逼至尊,禍迫不測之報,神寒膽裂,召募同志,決一死戰,以殉國家之急。何幸中國將士,躬冒失石,以救大駕,安寧還御,臣不勝慶忭之忱。外敵之入,迫在朝夕。伏乞殿下,亟圖捍禦之策,在逃諸賊,詗捉正罪,以嚴邦憲焉。」批曰:「招募勤王,事甚嘉尙。今可退保鄕里。」
前五衛將李京烈疏,請日本講和及鬱陵島開墾。批曰:「疏辭,頗有可採。」
禮安進士李中瓚疏,請勿與日本修好,又言變亂後朝臣之移居鄕庄者,罷斥,不置朝籍。批曰:「義憤所激,足見敵愾。尾附語,可警廷僚。」
11月27日
二十七日。承政院以「親軍前營使左捕將李景夏、親軍後營使右捕將申正熙,奉牌闕外,終不承膺」啓。敎曰:「軍務方殷,査覈未畢,終不承膺,分義道理,豈容若是?竝施以畿沿投畀之典。前營使左捕將,別營使兼察;後營使右捕將,左營使兼察。」
左議政金弘集陳疏乞遞。批曰:「自卿拜命以來,周旋於患難之中,殫竭於交際之務,不遑一日自安矣。今郊壘纔撤,憂虞尙多,永懷窘雨,不可捨卿,而禮遇之地,不宜久使賢勞。故所辭議政之任,今姑勉副。卿其諒予之心,勿以釋負自居,逐日來會,與元輔同寅協贊,匡濟時艱。」
以金弘集爲判中樞府事,尹滋承爲侍講院右賓客,李鎬俊爲左副賓客,南一祐爲慶尙道觀察使。
11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沈相萬爲吏曹參議。
命李景夏富平府、申正熙仁川府,竝投畀,因金吾啓稟,旋命竝分揀,仍任前職。
11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明日當御便殿,布告敷心之諭矣。時原任大臣以下,依常參例,來會。」
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在敬爲司諫院大司諫。
領議政沈舜澤陳疏自劾。批曰:「向來亂變,寔由予涼德所致,豈爲卿引之端乎?夫輔相之任大擔重,何時不然,而況値艱虞之會,維持顚危,保合渙散,非有德量才猷,夙負朝野之望者,其孰能之乎?此予所以爰立卿未久而擢置元輔之任也。今左右相,相繼解職,鼎席單虛,予之倚恃於卿者,彌深且專。卿須體予至意,益勉鞠瘁之義,更勿控辭,以幸國事。」
11月30日
三十日。時原任大臣,依常參例入侍時,頒示敷心之別諭。若曰:「嗚呼!予以否德,託在萬民之上,有用賢之志,而不明知人,懷願治之心,而不識治要。自臨御以來,二十有一年,宵衣旰食,不遑暇息,而庶務叢脞,百工解體,委任不專,續用不成。群小夤緣雜進,眩惑聰明,亂形日章,而不自覺悟,馴致十月之變,而幾危宗社。嗚呼!變亂之生,匪降自天,職競由人。哀我六七宰輔,十百生靈,竝及中州勇士,隣邦商民,何辜于天,慘被橫禍?歷日已久,愈覺隱恫于心。自今以後,予知所懲矣。玆敷心腹腎臟,誕告爾百僚庶民。夫集衆人之智,以輔一人,猶患不足。況以一人之智,代百工之事,安得不致亂乎?自今以後,與汝萬民約。予不敢自作聰明,予不敢下干庶務,不接細人,不蓄私財,惟公是聽。人君之責,在於擇相;宰相之職,惟在薦賢。自今以後,國家理亂,予罔知。專責政府,委任仰成。惟爾政府,協心輔政,知無不爲。勿趑趄顧望,承迎苟合,以襲前日之謬。惟爾群工百執事,各任其職,無憚無撓。予不干乃事。凡用人制事,必公論定然後,稟決於予,無不允從。嗚呼!惟爾百僚、庶民曁八道紳士,咸聽予言。患難之餘,天心悔禍,若不及今修擧,助予一人,禍亂之生,方未艾也。惟爾政府,廓然秉公,予無不聽從。若疑予公心之非眞,希合其私心,此非大臣之體,惟爾政府有罪。嗚呼!予出玆矢心,予言不欺,惟爾中外百僚、庶民,想宜知悉。」判府事金炳始曰:「目今國計茫蒼,民憂遑汲,何事不弊到劇處,而苟究其由,固非一朝一夕之故。因循恬嬉,遂至於收拾不得,誠可痛恨矣。自經變亂之後,君臣上下,尤宜警惕淬礪,圖所以整攲補漏之方,而臣以庸陋,未嘗有一言一事之仰裨。於宵旰憂勤之時,拊躬慙悚,靡所止屆際,玆親頒恩綸。辭旨懇惻,責躬求治之敎,丁寧反復,此正轉危爲安之會也。凡百臣僚,孰不欽誦萬萬?而第伏念爲治之要,惟在於實心,行實政。一其法令,使民志知所趨向,辨其邪正,俾國體無或淆濫也。法令不信,仁政亦無以布施矣;邪正混進,庶績自底於叢脞矣。今雖惻怛之音,日敷于下,忠讜之言,日陳于前,畢竟歸於汗漫文具而止矣。存亡之機,在今日懋實與否而已。伏願殿下,念哉!