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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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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二十二年清光緒十三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辛丑。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賜老人歲饌。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1月2日

初二日。敎曰:「還御于景福宮矣。日字,今月念間擇入,修理之節,令度支從速擧行。」又敎曰:「眞殿御眞,當躬詣奉移于景福宮矣。日字,今月念間擇入,諸般節次,衛內磨鍊。」又敎曰:「還御纔有成命,各貢事勢,必多窘絀。內下錢十萬兩,令度支量宜分給事,分付。」

以金永穆爲吏曹參判。

1月4日

初四日。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尹宇善狀啓,則兔仁縣吏民作擾,誠一無前之變怪也。邑吏之督斂錢財,已極無憚,而竟貽酷害,則凶獰莫甚。坊民之攔入官衙,旣係犯分,而敢行打燒,則彝性都喪。轉相激亂蓄憤,自干罔赦之案,雖彼遐土愚頑之類,苟知一分嚴畏,寧有至此?此不可尋常處斷而止。黃州牧使金喆熙,按覈使差下,使之馳往該縣,捕獲在逃之吏屬諸漢及作拏之首唱幾名,這這盤覈,分輕重論理修啓。該縣監徐光穆,旣已請勘,攸司自當議讞,而此際曠任,一時可悶。其代勿拘常格,各別擇差,仍令當日下送何如?」允之。

1月6日

初六日。以李萬稙爲吏曹參議。

罷吏曹參判金永穆職。以政命已下,趁不開政,有是命。

1月7日

初七日。以鄭雲翼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1月8日

初八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北道按撫使趙秉稷狀啓,則備陳十州民情皇汲之狀,仍請嶺、湖米限五萬石移劃設賑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昨秋關北穡事告歉,言念民情,極庸憂悶。嶺、湖之間,苟可有移粟之資,則揆以共濟之義,何所靳惜?而向於年分覆啓,以開市所需錢參酌賙賑之意,有所知委者,雖知此數之不敷,而亦爲幾分拯救而然也。按撫之臣與列邑守宰,築底講究,悉心助恤,俾彼元元得免捐瘠之患事,分付何如?」允之。

1月9日

初九日。詣宗廟,展謁,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春謁也。

命貢市堂上,率貢市人入侍于月覲門外。仍詢瘼。

1月10日

初十日。以水原留守金箕錫爲親軍右營使。

議政府啓:「現今軍需告絀,誠爲可悶。就海西社還米中,限五千石火速船運之意,知委於該道臣何如?」允之。

戶曹以「本曹所管舊守禦廳,去夜四更量偶然失火,庫舍十二間、假家十四間與所儲木物,竝爲燒燼。事甚駭歎。當該計士、庫直、使喚等,査覈嚴處。計料常時不能檢飭,臣不勝惶恐。」啓。

奉朝賀李裕元疏略:「臣賦命不厚,尙無香火可托之子,遽迫八十,不勝痛迫。以十二寸弟前參判裕承第二子石榮取,以爲子可以任後事,而人倫大事也。稽之國朝縉紳間已行之禮,則擇定爲嗣,非但古多有之。先正臣李珥之議以爲『爲人後者,當以兄弟之序,定其奉祀。』又引宋朝禮曰『胡安國有親子,而乃以繼後之子爲祀。』臣先祖文敬公臣世弼之《禮論》曰『有子而殀,復於同行取養,以年多者爲兄爲宗。而子之先後,不必歸重。』其時諸賢,相與問難,推以定論。臣於此安敢不畢露情地,以效古人請命于朝之義也哉?收拾殘魂,進伏城闉,仰首哀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望聖上特垂矜惻之澤,俾臣無子而有子,繼絶而存亡。不勝血祝。」批曰:「繼後子年多於所生,則爲宗爲兄,寔合於酌變達權之義。先儒先正,旣有定論。況卿先世《禮說》足爲明證,當以年齒次序,定爲傳重之統。所請依施。

1月11日

十一日。特擢李憲稙爲水原府留守,以李源命爲藝文館提學。

1月13日

十三日。命東萊府使趙秉弼,兼帶監理釜山港通商事務。

召見慶尙監司南一祐。辭陛也。

1月15日

十五日。特除愼炳佑爲承政院右副承旨,盧泳敬爲同副承旨。

命前吏曹參判金永穆,分揀。

1月16日

十六日。以李冕榮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晳根爲司諫院大司諫,鄭海崙爲弘文館提學,李鳳九爲親軍後營使右邊捕盜大將。

副護軍趙英權疏略:

近年變亂疊作,盜賊四起,民阽塗炭,國勢綴旒,漆室之憂,夜不能寐。敢進蕘說以補宸聰,一興學校,二增兵制,三定衣制,四通錢幣,五擇守令,六重幕冊,七減吏額,八廉旅閣。夫學校之設,寔爲化本。而挽近學校不修,風俗頹敗。其令內而國都、外而州縣,重修學校,傍設武學校,隸業有所,敎各有序。鄕貢、里擧,咸萃京師,置之泮宮與四學,豐其廩餼。延聘賢良有經術者及智勇有鞱略者以師之,業成,然後試之政事,由郞署而達之公卿。至於農商、工藝、醫藥、筭術,亦各有學校,隨材而敎之,作成之化,庶可挽回三代矣。兵者,國之大事也,今軍籍大壞,萬一邊陲告警,何以策應?凡八道要衝,各設兵敎導,餉費則各浦漁箭、蘆田、鹽船等稅,取以應用。且選廉謹人,監務各處鑛地而取用,則不害民而用有餘,陰雨有備,可以折衝禦侮矣。衣者,身之章也。先王定制,無一國而殊俗矣。昨年六月下敎,禁廣袖就簡便,又十月下敎,燕居服從便,而或復廣袖,或仍狹袖,一國殊俗,有乖觀瞻。上自公卿,下至農工商民,欲趨事功者,狹袖簡便,革奢從儉,永著定式。使之一服制而定民志。錢幣者,國之重寶也。通瀜無滯,然後乃可爲常。自當五錢行用,方伯、守令斂民以葉錢,上納以當五,做出加計之說,利歸於貪官、姦吏,而毒流於民國矣。令國中無論公私,四分以下用葉錢,五分以上禁用葉錢,違者施律,然後物無貳價,貨幣流行矣。守令者,近民之官也。必十分愼擇,苟不叶人望,寧可授以淸顯,錫之車馬、田宅?決不可許以字牧之任也。守令之有成績者,使之久任陞遷,貪贓罷黜者,永刊仕籍。如此則廉風日長,庶見循良輩出矣。幕、冊者,私客也。功未必賞,罪未必罰。自視甚輕,伺候主人之意,惟賄賂是營,民生之受害,未始不專由於此矣。各營裨將及雄府冊客,依古丞佐簿尉之例,準朔遷轉,使之樂榮名而望前程。則稍礪廉防,庶弛民害矣。下吏者,民之耗蠹也。初無料布之定,故火粟也、隱結也、倉色之落場米也、書員之筆債也、刑吏之訟債也、由吏之分房債也,種種名色,專以剝割侵漁而資生,敎之使然,實不足深責也。額數旣多,互相傾軋,雖積逋十萬,終身逸樂富厚。逋多者,這這梟警;少者,永除吏案。減其額數,另定月給,使之從役,則庶無欠逋之患矣。旅閣者,迎送之舍也。止宿有常,在所當然。而游手無賴之輩,了無照驗,出沒京鄕,假託爲先,或稱求官,閃忽往來。散而爲雜類,聚而爲盜賊,此皆亂民也。內而五部各坊、外而場市道傍旅閣,每日簿錄止宿人居住、姓名、年紀及因何事來某處去某處,呈報該管官吏,以憑照檢。其殊常之人,不許止宿留連,則庶絶亂盜之患矣。伏願聖明恕其狂愚而裁擇焉。

批曰:「所陳多有可採。當留念矣。」

前持平尹皞燮陳疏言事。「一,四賊未捕,刑法不明。一,華使援護功宜立祠。一,錢貨成弊,物情遑隘。」批曰:「所陳三條,可見輿情。而錢幣事,不可造次議也。」

副司果金象權疏略:「與日通商,自壬午定約,人心大撓,竟有十月之變。上有播遷之辱,下被殺戮之禍,幾危宗社。重還宮闕,實天運之再造,而彼人之包藏禍心,從此而明的矣。曩使變亂,不根于彼,雖玉均輩逆心,當不至如此之變也。今番變亂,日人害我,皆重任宰輔,我之害日,只是行商細人、磯林大尉也,彼此輕重判異。今伏見全權大臣定約,則未見探捕四凶,亦不論傷害宰輔之罪。區區立約,徒從彼願,期以二十日捕害磯林者,我六七宰,反不如一箇磯林而然乎?推此可知我之視弱如此。雖爲姑息,彼無厭之慾,壓視我虛,滋禍助亂,種種如玉均輩,作罪于我,逃命彼矣。此臣所以慟哭者也。且今世受爵祿親戚之臣,或退臥邱園,或顧忌不敢直言。安則自謂卿相子孫,期獲高官,危則畫逃避之計,爲苟安之策,是豈貞忠乎?伏願一一搜探,無有此弊焉。批曰:」所陳諸條,出於憂憤所激。當留念矣。「

副正字金榮善疏略:「一,崇正學開經筵。二,立紀綱明賞罰。三,進君子退小人。四,安民心節財用。」批曰:「所陳諸條,深中時宜。當留念矣。」

幼學趙汶疏請改量田。批曰:「量田一事,誠爲今日急務。久欲講行而未遑者也。」

幼學洪弼厚疏請閔台鎬等六臣旌表、立祠,淸帥袁世凱,酬功建祠,諸書院復設。批曰:「所陳可見輿情。而復院事,未可遽議也。」

1月17日

十七日。還御于景福宮。仍於光化門內,大王大妃、王大妃還御時,祗迎。王世子隨詣,行禮。中宮殿、世子嬪宮,亦爲還御。

東宮動輿時師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1月18日

十八日。詣昌德宮,陪奉列聖御眞于景福宮、璿源殿。仍行酌獻禮。

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利御後,承候也。

1月19日

十九日。慶尙監司趙康夏以「密陽府,稅米以錢代捧,挪移轉換,以致上納之愆滯。揆以漕制,萬萬駭然。前府使權仁國罪狀,令攸司稟處」啓。

1月20日

二十日。藥院口啓:「伏聞入診醫官所傳,則『世子宮以感滯有靡寧之節』云,不勝伏慮。亟許臣等率醫官入診議劑。」批曰:「今已向差,不必入侍矣。」再啓,不允。

忠淸監司朴齊寬以「火賊朴鳳俊等十名,梟警」啓。

1月22日

二十二日。命忠州牧使鄭泰好,補外施行。除拜後終不肅命,有是命。

以權膺善爲吏曹參議。

1月23日

二十三日。藥院口啓:「世子宮疹候,今已發表,亟許臣等率醫官入診議劑。」批曰:「時原任大臣、春桂坊,同爲入侍。」

藥院入診時,都提調金弘集曰:「疹候雖極平順,臣等自今日竝直本院之意,敢達。」允之。又曰:「直宿旣承處分。而疹候時,設議藥廳,多有已例,亟許臣等率醫官移直于差備近處。」敎曰:「依允。而卿等本院直宿,宮官一員同爲直宿。」

1月25日

二十五日。藥院啓請世子宮疹候入診。批曰:「諸證比昨益勝,入對置之。使入診醫官,議定湯劑。」

1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議藥廳,自今日撤罷,退直本院。」仍命藥院三提調,輪回入直。

藥院入診。仍引見時任大臣、春桂坊。以王世子疹候平復,承候也。

禮曹啓:「王世子疹候平復,宗社莫大之慶。告廟、頒敎、陳賀等節,擇日擧行何如?」允之。

1月27日

二十七日。議藥廳都提調以下、師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都提調金弘集,子壻弟姪中,初仕調用;提調李寅命、副提調閔丙奭、兼輔德閔泳煥,竝加資。

1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今番赦典,豈待諸道放、未放成冊上來後除宥乎?頒赦日,當卽下處分矣。令各該道臣,有旨祗受日,不待該司關文,先卽擧行,形止狀聞事,令廟堂行會。京徒流案中,或有遺漏而未及一體疏放,又或有未及到配者而見漏,與道內定配者及獄囚之未錄者,令各該道臣無一遺漏,消詳狀聞事,亦爲分付。」

以金綺秀爲吏曹參判。

議政府啓:「軍需願助人中,副司果張龍煥納錢二萬五千兩,前參奉梁�、前假注書朴聖根、前直長崔翰周,各納錢二萬兩矣。到底殫誠,厥數最夥,令該曹,相當守令隨窠差送,以示朝家酬賞之意何如?」允之。

1月29日

二十九日。命藥院輪直撤罷。

行王世子疹候平復陳賀、頒赦。

敎文若曰:《易》稱『无妄之憂』,貳邸偶嬰疢候,《書》揭『乃瘳之喜』,大庭誕擧縟儀。肆用亶於十行,聿同慶於八域。念寡昧叨嗣服之重,幸元良托主鬯之尊。天挺睿知聰明,夙著作聖人之質,日就溫文恭儉,丕膺爲國本之休。旣序齒又冠婚,儼然長成之器,由《孝經》洎《小學》,懋哉進修之工。自蒙養物誨之時,每勤恩斯鞠拊,至節宣食息之際,常願身其康彊。適値紅疹之旣延,遂至靑邸之浸及。顧宮禁深嚴之內,固知百靈之衛扶,伊天地運行之間,或欠一氣之調嗇,想昨冬乍愆旋效。少愈之餘,戒尙存。矧今日惟疾其憂,止慈之至情冞切,幸賴皇穹之垂騭。不待彌日而奏和,晬於面暢於支,敷潤華而自遍。捲如雲消如雪,斂瘢痕而若無,喜色先供於萱闈,宮掖溢祥和之氣,候班仍撤於藥院,朝野聳忭祝之情。猗貳極康復之遄臻,寔萬年福履之攸本,符寧考聖疹之慶,餘庥篤垂,倣己卯瑞痘之辰,嘉會荐溱。龍樓問寢,藹三朝之承歡;鶴禁開筵,佇隻日之繼講。弛竟夕不寐之慮,丙枕獲安;迎自天有祐之祥,甲觀增重。自廟宮而祗蕆牲醴,曁陬澨而誕宣鳳綸。攬星海而騰謠,無遐不覃、無幽不達;象雷雨而取義,有瑕斯滌、有垢斯除。克綏百祿之總遒,庸答萬姓之舞蹈。自本月二十九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兩明繼照,諸福致祥。政當艱虞之餘,思惟及於醫民、醫國,用副謳謌之望,勉化成於興孝、興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李源命製〉敎曰:「今玆東宮疹候,再度差復,實是稀有之慶。苟非皇天、祖宗默佑陰騭,何以致此?予思所以仰答天休、俯慰民情,不可無覃霈之典。死罪以下,竝皆放送。至於罪關倫紀之有難全釋者,令道守臣審閱文案,分秩錄啓,以爲裁處之意,下諭于八道四都。」又敎曰:「該房承旨馳往禁府及典獄署,洞開獄門,一竝放送。「又敎曰:「捕廳罪囚中,罪犯倫紀外,竝放送。」又敎曰:「皇天、祖宗默佑陰騭,東宮疹候,再度差復。仰體慈聖嘉悅之心,俯念八域歡忭之情,如欲示人廣慶,惟在施民實惠。諸道舊還及拯劣米、未拯米,隨其所存,竝蕩減。市民徭役,限二朔,懸房收贖,限三十日,亦令蕩減。「

陳賀時各差備以下,診候時闕內入直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李萬稙、左通禮鄭顯英、右通禮鄭光淵、宣敎官金昇圭、宣箋官李愚冕、司書李軒卿、直閣李範晉、左營使李奎奭,加資。護軍李喬翼、張錫龍、副護軍張世容,百官加親授。

以鄭順朝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晳根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30日

三十日。藥院口啓:「伏聞入診醫官所傳,則『聖體以感候靡寧,中宮殿亦以感候靡寧』云。亟許臣等率醫官入診議劑。」批曰:「湯劑,當自內議定。卿等不必入侍矣。」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辛未。日食。

藥院口啓,請輪直,不允。

2月2日

初二日。藥院口啓,請入診,不允。

2月3日

初三日。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2月8日

初八日。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儀賓、時原任閣臣、賓客、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東宮誕辰也。

特放輕囚。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景武臺。賦,幼學李起鎰、金敎獻、進士朴齊璟、幼學金宗鳳、朴暾陽,竝直赴殿試。

2月9日

初九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金聲根所報,則『法聖倉、戶曹、惠廳納,己卯、庚辰、癸未三年未收米太,合爲三千二百六十三石零,而己、庚兩年虛留,近萬石。淸帳以後,該倉事勢,轉至弩末,稅無可完之期。且有群山、聖堂已許之例,上項未收米太,特許詳代,限十年排納』爲辭矣。挽近漕倉之弊敗難支,已所悶念。而近萬包虛欠督刷之後,勢到竿頭,塗抹無術。旣有他倉之例,合施一視之惠。該倉未收米太,特許詳代,限五年排捧事,分付各該衙門及該道臣何如?」允之。

2月12日

十二日。以金聲根爲吏曹參判。

2月14日

十四日。月食。

領中樞府事宋近洙疏請休致,兼辭南殿閟宮提學。仍請以從子秉瑋之第二子又範爲長子秉瑞之子。批曰:「引年休退,在朝野無事之日則可,見今郊壘尙多,艱虞滿目,如卿老成之地,豈可言退乎?立后事,下該司知之。兩提學之任,本非劇務,不必辭解。俟間登途,以副予側席之望。」

2月17日

十七日。敎曰:「近年科弊,已有稔聞。而爲士子者,專不工業,惟事干囑;爲試官者,莫念試體,初不對揚。過一番試場,則物議輒沸,大失士望,此豈設科取士之本意乎?見今會試在邇,多士齊會,人心向背,可卜於此。主試之臣,若不精白、秉公,蹈襲故轍,是以飭敎爲文具也。出榜之後,自有入聞之道,而如是申飭之後,若一毫涉私,是不可以臣分責之,隨其現發,斷無容貸矣。將此飭敎,揭于一二所會圍。」

2月19日

十九日。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禮堂。患候平復,承候也。領議政沈舜澤曰:「皇天、祖宗默垂佑騭,聖上疹候、中宮殿患候,亟遄復常,此誠宗社臣民莫大之慶也。告布稱慶,自有彝典,敢此仰達。」判府事金弘集、右議政金炳始相繼陳請。敎曰:「今番所經症候,雖是非輕,不允輪直。實因東朝,尤加憂慮也。然而今旣遄差,不必張大爲也。」舜澤等,以東朝悅豫之慈衷、東宮歡欣之孝心,尤不得不稱慶之意,固請不已。敎曰:「事屬寡躬,不可遽許。東朝喜悅,東宮歡祝,卿等之誠懇,又此不己,告布之節,依已例爲之。」

禮曹啓:「兩殿患候平復,稱慶告布之節,今承筵敎矣。告廟、陳賀、頒敎吉日,以今月二十六日推擇擧行何如?」允之。

以李敦夏爲司憲府大司憲,任冕鎬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0日

二十日。召見欽差大臣徐相雨、副大臣穆麟德、從事官朴戴陽。復命也。

2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今番慶會,宜有示意之擧。時原任師傅及時任賓客、春桂坊、相禮子若孫及弟姪之當赴生進覆試者,竝付今番覆試榜末。」又敎曰:「先正李文成、金文敬宗孫,名在解額,特付生進榜末。」又敎曰:「淸璿郡主宗孫,名在解額,特付生進榜末。」

以沈履澤爲刑曹判書。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尹滋承爲藝文館提學。

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李寅命爲判義禁府事,李喬翼爲工曹判書。

2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今番解額中年八十以上人,特付生進榜末,以示廣慶之意。」又敎曰:「今番直宿時藥院三提調子若弟之名在解額者,竝付之生進榜末。」又敎曰:「今番監試覆試應擧,比前甚多。一二所各五十人加取。」

以徐相祖爲吏曹參議。

2月26日

二十六日。行陳賀于勤政殿,頒赦。

敎文若曰:寡人有疾,値儷極違豫之憂,皇穹垂庥,奏竝時康復之喜。玆當百僚之齊抃,思與四方而均歡。顧予眇末之躬,叨此艱大之業,惟祖宗付畀之重,小子罔敢自輕。于寒暑推遷之交,聖人厥有所愼。徧爲德群黎百姓,朝野之蘄嚮方深,其代工一日萬幾,軍國之事務多惱。迺者流行之六氣,遽爾深入於九重,祟非實沈,固知羲《易》之『無妄』,質本虛薄,久稽《書經》之『乃瘳』。粤十亂良佐之靡安,予一人靜攝之彌苦。寢膳動作之有損,尙勤簪珥之箴規,證形先後之不差,遂同刀圭之對試。神明扶護,無待越人之鏡銅,小大焦勞,庶幾齊王之管籥,何幸百祿之是總?爰見兩慶之竝臻,霍然雲捲而霧消,喜昔疾之今愈,允矣乾健而坤順,睠新命於舊邦。鳳扆煥而翟褕光,旣弛不寐之慈念,鴻禠滋而駿烈篤,允副胥悅之群情。俾爾熾俾爾臧,雖寡昧,誕受多福,無疆休無疆恤,而夙夜常懷小心。國計乏備豫之資,有何陰雨之可恃?民生多仳離之歎,其柰旱澇之頻仍?荷先王在天之靈,丕膺今日休式至,以卿士呼嵩之願,皆曰『我家禮亦宜』。將何修而比觀?祗懼失墜於先武。所不安乎豐豫,詎堪鋪張於彌文?循群請而難孤,拊初心而有愧。古人存少愈之戒,一念淵氷。課月擧廣慶之儀,三宣綸綍,追遠報本,奉明禋於廟宮,蕩垢滌瑕,溢沛澤於區宇。自本月二十六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春和頒寬大之詔,天保頌單厚之詩。民用章,家用康,穀用成,乂用明,景命有僕。君止仁,臣止敬,父止慈,子止孝,風動惟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尹滋承製〉敎曰:「旣有已例,依親臨例,禮房承旨權膺善,特爲加資。」

特放輕囚。

禮曹啓:「今番稱慶,祗告廟社,頒敎八方,設科取士,乃是應行之典。以聖上、中宮殿患候平復,世子宮疹候平復,合三慶設增廣別試何如?」允之。

2月27日

二十七日。藥院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沈相薰狀啓:『驪州牧使金永悳,因民擾,陵寢節祀闕參,不得已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爲辭矣。驪州亂民,以革都結、出本稅事,作黨,持杖突入官庭,竟至民家之毁破、人命之燒殺矣。官長之於土民,厥有父母之道,而不訴冤情,敢肆悖習,撤家戕命,莫之誰何者,是豈一州衆民所欲爲也?必有起閙之渠魁、難掩之情跡耳。畿甸近地,干蔑至此,此不當只令道査而止。楊州牧使尹成鎭,按覆使差下,使往該牧鉤覆登聞。而該牧使之革結出稅,旣非擅行之事,則今於意外之變,雖不可專責,其在事體有難曲恕。且以陵享闕參,道臣旣請罷拿,其代令該曹各別擇差,當日下送何如?」允之。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尹滋悳爲弘文館提學。

敎曰:「此家榜聲,事甚稀貴。淸璿郡主宗孫鄭雲晳,賜樂。」又敎曰:「新榜進士李種文卽先正宗孫也。特爲賜樂。「

右議政金炳始疏辭相職。優批不許。

2月29日

二十九日。議政府啓:「惠民、活人兩署,旣已革罷矣。其在朝家廣濟之意,殊涉欠缺。另設一院,以『廣惠』稱號,令外署專管,堂郞差出及一竝事務,竝令該衙門草記稟處何如?」允之。

設人日製于泮宮。詩,幼學朴齊純,直赴殿試。

三月

3月2日

初二日。陳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

右議政金炳始再疏辭職。批曰:「昨批罄悉衷曲,意謂卿體予至意。巽章踵至,不覺惘然失圖。顧今國計、民憂之茫無涯畔,不待予言,而以卿斷斷憂愛之誠,必思𨃃蹶拯捄之不暇。何忍捨予而求自退乎?此予之反躬自省者也。然而一向相持,反非禮遇之道,議政之銜,今姑勉副。勿以居位、去位有間,時日簉朝,匡濟時艱。」

3月3日

初三日。以金箕錫爲左邊捕盜大將。

3月4日

初四日。命京畿監司沈相薰,忠淸監司朴齊寬相換。

敎曰:「親軍營提調一員,以曾經戶惠堂中正卿以上人,自吏曹備擬。」

以戶曹判書金永壽爲親軍營提調。

敎曰:「前禁御兩營校吏軍卒與應捧,竝屬別營;前總戎廳校吏軍卒與應捧,竝屬右營。」

時因本國所關重要事項,中國全權大臣李鴻章、日本國全權大使伊藤博文,締定中、日條約於天津。天津條約:大淸國特派全權大臣〈太子太傅文華殿大學士北洋通商大臣兵部尙書直隸總督一等肅戮伯爵〉李鴻章、大日本國特派全權大使〈參議兼宮內卿勳一等伯爵〉伊藤博文,各遵所奉諭旨,公同會議,訂立專條,以敦和誼。所有約款臚列於左。一,議定中國撤駐紮朝鮮之兵,日本國撤在朝鮮護衛使館之兵,辨自畫押蓋印之日起,以四箇月爲期限內,各行盡數撤回,以免兩國有滋端之虞,中國兵,由馬山浦撤去,日本國兵,由仁川港撤去。一,兩國均允勸朝鮮國王敎練兵士,足以自護治安。又由朝鮮國王選僱他外國武辨一人或數人,委以敎演之事。嗣後中、日兩國,均勿派員在朝鮮敎練。一,將來朝鮮國,若有變亂重大事件,中、日兩國,或一國要派兵,應先互行文知照,及其事定,仍卽撤回,不再留防。大淸國光緖十一年三月初四日。特派全權大臣文華殿大學士直隷總督一等肅毅伯爵李鴻章。大日本國明治十八年四月十八日。特派全權大使參議兼宮內卿勳一等伯爵伊藤博文。

3月5日

初五日。以李鳳九爲吏曹參判,李鎬翼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漢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6日