念哉!」敎曰:「前此敷諭,不爲不多,徒歸文具,予甚懊悔。今有此張大之擧者,欲與卿等,持守而不變也。卿言至此,敢不銘佩。今日敷心之諭,宜所洞悉,而自古治要,强嚴之餘尙寬,寬柔之餘尙嚴。顧今君臣上下,當振作淬礪,無襲前謬,乃可有效。卿等須體此意,同寅協贊,俾成更化之治。是所厚望。」仍敎曰:「自今大小庶務,委任政府,予意有在,必先立三丈之木,各別董飭可也。」炳始曰:「今奉諭音,大小臣民,自當一倍惕然警勵。而聖心確然,每於群下之進言,如可以採用,則卽可聽納,然後必有翕受敷施之效矣。」敎曰:「凡於政令施爲,一遵祖宗之法,則可以垂拱無爲,而今日君臣所共勉也。」炳始曰:「法無別樣新奇。我朝自有良法美規,而旣不遵守,遂至於法久弊滋。今此宣諭,亦非新法,實申明舊規也。」
拜判府事金炳始爲議政府右議政,以李道宰爲吏曹參議。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辛未。諭領府事宋近洙曰:「卿之在野,凡幾年矣?向來西樞養閒之聽許,爲念卿年邁多病,不欲久責賢勞也。誰知卿長往不返,使予禮待之本意,反遂卿引退之遐心乎?況今變亂之餘,國勢危如累棋,庶事棼若亂絲。卿以匡濟之才,懷進退之憂,恐不可高蹈林樊,置時事於忘域。卿須體予至意,俟日候稍和,卽爲簉朝,共濟時艱。」諭判府事金炳德曰:「卿之向日留疏徑歸,果何故也?宰相之曰可曰否,慶曆治世之所不能無,而未聞韓、富諸賢,因此而有退去之心。今卿所以引義長往者,卽衣制一事也。予之伊時處分,固知過中,已下衣制從便之敎,足知予不憚改過矣。君臣之間,貴相知心。予雖不敏,豈不諒卿憂愛之誠乎?今變亂之餘,外憂滋大,民志不靖。此時,老成如卿,德望如卿,不我遐棄,朝夕納誨,則庶有一分濟屯之望。故予之思卿,不啻如渴者之欲飮矣。卿須諒予苦心,卽爲簉朝,以幸民國。」諭判府事金弘集曰:「逐日來會,正欲爲朝夕論思也。以卿雅量,以卿樸忠,豈可以居位有異,而或有間斷乎?卽爲簉朝,協贊匡濟之策。」
諭時原任大臣曰:「日前旣有時原任大臣逐日來會之處分矣。此時懋實之政,不宜徒事虛文,勿拘常例,時常晉接,隨事稟裁,以寓置諸左右之意。」
諭右議政金炳始曰:「予之知卿者深,故爰立之擧,不待考卜,而除旨一下,輿論自叶。雖於帀月鞠瘁之餘,暫遂卿巽讓之志,顧今民國事計,去益罔涯。政須實心實政,庸副卿昨筵良箴,則尤何可使卿老成,多日就閒於西樞乎?忠貞矢心,而夷險燥濕,難所不避;恬簡持身,而甘辛酸鹹,無適不當。以卿歷試已著之績庸,可期將來大展之猷爲,卿其偕我元輔,克勉推車之義。卽日筵朝,以解如渴之想。」
12月2日
初二日。再諭右議政金炳始。
12月3日
初三日。以李鎬俊爲吏曹判書。
12月4日
初四日。右議政金炳始陳疏乞遞。批曰:「多日側席之餘,忽見巽牘又至,不覺惘然失圖也。卿疏所云:『分義廉防,時有輕重先後』,此正予所欲言者也。向日造次膺命,誠爲時事危迫,分義之所不當辭也。今纔歷日,艱棘日甚。卿謂一月之間,已安已治,迨此閒暇,可以講論廉防,賁飾泰平耶?然則又何以有風濤之諭也?予以爲卿之去就,卽在分義中,姑未可議到於廉防矣。且所謂廉防者,爲其貪戀祿位,冒進而不之止也。以卿平日恬退之志,必不毁防而干進,此一世之所共知也。卿其勿爲逡巡,以副予如渴之望。」
三諭右議政金炳始。
給流丐恤典。
12月5日
初五日。四諭右議政金炳始。
副司果沈琦澤疏略:
臣於日昨常參之廷,得隨百官之後,伏承聆敷心之聖諭,眞切懇惻,有足感木石而孚豚魚,臣始不覺涕淚之被面,繼之以手舞足蹈也。第伏念天地之所以生成萬物,惟曰一不息而已;聖王之所以懷保兆民,亦惟曰一不息而已。所謂不息者何也?持之堅固而行之悠久也。故天地之時序,歷萬歲而不差,聖王之政法,俟百世而不惑,三代盛際尙矣。無論若漢之文帝,宋之仁宗,號爲後世之賢君,而恭儉之德,寅畏之心,終始如一,罔或間斷。故能身致太平,而基國家長久之業。自餘時君世主,非無欲治之志,而國家閒暇之時,不能存苞桑之誡,及當禍亂之作,罪己之詔,責躬之言,非不勤且至矣,又不能持之以堅固,行之以悠久。進銳退速,有始鮮終,事變纔過,怠荒之意已萌,禍亂甫平,宴安之毒復肆,善端如雨澮之立涸,私慾似燒草之吹生。故奉天之下詔,無救乎藩鎭之復反,靖康之開言,何益於城門之再閉乎?臣每讀史至此,未嘗不廢書而歎也。今殿下天縱睿知,終始典學,承祖宗積累之基,法堯、舜精一之心,寤寐思賢,夙夜憂民,於今爲二十一年之久矣。宜其治成制定,以應重熙之運,而柰之何,上而天災屢見,下而民志未靖,外而敵國之患日深,內而凶逆之變滋生,其故何也?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求治之意雖切,而昧出治之本,好善之心雖長,而無好善之實。故動靜之間,敬不勝怠,用舍之際,公不滅私,行與言違,實與名反,而治道日下矣。日昨聖諭,値亂變之後,修省之意,懲毖之策,靡有餘蘊,聳動群聽,而所不敢知者,殿下能持之堅固而行之悠久也。何者?丙寅之歲,洋擾始起,殿下有警惕之心矣;壬午之年,軍變又作,殿下有哀痛之敎矣。此皆轉危爲安之會,而曾未幾何,百度廢弛,恬嬉猶前。如綸之王言,只爲古紙之陳談,喚醒之群情,亦欿然而餒,苶然而沮。至于今日,聖諭愈諄諄,而民聽益藐藐。此皆由於臣下之不能對揚之罪,而亦殿下所當反躬省察處也。臣愚願殿下,體天地不息之道,法聖王不息之心,擇善而持之以堅固,勵精而行之以悠久,使萬化澄淸而百僚齊肅,則上可以感動天心,下可以保合民志,外可以消弭敵國之患,內可以杜折亂逆之萌,中興之盛,侔匹夏、殷,而漢、宋小康之治,有不足道矣。至若事爲施措,則歷代之政謨俱存,先王之典章昭載,遵守則如金石之不刊,矯革則似琴瑟之更張。此又有廟堂之奏,草野之言,臣不必更事張皇,而惟以『堅固悠久』四字,爲殿下言之。伏望殿下,勿謂民之不信上也,堅固則民斯信之矣:勿謂天之不眷下也,悠久則天乃眷之矣。其所以行之者誠也。故聖人有言曰:『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又曰:『至誠無息。不息則久,久則徵。』臣復以『誠』一字爲殿下言之。
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以鄭泰好爲吏曹參判。
12月6日
初六日。議政府啓:「向因關西首臣狀啓,親衛士、陪持軍官、各部不緊將官,一竝罷遣,陪持依前以軍牢擧行,各邑砲軍量宜革罷,列邑所納月課錢,亦爲劃付東津鎭,革罷其支放米錢、江界等三邑加結錢與上項革罷各樣料條,竝移屬軍需事也。諸條所請,更加商酌從後稟處之意,纔有覆啓行會。而卽又見該道臣所報,則『自十月,已爲抄兵,鍊習技藝,接濟時急,措劃沒策』云。事係更張,不無愼重,而第念旣創之兵制,有難中撤,已設之餼料,不宜停滯。況按藩之臣,以啓以報,如是申懇,則其必有深裁便否而然。諸條所請,竝爲許施,俾責善後之效何如?」允之。
12月7日
初七日。命協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督辦陞差,以朴定陽爲協辦。
以李景夏爲判義禁府事,洪鍾軒爲司憲府大司憲,李鳳九爲司諫院大司諫,尹榮信爲全羅道觀察使。
12月8日
初八日。藥院口啓:「伏聞待令醫官所傳,則『聖候靡寧』云。不任區區伏慮,亟許臣等率醫官入診,議定湯劑。」批曰:「今已向差,卿等不必入侍矣。」
敎曰:「捕廳在囚罪人李喜貞、金奉均、申重模、李昌奎、李允相、吳昌模、徐載昌、車弘植、南興喆、高興宗、李點乭、崔英植,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
敎曰:「庭鞫爲之,委官右議政爲之。」
右議政金炳始陳箚乞免委官之任。批曰:「旣有往例,今不必言私。鞫體嚴重,卽爲進去。」
設庭鞫于前禁衛營。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朴齊寬所報,則『公州、恩津、燕岐、泰安等四邑,五年條未納稅穀,積弊漸次,未得拔本。弊到極處,合有變通。未納米太,特許以各年時價收納,得蒙蘇完之澤』爲辭矣。供賦攸重,固難低昻,而參諸道報,念彼民情,苟非曠施,莫可整攲。上項米太,依所請,許以時價收捧。至若癸未條,則以本色輸納之意,請行會。」允之。
12月9日
初九日。藥院再啓,請入診。不允。
命遞右邊捕盜大將申正熙,以李敎獻代之。