初六日。以沈履澤爲戶曹判書,申正熙爲親軍前營使。

兵曹以「騎士、駕前別抄等,今已還屬該營矣。馬軍所,更以龍虎營稱號,而諸般擧行,依前爲之」啓。

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慶尙道儒生姜福永等上疏,請文忠公金宗直、文愍公金馹孫,陞廡。批曰:「兩賢之學問、文章,蔚爲儒宗,誠如所陳。而至於從祀之典,事體重大,有難遽議也。」

副護軍金敎煥疏陳:「近日火賊之弊,日甚一日,無處無之,而湖南尤甚。嘯聚成黨,蓋以萬數,稱以活貧黨,街路市坊,肆然揭榜,打家殺人,縱火刦財,掘人塚墓,掠人婦女,道路梗斷而不能行,閭里騷擾而不能安。至於捕校輩反被其害,而守令之遭難罹厄,往往有之。守令置之不能治,朝廷未及聞知,雖或有聞,而莫肯執訊。伏願選遣智略幹能之人,委立以鎭捕之任,限以幾箇月內,剿除窩窟,蕩殄根株。而解送平民之牽連者,使得歸農,可使四境晏如,永絶後來之患矣。」批曰:「所陳果係時務之切急者。當留念矣。」

3月7日

初七日。諭領議政沈舜澤曰:「卿之巽牘,蓋奚爲而至也?無乃視端揆之勉副,可援以爲例乎?昨日之批,以去就之所宜不同者,復於卿。則卿庶幾諒予之必不捨卿矣。且卿以今民國事計,謂値何如時也?借使已治、已安,其在老成承弼之地,固不宜迭相求退。而況溢目之艱虞,去益罔涯者乎?譬如有人坐於漏船之上,風濤之中,自捨其兩手梢工,則卿必曰不智矣。予之不可捨卿,何以異此?君臣之間,貴相知心。予旣知卿而不忍捨卿,則卿不可以他人之知卿、不知卿反復爲說而求去也。春日舒長,予躬康和,論道經邦,此其時也。卿須亟止來章,以慰予心,益勉弘猷,以幸國事。區區之望也。」

議政府啓:「海防衙門之設置於富平地,未始不爲近港固圉之政。而第其基址前臨大野,浩無遮隔。物議皆謂以不甚穩便,則宜有講究通變之方。令該總管,另擇京江近處可合之地,而其所移設之節,博採爛商,論報本府以爲稟處何如?」允之。

3月10日

初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尹榮信所報,則『群山倉流逋,其來久矣。而挽近屬邑之課歲愆納,已是謬例,本倉之先後分裝,亦有其弊。沙工船費、京倉情例,比前倍加,一年二年逋上添逋。且況近年詳代,已過數萬,趁限排納,實無餘暇,則錢米之一時竝督,其勢末由。新稅偸欠,夤緣踵至,弊到極處,合有變通。各年未收米太一萬四千七百餘石零,特令許代,限十年排納』爲辭矣。前此許代,已是曠典。則曾未幾年,又有煩請者,不但爲難繼之政。其於正供,所重果何如也?然而本倉之舊逋,訖未淸帳,屬邑之新稅,每致愆晩,重以情雜費之年加歲增,轉輾滋逋,竟至難醫。今若徒守經法,不思通變,則末流之弊,將不知何所止屆。該倉未納米太,竝特許詳代,限五年排納之意,行會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湖南新舊道臣所報,則『咸悅聖堂倉各年稅逋,流來旣久。拖至庚辛壬癸四年未收米太,爲七千八十餘石零,而犯逋諸漢或逃或死,勢將移徵於時沙工及各其殘族。而渠逋難辦,尤何暇及於添徵乎?不得不執數任料,繼又排族,而其所充刷,出末無期。上項未收稅米太,特令詳代,限年排捧』爲辭矣。漕倉之弊到極處,殆無彼此立殊。而輒稱流逋,至請代納,揆諸正供攸重,豈有如許事體乎?第念倉勢之岌嶪難支,捨此而更無他捄瘼立方故耳。上項未收米太,特許詳代,限五年排納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李寅應爲刑曹判書,金允植爲弘文館提學。

駐紮北京英國署理欽差大臣,照會于督辦交涉通商事務。照會內開:「大英署理欽差便宜行事大臣,辦理朝鮮交涉事務,頭等參贊敺致,大朝鮮督辦交涉通商事務大臣,爲照會事。照得本署大臣現准本國來咨,內開:『玆因應防不測,我國業准本國水師官,將大朝鮮國以南之小島英名哈米𥫱者,暫行居守屬,向大朝鮮國政府,密行照知』等因,前來。玆准前由,相應備文照知,須至照會者。一千八百八十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3月11日

十一日。敎曰:「仁川多所面松林里,創建農務,極爲嘉尙。其在勸農之道,不可尋常處之。令道臣農鼓一坐賜給。」

3月12日

十二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廣惠院改稱濟衆院」啓。

3月13日

十三日。設春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劉起龍,詩,幼學閔泳轍,竝直赴殿試。

敎曰:「近來賊患,大熾於京外,聞甚驚駭。至於匿骸討財,前所未有之賊變也。前後申飭,不啻截嚴,內而左右捕廳,外而營梱邑鎭,視若尋常,至有此變,豈可曰國有法綱乎?固當重勘,而第觀來頭,姑令戴罪擧行。自今以後,別般嚴飭,非徒譏校,雖閒散之民,若有捕捉者,當酬勞施賞。如是更飭之下,終無實效,則隨其賊變所在,左右捕廳及營梱邑鎭,當有從重勘處之道矣。以此意廟堂行會于八道、四都。」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前監司金聲根狀啓,則『潭陽前府使朴憲陽牒呈以爲「賊盜之掘塚掛榜,匿骸討財,尤係變怪。密令邑底將吏族屬及閒散有根著者,作稧譏詗矣。退校朴同國自願跟捕,辦財分撥,賊魁尹奉鶴及同黨宋甲模等十六漢,一竝捉致。嚴覈箇箇首實,不可晷刻容貸,故上項賊魁尹奉鶴,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同黨及接主諸漢,竝按律酌處。」而該府使之發謀出慮,克盡對揚,退校朴同國挺身涉危,譏捉諸賊,其在激勸之道,合施別般論賞。請令廟堂稟處』矣。此賊情節之絶悖至憯,大非尋常竊盜之可比。而該守令之偵捕有方,使民除害者,固極嘉尙。而邑校朴同國不避險危,出力跟獲,合有拔例酬賞。道內善地邊將,作窠差送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又啓:「聚黨操刃,殺越人于貨,固當殄滅無遺。而況又掘人之塚、奪人之財者,誠往古所未有之賊變也。蔑法悖常,聽聞益駭,營梱、邑鎭視同尋常,尙未聞全黨拿獲,又未聞一處剿除。前後朝飭,若是玩愒,國綱至此,寧欲無言。此不可一任其慢令而致盜,嚴飭左右捕廳,使之刻期分詗,隨捉按法。外鎭營則措辭別關于各該道守臣,另劃方略,嚴加操束,不日一一拿緝,毋分首從,竝施梟警,期於掃盡。而每月從捉賊實數及軍校、里民中,若有勤譏實捕者,指名具報于本府,拔例酬賞,俾有激勸。如是而尙不戢,復有入聞,則隨其地方,各該道守臣從重論警何如?」允之。

3月14日

十四日。以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

3月15日

十五日。詣永禧殿,行酌獻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酌獻禮時贊禮以下、陪從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贊禮李世宰、禮房承旨趙秉世、大祝尹相翊、禮貌官李道宰、相禮李容稙,竝加資。

3月16日

十六日。敎曰:「嚴飭之下,終不膺命,師律所在,萬萬駭然。前營使申正熙,施以畿沿投畀之典。」

3月17日

十七日。御景武臺,行慶科庭試。文取幼學李敏圭等七人,武取閑良許珪等。

敎曰:「此家科聲,事甚奇喜。新及第金德洙,賜樂;金文元公祠版,遣禮官致祭。」又敎曰:「此家科聲,事甚稀貴。新及第金敎獻,賜樂;放榜日,慶恩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敎曰:「新及第朴齊純,特爲賜樂。」又敎曰:「削科人金禹用,特爲復科,付之今番庭試榜末,以示廣慶之意。「

3月18日

十八日。行生進放榜。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三日製。

敎曰:「新及第閔丙肅,特爲賜樂。」又敎曰:「新榜進士金容文,卽金文敬公宗孫。特爲賜樂。「

以金永壽爲禮曹判書,李世宰爲刑曹判書。

3月19日

十九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隨詣,行禮。禮畢,領議政沈舜澤問候,訖。敎曰:「《尊周錄》所載人子孫中,不得參班者亦多云。此乃欠事也。自今五月爲始,使之參班赴試也。」舜澤曰:「令禮曹抄出以啓,使之參班矣。」仍御景武臺,行參班儒武應試。銘,進士金翊洙,直赴殿試。武取閑良金善圭等三十九人。

敎曰:「直赴金翊洙,賜樂。」又敎曰:「新榜進士曺萬承,講官之子也。特爲賜樂。「又敎曰:「今番生進中年八十以上,五衛將加設單付。」

敎曰:「班儀申飭,已所切嚴。而今又如是,殆不成樣。雖是占便,盍念道理?老病、實故外不參人,竝捧現告,施以重推之典。以在外言之,受由徑行,過限不來,偃臥田里,自謂得計者,是豈事君之道、爲臣之節?此不可以分義責之,亦不可以世祿寬之。自政院近年受由徑行之在外者,一一考出,竝施竄配之典,以懲任便之習。」

以尹滋承爲弘文館提學,金宗漢爲吏曹參議。

3月20日

二十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前京畿監司沈相薰狀啓以『楊州牧東西十里,大同所捧實數一百三十六石零,壬午爲始,每石九兩式代納。而庚辰、辛巳未納條二百七十二石零,特許一體代納』爲辭矣。地是部內,民乃不農,本色責捧,行有不得。所以壬午爲始,特許代納者也。旣許代納,則庚辛兩年條,實難本色責捧,一體許代事,分付何如?」又曰:「前京畿監司沈相薰狀啓,以『高陽郡流來虛結五十七結八十五負九束,起墾不得,指徵無處,在前屢蒙停稅。而癸未限滿,不得不甲申出稅,則無土白徵,不可不念,限五年停稅』爲辭矣。陳結停稅,固非一再;朝家惠施,亦旣優渥。而藉曰成川浦落,豈無泥生還起之日乎?其在壤賦攸重,有難隨請輒許,而窮蔀冤徵,在所當恤。依道臣所請,更展三年限,期於趁限復總,毋復煩請之意,申飭何如?」竝允之。又曰:「政望點下後,東西銓官與承旨,點閱官敎,眼同安寶,卽英宗辛巳定式也。近來,百度靡不懈弛,銓官輒卽徑退,承旨全失照檢,許多奸弊,自在其中。至有不塡姓名之敎旨,無難安寶,二品正職、三世贈誥,或授卑賤,聽聞駭惋。今欲追究,易至擾民,隨其現發,到底査覈,與御寶僞造,同律施行;至於官敎安寶,一依舊式申明之,恐好矣。」敎曰:「初不點檢,致此奸弊,誠極可駭。隨現另覈,依律嚴繩可也。」舜澤曰:「贈持平臣沈宜德,年前已有特贈之褒,而嘗服事於文敬公洪直弼之門,淵源純正,禮學邃博,蔚爲後學之所矜式。故縣令洪一純以文敬嗣子,紹述家學,踐履篤實。而竟屈縣官,未究厥蘊,士林至今惜之。故參奉李宜朝,讀書講道,躬行實踐,所著《家禮增解》,羽翼《禮經》。而以其蘊抱,止於一命,雖於身後,士論齎鬱。如此純學砥行,當施超異之典。沈宜德,加贈都憲、祭酒,洪一純、李宜朝,特贈三銓、祭酒,以示崇奬之聖念,實有光於昭代樹風之政矣。」允之。又曰:「朝綱解弛,時帶實職人,輒稱在外,如値公役,無難相換,一職之一猶不敢,況至三四乎?銓曹之無一論責而隨頉便換,喉院之循例卽徹,揆以朝體,萬萬寒心。自今相換,雖係應行,必擬在京,無故毋敢屢煩變通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敎曰:「年前陳奏,未蒙允兪,予之情私,去益悶迫。陳奏使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斯速登程。」〈奏請大院君,回國也。〉特擢李鳳儀爲漢城府判尹,李重七爲同知春秋館事,李熙永爲工曹判書。以閔種默爲陳奏正使,趙秉世爲副使,金世基爲書狀官。

命知事李景宇,回榜日賜樂,工曹判書李熙永,一體賜樂。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濟衆院,今旣設置,而院中需用,不可無籌劃。前惠民、活人兩署,自戶惠廳劃送米錢木條,移屬于該院,以贍公用何如?」允之。

設式年文武科會試。

中國北洋大臣李鴻章以巨文島事有來函,內開:「貴國齊州東北百餘里,有巨磨島,卽巨文島。孤峙海中,卽西洋名曰哈米敦島也。近日英、俄爲阿富汗界事,將啓爭端。俄兵船聚泊海蔘威,英人恐其南下侵擾香港,因往巨磨島,屯駐師船,扼其來路。該島係朝鮮轄地,英使曾否向貴國商借爲停泊水師之所。若暫時借駐兵船,定期退出,或可酌予通融,如久假不歸,或購或租,斷不可輕易允許。歐羅巴人蠶食南洋,其始皆以重價賃地,後遂攘爲己有。巨磨,聞係荒島,貴國或視爲不甚愛惜之地。然如香港一區,當英人未踞之先,不過蜑戶數家結茅其上,今則逐漸經營,屹成重鎭,已據南洋咽喉。況該島當東海之衝,與中國之威海之罘、日本之對馬島、貴國之釜山,均相距甚近。英人雖以防俄爲詞,焉知其用意非別有所注?伊藤前與鴻章談,及謂英若久踞巨磨,於日本尤不利。如貴國借賃與英,必爲日人所詰責。俄卽不興問罪之師,亦必就近割據別島,貴國將何以難之?是揖盜入門而復開,罪於近隣,殊屬失策。且於大局,甚有關礙,望殿下堅持定見,勿爲幣重、言甘所惑。玆派丁提督,隨帶兵輪,前赴該島,察看情形,竝令與貴政府切實晤商,務希審愼辦理爲要。」

3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關西以弓馬之鄕,新設兵丁,操習技藝,果係急務。而軍需之出義願助者,多有其人云,聞極嘉尙。其芹日之誠,不可無褒賞示意之擧。自廟堂行會於該道道帥臣,使之一二登聞。」

特擢李載完爲知經筵事。

3月22日

二十二日。御萬慶殿,受武科回榜人知事李景宇、工曹判書李熙永謝恩。仍宣醞賜饌。

敎曰:「永安府院君祀孫金錫圭,瓜近敎官作窠,今日政擬入。」又敎曰:「齊安大君家,聞甚零替,祀孫李奎承,今日政,瓜近初仕作窠擬入。「

敎曰:「箕營新抄兵丁操藝,今旣鍊熟云矣。不可不一番招上演操。令道臣領率上來,其間公務,令假都事替行事,下諭。」

以申錫游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泳煥爲弘文館副提學。

3月23日

二十三日。議政府啓:「畿內幾邑之結稅詳定,亶由於萬不獲已之政。而昨秋更以還責本色者,不但壤賦法意之攸重,爲其支調之極難而然。則到今事體,固不當低昻,而該道臣以報、以啓,申懇不已。其民情勢之無柰措辦,自可推知。竹山、陽智、驪州、抱川四邑稅納,依已施之例,竝甲申爲始,限三年詳代。豐德、朔寧,向雖有啓稟行會,兩邑稅納,亦依已例詳代。而豐德之限,尙餘兩載,不須更論。朔寧則限滿止在甲申,又展二年,庸示終始之惠。且南陽一邑,課歲策應,極其浩繁,合有別般軫念。軍布之蕩減、大同之詳代,竝只以今年條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仍敎曰:「南陽之策應浩繁,朝家之稔悉者也。詳代特加一年,以示恤民之意。」又啓:「副護軍李賢濬、前監役南禮元,辦出夥財,願助軍需,其誠其意,極庸嘉尙,不容無酬奬之典。竝守令隨窠調用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以金弼洙爲奎章閣待敎。

3月24日

二十四日。都政。以閔種默爲刑曹判書,成彝鎬爲司憲府大司憲,尹𪲶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夏源爲成均館大司成,宋秉璿爲吏曹參判。

領議政沈舜澤箚略:「箕營兵丁,令道臣領率上來有命矣。顧今四方無虞之日,按藩之臣,猝然領兵而行,則道路騷訛,無說可辭。全省重寄,曠務爲憂。伏願亟寢成命。」批曰:「道臣之因事往來,已多其例。此時戎政,不可不修,故有所招上演操之命也。卿其諒之。」

議政府啓:「卽見江原道督鍊御史金善根啓本,則『春川以關東保障之地,曾設兵隊一百名、砲軍一百名,昨年又設射契、步伐、放射,連加鍊習,而其所勸奬,莫如設科取才。每年春等三月,自本府會聚開場,兵丁中一人、本府及隣邑砲軍中一人、射契中一人,拔其優等合三人,依科式啓聞。參試官一員,以隣邑守令中擇定,前期登聞,永爲定式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增兵鍊藝之節,苟非賞奬,曷以興勸?特依狀請,定式施行何如?」又啓:「卽見統禦使趙載觀狀啓,則『本營將士支放、新演軍需不足條及新舊等盤纏,以六邑酒稅與各樣收稅補充。而昨秋穡事告歉,酒稅自歸勿論,各稅之隨以蠲減者,亦爲不少。以關南各邑結戶所捧儲留中排備推用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結戶儲留條,已令劃付於巡營應用之不足,則此不可擧論。視其餼料之多寡,定其軍額之增減,乃可爲量入計出之要。以此意分付該帥臣處何如?」又啓:「向以畿沿海防衙門移設之節,爛商論報之意,啓稟行會矣。卽見該總管李奎遠所報,則『龍山坊萬里倉基址,果合營壘』云矣。依報許施,趁速移設之意,分付何如?」竝允之。

江原監司閔致序啓:「原州判官金好謙,由來還弊,雖非創謬,亂民胥動,人命燒死,未免平日失檢之責。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臣威不能彈壓,無前之變,出於營下,惶恐待罪。」敎曰:「勿待罪事,回諭。」

3月26日

二十六日。詣勤政殿,行宗廟夏享大祭受誓戒。

3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放榜。

翰圈:李貞稙、尹容植、李茂魯、鄭寅昇、閔宗植、權潚、沈相瓚、金永迪。

注薦:鄭寅燮、趙章夏、宋世鉉、申政均、鄭承謨、李範大、沈在建。

3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新及第李源憙、徐丙善爲校理,朴齊純爲副校理,李俒爲修撰,金明圭爲副修撰。源憙以下,竝中批也。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去年變亂之際,博文局亦在毁破,仍爲停工矣。今更移設于廣印社,令該局官員照舊繙刊何如?」允之。〈博文局,癸未七月,自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始設。以副司果金寅植爲主事,幼學張博、吳容默、金基俊爲司事。日本人井上角五郞主其編修,十月初一日始發刊漢城旬報。甲申十月變亂時廢,至是復。〉

3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閔種默爲兵曹判書。

江原監司閔致序以「原州民等,以還弊一新矯革事,屯聚邑底,夜深叫喊,毁破吏家,作梗之罪,在所嚴勘。邑下吏民,出村毁家,尤極驚駭。一體牢囚,待首倡跟捉後,分輕重勘處。而臣威惠不行,有此溺職,惶恐俟勘」啓。敎曰:「卿其勿待罪。吏民之互相聚黨,燒毁人家,此何變怪?訴冤矯瘼,何患無道?而夜深屯聚,民習之乖當也;出村惹鬧,吏輩之奸計也。此不可不到底鉤覈,孰重孰輕,各別審克,無或有一人橫罹事,廟堂措辭行會。」

議政府啓:「驪州牧按覈使尹成鎭査本,啓下本府矣。今此按覈之命,蓋出於分輕重勘斷。而李敏庠、朴圭浩、曺秉善、李秉斗、郭承鉉、辛弼根、慶熙,列名於昨冬通文。前縣監曺秉直,農桑契之衆推爲首,發通人之俱會其家,實爲應問之肯綮。而乃以『似或相知』、『焉知作擾』等語,謂之無疑,置而勿問。或以朝官不請拿供,或以又易生擾一問退送者,不可但以草率苟簡言。退吏尹甫吉之二弟竝命,非不慘惻,旣有十五罪目之出於民招者,苟有眞犯,合施一律,以謝衆民之言。而乃以營囚在獄,不行鉤査,揆諸事體,極涉疎錯。該按覈使尹成鎭,施以譴罷之典。在逃未捕者,令道臣嚴飭四鎭營及該牧使,刻期譏詗。待其就捉,更差按覈使,馳往該牧,應問各人與在囚尹吏,到底盤覈。前監役朴圭浩、韓用德、縣監曺秉直,亦待其行査,竝令該府拿勘。至於結稅事,纔因道啓,已有稟覆行會者,此則置之何如?」允之。又啓:「吳提督建祠之役,今幾告竣矣。祠號令禮曹稟旨擧行,碑文令文任撰出,諸般儀節,依宣武祠例,磨鍊之意,竝爲分付該曹何如?」允之。仍敎曰:「碑文令前大提學撰出。」

日本代理公使近藤眞鋤覆函〈自此致書以祕,故不載。〉于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內開:「接誦密函。巨文島一事,關係貴邦國權,似屬重大矣。乃閱英大臣密函,但言應防不測。試思英國之所可防者,假爲與貴國修好訂約之國,則攸關不更大乎?夫同盟各國內,若不幸有失和之國,其一欲據貴國地方以防不虞,貴國許之,利於一國而害一國,恐反局外相持、相處之道。然而貴大臣旣答英大臣,以非徒貴國之不敢許,卽各國有請,斷無可准之理,誠至當之言也。今英國有此擧,各與國未知貴國之意之所在,將疑英國之擧,或出於貴國之允許也。爲今之計,似宜將所告英國之意,告各與國,俾知英國占該島,爲貴國之所未曾准。則各國自釋疑,而公論有所歸。第此事,本公使未奉有本國政府之訓令,略抒私見奉覆,惟祈貴大臣妥當處辦,是所深望也。」

夏四月

4月2日

初二日。以閔泳緯爲侍講院左賓客。

4月3日

初三日。詣勤政殿,親傳宗廟夏享大祭香祝。

命政府有司堂上嚴世永、協辦交涉通商事務穆麟德,往興陽三島,與英國船主麥乞伊談辦。〈四月三日,嚴世永、穆麟德,往興陽三島,晤英國船主麥乞伊。穆曰:「前聞英國兵船,在此島樹有旗幟,本欲派員前來探詢。適中國兵船巡海來馬山浦,本國大君主因商諸丁軍門,得附輪船前來。頃見果樹有貴國旗幟,未審何意。」麥曰:「樹此旗幟,是奉水師提督之命。因本國政府探聞俄國欲占此島。現英與俄有失和之機,故先來暫守此島,以資保護。」穆曰:「朝鮮與英國原係有約和好之國,與俄國亦係有約和好之國。今貴國兵船在朝鮮之地,樹立國旗,於理不能准許應請。明白轉達貴政府,陳明此意,嗣後回至朝鮮王京,竝當照會各國公使,俾知此意。」麥曰:「我亦深知朝鮮辦理此事之難。原當馳告政府,但我政府之意,亦不明告閣下。我奉水師提督之命駐此,閣下可往長崎島,與水師提督商之。上月二十八日,有俄國兵船一艘至此,甚有疑惑英國之心。」穆曰:「貴國樹旗幟在朝鮮之地,自不合理。我等奉命來此査問,卽當回奉我國大君主,閣下亦當將此意,與貴水師提督妥商,馳告貴政府,速爲辦理。」麥曰:「是。明後日,我亦將赴長崎。本月初一日,有英國電報來說,英國政府與俄駐英公使,將阿富汗事議明矣。我兵船亦將次報回自無爭戰之事矣。」〉

4月4日

初四日。召見回還冬至三使臣。〈正使金晩植、副使南廷哲、書狀官尹命植〉

4月5日

初五日。以尹秉鼎爲吏曹判書。

4月6日

初六日。命內醫院提調李秉文,施以畿沿投畀之典。以情踪惶蹙引義不出也。尋命放。

以新及第朴齊璟爲弘文館校理。中批也。

宣惠廳啓:「正賦法意,何等嚴重?而近來畿甸幾邑之限年請代,雖出於恤民,目下經費之窘絀,亦涉可悶。驪州、南陽外許代各邑,竝令以時價代納,以爲一分牽補之地何如?」敎曰:「就議廟堂。」

議政府啓:「頃因畿伯狀請,竹山等七邑結稅,限年詳代之意,覆啓蒙允。而卽見惠廳草記:『驪州、南陽外許代各邑,竝以時價代納』爲辭矣。國計艱絀,孰不憂悶?然而軫念窮蔀,亦由不容不已者。則廟堂斟量,豈下於掌賦之臣而該廳之直請區別,擅自存拔?事體乖損,莫此爲甚。該堂上魚允中,施以譴削之典何如?」允之。

直閣圈:沈相瓚、閔京鎬、尹相衍。

行翰林召試于勤政殿,取尹容植、李貞稙、李茂魯、閔宗植。

派往興陽之嚴世永、穆麟德,致函于英國水師提督,內開:「我國大君主聞貴國駐亞細亞東部海面兵船,偶至我國巨文島,竝聞貴提督在該島屯住。我國大君主知有中國提督丁軍門率兩兵船巡洋至馬山浦。我國大君主特請丁軍門順帶我國特派官員等,前赴海島,査看情形。當抵該島,卽見貴國兵艦六艘竝商船二艘,在該島內寄泊。竝見該島高山頂上樹有貴國旗幟。本官等遂至貴國飛魚船,詢問緣故,據該船主稱謂:『此乃奉貴提督之命』,竝云『貴提督現住日本長崎』。本官等再商丁軍門可否,開往長崎,幸蒙應允,於本月初五日,早到長崎。本官等隨卽面會貴提督。所談各件,均係奉主上之命,應請貴提督示覆。旣屬友誼,而據友國之地,是出於何命,竝因有何故?本官等恭請貴提督立卽辦理,俾各有約之國,共知該島爲本國之地。方爲得當,請煩査核示復爲荷。」

英國水師提督覆函于嚴世永、穆麟德,內開:「今日奉接貴官等來函,敬悉一切査。本提督昨面晤敍談之話,今再函達。本提督奉本國政府之命,所部兵船,據守巨文島。揣摩本政府意,或係暫時借用。業將昨日晤談之語,已電知本政府,一俟回信到時。立卽函復貴官,轉奏貴國大君主。手此奉復,請煩察核爲荷。」