給海州牧虎嚂死人恤典。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金聲根狀啓,則『固城府壬午條田稅米太所載船一隻,昨年十月,來到古群山前洋,而時値風高,以待解氷護送之意,題飭於該鎭僉使矣。該船主金永柱,潛載放賣於統營、東萊、韓山、元山等地,其價錢,或任置,或散貸云。故使該僉使,詳査照檢,放賣米價一千九百七十四兩及所貿稅太二十石之任置者,照數捧留,散貸條,一竝捉囚各人收刷,該船主,捉得牢囚於群山鎭獄。監色之初不同騎,必有和應,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正賦法意,何等嚴重,而此漢狼藉發賣之罪,三尺自在,一刻難貸。罪人金永柱,押送右水營梟警,監色和應之跡,窮覈取招後,按律直斷,形止馳啓事,行會于兩南道臣處何如?」允之。
12月12日
十二日。以姜𧄽爲吏曹參議。
議政府啓:「卽見左右捕廳所報,則『十月二十日,殺害日本人磯林眞三之罪人金太興,今月初六日,捉得於南門外,嚴覈取招,節節自服殺害的實』爲辭矣。竝與從犯元漢甲,依續約懲辦,令該廳,施律警衆何如?」允之。
12月13日
十三日。義禁府啓:
罪人奉均等,捧遲晩結案。奉均以梟獍之惡種,作鷹犬於凶魁。自異域之同行逆臣,視以心腹,逮陰圖之相助,生徒親如兄弟。郵征局作變之際,排鋪已密。景祐宮攔入以後,情節尤凶,帀布徒黨,假稱護衛,屠殺卿輔,各有分掌。戾氣所使,忍說左帥之慘禍;毒鋩攸及,莫慰中官之冤魂。此誠千古未有之變,焉逭三尺?亟施之律。喜貞本以軍伍之賤,妄生覬倖之心,汲汲稱亂之計,同參十三夜會議,密密助逆之跡,非特一二事干連。郵征局作變之後,與載弼而暫匿曜金門來待之期,偕重模而同往通標入宮,卽受領官之僞署,帶劍立殿,惟聽賊臣之陰嗾。衆招已的,三尺焉逭?重模本以生徒之名,陰懷凶賊之圖,玉均、載弼之家,視以窩窟。塔洞僧房之會,潛相嘯呼,旬三夜酒席之會議,耳可忍聞十六柄環刀之分佩,計亦甚毒。郵征局釀亂之始,相與蛇蟠而蚓結,曜金門赴約之際,果然梟嗚而鵂應。軍職之僞署而挺身入闕,侍衛之假稱而持兵上殿。情節已露,王章莫逭。昌奎本以常漢下流,託在負商左社,附逆魁,而傾心投誠,結凶黨而通肚連腸。十七日之事變,豫所參謀,百餘名之調發,假託赴難,納印信於玉均,情狀已著,聽旨嗾於寅鍾,手腳畢露。副領官僞署,如恐不及,一口刀分授,將欲何爲?衆招具在,雖巧辭而莫掩,尺律至嚴,詎王章之或逭。竝謀反大逆不道,不待時凌遲處死。點乭以皂隷賤鄙之流,處紅峴凶逆之家,信任則如瓜如牙,出沒焉爲鬼爲蜮。十七夜郵局之宴,專主緊任,八人字氷洞之變,自居奇功,共犯的確,端緖彰露。自犯必殛之辜,焉逭當施之律?允相素以獰頑之性,內懷奸慝之志,急於徼利,而深結賊魁,謂可乘勢,而遍交亂黨。至憯絶慝之說,始發於光範家後園,樂禍召亂之心,陰附於寅鍾輩凶藪。別軍職之約,唾手以待,郵政局之宴,通肚相議。情節畢露,自有衆目之覩,典憲昭揭,焉逭肆市之誅?竝謀叛不道,不待時斬。弘植處身,則以僧還俗,賦性焉極黠且奸。玉均駕海之行,胡然同舟而往;載弼入宮之路,爲之提燈而隨。黨惡之情跡自露,寧容巧撰?鋤兇之典憲昭揭,合施顯戮。載昌生髮未燥,已有外交之異志,戾氣所鍾,常懷內奰之陰圖。服著多怪,務違本邦之俗;出處殊常,潛蓄他日之計。僧房謀議之會,旣已同參;郵局變亂之事,敢曰不知。逆節難掩,王章焉逭?興喆本以奸細之徒,兼有奰惡之志。假託學醫之名,而締結異國;陰做濟惡之計,而趨附賊臣。都人毁屋,可見平日之行悖;凶徒招伴,益露本心之黨逆。端緖畢露,雖百喙而難容,典憲莫嚴,詎三尺之可逭?英植本以蟣蝨之賦,久懷蛇虺之毒。爲凶鍾而設酒相待,惟聽同黨之指嗾,遇逆孝而把袖以問,詎昧其主之行止?情跡本自陰慝,端緖今已掀露,玆稽簡孚之辭,宜亟當施之律。竝知情不告,不待時斬。
義禁府啓:「謀反大逆不道罪人奉均等,及謀叛不道罪人點乭等,旣承服正刑矣。其應坐諸人,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一一査出,修成冊牒報後,依律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允之。
命庭鞫撤罷。
兩司聯箚〈大司憲洪鍾軒、大司諫李鳳九、掌令金基龍、持平金命基、正言李羲鳳〉略:「鞫廳伏法之群凶,皆當草薙禽獮,痛絶根株。臣等謂點乭以下諸賊,竝施極律,已死之英植,亟施孥戮之典,俾重邦憲,洩輿憤焉。」批曰:「點乭以下諸賊,已有處分,勿煩。英植事,依施。」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金炳國、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右議政金炳始。〉略:「庭鞫有日,盤覈纔畢,玉均等五賊及凶徒出於鞫招者,或在逃未捕,或已斃未戮。因是而誅戮之典,尙爾稽緩,神人之憤鬱,事理之舛戾,莫此爲甚。在逃者,另飭詗捕,已斃者,竝加追戮,快正邦刑,小洩輿憤焉。」批曰:「今番鞫獄,治其黨與而已。渠魁未捕,先論支屬,其可曰快伸王章乎?應坐收司中,英植孥戮一事,已允於臺箚之批矣,卿等其諒之。」
義禁府啓:「卽因兩司及時原任大臣箚子,罪人英植,施以孥戮之典事,批旨允下矣。罪人英植,以謀反大逆不道,凌遲處死律施行,而其應坐諸人,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後,用适、雲例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允之。
12月14日
十四日。命前後營使申正熙起復,仍任前職。
以梁憲洙爲工曹判書,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
議政府啓:「向以變亂事實,追付奏文之意,啓稟蒙允矣。令文任備細撰出,䝴奏官,典圜局幫辦李應俊,差送何如?」允之。
兩司再箚:「英植事卽蒙處分,可洩憤鬱,而似此巨慝,不可孥戮而止,亟施适、雲之律。點乭以下諸逆,亦皆萬古大憝也,律止藁街,未施瀦澤,輿情由是而益沸。至於玉均等四賊,越溟漏網,三尺未伸。伏乞已伏諸罪人,竝施極律,仍行聲明於隣邦,緹騎馳捕,快正典刑焉。」批曰:「已諭於前批,勿煩。」
玉堂聯箚〈校理李基肇、副校理盧泳敬、李建永、修撰李承淵、李範晉、副修撰洪學周。〉,請英植加律。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12月15日
十五日。議政府啓:「驪州等六邑詳定,以本色責稅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沈相薰所報,則『竹山、陽智甲申條,自辛巳已爲詳定排納者,而見今責徵無處,不若蕩減之爲愈。驪州辛巳條,到江致敗,尙今愆滯,每石六兩式代納,恐合便宜。豐德復設無幾,邑樣凋殘,大同折半詳定。朔寧峽灘漕運,每有失手之歎,折半代納。又交河所納米太,一從壬午、癸未兩年所捧例,特許代納』爲辭矣。觀於道報民情,竝以已許之限年大同,折半詳定,而朔寧太邊勿論,交河米太,特許代納之意,行會何如?」允之。
兩司三箚略:「在逃玉均等四凶及諸賊,竝刻期逮捕,快正刑章,雖未逮之前,收司應律,不可一日稽矣。英植及點乭、允相,竝依奉均等已施之律。弘植等五賊,與昌模及生徒,出於鞫招。而已斃者,在逃者,亟令王府,覈査其名,竝施孥戮,俾邦憲嚴而衆憤洩焉。」批曰:「已有前批,勿煩。昌模事及凶徒已斃者,一例依施。」
玉堂再箚。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
以尹滋承爲弘文館提學。
12月16日
十六日。兩司合啓:「請徑斃英植,加施适、雲之律,在逃泳孝、玉均、光範、載弼,先行收司之典。點乭、允相、昌模,竝用極律。弘植、載昌、興宗、興喆、英植,亦施孥戮之典焉。」批曰:「英植及點乭等事,勿煩。四賊及弘植等事,依允。」
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12月17日
十七日。兩司再啓。批曰:「英植及點乭等事,已有處分,勿煩。逮捕事,依允。」
敎曰:「海防總管李奎遠,東南開拓使差下。」
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
12月18日
十八日。敎曰:「今番鞫案,懲討爲重,故已允臺請。而參以諸招,不無差等,一依鞫廳議律施行事,分付義禁府。」
院議〈左承旨朴周陽、左副承旨洪承穆〉啓:「伏見傳敎下者,以『已允臺請之諸賊事』,有『一依鞫廳議律施行』之命。相顧愕然,不勝憂歎。非不知參酌之聖意,而必致中外之沸鬱,願降還收之命。」批曰:「不必如是爲煩。卽速頒布。」