4月7日

初七日。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電復于英國駐北京署理欽差大臣,內開:「頃接貴使密咨,欲借敝邦哈米𥫱,暫爲居住。査此島,係我國緊要地方,非徒貴國之不敢許。卽各國有請,斷無可准之理。願貴國以友誼爲重,亟寢前議,幸甚幸甚。先此電明,專俟回音。」又致書于英國副領事,內開:「近從海內傳聞,知貴國有意於巨文島。〈卽哈米𥫱也。〉此島係我國地方,他國不應占有。於萬國公法,原無此理。且驚且疑,未便明言。日前派員前往該島,査看虛實,姑未回來,卽接貴領事所送照會。是係北京使館所寄送者也。細閱來意,始信前言之非謬。豈知如貴邦之敦於友睦、明於公法,而有此意外之擧耶?殊違所望,不勝詫異。貴國若以友誼爲重,翻然改圖,亟去此島,豈惟敝邦是幸?抑亦萬國之所共欽誦。如其不然,敝邦義不當默視,且聲明於同盟各國,聽其公論。此事不可遲延,故玆先函明一切。請貴領事立賜回音,無任盼望之至。」

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致函于中國總辦及各國公使,內開:「昨自北京、英使館有照會,載有業准本國水師官將哈米𥫱暫行居守等語。事出意外,實公法之所不許,本大臣實深慨歎。貴公使視英國所爲,果何如耶?雖蕞爾小島,關係緊重,不可輕易借人。凡我同盟各國,必有公平之論。幸爲敝邦,盡心盡力,使得據公義以全國權如何?今者,敝署致函於英館,據義論辨,再有小牘,送英國政府及北京、英使館,均已託英領事打電速達。若英國翻然回意,則可以見其篤於友誼。若不然則敝邦當如何自處?惟伏請貴公使及各與國公使下示明敎,以保自有之權。不宣。」

以李載完爲刑曹判書,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沈相瓚爲奎章閣直閣,鄭寅昇爲待敎。

4月8日

初八日。中國商務總辦陳樹棠覆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函,內開:「巨文島業經中國傅相委派丁軍門前往。竝到此,帶同穆參判及譚頌三兄等,共往査察。據聞希化船初四日過其地,見我國鐵甲二隻、英國大小船七隻均停泊該島,竝我國兵船,初四日卽開赴長崎,未知確否。日內當可返輪,方知的實之耗。今尊處接有照會,固自不虛。弟須俟丁軍門會晤,方能稟傅相,照會駐京署英使臣辦理。此非領事所能置議,至鈔來照會底三紙,留存備査。」

德國總領事曾額德覆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函,內開:「昨夜接誦密行來函,此實出意外不測之事。本大臣竝未奉有本國札諭,但貴大臣請爲明言,祇應將自己所有意見,仰副盛敎,非爲本國政府立說來示。他國要占朝鮮地方,敝邦義不當默視,其言甚屬在理。細閱英國大臣來文,可想此次將巨文島暫行居守,實以英與他國有失和之虞也。夫此國占貴邦地,以防彼國,非但彼國,卽同盟各與國自可聲明斟酌,另爲設法辦理。以本大臣愚見,先應照知居守之國,據義論辨說明。不准,亦可照明有和約之各國政府,以免各國疑猜謂『彼之占海島,是貴邦所情願也。』若貴大臣備明文照知此事,本大臣當卽稟明本國政府。本大臣總望此事平允,妥善辦了。不僅貴邦欣甚,亦同盟各與國所深願。

4月9日

初九日。副護軍朴海哲疏陳當五錢不能通行之弊。批曰:「出位之言,切中時弊。且認出憂愛,當留念矣。」

全羅道儒生李啓鎬等上疏,請文忠公金宗直、文愍公金馹孫,陞廡。批曰:「從祀之事體重大,有難遽議。已悉於嶺儒之批矣。」

4月10日

初十日。以李秉文爲禮曹判書,金永壽爲工曹判書,藝文館提學尹滋承爲弘文館提學,徐冑淳爲吏曹參議,閔肯植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美國代理公使福德覆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函,內開:「哈米𥫱一島事,朝鮮政府大有警戒。余以爲英國不欲永以哈米𥫱島爲其所領,且英國政府,亦無以此島供其用之意。今見北京英公使之書,其意不在於占領朝鮮之土地,而惟以供自防而已。今英國送致軍艦於巨文,而未曾有忘友誼於朝鮮之意也。朝鮮政府亦不能强論英國所爲。方今英國與俄國將有事,俄國若聞英國占守哈米𥫱島之說,則俄國亦將有意於此。閣下當致書於海參港海軍司令長官,以示閣下之本意。司令長官若肯之,則尤可賀也。閣下下問此大事,敝政府亦將盡友誼於此也。」

4月11日

十一日。敎曰:「屢下嚴命,一向力抗,駭惋之極,不欲索言。前營使申正熙,施以刊削之典。」

以尹秉鼎爲漢城府判尹,閔泳緯爲吏曹判書,金文鉉爲參議,尹用求、閔泳煥爲奎章閣直提學。

判府事金炳德疏請致仕。優批不許。

4月13日

十三日。詣文廟,展拜。仍詣北關王廟,行奠酌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4月14日

十四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宋敏洙、洪承岳,竝直赴殿試。

文廟展拜時同成均以下、北廟奠酌禮時贊禮以下、陪從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贊禮李秉文,禮房承旨姜文馨,禮貌官金文鉉,執禮南奎熙,大祝尹命植,相禮李重夏,配位獻官李鳳九,門神位獻官元世𤋺,別軍職李允用,竝加資。

以鄭夏源爲吏曹參議,洪鍾萬爲成均館大司成。

敎曰:「進士李萬宰,特爲賜樂。」

4月15日

十五日。以南啓宓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左參贊金尙鉉疏請休致。賜批不許。

4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式年文武科殿試。文取宋敏洙等三十五人,武取李奎鉉等。

敎曰:「進士沈相璡,特爲賜樂。」又敎曰:「南行宣傳官沈夏澤,賜第。「仍命賜樂。

4月19日

十九日。以南廷哲爲成均館大司成,元世𤋺爲漢城府判尹,李喬翼爲宣惠廳提調,權應燮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給義州府燒戶爛死人恤典。

4月20日

二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應植狀啓,則『本營兵丁已畢抄,課習技藝。而不可無營號,亦不可無將官,故正領官一員、副領官二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哨官十一人,已爲差出,而自本營望報兵曹。啓下單付,恐合事宜。營號及將官啓下等節,請令廟堂稟處』矣。兵丁旣已抄募,技藝又漸鍊熟,營號以親軍西營爲稱,將官則令該曹單付啓下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咸鏡北道按撫使趙秉稷狀啓,則『琿春副都統衙門照會兩件出來,而一則茂山府邊民交訟一案,未能完結,催令新府,將案內人,帶赴琿春,査辦事也。一則土門江界址未明,不准私耕,出派官兵駐守,封禁事也。』兩件照會雖已有按撫答覆,邊民交訟事,待該府使赴任,證期會辦,務歸妥當,而慶源與琿春間,觀機處之。至若邊界事,不可不另議勘定,故方移咨中國。以此分付該道何如?」允之。

以徐相祖爲吏曹參議。

4月21日

二十一日。議政府啓:「關北土門江査界與中江新定稅,則俱不容不辨明妥辦。令該院詳陳事實,撰出咨文,別定咨官入送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摠管畿沿海防事務所報,則『本衙門水師別將營,設於大阜島,兼僉使。而此與尋常鎭將有異,該僉使履歷,啓稟定式,殿最等第,依例磨勘』爲辭矣。該僉使駐紮沿海,統率諸鎭,則其職任固不輕矣。以邊地履歷施行,六臘殿最,亦爲磨勘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啓:「今番應製直赴殿試人洪承岳,聞是罪人應準之外孫。而肆然冒赴,萬萬駭惋。爲先拔去榜目,令秋曹照法勘處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右捕廳所報,則『捉得黨賊五名審査,攫取錢財,殺害捕校及許多人命。似此强盜,有難擅便。譏校等合有示意之擧』爲辭矣。今此諸賊黨盜之尤極凶獰者也。三尺至嚴,萬戮猶輕,令本廳亟施當律。所捉譏校成晉鎬、崔錫基,令該曹善地邊將差送;其餘劉永祜等七人,竝賞加何如?」允之。

4月22日

二十二日。行式年文武科放榜。

陳奏副使趙秉世疏遞,以李重七代之。

議政府啓:「卽見黃海兵使閔敬鎬狀啓,則『黨盜十二名,捉得於遂安、新溪等地。而四漢因病致斃,其餘八漢,嚴覈捧招,則剽掠情節,從實納招。不可晷刻容貸,故大會軍民,梟首警衆。而捕校李完日奮力捉賊,合有激勸之擧。請令廟堂稟處』矣。挺身出力,冒危捉賊,極庸嘉尙。合施奬勸之典,捕校李完日,道內瓜近邊將作窠差送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4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秉文爲判義禁府事。

都堂錄:趙鍾宇、金炳秀、鄭承鉉、柳觀秀、宋秉宙、閔啓鎬、尹命燮、尹相衍、金喜洙、李承九、朴彝陽、金春熙、閔京鎬、趙秉聖、金奎濚、尹瀷、朴岐勳、朴永斗、宋奎會、閔泳壽、李龜相、南周元、鄭佑默、尹尙學、李瑞永、閔正植、洪鍾憲、朴齊永、李晩正、李秀洪、尹起晉、金貞圭、權榮洙、尹容植、鄭圭燮、丁奎會、任大準、李中斗。

4月24日

二十四日。敎曰:「金益容、李鍾承、李珪永、李容直、金鶴根、趙濟華、金綺秀、徐鶴淳、金奎弘、李容元、李承皐、具完植、白樂莘、李義根、具駿鉉、李敎昌、李容益、洪南周、任興準、洪鍾萬、呂圭益、洪殷謨、李敎稙、徐冑淳、李命宰、徐夔淳、李載允、洪承憲、申箕善,受由徑行,過限不來,偃臥田里,自謂得計者。是豈事君之道、爲臣之節?此不可以分義責之,亦不可以世祿寬之。竝施竄配之典。」

4月25日

二十五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鄭基會狀啓,則枚擧道內多士呈單,以爲:『本道設科額數,關北二十、關南五十,載在原典。而去年秋式,特衍關北之三十。關南科儒,不啻十倍於關北,而南北同額,士林稱屈。依關北變通之例,原額五十加設三十,合爲八十,東堂七員加設三員,合爲十員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昨年分道以後,始許關北增額,而今此道臣所陳,寔由於參酌較量而然。則亦合有通變之政,從今以往,關南增式小科初試原額五十外,特加二十,東堂初試原額七人外,特加三人,以爲定式遵行事,知委於該道及該曹何如?」允之。

4月26日

二十六日。議政府啓:「南陽大阜島,今屬於海防衙門。而係是牧場,抛置可悶。該島僉使以兼監牧官下批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允之。

以成岐運爲弘文館修撰,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李允用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岐運,中批也。

4月27日

二十七日。陳奏副使李重七以親病疏遞,以趙秉式代之。

4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靖武祠,今已竣役,吳欽差妥靈有所。東來偉功,何日可忘?追念往事,冞增予懷。遣禮曹參判致祭,祭文令藝文館撰出。」

議政府啓:「德源方有闕矣。前府使鄭顯奭,荏任以後,聲績已著,況今港務殷繁,難付生手。特任前職,俾責成效何如?」允之。

4月29日

二十九日。議政府啓:「卽見兔山縣按覈使金喆熙啓本,則作鬧吏民等罪犯,臚列登聞,請令廟堂稟處矣。外邑亂民之起鬧,竊謂政有未孚、冤有莫伸而然矣。今其所爲出於逞憾,發通而聚黨,犯衙而毁家,名分、紀綱掃蕩無餘。李學斌等三狀頭之被打致命者,法無所施;印貞植家五兄弟之行悖成變者,逃未及査。則閱月盤覈,務存平反,亦所以仰體欽恤之義也。李錫茂之和應、李錫輅之護助、前把總印貞執之藉勢、官奴月石之協力,査啓臚列旣詳且核,以上四囚,竝嚴刑三次島配。前座首朴鳳來,諭民不得,制吏不得,當場致變,誰任其咎?律以親上、向義之義,不當曲加參恕,嚴刑二次,遠地定配。首校、都使令、首奴,失於捍衛,厥罪惟均。竝嚴刑一次,懲勵放送。在逃之吏房印貞植等五人、悖儒朴基彦等五人,竝令刻期詗捉,從重勘斷。凡所酌處,令道臣擧行何如?」允之。又啓:「以原州牧亂民事,該道臣査啓,啓下本府矣。民謂訴瘼,吏緣逞憾,各自聚黨,互相毁家,官長而擁迫,倉胥而燒殺。干紀、犯分,莫之誰何者,卽亦變怪中創聞而創覯。此而不大行懲創,其可曰國有典憲乎?不當只有道査而止。至於金宅秀,尤是化外亂民也。罔赦之罪,豈不自知?勢有所激,愈往力抗,民習至此,寧欲無言。春川府使金善根,按覈使差下,使之馳往營下,在囚諸罪人,到底鉤覈,區別隨從,斯速登聞。金宅秀、宋元玉、李承汝,刻期詗捕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親軍右營以「前總戎廳校吏軍卒,旣屬本營,而軍卒名目,只有牙兵一哨及標下軍數百名而已。其在務實之政,合有變通。各色標下軍與牙兵,合作三哨,蕩春新營、宣惠平倉,各五十名式輪回立番,把總一員、哨官三員差出,以爲領率入直、習藝之意」啓。

給慈山府燒戶恤典。

命松禾縣殿牌作變罪人冕裕,斬。因廟啓也。

4月30日

三十日。詣儲慶宮、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

以趙熙一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永穆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存禹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己亥。敎曰:「際此艱虞之會,君臣上下,尤當戮力、淬勵,思所以圖理。而各自規便,偃處鄕里,恝然若相忘,此豈分義道理?所以有今番處分,而亦不無參量者存,諸臣之竄配,特爲分揀。如是警飭之後,又復稱託,如前尋鄕,則自歸於負國之科,更不容貸矣。其各知悉,毋陷大戾。」又敎曰:「設科取士,將以甄拔人才,扶植元氣也。恢公循私之間,治道汙隆、民心向背繫焉。而挽近以來,奸弊層生,每經一科,物議喧騰,此蓋有司者之不能精白對揚而然。且奔競轉甚,不務工課,惟事圖囑,是豈士子之道理?而亦由乎試官之操執堅確與否也。今此廣慶,尤異於他科,其宜痛祛奸弊。實心恢公,以體予至意。又或終不惕念,蹈襲前轍,朝令視之弁髦,試規壞若瓦墁,則決非北面事君之道也。太阿在手,斷不可以寬恕。榜出之後,自有入聞,予方竢之。試日不遠,京試官登程之前,令廟堂一一面諭,勿認以例飭,俾無敢自陷於欺君之科。主試道臣處,一體措辭關飭。」

以閔京鎬爲奎章閣直閣。

5月2日

初二日。敎曰:「箕營兵丁,今日上來云。使之住接於生民洞,新營中軍代主將平安監司,入侍。」

召見平安監司閔應植。敎曰:「新設兵丁,似已鍊熟,而與京兵何如?」應植曰:「技藝與服色,別無異於京兵矣。」敎曰:「軍需創設多有出義優助,聞甚嘉尙。」應植曰:「本道士民,素有忠義。今番設兵,謂以爲國捍禦,優助軍需者,甚多矣。」敎曰:「兵營及灣府,尙未設兵。雖因財政,亦當時急務也。」應植曰:「待軍需入筭,將次第設施矣。」

5月3日

初三日。議政府啓:「關西道臣纔因特旨上來。而增廣開場,期日漸迫,不容無變通之擧。龍岡縣令尹瀷,掌試都事差下,使之趁期試取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爲吏曹判書,趙忠熙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5日

初五日。議政府啓:「桑土綢繆,京外一般。而海防衙門移設之後,畿沿各邑不無疎虞。鄕兵竝姑解還,復充砲額。今若新募遊勇,俾肄技藝,則固非一二日所可責效,而屯紮事重,不容少緩。以親軍別營,已募兵丁,竝將領移屬該衙門,令該總管統轄組練。至於別營,自有原額標軍,緩急可恃。亦令該營使專意節制,申明團束何如?」允之。

5月6日

初六日。漢城府啓:「卽見南部都事趙寵熙所報,則『因民訴査推次,全州居白永述,捉囚本部,將欲査辦矣。其夜明洞居前判官李載永發送健奴五名,突入部中,打破牢間,率去白漢。守直使令一名,捉去其家,結縛亂打。滿身受傷,生死未分,部屬將至渙散之境』云。部隸之無得任自推治,旣有特敎定式,況班家無難捉致部隸,私庭重刑,幾至命案,已是法外。揆以事體,極爲可駭。前判官李載永擧措駭妄,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何如?」敎曰:「名以朝官,有此行悖,誠極痛惋。如此蔑法之類,不可尋常處之。嚴刑一次,遠地定配。」

刑曹以「尙州生員鄭佐默,爲其兄前正言佑默殺獄稱冤事」啓。敎曰:「屢檢而斷案未成,不無獄老生奸之慮。且係朝官,令王府拿來嚴覈。」又以「驪州良人尹七龍,爲其父甫吉,因本邑民擾,方囚楊州獄。卽令監營捉上,明正按覈事」啓。敎曰:「尹甫吉之罪犯輕重,不可不詳覈。令道臣嚴査鉤問,如有諸犯之就捉者,一體盤覈登聞事,分付。」

持平金萬濟疏陳時務。「一,立信。二,理財。三,固國都。四,重本抑末。五,選用才德。」批曰:「所陳五條,俱合時宜。當體念矣。」

幼學林璟洙等疏請文孝公盧稹陞廡。批曰:「爾等不見向日之批乎?此事至愼且重,有難遽許。爾等勿煩,退修學業。」

幼學鄭在慶等疏請忠宣公文益漸陞廡。批曰:「崇敬所以衛道,此固不待爾等之言。而陞廡,事體至重,有不可遽許。其各知悉,退修學業。」

5月7日

初七日。特擢金昌秀爲工曹判書。

咸鏡北道按撫使趙秉稷啓:「因琿春承辦照會,定界前不可禁耕之意,前後文憑,纖悉無餘。而不待査審,遽先禁耕,燒毁農幕,抵逐人民。臣職在按撫,不能定界安民,致此紛紜,惶恐待罪事。」敎曰:「勿待罪。」

5月8日

初八日。御乾淸宮,接見日本代理公使高平小五郞。

以金晩植爲刑曹判書,尹秉鼎爲弘文館提學,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李冕榮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特授卞元圭爲漢城府判尹。

5月9日

初九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召見西營使閔應植。仍行親軍西營兵丁演操。

5月10日

初十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御景武臺,行參班儒武應製試射。

5月11日

十一日。敎曰:「亢旱轉甚,秧節已過,尙靳一霈。言念穡事,極爲憂悶。祈雨祭,不卜日虔誠設行。」

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應植狀啓,則『新設兵丁,今方鍊習。諸校擧行,比前尤重,而就中旗鼓官及把總,未蒙調用,自有向隅之歎。且敎師之盡心努力,誠甚嘉尙,合施收用之方。道內邊將中,柔院、委曲、保山三窠,特許自辟,二窠付之旗鼓官與把總,一窠付之兵丁敎師,永作酬勞之典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西藩重地,增兵、鍊藝,效勞諸校,宜有激奬之方。而久勤多窠之一時竝付,亦所當念。柔院、委曲兩窠,許令自辟,以爲輪回差送事,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應植狀啓,則枚擧中軍李澤永牒呈,以爲:『兔山等地明火賊魁崔敬化及同黨七漢,次第捕捉,餘黨亦爲譏詗,期圖勦滅。而所捉諸校等,褒賞一款,請令廟堂稟處』矣。挽近黨賊之橫行刦奪,朝家之所深憂而別飭者也。團束譏校,掩獲渠魁,克除民害,誠爲可幸。其在詗捕之任,雖是分內之事,而不容無別般示意。該中軍李澤永,許用防禦履歷。諸校之殫心出力,俱合奬勸。李珍恒,道內瓜近邊將作窠差送,其餘金基璜等八人,竝賞加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爲工曹判書。

5月12日

十二日。召見增廣監試初試試官。〈一所,李容元、洪承憲、李喜元;二所,徐正淳、金學洙、李勝宇。〉敎曰:「向日飭敎與京試官入侍時申飭,卿等應已見之矣。設科法意,至重且大。何時不然,而至於此科,尤有別焉。且士心向背,專在於精白對揚。而九重雖深,自有入聞之道,自諒爲之也。」又敎曰:「今此簡拔,專爲秉公。而若有一毫容私,非但朝體之乖損,亦有欠於上下相孚之道。十分審愼,期有實效可也。」

敎曰:「親軍西營,旣已設置矣。營使倣水原留守之兼壯勇外使古規,該道道臣例兼,下批。凡於軍制,一依京營例磨鍊。」又敎曰:「挽近以來,政院擧行,每多慢忽。豈有如許道理?此後擧行,又復如前,則當有重勘矣。「

以李秉文爲吏曹判書,李鎬俊爲禮曹判書,李載完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應夏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13日

十三日。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5月14日

十四日。以尹滋承爲兵曹判書。

5月15日

十五日。以金宗漢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16日

十六日。行再次祈雨祭于龍山江、楮子島。

親臨演操時親軍西營將卒以下,施賞有差。

以閔泳緯爲議政府左贊成,金在顯爲侍講院左賓客。

親軍西營軍需出義願助人前中軍張好民等,施賞有差。

5月17日

十七日。御興福殿,接見德國公使。〈돔케〉

5月18日

十八日。召見東萊府使金鶴鎭。辭陛也。敎曰:「萊府本是邊門重地,近兼監理外務交涉,比前繁劇。爾經外署之職,故特爲擇差,悉心對揚可也。且不惟港務,諸賊逃彼,或有情形之可偵者,祕密飛報也。」

5月19日

十九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西營兵丁親頒賞。

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壇、雩祀壇。

敎曰:「親軍西營兵丁,使該兵房代領還下送該營,更加鍊習事,分付。」

以李載元爲江華府留守,李應辰爲弘文館提學,趙羲轍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忠淸道儒生黃翼熙等疏請文忠公金宗直、文愍公金馹孫、文正公金尙憲、文純公權尙夏、文貞公閔維重五賢陞廡。批曰:「慕賢、崇道,何待爾等之言?陞廡,事體至愼且重,有不可遽議。爾等知悉,退修學業。」

5月20日

二十日。敎曰:「前駐津大員南廷哲,仍任前職。」

5月21日

二十一日。以徐正淳爲吏曹參判。

5月22日

二十二日。行四次祈雨祭于北郊。

以任商準爲親軍前營使。

5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鳳九爲海防總管,李奎奭爲親軍後營使,閔應植爲親軍左榮使,李鍾健爲右邊捕盜大將,元禹常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5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見增廣別試文科初試試官。〈一所試官,洪鍾軒、李源逸、趙鍾弼、金弼洙;二所試官,李世宰、金綺秀、嚴柱漢、尹相衍〉敎曰:「科之爲弊,何時無之?挽近以來,尤有甚焉。至於此科,與他自別。故特差正卿,卿等必須恪勤對揚,專爲秉公可也。如是面飭之後,若有一毫容私,則王法自在,自諒爲之也。」

以洪鍾軒爲刑曹判書,李世宰爲漢城府判尹。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藥院入診。訖,敎曰:「一衙門,期欲設置於禁中,而近日事,每多有始無終之歎。惟卿須體予意,另裁善圖也。」都提調〈領相〉沈舜澤曰:「建置規模,謹當悉經睿裁,而近事無終,果如聖敎,臣嘗憂歎者也。伏願留神焉。」敎曰:「此乃莫大之事也。有始有終,惟在卿善處之如何耳。當下傳敎矣。」仍敎曰:「巨文島,他國人肆然奠居,而尙不撤去,誠爲慨歎也。」〈近日英、俄,爲阿富汗界,將啓事端。俄兵船聚船海蔘威,英人恐其南下侵擾香港,派東洋艦隊,三月初一日占據巨文島,築砲臺,扼其來路。〉舜澤曰:「聞有相持之端,而姑未知何時撤去,極爲憂悶矣。」敎曰:「日兵已撤歸,而今聞駐防,亦將撤還云,在我國,豈不疎虞乎?若有請留之道,則爲國事幸甚,極力另圖也。」舜澤曰:「四載依恃之餘,疎虞莫甚。如不撤還,誠萬幸矣。」敎曰:「駐津大員,方發程矣,非久必聞的報也。且俄國人,旣談辦而還去,實是爲幸。」舜澤曰:「若無事而復路,則幸莫甚焉。」〈因中日撤兵,美國敎師尙未抵,俄國乘其間,遣駐日參贊官士具邪,要請派敎師鍊兵。〉行五次祈雨祭于宗廟。

敎曰:「方今軍國庶務殷繁,總察尤係樞要。另設一局於禁中,兼管宮內事務。衙門稱號,以內務府爲之。官職設置及一應規制,令議政府商酌磨鍊。」

以南廷哲爲平安道觀察使,徐冑淳爲吏曹參議。

5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昨日甘澍,旣始旋止,又復惜乾。言念穡事,轉益渴悶。六次祈雨祭,不卜日,明日受香,獻官以崇品塡差,諸執事亦另擇事,分付。」