12月19日
十九日。御樂善齋,接見淸欽差吳大澂、續昌。
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禮堂。請對也。領議政沈舜澤曰:「向日玉度偶諐,藥院至徹口啓,珍劑奏效,今已康復。此乃宗社無疆之福、臣民莫大之慶也。臣等歡抃、慶祝之心,不可以言語形達。而敢以告布、稱慶,仰請矣。」敎曰:「告布、稱慶,甚不當也。」判府事金弘集、右議政金炳始,相繼請亟下成命。敎曰:「一時无妄之祟,旋獲差勝,何可以此爲賀禮乎?」舜澤曰:「臣等退出後,當有聯箚仰請矣。」敎曰:「不必如是矣。」炳始仍陳辭免。敎曰:「卿之復拜相職,在予靜攝之際,尙未得一席禮接,深庸耿耿。今聞嘉謨,實獲我心。卿以八條良箴,責難於予,予敢不服膺?予亦當以『引君當道,知無不言』八字,責難於卿。卿勿更爲辭巽,以副交勉之意。」
藥院口啓:「纔於筵中,伏承世子宮有靡寧之節,不任區區伏慮。亟許臣等率醫官,詳察證候焉。」批曰:「今已向差,卿等不必入侍矣。」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金炳國、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右議政金炳始〉,請稱慶、告布之禮,涓吉擧行。批曰:「俄於筵中,已悉予意。而一時无妄之祟,旋卽差勝,尤何必張大爲也?卿等之言,雖若是切摯,果無以允從矣。卿等其諒之。」
議政府啓:「因慶尙監司趙康夏狀啓,漕運淹滯之昌原等二十邑守令罪狀,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漕輸綦重,朝令申嚴,而拖淹程限,極涉可駭。道臣論勘,事體固然。許多守令之一時就理,恐有關弊,竝姑令戴罪察任。而藉曰風高未發,穀數自在,其未發而該邑捧留、已發而他地停泊,更令道臣摘察,如有瞞不以實之邑,劃卽登聞,罷勘之意,另飭何如?」允之。
12月20日
二十日。時原任大臣聯名再箚,請稱慶。批曰:「卿等之苦懇至此,一向靳持,反非事體,不得已勉從。卿等其諒之。」
玉堂聯箚,請收依鞫廳議律施行之命。批曰:「已有處分,勿煩。」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也。遠外悵慕益切。雲峴宮遣都承旨,問候以來。」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禮堂。請對也。領議政沈舜澤曰:「我東宮邸下,睿度偶諐,節宣珍劑奏效,日臻常和。此誠宗社臣民莫大之慶也。百官、萬民莫不欲大庭舞蹈,少伸情禮。謹稽國彝,我列聖朝凡有此慶,輒擧此儀。而越我殿下,已於戊寅,亦行之矣。伏乞亟降明命,令該曹,告布之節,涓日擧行焉。」判府事金弘集、右議政金炳始相繼仰請。敎曰:「依爲之。」禮曹判書李世宰進前奏曰:「今番上候平復,告布、陳賀,擇吉入啓矣。世子宮患候平復,告布、陳賀,亦爲擇日擧行何如?」敎曰:「依爲之。」舜澤曰:「俄者,伏見動駕傳敎矣。此時勞動,有妨節宣。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上曰:「吳欽差出來後,尙稽往接之禮,實欠事體。今則所愼良已,日氣甚佳,第以駕轎來往後,善爲調嗇,似無失攝之慮矣。」弘集曰:「今日申時,欽使見邀臣等,方欲進去。而前議中,書院、電線二事,必有更問,如何答之乎?」敎曰:「電線,此是好事。且吳使旣有申勸,則不可不造設。而書院事,第自京內一處試之可也。」
禮曹以「上候平復陳賀、睿候平復陳賀吉日,今二十九日竝行」啓。
12月23日
二十三日。詣南別宮,接見吳、續兩欽差。
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禮堂。請對也。領議政沈舜澤曰:「向日逆變卽千古所未有。而惟天、惟祖宗陰騭默佑,除亂、掃氛,宮闕廓淸,我殿下曁我各殿宮,還御正衙,日月復明。此誠宗社無疆之慶。而臣等於此回咷爲笑,稽典稱慶之請,固不可一日少緩。而連値事會,尙爾因循泯默者,皆臣等之不職也。此係國彝,應行不可已之事。而環東土含生之類,莫不欲快覩盛擧,少伸舞蹈之忱。伏願亟降明命,誕擧縟儀,以副百官、萬民顒祝之望焉。」判府事金弘集、右議政金炳始相繼仰請。敎曰:「依爲之。」仍敎曰:「當初事,尙忍言哉?至於各殿宮還御泰平,此是慶幸,而事關慈殿,不得不允從矣。」又敎曰:「今日往見兩欽差,則皆欣悅。還宮後,卽爲來謝,且言『日後通問,永永勿替』,其意甚切。兩欽差又送古銅鏡、手鎗及鎗法冊子,不獲已受之矣。」弘集曰:「此與他物有異,受之無損矣。」仍奏曰:「日前欽使筆談,伏想乙覽。而電線事,已咨明乎?」敎曰:「已送咨矣。書院事,規制當何如?」弘集曰:「書院規制,不取詩賦、詞章,以經義、治事爲主。此,宋臣胡瑗敎弟子之法。蓋學問,先講經義,以立忠孝本領,次講治事,以務經濟事功。此外另有格致之學,近日時局一變,如算數、製造、汽船、鎗礮等學,亦不可不旁通者也。欽使言『養士一人,當如養兵一名之資。則遠方之士,亦自樂趨而勤學。國家作人,必有素養,假使百人中得二三大器,將來必得其效。雖費百萬,不足惜也』云矣。」敎曰:「其規制誠好矣。」禮曹判書李世宰進前奏曰:「今此大殿各殿宮還御,稱慶、陳賀,今伏承成命矣。擇日擧行,以草記稟呈何如?」允之。
特除趙東冕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12月24日
二十四日。禮曹以「還御後稱慶、陳賀,吉日推擇」啓。敎曰:「二十九日合設擧行。」又啓:「陳賀慶名,以上候平復、睿候平復、大殿各殿宮還御,合三慶稱號何如?」允之。又啓:「陳賀合慶設行事,啓下矣。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事,知委京外;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允之。仍敎曰:「外道方物、物膳,置之。」
命陳賀權停例爲之,王世子進箋致詞行禮之節,勿爲磨鍊。因禮曹啓稟也。
議政府啓:「卽見江華留守趙秉鎬狀啓,則『本營兵丁赴于京陣,與營下將士,把守各處者,本府人民,或納錢財而助需,或納牛隻、魚藿而饋軍,迨此時出義願納,事甚嘉尙。各人褒賞之典,請令廟堂稟處』矣。爲念兵士之勞苦,有此錢物之願助,其所出義,誠爲嘉尙。各人,竝令該營請量宜施賞。」允之。又啓:「卽見忠淸監司朴齊寬狀啓,則『甲戌胎封時,沿路結城等六邑舊災冤徵條,三百三十六結六負,特蒙十年停稅。限年已過,而地無寸墾,人多流亡,徒擁結簿,遍徵族隣。上項六邑蒙頉結,特許更展十年之限,使各該邑著力勸耕,隨起執卜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限滿而輒請更展,揆以國結所重,固難議到。而第此幾邑之朝家軫念,與他有異,不可無終始懷恤。特許限五年停稅何如?」允之。
迎接使以「吳欽差、續欽差一行,今日卯時量,離發」啓。
12月25日
二十五日。以申獻求爲成均館大司成。
草土臣閔泳翊上疏陳情,仍辭戎銜。批曰:「滿幅辭旨,悽惋惻怛,不堪竟讀。卿家之屢經禍變,非卿家之事,乃爲國受難也。風霜摧折之餘,卿獨孑然僅存。此無乃天意欲保全卿家,以輔我國家耶?一點丹衷,耿耿不已,雖在床第呻吟之中,猶不忘憂國之忱,甚庸嘉歎。所辭右營使之任,非出例讓,故今姑依施。卿其安心調病,從速平痊,以慰予心。」
12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廟宮展謁,再明日爲之。自內磨鍊。」
親軍右營軍功將卒以下,施賞有差。兵房申奭熙,加資。
以金永壽爲奎章閣提學。
12月28日
二十八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金炳國、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右議政金炳始〉,請寢廟宮展謁成命。批曰:「卿等之苦懇,旣如此,不得已勉從。」