5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金允聲,直赴殿試。仍引見大臣及吏曹三堂上、兵曹判書。〈領議政沈舜澤、行吏曹判書李秉文、參判徐正淳、參議徐冑淳、兵曹判書尹滋承〉敎曰:「予以此事,每欲一番下敎而未果矣。從當有傳敎,而輔導儲貳,有國之先務,其責任專在於師傅、賓客。況今東宮春秋鼎盛,其所輔翼、敎導之方,豈不有望於卿乎?」又敎曰:「妙揀賓僚,所以輔導東宮也。在昔肅廟、正廟春邸時,亦有此下敎矣。近日賓僚,非不峻選,而予欲稍改官制,極其淸顯,此事何如?」舜澤曰:「方今悠悠萬事,莫先於輔翼春宮。而賓僚之選,極淸顯,聖敎切當。以此頒諸朝紙,則孰不攢祝、欽艶?而非徒官制之淸顯,專在於得人矣。」敎曰:「然矣。得人爲第一,而亦不得不久任責成。勿限瓜期也。」舜澤曰:「然則前後左右罔非正人,而古之審諭,無以加此矣。」敎曰:「官制變通,何以爲之而乃可爲極淸顯乎?」舜澤曰:「臣於筵席,不敢率爾仰對。而選注新制,惟在自上處分之如何矣。」敎曰:「賓客,以文衡及文任通望人,輔德、兼輔德,以直學、副學通望人,長望受點。弼善以下,以翰、閣圈人注擬。輔德、兼輔德未經三銓人,直擬三銓;已經三銓、亞卿,後直擬亞銓。而參上則加資後,直擬泮長;參下則陞六後,直擬東壁。」舜澤曰:「如此則其爲淸顯,在今日朝廷,罕與倫比。」敎曰:「春坊官制,旣已變通,則桂坊亦當有變通。自今爲始,問議于師傅、大臣後,注擬,而初除守令,勿拘階級擬望也。」舜澤曰:「均是東宮之官,合有處分。而桂坊自古稱以極淸宦,故人家先世,若有已行桂坊者,每稱爲桂坊幾代孫。豈非蔭塗之極淸顯乎?」秉文曰:「桂坊合有處分。而衙門六朔、詞訟六朔,竝爲勿拘,則可謂特恩耳。初除守令,不拘階級,則似違官制矣。」敎曰:「詞訟六朔,則已自年前勿拘矣。官制變通,問議大臣而爲之可也。」仍敎曰:「輔德古者有以亞卿爲之之時。但務得其人,不可拘以資級矣。」秉文曰:「古有以堂下爲之矣。」敎曰:「輔德以下,竝爲實、爲兼,著爲定式可也。」秉文曰:「然則輔德以下,有實職則俱以兼職下批乎?」敎曰:「依此爲之。」秉文曰:「輔德,以亞卿受點,則行輔德下批乎,兼輔德下批乎?」敎曰:「以兼輔德下批可也。官制及應行節目,問議大臣而爲之。」

敎曰:「師傅輔翼儲貳,敎導是資。崇敬所以尊道。賓客視之如師傅,贊相禮儀,傳經啓沃,必須忠謇博聞,宜難其選。官僚華重,關係逈別,從容顧問,官最淸顯。審諭之責、弼諧之職,允合妙揀一代之勝,俾益三善之化。其自今另加雋甄人門,特令異其班秩,以示重春闈、尊師友之意。官制注擬,應行規度,酌古參今,從當啓下矣。」又敎曰:「自今爲始,春坊前導牌,以靑玉牌爲之事,著爲定式。「

5月28日

二十八日。行六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沈虎頭。

畿沿海防衙門啓:「本衙門,今旣移防龍山。則富平府使兼帶陸軍別將,減下何如?」允之。

朝、義修好續約成。〈丙戌六月二十三日,互換延期約條。〉

5月29日

二十九日。召見吏曹堂上。〈行吏曹判書李秉文、參判徐正淳、參議徐冑淳〉敎曰:「日前,以春坊事,有所下敎,而猶有所未及下敎者,今又引接矣。說書、兼說書,落點後,仍兼弘文正字也。」又敎曰:「待敎之兼正字,說書兼之,則待敎亦不可無兼。而我朝古例,有博士及正字二窠,合爲三窠,互相陞次,單付博士可也。」秉文曰:「然則傳敎頒布,恐好矣。」敎曰:「列聖朝曾以筵敎定式,不必頒布也。」秉文曰:「臣等之口布傳敎,有所未安矣。」敎曰:「問議于大臣可也。」仍敎曰:「銓郞欲將復舊矣。」秉文曰:「銓郞,幾窠差出乎?」敎曰:「銓郞,二窠差出。而此則春坊中注擬可也。桂坊,自今爲始,外任除拜後,不計考限,勿拘遷轉也。」秉文曰:「外任,五考後陞移,此爲由例。而聖敎懇摯,雖未滿一二考,勿拘陞移乎?」敎曰:「以此爲之,而在任遭故與落仕人,勿拘常例,卽爲甄復可也。」秉文曰:「說書旣以正字下批,則待敎以博士下批何如?」允之。仍敎曰:「玉堂問安,依承史、閣臣例,諸承傳色爲之。」

敎曰:「銓郞復舊,例差出。」又敎曰:「貳師、賓客,春坊肅拜時,引儀呼唱,定式。「又敎曰:「已有可援之例,貳師、賓客,春坊肅拜於閤門事,分付。」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監理仁川港通商事務洪淳學,除拜仁川府使矣。依釜山、元山港已例,使之兼察本港監理事務,令該曹下批何如?」允之。

以趙秉鎬爲工曹判書,徐衡淳爲判義禁府事。

禮曹啓:「昨日甘澍旣過寸餘,見今濃雲四布,有時霏微,繼此霈然,方切顒望。恐涉瀆褺。祈雨祭,姑爲觀勢,擧行何如?」允之。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戊辰。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幼學宋台憲,直赴殿試。

親軍別營啓:「本營兵丁五哨竝將領,移屬海防衙門矣。卽見該衙門因下敎移文,則『只受兵丁五百名,將領以下竝還』爲辭矣。領官朴珪熙、哨官李敎哲以下五人,竝姑減下何如?」允之。

兵曹參議尹𪲶疏略:「伏念臣素乏剸理之才,屢叨字牧之任,僅免大戾,是僥倖耳。及除長興之府,是稱南州之雄,局鉅、弊劇。自知不堪莅,纔數朔而辭遞矣。凶彼逆徒泳敎,以湖南御史,臚列臣罪,罔有紀極,至於盜臣二字,尤不勝骨驚而神跳也。顧臣愚騃,縱乏分憂,然而若以他邑事責臣,臣不敢曰無一誤。惟是府則席未及煖,雖欲貪饕,奚暇措手乎?所謂乾沒公貨云者,尤不成說。臣之解歸後,猶有會在錢千餘兩之推來者,如或公貨有犯,則由吏豈不以此計除,而無一言輸納乎?臣與泳敎,旣無宿怨,而捏臣、辱臣,至於此極。臣於在囚之時,臣之從子性普,不勝憤痛,敢有嗚冤之擧。天日臨燭,處分嚴明,特令本道行査,査官所覈與繡啓,一切相反。則雖以渠之如鬼、如蜮,亦不能條卞於自列疏中,其所搆臣,自歸欺君。吁!亦憯且毒矣。」批曰:「往事何必爲引?爾其勿辭察職。」

6月3日

初三日。議政府啓:「咸鏡南道統禦使趙載觀以『本營所管沿邊邑鎭看審次,馳往于利原等地,守令治績與軍器、軍丁、烽臺、把守等事,如法按檢。而三水府使兼右營將李啓興,治績茂異,不可以已遞勿論,合有褒奬之擧,請令廟堂稟處』矣。管下守令,苟有著績,則據實登聞,固其宜矣。而至請廟稟,殊違格例,下款措辭,亦涉不審。該帥臣推考,狀本令該曹稟處何如?」允之。

6月4日

初四日。禮曹啓:「祈雨祭,觀勢擧行事,啓下矣。日前甘澍霑潤之餘,又得連日之雨,庶慰三農,民事萬幸。祈雨祭,仍爲停止,而六次虔禱後,靈應旣在三日之內,當有報謝之節。三角山、木覓山、漢江報謝祭,待立秋後,擇日設行何如?」允之。

6月6日

初六日。左參贊金尙鉉疏乞休退,尾陳理財、用人。批曰:「方切求舊,奚又引年?勿復煩陳。尾附當體念矣。」

中、朝電線條約成。中、朝電線條約:

第一條,中國督辦電報商局,現奉北洋大臣李中堂奉明以朝鮮國王咨商。自仁川港起,由漢城至義州,請設陸路電綫共一千一百三十里,竝請籌借經費,趕速設置,所由經費,應由朝鮮限年歸款。特此飭由華電局代籌借款,派員辦理。第二條,朝鮮創辦陸路電綫,係朝鮮國王商請,中國借款設造,特由華電局代借公款關平銀十萬兩。五年之後,由朝鮮政府,分作二十年,每年歸還五千兩,不取利息。竝派熟悉電綫之董事、學生、工匠人等,妥爲承辦,以備緩急而通呼吸。第三條,朝鮮政府,因中國電局塾款,創設電綫,有裨朝鮮政務不淺,訂准水陸電綫工竣後,自通報之日起,二十五年之內,不准他國政府及各國公司,在朝鮮地面、海濱,代設電綫,致侵本國之事權及損華電局之利益。加朝鮮政府有欲廓充添設之處,必須仍由華電局承辦,以免紛岐。第四條,此項代造電綫所有中西材料、機器、什物以及華員、洋匠、司事、學生、工頭人等之薪水、工食、川資各項,均在借款內,核實開支。惟所需朝鮮木料及夫役人等,由電局咨會朝鮮政府,就近採辦僱用。電局毋庸給發價値,以期撙節借款。至一切應用材料等物,入朝鮮境內,槪免納稅。第五條,電局董事、學生、工匠人等,必非熟手不辦。朝鮮政府訂定借款未淸之日,仍由中國電局代爲管理。仍一面遴選朝人到局,學習以冀逐漸諳練。惟此綫商報無幾,每月局費,應由電局開單,向朝鮮政府支取。中國及朝鮮政府官報,蓋印送局者,不取報費,餘則皆歸商報。第六條,此項借款銀十萬兩畫押之後,由電報局代存天津匯豐銀行,陸續取用。工竣後,由電局開具淸帳,送運北洋大臣曁朝鮮政府,査核。如有餘剩銀兩,仍在匯豐銀行,不准挪作別用,以備修理各費。仍由電局彙開淸帳用完爲止,則修費亦須歸朝鮮籌給。第七條,電綫開工之始,應由朝鮮通飭,沿途地方官妥爲照料彈壓,無許軍民人等阻撓、損害。嗣後如有此項情弊,電局董事,咨會朝鮮政府,嚴行究辦,以期永遠保護。第八條,電綫造成,以修巡爲第一妥義。照中國例,每二十里派巡辦一名。開土之際,卽須送到工程,隨同學習,由工次分派住所,常川巡修,竝歸電局節制。所有巡修章法,以局內收發電報規例及悉照中國電局章程辦,另行刊布。督辦中國電報局奉大皇帝諭旨與朝鮮政府奉朝鮮國王勻旨,議訂條款,畫押蓋印,用昭憑信。光緖十一年六月初六日。中國督辦電報總局盛宣懷、陳允頤〈代押〉,中國總辦電局公程余昌宇、陳允頤。朝鮮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朝鮮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徐相雨、申獻求。

6月7日

初七日。以李承純爲吏曹參判。

6月8日

初八日。特除金明圭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議政府啓:「方有商辦事,當派員赴津矣。同副承旨金明圭,問議使差下,使之不日登程何如?」允之。

護衛兵派遣權利保留照會。〈日本代理公使高平照會:「玆奉本國政府檄,稱:『今將我護衛兵,於本七月二十一日,全數撤回。此係遵照我明治十五年,在濟物浦所訂兩國條約,視其「無須警備之時,暫行檄回,至於將來如遇有事,再須護衛,仍當隨時派兵護衛。」不得因此次撤警備,誤謂廢滅前約。宜將此意一倂,向朝鮮政府聲明知照,所有各兵營,均須暫行檄還』等因。奉此除遵,卽辦撤外,相應備文照會,請煩貴政府査照可也。」等因。本督辦金允植:「謹已閱悉。除將此照會在案外,相應備文照覆,請煩貴代理公使査照。」爲此照覆。〉

6月9日

初九日。敎曰:「各營使之例兼親軍提調,已有定式。而西營卽外營也,不可無自京句管。左營使閔應植,親軍西營兼提調差下,使之隨機董飭。」

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金弼洙爲侍講院兼文學。

親軍別營以「本營營制節目,更爲磨鍊以入」啓。

領議政沈舜澤陳疏乞解。優批不許。

慶尙道安東儒生金晉祐等疏略:「昨秋慶州儒生進士臣李能模之鳴冤也,批旨若曰:『宜有疏鬱之政,令道臣詳査措處。』道臣趙康夏奉承聖旨,甘飭列邑曰:『內而淸顯歷敭,外而梱鉞相望,以至宗廟之享,竝擬祝司之任,太學之祀,同參獻執之列。無間於朝著,流通於儒宮。而夫何嶠南一域,蔽於見聞,泥於防限,校、院之任,焉而不與之,祖先之廟,焉而擯斥之?名之曰新舊,百世而不改,使斯人含冤齎鬱,適足干和。一哉王言,曷敢不對揚萬一?而措處疏鬱,莫先於儒任之通行。如或有稱以舊儒,襲謬行閙之弊,指名馳報。』以爲別般措處之意嚴飭,而禮安之陶山,非但不有君命,蔑倫、敗常之變,因此層生。前參議臣李晩燾、幼學臣李晩鷹,倡爲方命之計,兼售逞私之說,大會諸李於院庭,捉致其庶族之行尊者幾人,縛跪庭下,杖之、笞之,視同奴隸,大書勿許庶類四字,揭付壁上。本邑縣監李鶴淵,不惟朝令之不思奉行,乃反捉致奉旨之新儒,使刑吏墨削朝令二字,嚴刑三次,牢囚數月。噫嘻!痛矣。梗化、方命之徒,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輩之違越君命、壞亂人紀者乎?伏願殿下俯垂鑑諒,亟令王府,以正其梗逆成命之罪,特下嚴旨行會各道,校院、鄕黨之諸任,斯速通行,獲參人類歌詠聖澤,千萬至祝。」批曰:「苟如疏辭,悖習可駭。令道臣一一詳査登聞。」

6月10日

初十日。敎曰:「副使趙秉式,仍差問候官,使之前往保定府,問候以來。」

議政府以「謹依下敎,內務府新設節目書入」啓。

領議政沈舜澤箚曰:「日前延昌府夫人禫祭後,王大妃殿問安儀節,卽係應行。事體至爲重大,而政院初無知委,二品以上,竝未進參。而朝紙晏然特書,事未前有,尤極惶悚。請伊日在直承旨,捧現告施以譴罷之典。臣職黍三事,首於百僚,不能先事董飭,乞亟降威罰。」批曰:「事體果甚疎忽,擧行亦不誠實。所失旣在喉院,則於卿何有而如是過引乎?承旨譴罷依施,卿其諒之。」

6月11日

十一日。召見陳奏三使臣。〈陳奏正使閔種默、副使趙秉式、書狀官金世基〉辭陛也。敎曰:「大院君奉還本國事,年前旣有陳奏之擧,而未得蒙允,尙今情私悶迫。今又遣卿等,此行幸被皇恩,以慰予懷。副使卽詣保定府,問候,仍告本國無事。」又敎曰:「各國公使,必當會見矣。各項條約、其他情形,詳探以來。」種默曰:「聖敎如是,當盡誠爲之矣。」

以沈舜澤爲總理內務府事,李載元爲督辦內務府事,沈履澤、金永壽、閔種默、李喬翼、趙準永、閔泳煥爲協辦內務府事,鄭夏源、金明圭、王錫鬯爲參議內務府事。

敎曰:「各營使隨資級,內務堂下例兼,單付下批。」又敎曰:「內務府堂郞中,或有相避世嫌,勿拘。「

特擢閔致序爲廣州府留守。以南廷順爲江原道觀察使,金晩植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承五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寅應爲刑曹判書,金益容爲漢城府判尹,金允植爲藝文館提學,鄭夏源爲吏曹參議。

6月13日

十三日。敎曰:「南部都事趙寵熙,宅心陰祕,行己鄙悖,聽聞所及,不啻狼藉。且其姪幼學趙重協,不安本分,綢繆和應,蹤跡閃忽。竝遠惡地定配。前虞候金鏞元、前五衛將申先郁、金光勳,俱以微賦之類,潛相出沒,亦多參涉。竝遠地定配,以爲折奸杜弊。」

以閔丙奭爲協辦內務府事,洪承憲爲參議內務府事。

政院聯箚,〈都承旨吳俊泳、右承旨洪殷謨、左副承旨尹相翊〉略:「延昌府夫人禫祭後,王大妃殿問安,此是外庭應行之事也。自本院例不必先事知委。而廟箚論覈,有坐直承旨譴罷之命。臣等與當日直僚,均是溺職,亟降威罰,竝施臣等之當律焉。」批曰:「無實行而虛頒,非本院察飭之失乎?旣有論警,卿等亦爲推考。」

黃海監司尹宇善以「賊黨康龍會等三漢,梟警」啓。

6月14日

十四日。以李大稙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明圭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15日

十五日。召見總理大臣以下。〈總理內務府事沈舜澤、協辦內務府事沈履澤、金永壽、李喬翼、任商準、李敎獻、閔應植、參議內務府事洪承憲〉敎曰:「衙門旣新設,節目已啓下矣。卿其竭誠總理,以副予望也。」舜澤曰:「我殿下肇置是衙於禁中,思與賢士大夫勵精圖治。大聖人作爲,臣固欽仰萬萬。而臣以菲才,猥膺總理,實難堪承,祗切憧憧矣。」

6月16日

十六日。行護軍李驥彦疏進天理、地理、人理、物理、君道、臣道、民道、治道《圖說》八篇。批曰:「所陳《圖說》,其意可尙。當留覽矣。」

副司果林秉斗疏請益設軍營以詰戎備。批曰:「所陳甚合於時務。當留念矣。」

命協辦交涉通商事務穆麟德,減下。

6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陪參。

6月20日

二十日。命內務府各局,事務分掌句管。〈督辦金箕錫,軍務局、司憲局兼管;協辦任商準,軍務局;協辦沈履澤,修文局竝句管;協辦金永壽,地理局、工作局竝兼管;協辦閔種默,職制局;協辦李敎獻,軍務局;協辦李喬翼,農務局;協辦李奎奭,軍務局;協辦趙準永,司憲局竝句管;協辦閔應植,地理局、軍務局兼管;協辦閔泳煥,工作局;協辦閔丙奭,農務局竝句管;參議鄭夏源,修文局、地理局兼管;參議王錫鬯,農務局句管;參議洪承憲,軍務局、司憲局;參議金明圭,職制局、工作局竝兼管。〉

6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命宰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花島津移屬左營,凡於文簿,勿報他處,專報該營,以爲急速入啓事,分付。」

以金昌熙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愚冕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應植爲吏曹參判,金弼洙爲正郞,閔啓鎬爲佐郞。

6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見總理大臣以下。〈總理內務府事沈舜澤、督辦內務府事金箕錫、協辦內務府事任商準、沈履澤、金永壽、李敎獻、李喬翼、李奎奭、參議內務府事鄭夏源、洪承憲〉舜澤曰:「臣等今日會同於新設內務府矣。」敎曰:「卿等旣會同矣,衙門凡事,慮始圖終。而利國、便民,亶在於協心、竭力,期有實益,以副予望也。」又敎曰:「聞英國人一人,自上海出來。而此人似可合用於電線設始之役矣。」舜澤曰:「臣則姑未聞之,而似可合用,故出來矣。」敎曰:「電線方創設,而陸路所費,可計十萬兩,水路所費,可計二十五萬兩。然最是電竹甚難得,畢竟多貽民弊,誠可悶也。」舜澤曰:「若於陸路以木爲之,則非徒爲民大弊也。無知愚氓,妄託觀光,隨手斷絶,十分可慮。水路設置,似爲第一方便也。」敎曰:「英人往來,各國無礙仕宦,而至於中國,不許仕宦云矣。」舜澤曰:「中國於英人酬勞,果以銀貨,而不許仕宦云。夫官爵,有國之名器也。豈可以名器假之於異國之人乎?中國愼爵之政,萬萬得當矣。」

內務府啓:「本府卽機密重地也。各項事務之有關各司者,不容不統轄而總領。內而各司諸營,外而八道四都,毋論大小,一一牒呈。而凡有啓聞,依謄報政府例擧行事,知委何如?」允之。

6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自今日爲始,政府堂上入直,置之。」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朴齊寬啓本,則『因刑曹啓下行會,驪州退吏尹甫吉與諸罪人,盤覈取招,請令廟堂稟處』矣。環一州大小民人,抱冤積鬱,聚黨起鬧,蓋由於尹甫吉之十五罪目。則幺麿一吏,舞弄百端,召釁萌禍,厥惟久矣。及其衆怒逞臆,二弟竝命,有國法綱,無地可講。亂民悖擧,非不痛惋,而苟無躬犯,變何由生?一則甫吉,二則甫吉。而況皆曰可殺,旣登道啓,三尺莫嚴,渠亦自知。在囚尹甫吉,令道臣大會民人,梟首警衆。李秉斗、辛弼根,破獄放囚,情跡盡露,同惡相助,罪在干紀。竝嚴刑三次島配。慶熙雖以赴擧而藉口莫掩。逮獄而露跡,大鬧所起,敢曰不知,嚴刑二次遠配。主張發通之李敏庠、曺秉善、郭承鉉,竝在逃躱,道臣方行詗捕,待捉得嚴査取服後,啓聞勘律。前縣監曺秉直、前監役朴圭浩、韓用德,前啓旣請拿勘,而諸囚今已酌處,分付王府,卽爲擧行。按覈使差出,置之何如?」允之,仍敎曰:「尹甫吉段,罪固難赦,何用惟輕?而其兩弟之一時竝命,雖不足蔽渠之罪,原其情則亦云慘矣。特貸一縷,嚴刑一次,遠惡地減死定配。」

6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內務府外衙門典圜局、機器局、濟衆院堂郞,北學學徒,各薦一人,年自十五以上至二十五者,擇入。」

議政府啓:「卽見原州按覈使金善根狀啓,則『作挐吏民,分等臚列,恭俟裁處』爲辭矣。今此覆啓之務存平反,分等區別,卽所以仰體欽恤之義也。邑屬首擾之張鵬基,敢破班家,虛傳營令,大會民人於營下,梟首警衆。按使今旣還官,令道臣擧行。安昌首擾之金宅秀,怵禍放砲,逐校抗關。營州首擾之李承汝,素稱狀頭,難掩面貌。力行詗捕,令道臣待斯得嚴覈取服,啓聞勘律。宋元玉、郭在麟,皆亂民之同惡,而與首倡有異。竝嚴刑三次,遠惡島定配。金思輪等四名,竝嚴刑二次,遠地定配。在逃之李在和,令鎭營一體發捕覈勘。査啓跋辭之不請廟覆,有關事體,不可無警。該按使金善根,施以重推之典。以道臣言之,旬宣按察之地,苟能隨事殫壓,悖民、頑吏,豈敢若是乎?施以從重推考。至於臥本納耗,縱云還民所願,經法莫嚴,有難遽許。令營邑商確便否,從長措處事,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爲判義禁府事,洪澈周爲漢城府判尹。

6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和平翁主祀孫朴用鎭,瓜近初仕作窠,擬入。」

義禁府以「前正言鄭佑默原情」啓。敎曰:「獄體自是愼嚴,不可以供辭自明有所低仰。而檢驗之前後異同,或緣行檢久近之別而然乎?容有可議於罪疑惟輕之義,遠惡地定配。」

6月28日

二十八日。判下各國公使召見入侍時定式。內務督辦〈若有故,則職制協辦入侍;職制協辦有故,則修文協辦入侍,定式。〉、外務督辦〈若有故,則協辦入侍,定式。〉、寶劍二員。承旨中一員〈何承旨入侍之意,先爲入稟。〉,史官一員。

入對時,內務督辦〈若有故,則職制協辦入對;職制協辦有故,則修文協辦入侍,定式。〉、外務督辦〈若有故,則協辦入對,定式。〉。陪衛,桂坊二員,輔德中一員〈何輔德入對之意,先爲入稟。〉;鍮硯,桂坊一員。內務府、政院、春桂坊,日記謄書擧行。敎曰:「壬午六月初十日將任傳敎,勿施。」

因漢城府民家頹壓單子,敎曰:「恤典,令該廳分給。」

6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被謫蒙放人李周憲,尙在罪名,不念法意,武斷鄕曲,聽聞狼藉,尤極可痛。嚴刑一次後,遠惡島定配。」

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應植啓本,則『淸國人邢克貴等,藉以復讎,聚徒數百,放銃揮劍,斫殺我民朴辰弘。故依章程,會同檢驗次,文移通化縣,而彼官不爲肯許。其所靖邊圉、伸幽鬱之方,請令廟堂稟處』矣。匪類聚黨,踰境斫木已是驚駭,而終至於拘執官人,殺越平民,大關變怪,後弊難言。令文任詳臚顚末,撰咨入送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慶尙監司南一祐狀啓,則『居昌府首校愼弘寅效力譏詗,捉得火賊三魁,誠爲嘉尙,合有施賞』爲辭矣。現捉三盜旣係憯凶之渠魁,而挺身出力,誠極嘉尙。該首校愼弘寅,道內瓜近邊將作窠差送,庸示朝家奬勸之意何如?」允之。

刑曹啓:「毓祥宮銀套書盜賣知情罪人郭淳弼等,請竝施一律。」敎曰:「罪犯罔赦,固難容貸。而不無隨從之別,特貸一縷,嚴刑三次後,遠惡島限己身爲奴,勿揀赦典。李義範,嚴懲放送。」

都政。以李應夏爲司憲府大司憲,尹致和爲司諫院大司諫,兪鎭學爲成均館大司成,金有淵爲冬至正使,徐相雨爲副使,李勛卿爲書狀官。

秋七月

7月2日

初二日。召見平安監司南廷哲。辭陛也。

7月3日

初三日。敎曰:「銓郞金牌,令度支造成。諸般等節,一依上司例,從速磨鍊以入。銓郞肅謝之節,爲先閣臣例磨鍊,不日肅命事,分付該曹。」

7月4日

初四日。以閔泳翊爲右營使。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尹榮信狀啓,則以爲:『羅州牧,己、庚、辛未納米太竝船價,合八千七百三十九石零,以詳定代納。咸平郡,己、庚、辛、壬、癸賃船逋及吏逋民未收竝船價,米三千三百四十五石零,太九百五十三石零,以各年時價,米每石十五兩,太每石十兩式代納。海南縣,己、庚、辛三年民納條及倉監、吏、校、奴逋竝船價,米合四千十八石零,每石九兩式許代。興陽縣,己、庚、辛、壬、癸未收米太竝船價,合三千五百四十七石零,以詳定許代。以保民邑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蓋此四邑,屢經歉荒,擧多窮戶。未收及吏逋、船欠,一年二年,淸帳無期。揆諸貢賦攸重,豈不萬萬悚悶乎?參酌道啓、繡論,則苟不別般通變,將無以完公納而捄邑瘼矣。到今事勢,合施寧失之政,竝特依狀請施行事,行會何如?」允之。