議政府啓:「頃因內需司啓下單子,安邊、德源等地,洑稅收捧宮監,焚殺之漢,捉囚窮覈,區別啓聞之意,發關該道矣。卽見咸鏡監司鄭基會啓本,則枚擧會査官永興府使李敎榮、咸興判官鄭基雨査報,以爲:『朴學性、李連淑、金用鉉等三漢,爲此獄緊犯,而卽地逃躱,嚴飭各鎭跟捕。金仁永、趙錫凡、嚴益孫,竝無主論同參之跡,一體還囚,伏竢處分。餘外諸人,別無加究,竝爲保放。初檢時酷施牢刑,勒定正犯之安邊府使尹祖榮罪狀,令攸司稟處。査官永興前府使李命宰、覆査官文川郡守吳道泳,雷同前案,不分首從,難免疎謬之失』云矣。閙起於洑稅之濫徵,變極於宮監之燒殺,而兇黨已散,首犯未捕,獄何以決,法安所施乎?在逃罪人朴學性等三漢,刻期詗捉,窮覈得情後,亟施當律;在囚金仁永、趙錫凡、嚴益孫,竝令道臣照律處之;外他諸人,旣無可罪之端,則竝參酌放送。初檢官尹祖榮,道啓旣請令攸司稟處,今無更論。査官李命宰、覆査官吳道泳,亦不可無警,施以重推之典何如?」允之。
給端川府渰死人恤典。
以李範晉爲奎章閣直閣。中批也。
12月29日
二十九日。陳賀以權停例,行禮于仁政殿,頒赦。敎文若曰:皇天之靈陰騭際廓淸而回鑾,寡人之疾翌瘳,曁元良而勿藥,特以諸慶之湊會,玆庸十行之播脩。顧予眇躬,叨承丕緖,荷祖宗付畀之重,常慮調護之失宜,値邦國艱棘之時,尤懼奮發之不逮。雖憂勤之靡懈,奈治理之難臻?逆節起於腹心,非一朝一夕之故,禍機迫於呼吸,是不奪不饜之徒。護蹕於危亂之中,賴上國之三帥;旋軫於蕩平之後,基東方之萬年。和氣溢於殿宮,禁籞增肅;頌聲騰於區宇,邦籙維新。迨冬冱予憂愆和,亦春邸厥祟彌苦,是繇六氣之交感,有妨節宣。所以百靈之來扶,遄宜頤養何幸昔疾之愈,旋弛不寐之憂。管籥、羽旄,齊百姓喜色相告;日月、星海,漢四重樂歌復騰。然民事、國計之罔涯,恒念惟休、惟恤,方宵衣、旰食之靡暇,敢曰已安、已治?第彼莫遏之群情,謂是罕有之三慶。病餘藹善端之發,反復切若恫之思。向來備險苦之嘗,抑或爲啓聖之會。禁網太闊,寧姑息之是爲?床第甫安,非少愈之可恃。庶幾勵精圖治之效,由此回咷爲笑之機。屈志勉循,豈欲侈於耳目?推恩、廣惠,蓋將浹于肌膚。旣淸廟之修禋,我將我享,更明庭之布告。如綍、如綸,有瑕斯滌,有垢斯除,囿八域而賁化,無遐不覃,無幽不達,與萬品而咸亨。自本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同我太平,錫汝保極。草木皆有以自樂,迓月令於陽和,松柏無不爾或承,頌天保於遐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學尹滋承制。〉藥院都提調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大小慈敎、內敎、達字、省字、內令符信造成時承旨以下,施賞有差。
命今番慶科,以除初試庭試設行,日字來三月念間擇入。因禮曹啓稟也。
因金吾赦單,敎曰:「尹祖榮、李秉文、鄭洛鎔、洪運燮、李承弼、李秉翼、柳肯秀、李載旭、南廷益、李相惇、洪時愚、李泰鉉,竝放。」仍命放輕囚。
敎曰:「朝家之軫念貢市,卽所以懷保都民之意。而近因經用窘絀,貢市受價,積滯未下。言念事勢,極爲矜悶。錢十萬兩、木二百同,特爲內下。令廟堂量宜分劃戶惠廳,以爲一分紓力之方。」
以尹滋承爲侍講院左賓客,李鎬俊爲右賓客,金尙鉉爲左副賓客。
12月30日
三十日。敎曰:「前右營使閔泳翊,還授待差病受符。」
以『咸鏡監司鄭基會狀啓:本道今年穡事,無前大歉。各穀失稔,南北惟同。民勢遑汲,若不一體救恤,則顚連溝壑,迫在朝夕。令廟堂稟旨,別般優劃』事,敎曰:「關北卽我家豐沛之鄕。而全省失稔,道啓告悶,聞甚憂歎,丙枕靡安。特下內帑錢一萬兩,以助賑恤之資。道臣、守宰,想宜接濟有方,而十分對揚,俾無一民捐瘠之患事,廟堂措辭分付。」
議政府啓:「向日陪扈時,效力諸人,不可無褒賞之政。令吏兵曹隨其相當職,以爲各別收用何如?」允之。又啓:「向以刦奪華人貨物之白翎島强盜在逃,首唱李昌西、柳永石、禹在己三漢,定限譏捉之意,嚴飭發關矣。卽見黃海監司尹宇善所報,則以爲:『右項三漢,今玆捉得,牢囚營獄』云矣。聚黨焚刦,已極駭悖,而商務所關,亦係不輕。現囚三漢,更加窮覈,摘出渠魁,押送水營。令該帥臣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其餘兩漢,嚴刑遠配事,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太僕以「各道牧場馬畜數爻四千九百四十七匹」啓。
議政府以「各道災結五千六百五十結,特許準劃」啓。
〈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