賑恤廳以「謹依傳敎及漢城府民家頹壓恤典別單判付,各部字內,全家頹壓五百二十戶、全家漂流八戶,各錢三兩式,半家頹壓四十二戶、頹多完少五十六戶、完多頹少九十四戶,各錢二兩式,壓死三口,各布二疋錢二兩式,一一分給」啓。

以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

全羅監司尹榮信以「黨賊金九成等十七漢,梟警」啓。

7月5日

初五日。以李明應爲吏曹判書,金箕錫爲兵曹判書。仍命兵曹判書隨資級,內務堂上例兼。

7月7日

初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尹榮信狀啓,則以爲:『羅州壬、癸兩年條民未收及吏屬、賃船主欠逋米太,合爲一萬六千三百七十三石零,而此非當年未納,自丙、丁大歉之後,以其新捧,彌縫舊納,自致今日之愆滯。而就其中,拈出其本色可捧者,其間所捧,僅爲萬餘石。而歉餘稅政,新舊竝督,其勢末由。壬、癸兩年條中吏民未收,米五千七十一石零,太四百九十石零,依今春稅價,米每石二十五兩,太每石十三兩,壬午條船逋,米一千五百八十六石零,太二百三十二石零,依其時價,米每石十五兩,太每石八兩,特爲許代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州,湖南雄邑也。幅員最大,稅總隨夥,而荐値歉荒,駸駸然漸致拖淹矣。道啓累至,繡査且詳,該牧使之悉心徵刷,又且夥然。己、庚、辛三年條許代外,壬、癸兩年條,亦依所請,特爲代納,亟圖淸帳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全羅監司尹榮信狀啓,則『丙丁歉荒之後,朝家懷保之方,靡有不擧。而納稅之民,流亡居多,如干存戶,疲弊蕩竭。況又船逋、吏逋,課載添數,船逋之無以拔本者,必使吏徵,吏屬之無以準納者,亦或官捐,竝與窮戶之不得不當捧者,方圖淸帳,而舊稅未納,駸駸有尾大難掉之患。臨陂縣,丁丑、己卯、庚辰、壬午條合,米七百五十二石零,太一百五十二石零;扶安縣,己卯、辛巳、壬午條合,米一千八百三十二石零,太一百五十六石零;金堤郡,庚辰、辛巳條合,米六百八石零;茂長縣,辛巳、壬午、癸未條合,米一千五百三十六石零;井邑縣,戊寅、己卯、壬午、癸未條合,米五百十四石零,太三十六石零;珍島府,壬午、癸未條合,米五百四石零;務安縣,己卯、庚辰、壬午條合,米二千一百六十一石零,太三百三十四石零。參酌今春稅價,米每石十五兩,太每石十兩,特爲許代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貢賦法意,旣重且嚴,固不當隨請輒施。而第此七邑,邑勢、民情,遑汲難支,特依狀請許代,趁速告勘事,行會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前江原監司閔致序狀啓,則『原州民鬧査啓罪人張鵬基,去月二十日夜,與鎖匠同爲逃躱,嚴飭各邑鎭,使之刻期跟捕。而該判官李鶴年,雖曰莅任屬耳,不可仍置,其罪狀,令攸司稟處』矣。啓下重囚,不善監守,至於逃失,事未前有,萬萬驚駭。該守令道啓旣請令攸司稟處,今無更論。雖以道臣言之,苟能先事嚴束,安有是也?不可以已遞而勿問,江原前監司閔致序,施以緘推之典。罪人跟捕之節,十分另飭,期於斯得,依前行會,擧行後馳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內務府啓:「目下籌餉,到底枵絀,苟不豫先講究,勢將無處措辦。三南舊未收代錢條中,量宜貿米,以繼支放之意,分付親軍營何如?」允之。

畿沿海防衙門啓:「卽接本衙門軍尉所報,則奉常僉正朴寅煥,使其弟出身晶煥,稱以賄錢,仍存兵丁一百六十名處,十兩式討索於名下,以至軍心騷撓。故嚴覈其弟,則受其兄指使,果有是事云。以若侍從之列,恣行鄙瑣之擧,已極駭然,況事關軍門?鎭安衆心之道,不可置而勿問。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何如?」允之。

以沈相瓚爲奎章閣直閣,金晳根爲司憲府大司憲,柳芝榮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敎獻爲工曹判書。

7月9日

初九日。以金弘圭爲吏曹參判,李敎一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蔡奎常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7月13日

十三日。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鄭順朝爲吏曹判書

7月15日

十五日。以鄭洛鎔爲左邊捕盜大將。

持平邊相勳疏陳勤講學、審節宣、愼賞罰、擇守令。批曰:「所陳諸條,皆切實。當留念矣。」

司果林秉斗疏略:「頃以西路要衝地設兵事,有所疏陳,而旣設兵,則不可無軍餉。今更以參乎見聞,而得其要領者陳之。其一,西北兩道軍役田之私自權賣者,給其本價而還推,從時價放賣,則民無以稱冤而國有幾萬之羡。其二,關西沿江列邑新墾之田,査括成案,亦依軍役田斥賣。其三,三南稅穀,貰輪船而漕運。其四,八道各邑沿江大野,無論旣墾與未墾,水低地高不得作畓處,仿造外國水車而灌漑。其五,三南紙所,依灣商包蔘之例,定穴收稅。大抵軍役田、新墾田放賣兩件事,雖夏而行令,秋而排用,未爲不及。至如水車漕船紙榷等事,苟非歲年經紀,則不可料也審矣。隨其方便,以次資用,則兵隊支放,自無窘跲矣。」批曰:「所陳頗有意見。甚庸嘉尙。」

7月16日

十六日。敎曰:「喜雨仍作長霖,節序已晩,尙無開霽,不無極備之慮。言念穡事,丙枕靡安。四門禜祭,不卜日,明日受香,虔誠設行。」

以趙秉鎬爲禮曹判書。

承文院啓:「卽見北京禮部咨文,則『吉林與朝鮮、互市,添派商務委員,分設局卡』事也。回咨以承領之意,撰出入送何如?」允之。

7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行四門禜祭。

7月19日

十九日。以金尙鉉爲判敦寧府事,金晩植爲議政府右參贊,趙東冕爲吏曹參議,權用哲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朴善陽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7月20日

二十日。敎曰:「閱月長霖,慮或極備,爲念民穡,方切憂悶。見今嶺南水災之啓,潰缺渰壓,若是孔酷,哀我生靈,亦又何辜?災豈無由?咎實在予。其呼號、顚連之狀,如在目中,滿心驚慘,寢食靡安。漂戶速構而安其奠接,死者厚埋而蕩其還布,設壇致酹,亦有已例,令各該邑卽爲擧行。凡係慰恤之政,一或未盡,亦豈爲民父母之道乎?已報者如此,啓後形止,又復如何?安東府使申泰寬,慰諭使差下,使之馳往被災邑,詳審災形,面面提諭,俾失所、失農之民,得免蕩析流離之患。內帑錢三萬兩,元恤典外,特爲量宜均分,以示予如傷、若保之意。其懷綏、安集之方,與道臣、邑倅,爛商講究登聞事,令廟堂三懸鈴行會。」又敎曰:「戢盜一事,屢煩提飭,不啻截嚴。而近聞都下,又或聚黨作鬧,其所悖惡之擧,不比尋常竊發。輦轂近地旣如是,則外道亦可知。而聽聞所及,在在驚惋,職在討捕,其果玩令而不思所以譏捉,任他其橫恣乎?苟能誠心對揚,設計詗察,豈有是也?揆諸法紀,寧欲無言。其令另加董飭,刻期剿滅,無論校吏、民人,如有出力捉現者,隨卽登聞,當不惜重賞。又或玩愒,惟事捱度,則是自歸於庇護賊徒之科,亦豈不施之當律也?其各惕念,毋陷罪戾事,自廟堂措辭嚴飭于左右捕廳及八道四都。」又敎曰:「以朝臣在外,向有所處分,宜各警惕,而一向偃處,慢不動念。近又稍稍尋鄕,苟有一分嚴畏,寧容若是?昇平則可與共之,患難則有若見幾,此何臣分?如其厭薄寡躬,悻悻若浼,則予何更言,而獨不念世世同休戚之義乎?原來生長鄕里之人,固不必擧論,年前變亂以後,汲汲下鄕,擧稱情病者,旣非恬退,抑何義諦?今此申喩,又歸之文具,視若尋常,予亦豈無處之之道?廟堂須悉此意,另加提飭。」

行報謝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7月21日

二十一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御景武臺,行參班儒武應試。

議政府啓:「嶠南諸郡極備之警,殆近古所罕。漂頹渰壓之隨邑報先爲修啓者,若是夥多,驚慘之極,不忍想到。宸念垂惻,恩敎誕宣,派使而慰諭,發帑而周恤,德意攸曁,可感幽明。按藩、守土之臣,必當惕謹對揚,而凡所埋瘞、構接之需、蕩布致酹之節,一遵聖旨,卽速擧行,祭文,道臣撰出。令各該地方官,著意擧行,漂頹之雖未滿五十者,一體施恤後,形止竝爲馳聞事,行會何如?」允之。

7月22日

二十二日。設七夕製于泮宮。詩,幼學尹昌燮、生員趙衡夏,竝直赴殿試。

敎曰:「此家科聲,事甚稀奇。直赴尹昌燮,特爲賜樂。放榜日,尹忠貞〈集〉祠版,遣承旨致祭。

議政府啓:「科試制規,旣嚴且重。此而任其蕩然,則國體隳壞,更無可言。而今番式年監試會試,圖得陳試者,厥數夥然。事未前有,誠極駭歎。蓋其陳試,非曰無例,而虛實混淆,豈至於是乎?冒出陳試,一竝勿施。當該失檢之禮堂,捧現告施以罷職之典何如?」允之。

內務府啓:「才以軍需米貿取事,啓稟蒙允。而猶有不敷之慮,就海西社還米中,限六千石,令道臣豫先排定各邑,必於氷泊前輸納親軍營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7月23日

二十三日。以徐衡淳爲吏曹判書,李鍾承爲漢城府判尹。

7月24日

二十四日。敎曰:「各貢難支之狀,恒所憫恤。而際玆百物翔踴,其供役之艱窘,尤所當念。特下內帑錢十五萬兩,自內務府量宜分給于戶惠廳。如有矯捄之方,該衙堂上爛商講究後,從長稟處。」又敎曰:「以沿江收稅事,屢有提飭,不啻申嚴。而近日朝家所不知責稅者,尙多入聞。甚至稅船到泊之際,恣行討索,以致公納之虧欠。揆以法綱,駭惋極矣。所謂無名之稅,一切革罷,復或有冒犯者,自各該衙門,一一摘發,嚴刑遠配。」又敎曰:「聞以堤堰收稅事,近多呼冤,欲其釐正者,乃反添弊云。爲念民情,特令勿施。」

7月25日

二十五日。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儀賓、時原任閣臣、賓客、內外衙門堂郞、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誕辰也。

以趙秉鎬爲漢城府判尹,李喬翼爲禮曹判書。

7月26日

二十六日。召見江原監司南廷順。辭陛也。仍召見監試覆試試官。〈一所試官,金永壽、李起鎬、金明圭、金春熙、丁奎會。二所試官,趙秉鎬、李重七、洪承憲、金在容、宋奎會。〉以試事戒飭也。

敎曰:「總稅務司穆麟德,姑爲減下。差代間,仁川稅務司薛必林〈스틀리풀링〉,署理。

以趙秉鎬爲刑曹判書,金永壽爲漢城府判尹。

7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任贊善〈憲晦〉之子,名在解額云,特付生進覆試榜末。」又敎曰:「今番監試,宜示廣慶之意。時原任師傅及時任賓客、春桂坊子、壻、弟、姪之當赴生進覆試者,竝特付覆試榜末。」又敎曰:「今番增廣監試,與他科有異。生進初試中年九十以上及七十二歲人,竝特付會試榜末,以示廣慶之意。」

7月28日

二十八日。特擢閔應植爲知經筵事。以金善根爲海防總管,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

前正言趙鎭卨疏略:「總管海防事務李鳳九,本以卑微,崛起下土,登科未幾,歷敭淸華,夤緣國難,無功自伐,驟躋卿班,濫登戎壇,兼管討捕,手握重兵。此誠曠絶今古之隆恩殊渥也。苟具彝性,則宜當感激隕結,有倍恒人。而罔念圖報之義,敢生跳踉之心,爲將兩歲,恣行不法,將佐、卒伍,朝改、暮易,惟貨賂是事。鄙瑣多端,途路嗤姍,所可道也,徒汗脣齒矣。國家官爵,卽所以礪世、磨鈍而以渠擬望之不能稱意,怨詈銓官,威脅政吏。數朔之間,父子騫騰,日益橫肆,無所忌憚。因此而軍政解弛,更不知紀律之爲何,人心淆雜,又安有廉恥之可尙乎?移除海防之後,猶不悛前習,稱以規畫營務,多少施措,無非蔑公、壞紀之事,專爲濟私、肥己之計。傳說喧藉,聽聞駭異,此若仍置朝著,待以宰列,則將何以警具僚而振頹俗乎?伏願聖明亟命永刊仕籍,投諸遐裔,以爲爲人臣忘義、負國者之戒焉。」批曰:「觀此臚列,可謂貽羞朝廷。當有處分矣。」

敎曰:「李鳳九許多鄙悖之習,以至駭物議而來人言。此何可仍置?施以竄配之典。」金吾以「洪原縣定配所」啓。

獻納金禹用疏陳當五錢不得通融之弊。批曰:「貨泉流行,何有公私區別?當另飭各該道矣。」

前正言吳成善疏陳時務。「緝盜賊、嚴漕政、明國法。」批曰:「所陳諸條,俱係時務,竝令廟堂稟處。」

7月29日

二十九日。命北苑望拜禮後參班武士試射入格人德寧君李文永、僉知中樞府事趙載恒、竹山府使趙存斗,加資。

承政院啓:「總管畿沿海防事務金善根,時在春川府任所,密符及敎諭書傳給,一時爲急,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允之。仍敎曰:「上來間,依四都留守例,京畿監司句管,以此定式。」

以吳俊泳爲侍講院輔德,洪鍾雲爲司憲府大司憲,朴鳳彬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應植爲工曹判書,洪祐吉爲弘文館提學,徐相祖爲成均館大司成,李宓熙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申錫源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7月30日

三十日。內務府啓:「土們地界事,中國將派員出來矣,宜自我國先差官員以待。安邊府使李重夏,土們勘界使差下,交涉衙門主事趙昌植,土們勘界從事官差下,使之斯速下送,彼我官一同會商,以爲妥辦何如?」允之。又啓:「按撫使體例,較前有別。凡於邊務,亦不無替行妥辦,鏡城判官承辦處差下何如?」允之。

命咸鏡南道私賑人,太一千石助納者嘉善張珉,外職調用,錢六千兩助納者士人李英發,初仕調用,其餘施賞有差。以吏曹因道臣狀請覆啓也。

以徐衡淳爲判義禁府事。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丁卯。御興福殿,接見日本代理公使高平小五郞、英國總領事阿須頓。

牙牌造成時監董輔德以下,施賞有差。

特放輕囚。

8月4日

初四日。以鄭順朝爲司憲府大司憲,張世容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泳煥爲侍講院兼輔德,金喆熙爲吏曹參議,金弼洙爲正郞,閔啓鎬爲佐郞。

8月5日

初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詩,幼學邊東南、李文煥、沈宜鶴,竝直赴殿試。

敎曰:「銓郞前望受點人,雖已經準職,勿拘事定式。」

判府事金炳德疏乞致仕。賜批不許。

8月6日

初六日。敎曰:「當此發穗之時,冷雨暴霔,徹宵不止,實有痒稼之慮。念及民事,轉益憂悶。四門禜祭,何可以再擧之瀆屑爲嫌?不卜日,遣正卿當日受香,虔誠設行。」

特擢許傳爲判義禁府事。以金益容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源逸爲司諫院大司諫。

判敦寧金尙鉉三疏乞致仕。批曰:「耆舊休退,甚覺悵缺。而卿之屢懇,旣如是切至,特允所請。」

8月7日

初七日。行四門禜祭。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尹榮信狀啓,則『各年未收米太,今若以本色責納,則事勢難辦,恐不得一新淸帳。寶城郡丁丑己卯辛巳條合,米太一千九十一石零;順天府己卯、庚辰條合,米二百五十四石零;樂安郡壬午條,米一百五石;綾州牧己卯條,米七十二石零;礪山府癸未條,米太七百二十一石零。竝以米每石十五兩,太每石十兩許代。沃溝縣辛巳壬午癸未甲申條,米六十一石零,每石以二十五兩,特爲許代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苟究源委,則自經丙丁大荒,或因民力之艱辦,或致船逋而流亡,畢竟有官捐、吏徵。而若其本色則末由責出,特依其所陳,許令代納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慶尙監司南一祐所報,則『各年米太,沙工輩夥數犯逋,至此積滯。在逃諸漢,今方另飭譏捕。而此若强責本色,則將不免積費歲月。玄風縣壬午條,米太三百六十二石零;泗川縣辛巳、壬午兩年條,米一千三百七十七石;密陽府己卯、辛巳、壬午條米太三千二百九十九石零。竝特許詳代。犯逋諸漢,依律勘處』爲辭矣。三邑未收米太,至過五千包之多,而都歸各年沙工輩之犯逋。揆以正供攸重,萬萬驚惋。在逃諸漢,嚴加譏捉,按法處之。而今若一切以本色準徵,則民邑事勢,必致難保。所以有道臣之如是陳請者也。竝依所報許令詳代何如?」允之。又啓:「前慶尙左水使金寅浩,向日殿最封啓,以管下鎭將姓名相左事,該曹之草記論罷。自是格例所在,而此帥臣莅任未幾,聲績優著。非但軍民之惜去,第今極備之餘,迎送立弊,亦所當念。特爲仍任,庸責終效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爲吏曹判書。

8月8日

初八日。以李鎬俊爲判敦寧府事,閔泳煥爲吏曹參判,趙東冕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應烈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8月9日

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見總理大臣沈舜澤。敎曰:「內務府旣新設,凡節必多未備。與諸堂郞爛加商議,作一章程,俾圖終始之效也。」舜澤曰:「果不無未備者,而聖敎如此,謹當相議後,以章程稟定矣。」仍奏曰:「卽見嶺伯謄報,水災又有之,而卽一滄桑之刦也。前此家戶之漂頹、人命之渰死,至宣綸言,又特下內帑錢別恤之。而日月未幾,懷襄又至此,比前尤甚,萬萬驚慘。且良田、沃壤,多有永棄,假量爲二千餘結云爾。則與今年被災,明年還稅有異。泥生起墾,茫然無期,其在國計,大有關係,誠爲憂悶矣。」敎曰:「嶺南之洊罹水災,漂頹渰死,又何若是夥多也?國計未暇爲悶,慘惻之極,寤寐不能弛。前或有如此之甚否?」舜澤曰:「久遠事,雖未能記有,近而稱丙辰水災。而天運流行,往往然矣。」仍奏曰:「近日位著,非不濟濟。而踐歷聞望,合有晉用。行護軍鄭海崙、閔泳商、李淳翼,竝正卿陞擢何如?」允之。

內務府啓:「電線方始設矣。以副護軍李容稙,大員差送,與中國派員一同檢飭,以爲句當何如?」允之。

親軍前營啓:「本營屬楊花鎭別將浪昌寬,電桿所需運致等節,令飭多日,不卽擧行,莫重急務,以致稽延時日。究厥罪狀,極爲痛駭。該別將爲先汰去,移送秋曹照律刑配何如?」允之。

戶曹啓:「各道年分事目,從當磨鍊以入,而災傷覆審,勿送敬差官,依近例專委道臣擧行何如?」允之。

禮曹啓:「增廣監試覆試冒赴參榜人宋榮秀等十三人,拔去原榜。其罪狀,令該曹依律勘處何如?」允之。

以宋秉璿爲司憲府大司憲,趙鍾弼爲司諫院大司諫,鄭海崙爲藝文館提學。

8月10日

初十日。敎曰:「惠商公局之設,亶爲護制商民。而近聞浮雜無賴之輩,動輒投託,滋弊多端,以至京外騷擾,誠極駭歎。向因廟奏,有所處分,而此不可因循任置,該公局屬之內務府,稱之以商理局,閒散冒錄之弊,一切痛革。原商顧恤之方,另加商確,令該局成節目以入。」

8月11日

十一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特擢尹宇善爲知春秋館事。以李容直爲吏曹參判,閔泳煥爲開城府留守,趙敬夏爲黃海道觀察使。

8月12日

十二日。以閔丙奭爲侍講院兼輔德。

8月13日

十三日。御乾淸宮,受奉朝賀金尙鉉進謝箋。仍命賜饌,敎曰:「卿之致仕,予心甚以爲悵缺。」尙鉉曰:「臣將退矣。芹曝之忱,不能自已,敢此仰陳。我殿下以堯、舜之德爲堯、舜之治,若夫極高明而道中庸,寔在乎學。務時敏,無或間斷,然後俯而導迪春宮,日就溫文,允爲宗社萬億年无疆之休也。惟殿下懋哉!懋哉!」敎曰:「所陳,眞箇切實。當體念矣。」

8月14日

十四日。特擢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以閔丙奭爲吏曹參判,鄭海崙爲刑曹判書。冬至正使金有淵疏遞,以鄭海崙代之。

8月15日

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勤政殿。

慶尙監司南一祐以「慶州等十三邑,民家漂頹二千九十八戶人命渰死十七名」啓。敎曰:「向諭災啓之後,憧憧憂勤,夙宵靡弛。又見列邑浸墊立患,玆曷故也?禾稼剝損,屋廬漂頹,已不勝驚心,而渰溺者又若是夥多,哀彼何辜?由予否德,恫關之念,尤不能自已。未知慰諭之行,今到何處?慰其死而撫其生,凡係蠲恤之政,果能宣德意而究實惠,使吾民不至離散而安堵復業歟?依前飭遍審於今此被害處,一體面諭。其所賙救、懷綏之方,與營邑爛商登聞事,令廟堂另加措飭于道臣及慰諭使處。」

全羅監司尹榮信以「南原等七邑,民家漂頹一千七百五十七戶,人命渰死二十名」啓。敎曰:「向諭嶺南災啓,而湖南之洪潦爲患,又至此甚,人命之漂沒,田廬之洗盪,便經一刦懷襄,怛然、惻然,無以爲諭。目下急務,卽惟曰生者奠安之,死者收瘞之。其結構、掩埋之節,自有營邑之顧助,而特下內帑錢一萬兩,隨其災形之淺深,量宜均分,以示朝家憫恤之意。另加慰撫,俾無一民失所棲遑之歎事,令廟堂措辭行會。」

平安監司南廷哲以「碧潼等三邑,民家漂頹九百三十一戶,人命渰死十七名」啓。敎曰:「値玆百穀向熟之時,見此諸邑被災之啓,惻然傷念,曷以爲喩?死者已矣,收瘞而蠲恤之,生者之無依、無食,將何以餬其口而庇其身乎?營邑自當極意顧助,而今下內帑錢三千兩,視其災形淺深,量宜均俵,以示朝家憫恤之意。凡係慰撫、懷保之方,道臣、邑倅,爛商講究,期無一民蕩析、殿屎之患事,令廟堂三懸鈴行會。」

江原監司閔致序以「橫城縣民家漂頹一百四十四戶,人命渰死二十一名」啓。敎曰:「方期秋熟,有此災啓,一邑之漂頹、渰壓,若是甚酷,慘惻不忍想到。拯救、蠲恤之政,奠安、懷保之策,營邑自當靡不用極,而特下內帑錢二千兩,邑守遍行被災處,量宜題給,面面慰撫,俾無一民流離之歎事,令廟堂措辭行會。」

8月16日

十六日。以趙秉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8月17日

十七日。敎曰:「典圜局造幣機器廠,以惠廳別倉爲之。」

刑曹以「謹依下敎,南山擧火罪人朴應世,到底査覈,則以爲:『居生於忠淸道大興地。而渠母李召史,有至冤之事,年今七十,病不能起動,使渠替持原情,擧火鳴冤。而蓋其事實,則渠之同姓五寸叔鼎和嫡庶俱無子,去丁巳年,率畜一妾而生子,卽逆賊應學也。其妾受孕七朔後,始入朴門者,一家之所共知。而鼎和緣於無子,掩而收育,視若己出矣。癸亥年,取渠之兄應一爲系后,以承大宗。鼎和則與應學居海美地,應一則名雖出后,仍居大興。而噫!彼學賊素以梟獍之性,去年十月,同參於諸逆之中。鼎和聞變之日,悔之曰:「始以亂倫,竟當此變。孼由自作,是誰怨尤?」仍以仰藥自盡。應一爲出系於鼎和,故難免學賊緣坐之律,滯囚捕廳,于今十朔。念母舐犢之情,敢暴痛冤之私,伏乞天地父母俯察矜惻之狀,亟令該曹應一出系,還歸本家,得保殘命之地,千萬血祝』云矣。旣伏承査實之命,故謹捧招以入」啓。敎曰:「此關倫紀,令廟堂稟處。」

8月18日

十八日。敎曰:「予於恤民、愛民之政,未嘗食息暫弛,而其所懲貪、戢豪之必嚴者,卽欲爲民除害,所以有屢勤提飭矣。今日方伯、守宰,皆能體此至意,十分對揚矣乎?貪汗之風,終莫知悛;豪强之習,猶復恣行。予亦自有入聞,如是而民何以聊生?亦安有朝家恤愛之本意?其在巡察、字牧之地,必無不聞、不知之理,而惟事伈泄,若無所聞知者,其或顧忌掩護而然歟?國有常法,予何忍坐視赤子之入於塗炭而不之法也?其各痛加察廉,隨其犯科之輕重,亦卽臚列登聞,以爲大懲創事,令廟堂嚴加關飭于八道四都。」

以李源命爲判敦寧府事。

8月20日

二十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生進放榜。

敎曰:「新榜進士任震宰,贊善憲晦之子也。賜樂。」

8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今番生進中七十二歲人及八十五歲以上人,竝特爲五衛將加設單付。」

8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閔泳商爲工曹判書,李斗鉉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8月23日

二十三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8月24日

二十四日。敎曰:「協辦內務府事閔泳煥,典圜局總辦差下,參議內務府事金明圭,機器局總辨差下。」

議政府啓:「卽見開城前留守趙準永所報,則『本營句管關西小米二萬石,今年耗條二千石,依例劃給』爲辭矣。支放給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丙寅別備穀耗條,依此數劃送何如?」允之。

以尹成鎭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晩運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文鉉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正植爲侍講院文學。

8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卽聞大院君還次,情私喜幸,曷以形喩?遣都承旨問候以來。」

敎曰:「楊州牧,畿輔中營,關防重地,不可無鍊兵之擧。設砲之方,餉需之資,令道臣從長稟處,左營使使之句管。」

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嚴世永爲監理仁川港通商事務。

8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大院君還次時,當迎覲于南門內矣。知宗正卿李寅應,先往問候以來。」又敎曰:「大院君還次時,京畿監司陪行,各營兵丁各二十名,令左營領官領率陪來事,分付。」

敎曰:「幼學李埈鎔,瓜近敎官作窠,今日政擬入。」

引見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將。〈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判義禁沈履澤、知義禁李喬翼、同義禁尹成鎭、沈東臣、左邊捕盜大將鄭洛鎔、右邊捕盜大將李鍾健〉請對也。敎曰:「大院君不日還次,情私喜幸,無以爲比也。」舜澤曰:「殿下戀慕煎悶,愈久愈篤,臣等常所憧憧。今承還次之報,下情不勝欣祝萬萬,便使先到,已探諸節乎?」敎曰:「諸節無損云矣。」仍敎曰:「今聞電報,袁世凱又來,總兵王光勝亦爲隨來云。王總兵聞是吳提督部曲云,金判府或曾相見乎?」弘集曰:「臣於登州吳帥營中,多見其部曲,而王姓人,未能詳憶矣。」舜澤曰:「臣等伏見捕廳啓目下者,兩罪人所犯,是亘古、窮宙未有之惡逆也。漏網假息,擧國憤惋,何幸天理孔昭,今已斯得。凶謀逆節,便同輸款,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設鞫嚴覈,以正王法,一時是急。故敢此稟達,請降處分。」弘集、炳始,所奏略同。敎曰:「年前事,至今追思,不覺心悼,而漏網之凶犯,今何自來就捕乎?」舜澤曰:「有罪者,終不可逭矣。」敎曰:「捕廳在囚罪人金春永、李永植,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又敎曰:「庭鞫爲之。委官,判府事金弘集爲之。庭鞫處所,以三軍府爲之。」

判府事金弘集陳箚乞委官變通。賜批不許。

特擢慶尙右兵使韓圭卨爲禁軍別將。以趙熙一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奎奭爲工曹判書,洪在羲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尹泳奎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工曹參判李應辰疏略:「臣居外數年,變故驚心,艱虞溢目,區區憂愛之忱,自不能已,掇拾在郡時所見、入都後所聞,庸替芹曝之獻,惟聖明垂察焉。海西沿路,盜賊公行,久貽朝廷之憂矣。金川、平山、瑞興、黃州,爲直路五站,而鳳山、黃州,姑無竊發之患。惟瑞興、平山,行人戒嚴。節度使關飭各鎭,發遣校卒,協力跟捕,此輩虎而翼者也。不能捕盜,反虐平民,所過蕩殘,其患甚於盜賊。蓋盜賊朶頤,在於潤屋,校卒浚膏,及於窮蔀。臣愚以爲盜賊巢穴在於山郡,故平山屢被焚掠。請於武臣中擇威望、幹略衆所畏服者一人,不計資級,差爲平山府使,重其位權,一切以緝捕爲事。析旁近山君幾邑,隸於平山,受其節度,供其調發,府使親率剿討,剋期廓淸。又陰求近居豪猾有武力、多權謀、曉解兵法諸人,召致勸奬,使以告捕自效。若獲徒黨,量輕重酬賞,其獲大盜、巨魁者,馳聞於朝,不次錄用。但能拔擢數人,一路自然競勸,耳目徧地,盜賊無容足之處矣。他有盜賊處,亦可推用此法也。西路使客支供米,新定式上納於畿營矣。西路支供米與官需米,自來有定價,不以歉年而加,不以豐年而減,設施時,較數歲之中,以爲常也。昨年因畿營公移,從時價執錢,近來穀價常高,目前雖有小益,假令年穀大登,斗米三錢,而亦從時價,則所得幾何?支供米旣從時價矣,官需米,安知不一體高執乎?舊章不宜遽變,民情亦所當念。特依故規,仍捧定價,恐合事體。臣雖遞歸,此事有關利病,故玆敢仰陳矣。臣在邑時,見各處僧徒,或持禮曹關文,或齎巡營公文。以寺刹重修、新建,求助於守令,守令施與則又求助於邑村,往來相續,貽弊不少。此事前或有之,近尤稠疊。修補寺刹,雖云功德,懷保民生,實爲惠澤。請飭春曹,毋得輕發關文。又知委各道朝令外,切勿施行之意。布諭民間,則仁聲所曁,衆必感悅矣。近來遠方士子,聚在京師,稱以陞廡疏、復院疏,各尊所尊,章交公車,而發簡於各邑鄕校,求請疏廳錢,先已勒捧於邸吏,故不得不充數上送。而校儒擧皆貧殘,挪徵於境內士林,每簡通來到,一邑騷撓,此事殊無意義。如欲疏籲,則疏下諸儒,當自備財用,何爲橫侵於遐土僻鄕不知本事之士人乎?請分付法司,嚴飭各邑邸吏,使不得進排,永爲定式。則可以省事,可以除瘼矣。農桑者,生民衣食之源,而東人百事鹵莾,用力倍而收功少。重以民多游手、地有遺利,故天下之貧,莫我國若也。中州植桑、養蠶,具其成法。其全書與稚桑東來,書宜頒示外邑,按文飼浴,桑宜培種近郊,依方裁剪。蓋此是山野之事,至於都邑,則惟欲其戶口繁殖,閭閻櫛比,故《大典》『有空垈、圃田,則漢城府聽人告狀,折給造家地』,何暇種桑其間乎?臣自外上來,見北山下民戶,多爲公家所買,毁撤而種桑,臣竊以爲過矣。傳曰:『五畝之宅,樹之以桑』,又曰:『宅不毛者,有夫里之征』,是知有宅然後有桑,何可毁宅而栽桑乎?藉使桑木蔚然成林,沃葉彌望,殊非隆上都以示四方之極也。若以公桑言之,當在郊外空閒之地,城中則無稽。臣請已種者外,如有閒土,許民築室奠居,依前種瓜果、菜茹,以資生活,恐合事宜。臣謂種桑可已,種松不可已,何者?北山、西山,國都之鎭也。五百年長養之樹木,守護不謹,漸至稀疎,觀者慨歎久矣。數年來,遂成童濯。北山竦峭陡絶,又在宮苑之後,故猶有存者,西山坡陁綿亙,易於攀援,故晝夜丁丁,今無一株松。鄕居士大夫、園林村人,不敢侵伐,咫尺宸極,至尊當陽,而都民肆意析杝,赭山乃已。紀綱所關,寧不寒心?請另飭攸司,一齊種松,嚴加紏察,使芻蕘無得往、斧斤不敢入。則一二十年,必茁長茂密矣。臣見宮城之北,增築土城,直扺嶽顚,包括一山。臣愚未敢知聖意攸在也。若謂都城延袤廣遠,後苑守備疎虞,欲以重防固圉,則當擇地利,灰石堅擣,巉然如鐵壁削立,然後完厚可恃。而此則疏土善崩,薄墉易傾,緩急何足賴乎?聞今夏水潦,所在頹倒,可驗其無益矣。請勿復修繕,重困民力、徒費財用,則幸甚。臣見閭里之間有結搆精緻而不類居室者,聞之則神祠也。小民門楣往往揭伏魔聖帝字,皆前所未見也。我國崇奉關王,旣有東南二廟,又創建北廟,儀制尊嚴,都人士女,祈禳報賽,不患無所。若家爲巫史而瀆之,則不敬甚矣。其外土木之怪、叢社之靈,非典、不經,朝令所禁,且凡事休咎,無不自己求之。《書》曰:『作善降祥』,又曰:『惠迪吉』。《詩》曰:『豈弟君子,求福不回。』此理灼然,而小民無知,惟求事神,可爲矜憫。亟令法司,隨有毁除,使輦下肅淸,則亦衛正、闢異之一端也。當五之鑄,異乎當百之太重,小錢之太輕,可謂得中,宜其便於行用。而二錢之罷,民産多敗,故當五亦致疑,訛言一興,物價一踴,踴而復踴,今則當五一文,僅抵葉錢一文。小民以五十文支日用者,今過二百文猶不給,何以存活乎?臣聞當五之行只在三四百里以內。錢爲貨泉,以其流行無滯,豈有中外遠近之別乎?惟其只用於三四百里之內,故民益不信,惟意刁蹬。朝家一視之下,何可使三四百里內外之民,一則偏安樂其樂而利其利,一則偏苦仰不事而俯不育乎?物極必反。今錢弊極矣,不可無變通,罷則亟罷,以收操縱之權,用則均用,俾無通塞之弊,尙爲捄得一半也。凡爲天下國家,當愛惜名器,愛惜則升斗之祿足以鼓舞豪傑。不愛惜則雖日拜卿相,而人不勸,武侯所謂「恩竭則慢」也。近來除目或過當人期望之分,不拘銓曹遷轉之例,藉使皆得其人,揆以選法,則不免僥濫之失,況未必副實乎?我朝科第,至英廟季年,最爲猥多,然尙不滿千。近年設科太頻,取士太廣,登桂籍者,幾至千二百人。官少員多,益滋奔競。請稍存裁節,仕路淸而朝廷尊,士習端而風俗厚,則亦時措之宜也。山林之有儒爵,將以輔導君德、咨詢治道,非徒養閒丘園而已。然儒者常懷難進、易退之義,故非致敬、盡禮,則莫回遐心。數年來,林下無召命矣。雖緣國家多事,不遑招延,而古先哲王在戎馬之間,猶不廢論道、講藝,何待雍容暇豫乎?況今春宮邸下,睿學日就,正須老師、宿儒,左右承弼,朝夕納誨,以盡薰陶、漸磨之益。請渙發綸音,刊浮文、敷實心,以示眷眷必致之意。則在野諸賢,非晨門荷蓧之果於忘世,感緇衣之誠,休紫芝之歌,豈不惠然肯來乎?竊惟時事之可言者,必不止此。而國家變難以來,安危、存亡,澟乎一髮耳,非大懲創、大振作,無以自立,而伈泄玩愒,猶復前日。屢下哀矜之敎而實惠未究,常軫憂勤之念而成效無聞,變改各營而軍容不增精强,減省諸司而經用無補枵罄。亂逆逋播,水旱隔竝,人心則遑遑汲汲,士趨則波波刦刦,是豈治平氣象哉?伏願殿下奮然以撥亂立志,經遠爲圖,毋撓於淺近之說,毋牽於細靡之娛,非軍國事務,勿虛糜一錢,非文武才諝,勿徑畀一命,綜名核實,愼賞必罰。寢御乎薪膽,綢繆乎桑土,罔或暇逸,進進不已,則日新之盛德,富有之大業,將赫赫巍巍,行帝行王,惟上所欲。豈特傾否、濟屯而已哉?世間萬事,莫不由强毅奮發而成,亦莫不由委靡姑息而敗。惟殿下懋哉!」批曰:「所陳諸條,多有切實。當留念矣。」

8月27日

二十七日。詣南門內,迎覲大院君自淸國還次也。敎曰:「大院君,今已還次。予之情私欣幸,何可勝言?卽見諭旨『開釋之餘,尙有難安』句語,感恩、頌德之中,更切鬱抑。大抵年前事,尙何言哉?皆由於雜類無端出入,興訛造訕,爲累於大院君。思之及此,不覺痛恨。且以事體言之,禮貌自有逈別,凡於尊奉之諸般儀節,更令禮曹就議廟堂,磨鍊以入。勿使朝紳與閒雜人無常往來,毋或屑慢。若復蹈前習,則論以違制之律可也。」

敎曰:「庭鞫爲之。」

以李鍾健爲前營使,鄭洛鎔爲後營使,申桓爲別營使。

8月28日

二十八日。給海州等邑漂頹戶恤典。

鞫廳以「罪人春永,藉託放料,甘作極變,凶鋒攔入於深宮,逆節掀露於犯轎。罪人永植,東別營之偸取軍器,內人房之打破窓戶,綢繆醴釀,首從何別?竝的實遲晩,結案以謀反大逆不道,不待時凌遲處死」啓。

命庭鞫撤罷。

兩司合啓〈大司憲趙熙一、執義南廷綺、司諫李勛卿、掌令李起東、王濟肯、持平姜日馨、李敏英、獻納李義悳、正言李貞稙、吳光洙〉,請謀反大逆不道罪人春永、永植,亟施适、雲已施之律,以正邦憲焉。批曰:「已有處分。勿煩。」

8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今番春永、永植所捉捕校,不可無施賞。該校鄭興得,善地邊將作窠差送;李時榮、文泰允,竝邊將作窠差送;李好仁、朴允熾,竝賞加。」

議政府啓:「前正言吳成善上疏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蓋此三條臚陳,卽近日朝野所共憂者,而皆害民、害國與壞防之事也。其所論說,果有條理,不是創新立制也,是遵舊守經之論也。向年鎭營革罷,出自不獲已,而苟使營將,能職其職,安有是也?竊發愈往愈熾,譏詗不可不嚴,而治民之宰,復管治賊,勢甚難便,行有不得。今欲使一衙門,得專其責,則莫如鎭營復設之爲方便。然徒復其營,不擇其人,則反不若不復之爲愈矣。事係官制,下詢原任大臣、銓官、各營使處之。有國必有漕,經法莫嚴,及乎分倉,賃船祛弊生弊,有識歎惜,厥惟久矣。今若究其已然、慮其將然,三倉之設,一如舊制,以其都差,勿許永定,使各邑而輪差有序,按《大典》而裝發趁期,船價準數,情費禁濫,領運有人,寧憂虧欠?事面甚正,奸竇可塞,雖不大段費力,庶可十分收效矣。事係漕政,下詢原任大臣、戶惠堂處之。凶逆家罷養之蔑倫、免坐之潰防,孰不爲之駭惋憂歎?而自有莫嚴之憲章,惟在申明之而已。以此另飭於各該司何如?」敎曰:「不必詢問,依所啓爲之。」又啓:「卽見全羅監司尹榮信狀啓,則『全州居前嘉善金始豐,不分晝夜,周行遠近,辦出錢財,冒危涉險,賊黨十六漢,次第捕捉,合施別般論賞之典。請令廟堂稟處』矣。現捉賊徒,情與跡之窮凶、絶悖,有非尋常竊盜之可比。而金始豐辦財設計,挺身冒險,夥數捕獲,爲民祛害,不容不另加論賞。營將隨窠差送,以示朝家奬褒之意何如?」允之。又啓:「因刑曹朴應世査實草記,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天倫已定於父子,國法莫嚴於亂逆,而圖逭嚴法,請易定倫,是豈人道之所忍爲哉?向日旣因前銜疏論,有所稟覆者,其於申明之義,自在勿施,朴應世擧火冒瀆之罪,令該曹照法勘處。觀於秋啓,朴鼎和妾子應學,卽鼎和畜妾三朔而所生者也。非其子而稱己子,非其姓而冒他姓,大關倫常,瀆亂極矣。今不可只憑供辭遽議直斷,使其門中,覈眞無疑而後,令該曹稟處何如?」允之。

慶尙監司南一祐以「安東等邑,民家漂頹三千十四戶,人命渰死七十五名」啓。敎曰:「向啓立後,今此災報,又若是夥多,方期收穫,酷被懷襄,呼號、棲遑之狀,何忍想到?滿心驚慘,錦玉靡安。慰諭使一體遍審,埋瘞、結構,生前身布,可以助給,可以蠲蕩,著意顧恤,俾免流離。凡係懷綏、賙救之方,營邑爛商講究以聞事,令廟堂措辭行會。」

以趙翼永爲司諫院大司諫,尹宇善爲漢城府判尹。

領府事宋近洙上疏乞致仕。賜批不許。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丙申。以洪鍾雲爲吏曹判書。

9月2日

初二日。待敎圈:閔丙肅、李完用、吳喆根。以閔丙肅爲奎章閣待敎,成彝鎬爲司憲府大司憲,申錫年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應植爲漢城府判尹,金善容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具然昌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九日製。仍命左右捕將進前。敎曰:「爲民除害,莫如禁盜,則竊發之類,捕廳自當戢捕。而近來校卒,非但仰役於捕廳,自五上司,亦無難招去云,何暇詗捕盜賊乎?自今以後,特爲揭板,非有公文,毋敢招去,政院亦各別申飭。而如是申飭之後,視以文具,又復如前,則先自捕將,當別般嚴處矣。且近日班家,亦無難招致捕校云,亦一體嚴禁可也。」

9月4日

初四日。以尹秉鼎爲判義禁府事,宋秉璿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晩耆爲司諫院大司諫。

9月5日

初五日。以金學洙爲吏曹參議。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朴齊寬狀啓,則以爲:『因特敎楊州牧設砲之方,先得經費,然後乃可鍊兵。就本道所在各宮房免結中,每結從略取剩,以資餉需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該牧自是畿輔重地,設砲果係目今急務,則籌餉之節,不容不先爲措辦。而他無可議之方,依道臣所請,許施何如?」允之。

9月6日

初六日。命西營兵丁之未及看品者,令該領官率領上送事,下諭于西營外使。

設秋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金能基,表,生員尹容善、幼學趙民熙,竝直赴殿試。

以趙文永爲吏曹參判。

9月7日

初七日。設增廣別試文科覆試,取張承遠等三十三人。

命美國人墨賢理〈메리르〉,特授戶曹參議銜。仍差總稅務司。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今日,臣等與大俄國使臣韋具,將上年所訂條約,互換」啓。

親軍左營啓:「楊州牧設砲,果係急務,餉需尤不可緩。道臣所請,旣以『本道所在各宮房免結中,每結從略取剩』爲辭,則取剩之方,亦不可無定式。每結頭六兩式磨鍊,以資餉需之意,知委何如?」允之。

9月8日

初八日。御便殿,接見俄國公使韋貝。

以洪澈周爲刑曹判書,李寅應爲漢城府判尹。

領敦寧府事金炳國陳疏乞致仕。賜批不許。

9月9日

初九日。設館學儒生應製于勤政殿,賦,幼學金奎永、閔致憲,表,進士鄭履源、幼學李耕稙,竝直赴殿試。

9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

禮曹以「謹依下敎,大院君尊奉儀節,就議大臣,別單書入」啓。〈一,轎子,以八人低擔。一,胸楷,以龜。一,品帶,以靑鞓紫璊瑚。一,蕉扇,以日傘代立,白質靑邊。一,府大夫人品帶,以靑鞓紫璊瑚。一,大門外,立下馬碑。一,大門設橫杠木。一,大門,以習讀輪回入直。一,大臣,稱小生;輔國以下,稱小人。一,朝臣,傳命外,毋敢私謁。〉議政府啓:「卽見開城前留守趙準永所報,則『本營捕校白景錫等,賊黨巨魁六名,譏詗捕捉。效力旣多,特施拔例酬賞』爲辭矣。挺身出力,捕獲賊魁,極庸嘉尙,宜有酬奬。白景錫,外職調用;金鑽,前後效勞尤著,屢登守臣啓牒,瓜近邊將作窠差送;禹鎭福,賞加事,分付該曹何如?」允之。

9月11日

十一日。命協辦內務府事閔應植、閔泳翊、李鍾健,竝商理局總辦差下。

以徐正淳爲司憲府大司憲,申錫游爲司諫院大司諫,尹秉鼎爲藝文館提學。

領敦寧府事金炳國再疏乞致仕。賜批不許。

領議政沈舜澤上疏辭職。賜批不許。

9月12日

十二日。諭領議政沈舜澤曰:「昨批旣敷悉矣。卿之懇懇,不過爲休養之意也。予所拳拳,卽惟曰倚毗之至也。艱虞之會,莫此時切急,付託之重,莫如卿老成。況卿有爲、有猷之已著於塗人耳目而不可掩者乎?卿之一進一退,實攸關於民國,則予安得不若是縷縷?玆宣別諭,卿其體予至意,勿復辭巽。益殫匡濟之責,以副朝野之望。」

9月13日

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御乾淸宮,接見美國代理公使福久。〈포크〉以李淳翼爲刑曹判書。

9月14日

十四日。以徐衡淳爲判義禁府事。

9月15日

十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增廣別試文武科殿試。文取兪致益等四十六人,武取李敏大等二十八人。

敎曰:「此家科聲,事甚奇喜。新及第鄭履源,賜樂,淸璿郡主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此家科聲,事非偶然。新及第洪承五,賜樂,翼靖公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新及第尹𪼭,貞顯翁主宗孫也。得參科聲,誠甚喜幸,賜樂,翁主內外祠版,遣地方官致祭。新及第吳正根,明安公主宗孫也。有此科聲,誠爲喜幸,賜樂,公主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此家祀孫之科聲,事甚稀貴,新及第金容元,賜樂,光城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永安國舅家科聲,誠可喜幸。新及第金錫圭,賜樂,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趙文正、李文成,兩家之得參科聲,事甚稀貴。新及第趙鍾純、李種文,竝賜樂,兩先正祠版,遣地方官致祭。新及第沈九澤,靑陵府院君祀孫,賜樂。新及第李石榮、李容泰,特爲賜樂。」

9月16日

十六日。敎曰:「新及第鄭翰謨,翼憲公鄭太和祀孫也;新及第李承載,忠正公李浚慶祀孫也;新及第鄭宜默,文莊公鄭經世祀孫也。竝賜樂。新及第宋鍾億、李鎬奭,特爲賜樂。」

以尹宇善爲工曹判書。特擢沈應澤爲參判。以李澤永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9月17日

十七日。召見黃海監司趙敬夏。辭陛也。

敎曰:「新及第尹容善,賜樂。」

以金炳德爲領敦寧府事。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中國、朝鮮水陸章程,鈐約刊布,已經四載。今聞吉林督理商務,期於八月內來到和龍峪云。我國亦宜差定監理,辦理一切商務矣。會寧府使徐珩淳,監理關北陸路通商事務差下,令該曹下批。慶源對邊琿春所轄步江渡口,旣自中國添設分局,督理商務派員,收稅此地,與慶源相近,我國亦應於慶源地設置分局,令該府使照管收稅。一應規制,聽監理知委,每月出入稅帳,修報于監理。監理隨事商報于按撫使,以爲轉報本衙門。而監理關北通商事務關防,照例鑄成下送何如?」允之

領敦寧金炳國三疏請致仕。賜批許之。

9月18日

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增廣別試文武科放榜。

敎曰:「新及第洪淳肯,忠烈公洪命耉祀孫也;新及第崔秉鎭,贈吏判崔愼之祀孫也;新及第丁理燮,故進善丁時翰之祀孫也。新及第曺萬承,講官之子也;竝賜樂。」

以新及第兪致益爲承政院右副承旨,成大永爲同副承旨。竝特授也。鄭履源、趙鍾純爲弘文館校理,金秉億、金容元爲副校理,洪淳肯、沈九澤爲修撰,李容泰、閔泳達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9月19日

十九日。以新及第李鎬奭爲承政院同副承旨。特授也。尹容善、鄭宜默爲弘文館校理,宋台憲、李承載爲修撰。竝中批也。

9月20日

二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南廷哲狀啓,則以爲『慈山府,處在巡、兵兩營之間,實爲南北保障之地。況其境內慈母山城,地勢險阻,堞壘完固矣。昌城府,本以邊地,兼爲防營,其所管轄,別無緊重。昌城府復舊例,只以邊地施行,防營則移設於慈山府,恐合事宜,而淸南北統轄之方,竝請令廟堂稟處』矣。古昔制置,非不攸宜,而今此道臣所陳,其必有十分較量而然,慈山之設防營,統轄南北,昌城之復舊例,邊地施行,似合方便。而係是關防與官制,下詢原任大臣兩、銓官、諸營使,處之何如?」批曰:「不必詢問,依所啓施行。」又啓:「沿江無名收稅禁斷事,前後飭敎果何如?而卽聞挾雜無賴之徒,罔念法意,專事利慾,或陳告宮房,或圖囑京司,止竟所納,不過零星,都歸於中間消融,而其爲貽害,則有不可勝言。由是而船商阻斷,由是而物價翔踴,思之及此,不覺痛惋。從今以後,毋論宮房、京司,凡新創雜稅,一一革罷,而若或有復踵前習,勒斂作弊者,隨現捉刑配何如?」允之。

9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見全羅右道暗行御史沈相學。因書啓,罪茂長前縣監洪鍾觀、萬頃前縣令金箕斗、前前縣令宋在榮等;羅州牧使朴奎東,褒施加資;金堤前郡守趙弼永,陞敍。

以趙秉弼爲吏曹參議。

9月22日

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引見時原任大臣及禮堂。〈領議政沈舜澤、行判中樞府事金弘集、金炳始、禮曹判書李喬翼、參議李宅應〉敎曰:「以何事請對乎?」舜澤曰:「我殿下臨御寶位,今二十有二年,敬天法祖,諴民祈命,至治馨香,迓萬億休,吉祥和氣,充溢兩間,囿庶品於陶甄,躋一世於雍熙。盛德、大業,高出百王,深仁、厚澤,光被八域,國乘、野史,不能盡書。惟其肅肅宮闈,洊經變亂,此固千古往牒所未有者,而實賴我殿下聖神文武,克底于定,天地廓淸,宗社奠安,邦命以之維新,邦籙以之益鞏,永有辭於天下萬世。臣等之伊時仰請,不過上告、下布,而事勢有所未遑,國彝尙此未擧,莫非臣等不誠之罪。然以我東宮邸下根天之孝,欣抃慶祝,思擧熙典,曷容其極?且帀域含生之倫,追想當日,莫不攢賀,皆願載之玉牒,永垂功烈者,此誠揆立天埋,在所必行,求之人情,在所不已也。昔我列聖朝巍功赫然,有可以揄揚表章,則群臣請上尊號,未有不準者。蓋所以對越皇穹之閎休,鋪張祖宗之啓佑也。況我殿下弘功、偉烈,于前有光?今日臣等之請,烏可已也?敢將我家禮所嘗行者,相率仰煩,伏願俯循群情,亟降兪音焉。」弘集曰:「惟我殿下臨御二紀之間,功德魏蕩,無得而名。至於數年以來,洊經屯艱,宗社復安,天命維新,此誠往牒所未有之盛烈、大業也。臣民愛戴之忱,孰不欲摹天繪日,稱述其萬一也哉?今此臣等之請,卽擧國大同之論。而況我東宮邸下,睿孝出天,思欲揄揚之誠,尤當倍切矣。伏願殿下,亟降兪音,俯循輿情焉。」炳始曰:「惟我殿下聖神文武,克光前烈,迓續景命,明竝日月,而治勤宵旰,至德馨香,而郅化隆洽。戡定艱難,重恢鞏固,鴻功大業,巍蕩乎民無能名而史不勝書矣。範金鏤玉,模畫其萬一者,彝則之所不可闕,群情之所不可遏。況我東宮邸下,止孝之心,慶祝之誠,圖所以闡揚徽猷,賁飾晠典者,容有已哉?竊以有非常之功,必受非常之名,奠無窮之基,必有無窮之聞。今此臣等之請,建不悖而質無疑者也。伏原俯循輿議,克降兪音焉。」敎曰:「卿等以此請對乎?年前所經,尙忍言哉?蓋由於予之否德,而有何功德,遽議於此乎?萬萬非予之所待乎卿等,亦非卿等之所陳於予也。顧今急先之務,所可交勉而匡救者,日不暇給,乃以此不當之事,擧而言之,予竊愧焉,繼以甚惑。卿等其諒之,勿復煩絮。」舜澤曰:「大德必得其名,自三代已然。人君有功、有烈,載紀載揚,範金鏤玉,永垂無窮,是謂有國大典禮,而群情不可遏,熙彝必可行。臣等於此,雖欲不請,其可得乎?皇天篤棐,祖宗默佑,廣運神武,克成丕烈,景命維新,萬億增鞏,殿下雖欲撝謙,而有不可辭者矣。」弘集曰:「下敎若是撝謙,聖不自居,尤有光於盛德。臣固欽仰萬萬,將順之不暇,而大德必得其名,古聖攸訓,亦有我朝屢行之禮,此所以務積誠意,不得止者也。更加體念而勉從焉。」炳始曰:「殿下以謙牧之衷,不欲爲豐享之擧者,益有光於聖德。而藏之琬琰,載之簡冊,所以紹前而裕後也。我家之彝典也,衆庶之顒望也,聖雖不居,名有必得,殿下有不得辭焉者,而一兪尙靳,群心胥鬱。伏願勉回沖挹,式遵情禮焉。」敎曰:「聞此所奏,固知卿等之懇,而於予心,尤有所愧焉。」舜澤等屢以爲奏,而猶不允。舜澤等曰:「筵席體嚴,屢瀆是悚,退與諸宰,當以賓啓仰請矣。」

賓廳啓:「《大傳》云:『聰明睿智神武不殺』;《商頌》云:『玄王桓撥』;《尙書》云:『天乃錫王勇智』,恭惟我殿下之德之功,實在於此三者矣。年前亂逆,卽亙千古未有之變也。呼吸之頃,宗社安危係焉,而殿下不大聲色而戡定之。宇宙增鞏,日月愈光,八域群生,蹈舞相告:『曰「神武不殺」;曰「桓撥」;曰「勇智」,吾王其兼以有之,猗歟盛哉』。其德則配天地而無疆,其功則封嵩岱而有餘,萬民之心,不可遏矣,百工之言,不可咈矣。而其時儀典之止於告布,蓋未遑也,亦有待也。顧今寰海寧謐,和氣溢于乾坤,民情洋乎歌頌,此時模天畫日,以象德,範金雕玉,以紀功,鋪聖人執競之烈,闡祖宗啓佑之休,卽萬世不易之義。俄者前席,略陳臣等之愚悃,今又相率籲啓,伏願殿下,勉回沖謙之衷,俯循大同之論,亟賜允兪,以答群情,千萬顒祝焉。」批曰:「俄筵已面悉予哀,庶乎見諒,又何至於聯請之張大也?予有何德政,而可以當此擧者乎?苟無其實而冒其名,則不足爲美,反益其過失。卿等如是縷縷,諒非所以勖予者,還庸歉歎,不欲更聞,所請不允。」

召見全羅左道暗行御史李萬敎。因書啓,罪綾州前牧使金益成;褒光州前牧使宋綺老、玉果縣監李萬翼、前縣監閔泳肅,施以陞敍。

9月23日

二十三日。賓廳再啓。批曰:「旣無其實,又非其時,何爲而課日煩瀆?予不欲聞也。」

賓廳三啓。批曰:「何不見諒之甚也?君臣之間,貴相知心。於予心不可,則卿等亦宜知其不可,以此而徒致醻酬應之煩,未知其可也。」

諭賓廳諸大臣曰:「日來卿等之言,輒曰:『群情也、彝典也』,而是擧也,豈不以國治民安,有德業焉、有功烈焉然後,乃可擬議者乎?予以寡昧,叨承艱大,不克負荷,日見庶事之叢脞、生靈之因瘁。旰食宵衣,方且汲汲於振厲拯捄之責,凡我臣隣,宜其克殫於翊贊匡濟,庸紓予憂勤之念。而迺以不亟、無實之事,欲賁飾泰平,其謂國已治而民已安乎?予有何可名之德,可紀之功乎?予則曰:『群情必賴乎惟懷永圖,彝典可貴乎實事求是』矣。又玆敷悉,卿等須諒之,其各還第,以安予心。」

領議政沈舜澤、行判中樞府事金弘集、行判中樞府事金炳始,附奏:「臣等以奏、以啓,煩瀆之至屢日者,豈敢以無於禮之禮,迺爲此不當請之請哉?誠以莫越者彝典也,莫遏者群情也。百王不易之規,八域大同之願,殿下欲靳許而不許,臣等欲可已而得已乎?方玆相率聯籲,期蒙允兪之際,史官來傳聖諭。臣等百拜擎讀,胥益欽仰謙牧之德、憂勤之旨,洋溢於辭敎之外。不徒聖不自居,不欲爲賁隆盛大之擧,迺以民國之計,諄複鄭重,求治於已治,圖安於已安,尤有光於大德而韙有辭於千秋矣。臣等所以愈切闡揚之願,雖伏承退去之命,不得準則不敢退。不勝激鬱之忱,敢忘違抗之罪,惟有伏地隕越而已矣。」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今使卿等入侍,以卿等之連日有所懇請,欲爲面諭故也。年前事,實賴皇天與我祖宗之靈,有以陰騭而默佑也。予何功德之有哉?」領議政沈舜澤曰:「臣等求對而筵懇,相率而賓啓,擧國同願,不準不已。前後批敎,執謙靳許,特降別諭而申複之,又命進之前席,諄諄面誨,若是懇摯,沖挹謙讓之聖衷,臣等非不欽頌。而我殿下聖德、巍烈,千古莫競,臣等之必欲表章者,卽天理也、國彝也。況我睿聖,聞有自內陳請,東土含生,聳聽相慶,以殿下至仁、至慈,豈不喜悅而曲從乎?」判府事金弘集曰:「臣等復借方寸之地,方欲積誠祈懇,期於得請,而承此謙抑之敎,去益惶悶矣。此事,乃當行之彝典也、莫遏之群情也。幸加三思,速降處分,千萬顒祝。」判府事金炳始曰:「大堯克讓之德,非不欽仰萬萬,而終靳允兪,情禮莫伸,臣豈勝抑鬱之忱?」敎曰:「功與德非於予所可論也。予實無德,而宗社幾危,今何以一時僥倖得安者,反居其功乎?」舜澤曰:「德而不有其德,功而不居其功,此謂謙亨,而賴殿下神武,宗社幾危復安,臣等豈以殿下之不有不居,竟不揚神武丕烈乎?」敎曰:「此實非予之謙也,卿等之至懇。又非不知也。念我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還御時事,雖已一周年,每中夜不寐,自不覺心痛骨竦,尙忍言予功德,又何可論予美號哉?予之至于今日,莫非我慈聖深仁至德,有以覆燾之也。今於卿等之筵請、賓啓,不能牢拒者,上奉慈聖故耳。今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還御周年,備儀稱慶,則尤合於情禮,而若以名號,爲予請之則不可矣。」舜澤曰:「追想當日,讓而不居,斷自聖心,只以兩殿還御,縟儀將擧,此大聖人準海之孝也。凡在照臨之下,孰不欽仰?以我殿下德業、功烈,未能揄揚,則其於典禮,得不爲大欠闕乎?」敎曰:「國家無虞,中外寧謐,則雖無功德之可言,而或可以議此晠典,以飾太平盛事。而今國勢日瘁,外侮未祛,奚暇與議稱號哉?只行告布之節,以慰我慈聖之衷可矣。」舜澤曰:「連伏承縷縷下敎,聖志有定,謙衷彌固。至謂艱虞之時,不許豫大之典,只行告布,聖孝有光。臣等於此,又復煩瀆,有壞道理,不得已將順,庸彰盛德。而我東宮邸下,祈祝之餘,其爲悵缺,當復如何?凡今臣民之聚首候旨者,無不相顧而抑鬱矣。」弘集曰:「聖志堅定,終靳允兪,以還御周年,只令告布而止,不自滿假之德,毋忘艱危之意,一擧而兩得之。揆以道理,不敢不將順,而其在連日聯籲,務崇顯號之忱,萬萬齎菀,無以形達矣。」炳始曰:「連伏奉批,諭以民國虞憂,諄複懇摯,今伏聞下敎,以仰慰慈殿,止擧賀儀,益有光於聖德、聖孝矣。不勝欽仰,而大同顒望之忱,則猶有所未盡矣。」敎曰:「告布之典,亦難矣。若非慈聖之在上,則不可允也。」又敎曰:「穆麟德已遞稅司之任矣。」弘集曰:「穆麟德職名皆減下,則於我國事,旣無責仕,理宜告歸。而未聞其去就如何也。」敎曰:「穆麟德從前效勞則有之矣。」又敎曰:「墨賢理,視穆麟德,宜增俸,而我國月俸之外,北洋別有補給云,亦可感也。」弘集曰:「墨賢理旣爲我辦事,而仰給於中國,則殊甚不當,亦於國體,似有關係矣。」敎曰:「西路電線,將行竣工,而尙無損壞之弊,我國民心,視中國、日本頗爲淳古,可幸。」弘集曰:「斯民猶是堯、舜之民也。聞西路設電,木料輸轉,大爲民弊,而幸已趁期辦集,亦無他虞。趨事、畏法如此,民情大可見矣。」敎曰:「日本人,以此電線礙妨於釜山海電,屢有嘖言於外衙門,以爲『若不許由釜山抵京之陸路電線,則當議每年賠補,此事將咨決于大臣』云矣。」弘集曰:「釜山海電立約時,日本公使謂『日後若爲通北洋設電,則此非對抗爭利。』云,而今以無文字可證,爲此相難。由釜山抵京陸線,彼之所大欲,且事事不欲讓中國一頭地,故如是要挾也。」敎曰:「然矣。『若至設南路陸線,則彼可借款。』云矣。」弘集曰:「借款則彼固不難矣。此豈可遽許乎?毋論某事,熟計來頭損益而行之,然後可無後悔也。」

敎曰:「賓廳之請,如是堅持,予非欲牢拒,而無其實而冒其虛,予不欲爲也。況今民國之憂虞方切,暇論晠典乎?仰慰慈衷,俯循群情,斟酌折中,纔有面諭於登筵請臣矣,告布稱賀之節,磨鍊以入事,分付儀曹。」又敎曰:「當於陳賀日,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以伸予小子志喜之忱矣,諸般儀節,令儀曹磨鍊以入。「

前持平愼奎晟疏,請進徽號。批曰:「今此所陳,於義何居?非予所欲聞,非爾所宜言也。」

以金有淵爲吏曹判書。

9月24日

二十四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南一祐狀啓,則『備陳綿農判歉之狀,仍請各營、各衙門軍、身布及樂工保布,竝以純錢代捧,親軍營砲保,限五分四代錢事,令廟堂稟處』矣。喜燥之種,値潦而損,固其勢然矣,若曰:『全省歉』,則得非太過乎?況今軍需枵罄,果難擧議,而民力艱絀,亦所可恤,兵曹各營,限五分一許代,各司純錢砲保,事體尤別,以本色準納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昨日建春門門考員外郞、守門將及司鑰,令兵判嚴覈以入事,分付。」

9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九鉉爲吏曹參判,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翼永爲司諫院大司諫,洪秉悳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沈相薰狀啓,則『道內各邑舊未納米、太與木邊請代條,一依御史磨鍊,當納數爻,成冊上送,請令廟堂稟處』矣。朝家之另派繡衣,寔由於淸刷舊納之意。而若其本色難辦者,則不容不參許代,然後公貨可以告勘,邑勢亦當稍紓,特依道報成冊收納事,行會何如?」允之。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以尹滋承爲弘文館提學,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

9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

方外儒生洪在誠等疏,請文靖公李穡、忠宣公文益漸陞廡。批曰:「崇賢尊道,何待爾等之言?而所陳之未可遽允,以其事體之至愼至重也。爾等知悉,退修學業。」

9月30日

三十日。召對。

兵曹以「建春門鎖鑰半鎖事,謹依下敎,入直守門將李起周、門考員外郞申栢、司鑰朴浩植等,招致嚴覈,則竝以『開金,在於承政院矣。鎖鑰之有頉,初不知而致此,摘奸時顯頉,萬萬惶悚,無辭仰對』爲供。恭俟處分。」啓。敎曰:「不念禁門鎖鑰之重,如是錯誤,極爲駭然。竝爲先汰去。兵郞、守門將,令該府拿問嚴勘;司鑰,令攸司重勘。」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丙寅。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沈相薰狀啓,則備『陳綿農慘歉之狀,仍請兵曹及各營門所納軍布,竝純錢,砲保木代捧,舒川等七邑各軍布,以苧上納者,亦許代錢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年綿農之爲長霖受損,自有傳聞之可驗,而目下軍需之十分窘絀,亦不容不念。兵曹及各營所納,限五分一許代,砲保事體尤重,不可竝論,置之。七邑苧納,依狀請代錢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3日

初三日。以洪澈周爲刑曹判書。

10月5日

初五日。命義州沿海拯捄人命人前府使金成九等,施賞有差。因該道臣狀請也。

10月6日

初六日。召對。

以任澤鎬爲弘文館校理。中批也。

內務府啓:「卽見平安監司南廷哲狀啓,則『本營作隊,左右列軍兵,逐年輪回,冬三朔入防習操,自是已例。而年形旣未免歉,軍伍尙多闕額,行資留糧,徒貽其弊,依近例停免事,請令內務府稟處』矣。輪防操習,自是式例,而儉歲民情,合有軫恤,依狀請停免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7日

初七日。敎曰:「勘定鎭撫之功,奕世可忘,而歲又周矣,眷言傷感,予懷尤切。靖武祠遣禮曹參判致祭,戰亡官軍位,一體致酹。」又敎曰:「回念往年此時,傷衋于中,無以爲懷。忠文公閔台鎬、忠文公趙寧夏、文忠公閔泳穆、忠壯公韓圭稷、忠貞公尹泰駿、忠貞公李祖淵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敎曰:「去年事,尙忍言哉?星霜已周,予心傷悼,曷以爲喩?戰亡軍卒及閑散人之橫被慘禍者,竝設壇致酹,未及貤贈爵秩者,亦令廟堂詳探稟處,以示朝家隱恤之意。」

特擢趙康夏爲知春秋館事。

10月8日

初八日。以金壽鉉爲吏曹判書。

10月9日

初九日。議政府啓:「忠淸監司沈相薰,以『穡事告歉,狀請道內合錄穀今秋當捧條,竝與耗代錢,限明秋折半停退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年極備之餘,窮蔀失農之類,按式督納,實係行不得之政也。耗條外,只令本穀,限折半停退何如?」允之。

以金炳㴤爲判敦寧府事,李道宰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10日

初十日。召對。

命畿輔中營新鍊兵丁,當親監矣,使該營將,領率上來。

保寧儒生李龍九等,疏陳時務。批曰:「令廟堂稟處。」

10月12日

十二日。召對。

10月13日

十三日。以閔應植爲禮曹判書,具然相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10月14日

十四日。敎曰:「東明王開國在乙酉,而又逢是年,豈可無表誠?況有兩聖朝已行之例?此亦予繼述之一事,崇靈殿令道臣行祭,崇仁殿一體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矣。」又敎曰:「忠貞公尹泰駿,以壬午桂坊,多有衛護之功。追念興感,不可無示意,令春坊啓達,其祠版,遣宮官致祭。」

10月15日

十五日。引見大臣、政府堂上。領議政沈舜澤,以益勉睿學爲奏。敎曰:「近日頻開書筵,而卿之所陳,如是懇摯,尤當勉之矣。」舜澤曰:「近日記注,全不成樣,錯漏舛謬,難備後考,此後假官,必另加選擇,勿許數改。筵說修正,如有錯漏,則每每請罪之意,申飭政院何如?」敎曰:「記言失實,良非細故,依所奏另飭。而筵說修納之時,承旨亦敢曰:『不知,』這這照察,毋或錯漏可也。」舜澤曰:「太廟閟宮朔望獻官之以提調永定者,蓋自癸未爲始,而非舊章也。從事獨賢,不能無故,如値變通,輒煩酬應,臣意則自該曹依前隨品輪差,恐好。」允之。又曰:「當五錢之行用,已有年所,而市價日益刁騰,物情日益疑貳者,專由於方伯、守令之不奉朝令。葉錢之收,皆歸於私,當五之換,必輸於公,聽聞攸及,慨歎極矣。臣意則葉錢行用之道內,以葉錢上納、當五行用之道內,以當五上納,然後收捧一節,可以無礙,幻弄百弊,可以永杜。依年前筵奏,申明擧行之意,行會于八道四都何如?」敎曰:「宜無貴賤於行用,安有公私之區別?依所奏關飭各該道,若有一向玩愒,施以贓汙之律可也。」仍敎曰:「道臣、守令,輒以葉錢,歸之私橐,其弊已久,誠極可痛。須自廟堂,別般嚴飭可也。」舜澤曰:「凡有上納衙門,毋論布、木、錢、米,呈公文後,該郞官卽爲開坐捧上,勿使外邑吏隸,貽久留添債之弊,而如或無故不坐,至於入聞,該郞官論勘之意,申飭何如?」敎曰:「何不到卽收捧,以致曠日貽弊乎?竝與發送稽緩,一一照察論警之意,另飭各該衙門可也。」舜澤曰:「內外衙門主事委員司事及各營蔭武軍司馬與文案,有除無遷,淹滯可悶,隨窠隨品,互相遷轉之意,分付兩銓何如?」允之。又曰:「卽見忠淸監司沈相薰狀啓,則以爲『安興鎭在海門隘口,防守不可疎忽,三南稅船之指護發送,尤係重務,而丙寅合附之後,養卒護船。自致解弛,不容不依舊變通。泰安府以獨防營施行,安興更設僉使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或分於鎭,或合於營,蓋因時制宜者也。今此利病、便否,若是纖悉,事當依狀請許施,而營、鎭分合,實係大政,下詢登筵銓官、將臣,處之何如?」吏曹判書金壽鉉、前營使李鍾健等曰:「大臣所奏,允合事宜,臣無容更達矣。」敎曰:「銓官、將臣之意如此,依所奏施行可也。」舜澤曰:「平安中軍,今旣兼帶親軍西營兵房矣。體貌與前有異,資歷隨品不同,自今爲始,以防禦使以上擇擬事,分付該曹何如?」允之。仍敎曰:「袁世凱今又出來,而所帶之職,稍高於前日所帶之職也。」舜澤曰:「俄於閤外見之,而『所帶三品職』云矣。」敎曰:「前次自北洋差送出來矣,今番則自北洋承軍機處命意而差送,則此是皇命也。」舜澤曰:「然矣。」敎曰:「年前事,尙何言哉?政當今年此月,靜言思之,心尙憤惋,起念被禍之人,甚是惻然。」舜澤曰:「追惟往事,寢夢尙噩,天地間豈有如許之變乎?回危轉安,日月載回,憤惋之中,不勝欣忭矣。」敎曰:「袁世凱之前功多矣。當者亦曰『十九日二十三日人來』云矣。」舜澤曰:「十九日卽靖武祠致祭之日,而『入來』云,則當者似未及知之矣。」敎曰:「今年田稅大同之入來者,不爲不多,而嶺南舊未收,爲先入來後,合氷則似好矣。」舜澤曰:「嶺南船已發送者,聞爲五六十隻,而將屬親軍營,以爲支放,故分付親軍營,使其員役,專探於江華等地:『尙無一船來泊』云。日氣難料,氷合方屆,極爲憧憧矣。」

議政府啓:「去年橫被慘禍人未及貤贈者,令廟堂詳探稟處事,命下矣。前禁漏官朴永圭,贈工曹佐郞何如?」允之。

10月17日

十七日。議政府啓:「黃海監司趙敬夏,備陳綿農慘歉之狀,仍請親『軍營砲保,限折半代錢,兵曹及各衙門軍布,竝以純錢代捧事,令廟堂稟處』矣。特許兵曹及各營納布,限五分一,各司純錢代捧,砲保事體尤重,置之何如?」允之。

10月18日

十八日。副司果白奎洙疏略:「昨年十月之亂,捐生殉國諸臣,特命有司,建祠于露梁江上諸忠祠之傍,俾忠魂義魄,有所依庇,其於勸忠之道,庶有裨補焉。」批曰:「樹忠扶義,自是朝家之所當先。而至於建祠,有難遽議矣。」

敎曰:「各營使,依前例機器局總辦例兼。」

10月19日

十九日。特擢閔泳翊爲兵曹判書,以金箕錫爲右營使。

命兵曹判書閔泳翊授符,待下敎。

10月20日

二十日。敎曰:「外邑箋文,自今爲始,依辛未定式製進事,分付。」

議政府啓:「忠淸監司沈相薰,復陳綿農慘歉之狀,仍請『道內各軍布,自今年十月,至明年九月,竝以純錢代納事,更令廟堂稟處』矣。民情攸關,合有曲軫,兵曹各營,特以三分一代納,知委何如?」允之。

以李秉文爲判敦寧府事,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李容元爲成均館大司成,朴珪熙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10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羲鳳、李南珪爲弘文館校理,李舜範、姜日馨爲副校理,尹英秀、趙鎭卨爲修撰,柳南植、李敏奎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副司果金中植疏略:「臣父益成,歷典五邑,實蹟登聞。今全羅左道御史李萬敎,臚列構誣,故不勝抑鬱,冒死仰聞。繡衣所謂『言妄體損』者,臣父年雖老邁,尙無老妄。所謂『過斂、文簿奸僞莫察』者,不言名目,不指何奸,何其聲罪模糊?所謂『報辭橫竪』者,何不論罪於本狀,今乃添入於罪案乎?所謂『帳籍修正,衆讟喧騰』者,烟役皆以籍戶排斂,加減不均,故另査漏戶入籍,縮籍充數,烟役頓減,一邑稱平,安有衆讟?所謂『酷杖致斃』者,面任梁斗煥者,挪移公錢,報給私債,故決笞放送矣,歸家多日,因疾致死。決笞三十,初非濫杖,因病致死,看證自在。以已埋之屍,欲成斷案,是何心腸?所謂『二千九百兩,竝歸私橐』者,二千兩則代納丙子上納次,換置京中,報于繡衣,受題明白,九百兩則邑簿自在,兼官査實,一無差錯,報題或忘,査記未信乎?大抵繡衣,偏惑請囑奸細輩毁言,以至此境,彼亦『自知妄率,悔之莫及』云。伏乞將臣所奏,特爲道査,若有相左,則甘受當律焉。」批曰:「疏辭許令道臣,詳査以聞。」

10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金永壽爲兵曹判書,閔泳翊爲漢城府判尹,鄭夏源爲侍講院兼輔德,閔致憲爲弘文館副修撰。致憲,中批也。

10月23日

二十三日。詣勤政殿,上致詞箋文、表裏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伋受賀、頒赦。敎文若曰:「撫洪業再昌之圖,迓續景命,値還御一周之歲,誕擧縟儀,典憲式遵,播告用亶。顧寡昧叨承丕緖,而宵旰憂勤小心,荷祖宗之遺大投艱,不卬自恤,嗟民生之茹辛含苦,在已若恫。承郊廟而藏祀禋,戒靡懈於夙夜,卑宮室而菲服御。懋克儉于家邦,講交涉於外隣,玉帛舟車之攸會,備綢繆於內服,鹵仗干掫之改新。昇平殆五百年,久恬嬉而成習,臨御今卄二載,惟祇懼而不寧。曩在涒灘孟冬,詎意警動宮禁?恣潢池之盜弄,寔古昔史牒之所無,逞靖坊之陰謀,匪天人倫理之可擬。乘輿播越,于營壘而郊閭,兵戈憂虞,自禁庭而都鄙,幸賴皇天降鑑之眷,迺有殿宮回鑾之儀。氛翳廓淸,洪基重鞏於盤泰,閶闔洞闢,群黎欣瞻於羽旄。若虞舜之罪四凶,天下咸服,粤殷湯之征三蘖,海外截歸,迨歲紀周回於旋輿,而廷紳齊籲於闡號,謂百世不悖不惑,縱欲歸美寡躬,今四方多虞多艱,固難擧議丕典。稽英廟癸巳故事,體慈聖申複兪音,駿命雖舊維新,聿曖景貺,彝章以今視古,莫遏群情,瑤箋陳頌禱之詞,宜小子庸識其喜。絳函奉表裏之供,卽我家已行之規。玆循大小歡忭之情,庸修上下告布之擧,登淸廟而薦牲醴,赫靈在天,莅法殿而宣鳳綸,歡聲帀地,行慶施惠,克推一視之仁,蕩垢滌瑕,爰降肆宥之典,自本月二十三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山河增固,神人胥欣,萬億年敬天休,自今伊始。九五福斂時錫,同我太平,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金永壽製。〉親上致詞箋文、表裏,陳賀時及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朴周陽、對擧承旨申獻求、宣敎官閔正植、宣箋官李喜元、禮貌官鄭夏源、對擧輔德吳俊泳、相禮金在容,竝加資。大護軍鄭順朝、副護軍鄭漢朝、金德圭,竝百官加親授。

敎曰:「行上護軍李鎬俊,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忠淸監司沈相薰,竝加資。」

特放輕囚。

10月24日

二十四日。以趙康夏爲工曹判書,閔京鎬爲侍講院兼弼善,尹相衍爲文學。

禮曹以「今番稱慶慶科,以何科設行,何間推擇?」啓。敎曰:「以除初試庭試,待明春設行。」

10月26日

二十六日。以閔泳商爲刑曹判書。

宣惠廳以「昨日戌時量,本廳別倉東北邊庫舍二十四間,因鑄錢所治木處失火,一時燒燼,而卽爲撲滅」啓。

前正言金鎭祐疏略:

目今時事,憂虞多端。上則國勢孤危,朝象渙散;下則民生蕩析,盜賊滋熾。廟謨積滯而振擧無期,經用匱竭而塡補無策。如欲逐條陳說,實非更僕可旣,而最是朝廷之上,紀綱不肅。晉接之際,貴賤混淆,至於中人、下賤之輩,出入禁闥,無所雇畏。左右淸燕,多被恩渥,彼輩之賢愚邪正,臣固不可論,而深嚴之地,非閒散所宜入也。邇密之侍,非疎逖所敢擬也。設使彼輩,人人皆賢,言言皆正,猶足以虧事體而玷治化,況未必賢而未必正者乎?倖門由是而開,曲逕由是而岐,其流之弊,必至於名器被玷,堂陛無級,是豈細故也哉?嗚呼!世臣之家,吉士藹藹,館閣之列,忠良濟濟,苟欲詢治道而講國計,則何患無人?而乃取彼瑣瑣卑賤無識之類乎?伏願從今以往,深鑑乎賢士宦妾之戒,洞契乎明良股肱之徒,登崇賢德之臣,精以選之,委以任之,以爲傾否濟屯之計,則太平萬世,亶在是矣。昨年十月變亂後,大霈之典,雖是大聖人好生之德,而罪有輕重,若其關係甚重者,則斷不可蕩滌而竝宥之也。至於徐奭輔、徐周輔、李晩孫輩,其負犯之至重,一國之所共知,萬口之所喧傳。而同入蕩典,公議沸菀,人心憂歎。伏願亟降處分,徐奭輔、徐周輔、李晩孫,與此外罪重罔赦之類,一一査出,還發配所,以肅朝綱,以正人心焉。至若前判尹卞元圭,卽是賤類中最黠者也。過蒙拔擢,濫陞卿秩,匪分之職,不稱之服,莫非天地之洪造也。渠若有一分彝性,則尤當恪勤盡忠,圖報聖恩之萬一。而乃反怙寵橫恣忘義循利,賄賂盈於門庭,威權傾於中外。情狀莫掩,物議甚駭,伏願削奪其資級,施之以竄逐之典,以昭法綱,以重名器,不勝幸甚。

批曰:「省疏具悉。」

10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韓永元、林軒相、車炳虎,竝直赴殿試。

敎曰:「松營卽保障重地,畿海要衝,陰雨之備,尤不容少緩,令守臣抄募兵丁,督鍊技藝,餉需措辦之節,就議于總理大臣,從長稟處。」

領敦寧金炳德上疏,復申致仕之請。賜批不許。

以徐相雨爲吏曹參判。

10月28日

二十八日。命忠淸兵營馬兵都試及失砲沒技入格,依各營例試取。因淸梱狀請,政府覆啓也。

10月29日

二十九日。因漢城府甲申十月變亂中致死人抄錄別單,命一名各二十兩式,令賑恤廳題給。

以金允植爲藝文館提學,韓圭卨爲右邊捕盜大將。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仁川港旣設警察官矣,釜山、元山兩港,亦一體設置何如?」允之。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乙未。命忠淸、全羅、慶尙、咸鏡四道漂頹戶、渰死人原恤典外,別加顧助,生前還布,竝蕩減。頹戶結搆之方,死者厚埋之節,營邑亦爲助給之意,廟堂措辭分付。因各該道道臣水災狀啓也。

11月2日

初二日。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拜金炳德爲議政府左議政,以沈舜澤爲領敦寧府事,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趙敬夏、水使閔致卨狀啓,以爲『甕津府漂到中國人三名,願從陸還歸』矣。見今寒冱轉甚,衣袴等物,照例製給,刷馬替騎、供饋、禁護之節,竝另飭施行何如?」允之。

11月3日

初三日。召見回還三使臣。〈陳奏正使閔種默、副使趙秉式、書狀官金世基〉敎曰:「頻年陳奏,未蒙允兪,今番如意準請,予心欣感矣。」種默曰:「莫非聖孝孚格所致也,不勝欽誦萬萬。」敎曰:「副使何時往天津問候乎?」趙秉式曰:「今年八月十四日赴津省,視起居于大院君前,封書與銀資藥種,如數進呈矣。」

召對。

諭左議政金炳德曰:「不見卿久矣,以予心之思卿,知卿拳拳于予也。顧今民國艱虞,日棘一日,而廊廟空虛。積務堆砌。岌嶫遑迫之狀,宜不待予言,而卿必蚤夜隱憂者矣。予安得不欲煩卿一著,彌綸而匡濟之耶?亦非予一人私于卿,實是輿情加額而顒企者也。思之切而望之急,無暇多誥,卿須體予至意,卽日登途,以副如渴之想。」

敎曰:「聖堂倉設鎭事,因繡單,旣令廟堂稟處,而捧稅著急,該鎭僉使,依群山、法聖例,今日政先爲差出,催促下送。」

丙務府啓:「卽見開城留守閔泳煥所報,則『本營軍需所用時急,江華砲糧中三千石以營貿例劃給』爲辭矣。抄兵鍊藝,旣奉成命,餼料所需,宜亟措辦。依報辭,準此數從便貿來,以爲補用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申錫年爲司憲府大司憲,朴蘭壽爲司諫院大司諫,李熙斌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設柑製于泮宮。表,生員南廷弼、幼學李範升,竝直赴殿試。

11月4日

初四日。召見忠淸左道暗行御史鄭寅興。因書啓,罪堤川前縣監李秀元;褒永同前縣監洪用觀、牙山前縣監洪秉燾,施以陞敍。

藥院都提調金弘集啓:「卽伏聞大王大妃殿進御湯劑,所入鹿茸變味,致勤下敎,不勝萬萬驚悚之至。進御藥料,所重何如?而監捧監製之際,苟能築底審愼,一一精揀,豈至此變味之境乎?還下湯劑,雖已更擇製入,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鹿茸監捧監製之本院提調,捧現告從重推考,其時首醫、掌務官與上番醫官,竝本職爲先汰去,監捧道臣咸鏡監司鄭基會,施以罷職之典,當該審藥,自該司削籍後,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允之。

副司果林秉斗疏略:

戢盜之策,其目有七;均幣之方,其目有五。竊發不止,責在守令;守令漫漶,責在監司。監司不立法,隣邑不齊聲,形單勢孤,各自畏忌,互相解弛,甚至有知面不捉,捉而隨放者,黨賊之鴟張,職此之由也。監司立法,守令齊聲,則賊無著跡之處,自然歸化矣。發令之後,一有竊發處地方官之懲一勵百,惟在監司之操縱,此一條也。賊皆國中人也。道關於邑,邑令於里,間十日報,何人之殊常行止?何人之出他幾日?以爲日後考據。而如或拘私掩匿,則別廉懲勵,惟在守令,此二條也。賊非辟穀之徒也。孤村孤店,必有窩窟,自各其里,輪次守直於孤村孤店,日夜摘奸。而令行不弛,惟在守令,此三條也。十里結一幕,亦自各其面輪次守直,而行路殊常人,則無論負卜與否,搜探點檢,而勿使生弊,惟在守令,此四條也。每當市日,亦自各里,當昏守直於市路要衝,此五條也。隣里之懈慢,不嚴準備,不謹團束,俾相告官,各自惕念,此六條也。村民之逢火賊者,徵出於該面;行商之逢火賊者,徵出於地方官,而竝令道臣推給,此七條也。葉當之不均,亶由於守令之瘠公肥私,民國之殿屎艱匱。京當五則以商賈而買賣於鄕,鄕葉錢則以賦稅而直輸於京,通融均勢,無相掣肘,亦在守令,此一條也。凡百物貨,自有時價。葉錢五分直之物,則以當五一圓買之,無使葉則歇、當則高,示民以葉、當無貴賤,亦在守令,此二條也。民賣物以當,官收賦以葉,則民必携貳。然不此之爲,則葉、當無由均布矣。才過一年,通京、鄕無貴賤,賣物也、收賦也,何擇葉當?示民以信,亦在守令,此三條也。議者或云:「直錢上納也,葉重當輕,勢必舍重取輕,畢竟京自當、鄕自葉矣,」此有不然者,葉錢直駄,只一年事也。如是過明年,則葉、當均布京、鄕,換錢之商,依舊絡繹,何必年年直駄也?以此曉喩,亦在守令,此四條也。村落之買賣,若或貴葉、賤當,則從重論罪,亦在守令,此五條也。此等頒令,非止一再,而藩臣、邑宰,視同文具,民間不知爲某事。爲今之計,莫若以令行之勤慢,觀守令之黜陟。立此之法,堅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時,則何患乎戢盜,何患乎均幣也?伏願博諮諸臣,亟令行會,一以振幾頹之綱,一以備不虞之患焉。

批曰:「所陳諸條,具係緊務,竝令廟堂稟處。」

11月5日

初五日。召對。

11月6日

初六日。命出疆使臣路文,令內務府,量宜磨鍊。

以李鎬俊爲判義禁府事,李喬翼爲司憲府大司憲,兪致益爲司諫院大司諫,閔丙肅爲侍講院說書。

11月7日

初七日。召見三使臣。〈冬至兼謝恩正使鄭海崙、副使徐相雨、書狀官李勛卿。〉辭陛也。

引見左議政金炳德。炳德曰:「臣之聞命卽行,冒登前筵,非敢以見職自居,只爲一肅寵命,粗伸義分,旋冀恩諒,要存廉防而已。臣之姿性狷滯,知慮淺短,不識時務,無堪器使,已在於淵鑑所燭,無容贅陳。而今焉年邁而已望七耋,病痼而僅存一縷,雖家常事爲,不能檢攝,遑可論於公朝事務乎?惟以休致一事,仰裨聖化,俯繼家聲,要爲不報之報,前後哀籲者一二矣。忽於陳懇未幾日,旋有此重卜之命,臣何敢恬然復蹈於已僨之地,自居以無故之人乎?臣若昨陳懸車之請,今據秉軸之任,則是乃口誦休致之言,身謀榮進之寵者也。其自欺而至於欺天,罪將何居?物情之駭惑,輿儓之笑罵,無說可解。雖欲抗顔於具瞻之地,獨不內疚于心,其爲辱朝廷羞當世,又何如哉?此臣所以急於引退,不遑備例巽讓,徑庭面懇者也。臣之去就,於是乎決,亟命斥退,改卜賢德,以幸民國,千萬血祝。」敎曰:「待卿久矣,今此登筵,甚切喜幸,而艱虞如此,卿勿辭巽也。」炳德曰:「臣非但才具不逮,賤齒旣多,癃病轉㞃,今何可復叨莫重之任,重誤民國之事乎?」敎曰:「雖有情勢,豈至於此乎?」炳德曰:「卽蒙斥退,則國事爲幸,且有筵中許副之已例,傳爲美事。臣固不敢比擬於古大臣禮遇之盛,而自上體下之德,不能無仰望矣。」仍納命召。敎曰:「愼節自當漸差,而臥閤論道,非筋力奔走之事也。」仍命還傳命召,炳德仍起伏,不爲祗受。敎曰:「卿雖如此爲言,予則但當以禮待之矣。」炳德曰:「禮待非謂曲恕,卽是諒其情實,俾伸廉隅,無至於顚倒昌披矣。」敎曰:「古有已致仕復拜相之例,近來李奉朝賀,亦於請休中行相職,卿勿以此巽讓也。」炳德曰:「非曰:『無此等例,而其必有非其人莫可,在其時難免之事而爲之者也』。固不可一例論之,而況人之情勢,各自不同乎?」敎曰:「卿是老成宿德,何可如是耶?」炳德曰:「聖敎至此,尤極悚懍。顧今宿德、新望之勝於臣者甚多,亟行斥退賤臣,改卜賢德,至祝矣。」敎曰:「卿何不以卿之先世爲國之心,爲今日圖報乎?」炳德曰:「臣何敢趾美先績?而今此引退,期無妨賢,出於爲國圖報之心矣。」敎曰:「卿若奉承予意,則予亦當有曲副卿苦懇之日矣。」炳德曰:「聖敎非不惶感,而何可覬望後日恩造,强冒今日不敢冒之任乎?」敎曰:「予承列聖朝盛德,憂勤民國,卿亦以卿家先績,殫心民國之事可也。」炳德曰:「臣之逕庭一肅,爲分義;冒昧屢懇,爲廉防,寧被鈇鉞之誅,不敢承命矣。」還納命召。

諭左議政金炳德曰:「俄者前席,罄悉敷心之諭,殆無底蘊,則以卿忠愛之篤,宜其見諒者存,而一往浼浼,有若決然捨去者然,顒企之餘,不覺愕然失圖也。命召之暫受,卽出於禮敬之意,而今此還授,亦事之不得不然也。若又更辭,恐非誠心相孚之義,卽爲領受,以副予如渴之望。」仍遣史官,還傳命召。

方外儒生金健秀等疏,請文靖公李穡、忠宣公文益漸陞廡。批曰:「前此已有批諭,爾等亦知事體之至重,又何煩瀆?諒悉退去。」

11月8日

初八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親軍前左兩營兵丁鍊操。

政院以「左議政金炳德,使錄事來納命召」啓。敎曰:「安心還第事,遣史官更爲傳諭。」仍傳命召。又以「左議政金炳德屢抗嚴命,自速重罪,胥命于金吾門外,仍納命召」啓。

諭左議政金炳德曰:「昨夕之諭,開示悃愊,不啻懇摯,意謂卿諒悉予苦衷,更無辭巽之擧矣。今此命召之還納,金吾胥命,出於萬萬夢寐之外,驚歎之極,繼以愧恧。君臣之間,貴相知心,若是章皇,徒損事體,反非上下推誠之義,望須卽卽還第,以安予心。」

以閔泳翊、趙秉式爲協辦內務府事,趙定熙、閔丙奭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李容稙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

11月9日

初九日。召對。

拜沈舜澤爲議政府領議政。

敎曰:「今此重卜,意非偶然,而幡然簉朝,殊愜所望。及夫登筵之初,卽納命召而退,屢次還傳,諭予至切之懇。前後申複,不啻諄諄,而一直相持,有若力抗,雖於自謀,可謂得之矣,視諸古大臣夷險鞠瘁之節,何其異也?禮遇自禮遇,分義自分義,予亦何可不思所以處之乎?左議政金炳德,施以刊削之典。」

以鄭夏源爲吏曹參判,徐璟淳爲禮曹判書,李寅命爲判義禁府事。

11月10日

初十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親軍右後兩營兵丁鍊操。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自卿相職之解,不徒予心沖悵,靡所倚毗,朝野之缺望,當如何?國不可一日無相,而況玆艱棘之會,庶事叢脞,憂虞澒洞者乎?向日勉副,予豈欲須臾相捨?而念卿賢勞久矣,屢懇摯矣,其在禮敬之地,不宜一直靳持,特遂卿一遞之苦心耳。廊廟之空虛,今幾日于玆,積滯之務,棼絲莫治,岌嶫之形,欹器逾傾,夫何待予言之張皇?而卿必稔知而深憂者矣。苟非卿國耳、公耳斷斷之誠,夷險、燥濕之不擇,翊贊匡濟之爲心,則孰肯憫予一人之孤立,相助爲理而與之共貞哉?予庸是眷注之切而圖任之專,思欲仰成者也,卿須諒予懇眷之至意,卽日登朝,以慰如渴之望。」

領府事宋近洙陳疏,復申乞休之請。賜批不許。

以閔種默爲司憲府大司憲,成大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11日

十一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西營、畿輔中營兵丁鍊操。

以閔泳駿爲吏曹參議。

11月12日

十二日。敎曰:「朝官之跟隨申飭,不啻截嚴,而近聞『定式之外,無難濫率』云,豈有如許道理乎?自今以後,一遵定式,無敢濫率,而今於飭敎之下,如復違式,不飭之兵判與都承旨,當有重勘,自政院各別申飭。」

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11月13日

十三日。再諭領議政沈舜澤曰:「以批以諭,敷悉予衷,殆無餘蘊,卿亦宜無更事逡巡。顧今民國事計之極艱極危,卿旣備嘗,予未暇多言。而廟務之委積,其何以曠,輿情之顒企,亦何可孤乎?以予託付之重,而所拳拳者,如卿老成,以卿悃愊之誠,而所慥慥者,念予憂勤也。每與卿論時事,披露心膈,言無不盡,君臣之間,亦可謂際會密勿,協心同寅,奮發淬礪,則何事不濟,何功不集?此予所以望卿之深而求卿之切也。其勿巽讓,幡然犂然,以副予側席熲熲之思。」

11月14日

十四日。敎曰:「日昨處分,寔出仿事體之不得已,而其在禮遇之道,不可無斟量者存,前左議政金炳德敍用。」

以金炳德爲領敦寧府事。

領議政沈舜澤再疏辭職。賜批不許。

以李寅應爲漢城府判尹,洪祐吉爲弘文館提學。

11月15日

十五日。諭領敦寧金炳德曰:「予之必欲致卿之苦心,殆乎感神明透金石,而卿之苦執不回,若將遐予者,何其不諒之甚也?日昨處分,雖出於存事體,而以予眷注倚毗之重,亦豈無耿結于中者乎?顧今艱虞溢目,國計茫然,重以慶禮在前,賀儀將擧,此時思卿,不啻如渴。以卿世篤忠貞,義同休戚,必不以居位去位有間,須體至意,卽卽入城,時陳嘉謨,以輔予不逮。」

11月16日

十六日。引見領議政沈舜澤。敎曰:「近見外衙門文蹟,則自中國照會日本:『玉賊間已捉得』云,實爲萬幸矣。」舜澤曰:「天理孔昭,罪人斯得,擧國臣民,孰不痛快?其貫盈之罪,焉敢終逃於刑章之下乎?」

以洪澈周爲禮曹判書,李淳翼爲工曹判書。

命來丙戌年文武重試、對擧別試,合設於各殿宮還御周年稱慶慶科庭試。因禮曹啓請也。

釜山口,設海底電線條款續約成。海底電線條款績約:此次朝鮮政府架設電線自仁川歷漢城至義州,以通聯辦理海外電信之一擧。日本政府視爲妨礙,所有釜山口海底電線條款,朝鮮政府,亦遂不以其爲無理,而兩國政府均爲交誼起見,朝鮮派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日本派代理公使高平小五郞,會商妥辦,爲此議證下文各款。第一款,朝鮮政府應將仁川、義州間之電線,通聯於釜山口日本電信局。但朝鮮政府於該局附近之地,另設一局,經由該局,發收海外電信,亦任其便。第二款,該電線通聯工事,應於自今六箇月內興工,再箇月內竣工。第三款,仁川、釜山間電線竣工之後,由釜山線路之海外電信報費,應比準由義州線路之海外電信報費,一律同價,而不可徵收其額外之費。第四款,自釜山至九州西北岸止之海綫,旣有朝鮮政府官報,限二十五年,減作半價之約,故仁川、釜山間電線竣工之後,經過此線,日本政府之官報,亦應限二十五年,減作半價。以上各款,互相記名蓋印,以昭信守。大朝鮮乙酉十一月十六日,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金允植。大日本明治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臨時代理公使高平小五郞。

11月17日

十七日。時原任大臣,率禮堂入侍。〈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禮曹判書洪澈周、參判金德圭、參議金在容〉敎曰:「今日召見卿等,非有他事,明年卽我慈聖寶齡,將躋八旬,實我家稀有之大慶也。予小子懽祝之忱,曷以形喩?而亦可見擧國臣民之同聲慶祝。崇奉顯冊闡揚徽音,彝典自在,微誠可伸,間嘗自內仰請,惟我慈聖,謙挹不居。旣屢屢祈懇,纔承允許。進號之晠典將擧,故所以召卿等矣。」舜澤曰:「伏承下敎,聖上慶祝之心,益爲仰頌。而臣等懽忭之忱,尤無以形達也。我東朝殿下,有塗莘姙姒之德,膺壽考康寧之福,明年寶齡,將躋八旬,此誠國朝五百年肇有之慶也。以我殿下知年愛日之誠,凡可以飾喜者,宜無不擧,而寶冊揚徽,厥有彝典。盈庭百官,帀域萬民之所共抃頌,莫不鼓舞於壽域之中,僂指以俟今日者也。伏願亟降成命,涓日擧行焉。」弘集曰:「惟我東朝殿下,寶齡彌邵,純嘏無疆,此誠國家罕有之大慶。迺以飾喜之聖孝,勉回執謙之慈衷,誕擧彝典,將進鴻號,臣等躬逢盛代,不勝懽欣抃祝之至。」炳始曰:「明年卽我慈聖殿下寶齡,將躋八旬,此誠國朝罕有之大慶。誕進顯冊,闡揚徽音,實彝典所宜先,聖孝尤有光,臣等不任歡忭慶祝之忱矣。」敎曰:「今此大臣之議僉同,慶祝之心,上下惟均,而予小子尤庸欣忭也。」敎曰:「春間,玉均有書於李載元,故爲要其出來矣:『幾至出來之際,被捉於日本』云,捉則可幸,而猶爲忿痛矣。」弘集曰:「玉均,又造亂於日本,則亦其國之所惡也,理當拿交於我國,夬洩神人之憤矣。」敎曰:「泳孝、光範、載弼,伊前有上書於我,豈有如許之變乎?其膽大不測,尤可知矣。」舜澤曰:「乃以文字奏達,尤切憤惋矣。」

敎曰:「明年卽我慈聖寶齡,將躋八旬,非但我家稀有之慶,實是千載罕覩之會,予小子愛日祝岡之誠,曷有其極?惟我慈聖之仁之德,範金縷玉,誕進鴻號,豈足以摹畫萬一?而彝典之所宜先,情理之所可伸,間果屢煩懇摯之請,勉回謙挹之衷,纔承允許。而玆於亞歲之日,召見大臣、禮堂,詢議而僉同矣。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設都監擧行,政官牌招開政,都監堂、郞差出。」又敎曰:「慈聖進號之節,纔有成命,冞切歡祝之忱。元朝稱慶,自有已行之禮,當於明年月正元日,親上表裏、致詞箋文於大王大妃殿矣,告布之節,令儀曹依例磨鍊。「又敎曰:「大王大妃殿進號、稱慶之節,纔有成命矣,予小子歡祝之忱,曷有其極?擬於開春,亟擧飾喜之儀,而間以此自內仰請者屢矣。惟我慈聖謙挹之衷,恤民之念,以『穡事歉荒,國用匱竭,豐豫之節,決不可行』爲敎。懇眷惻怛之意,溢於辭敎之表其在下情,雖甚缺然,養志之道,惟當承順而已。進饌之節,不得已明年秋間磨鍊,諸般儀節,令各該司豫爲準備。」

以沈舜澤爲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沈履澤、洪澈周、李淳翼爲提調,李載完爲協辦內務府事,金永壽爲弘文館提學,申錫年爲司憲府大司憲,柳芝榮爲司諫院大司諫,崔致永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11月18日

十八日。議政府啓:「因全羅左右道繡啓:『前監司金聲根所論諸條,俱係法外,而道臣體重,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宰臣按藩,事體自別,而兩繡衣臚列,若是狼藉,合有審覈之擧,令該府拿處何如?」允之。又啓。「慶尙監司南一祐,復陳綿農判歉之狀,仍請『各營、各衙門上納軍布及樂工保布,竝純錢,親軍營砲保布,限五分四許代事,令廟堂稟處』矣。道臣荐陳,若是切至,兵曹各營限三分一許代,砲保不可竝論,依前置之何如?」允之。

11月19日

十九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鄭基會、統禦使趙載觀狀啓,則『犯越罪人七漢,自通化縣押來,故嚴覈取招後,具格牢囚,而罪犯罔赦,其所勘斷,請令廟堂稟處』矣。彼我人民,互相越界,種種作挐,聞極驚歎。彼匪十名,官兵旣已拿去,則我民七漢,固當按律勘斷,以肅邊禁。而或爲作農而踰越,或爲傭賃而潛往,究其情則誠亦哀矜,竝嚴刑遠惡地定配事,分付道臣,仍以此意,令槐院撰咨入送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平安監司南廷哲狀啓,則『本首陞補山郡四邑,則程途遙遠,赴試難便,依江邊邑例,二窠創設於中山四邑,而此四邑中,從秩高文蔭肘令邑,輪回試取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中山四邑,道里旣遠,往赴必難,特以二窠,秩高守令輪次試取之意,分付該曹及該道何如?」允之。又啓:「又見平安監司南廷哲狀啓,則『電線役費,取用於各樣公貨,而電務大員刪正者,爲三萬餘兩,本營及伐木諸處所費,又不下三萬兩。此皆有限上納與時急支放所需,則及今措劃然後,可免生梗。巡弁兵稟料與役費充代之方,請令廟堂稟處』矣。電線,鉅役也,費用之從以夥多勢固然矣。而此不獨本道爲然,畿、海兩省,亦一也。第今蓄積之到處告罄,按藩之臣,自應詳悉營邑,從長講究,以圖允備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趙秉式爲司憲府大司憲,趙東冕爲弘文館副提學。

11月20日

二十日。賓廳啓:「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欽倫』。」

詣勤政殿,親受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議號單子,仍親上箋文。王世子陪參。

11月21日

二十一日。加上尊號都監啓差玉冊文製述官金尙鉉、書寫官李載完、樂章文製述官李源命、玉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

11月22日

二十二日。親軍左右前後營及西營畿輔中營兵卒鍊操時將官以下,施賞有差。兵房李奎顔、白南益、趙羲升、李元會、營將朴熙房、軍司馬金天洙,竝加資。

親軍右營、別抄新營及關王廟畢役監董右營使以下,施賞有差。

慶尙監司南一祐以『鎭海縣監張龍煥,到營還官之路,到靈山猝遇火賊,印符見奪,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靈山縣監尹成求,賊徒作變,在於境內,宜有論警,而因事已爲罷黜。故該縣首吏鄕,從重科治。臣職忝管轄,不能戢盜,惶恐俟勘。』啓。敎曰:「此可謂無變不有,聞極驚惋。嚴飭各邑、鎭,刻期詗捉,搜覓印符。兩邑守令,雖不可謂『無罪』,而事出不虞,情或可原。竝令廟堂稟處。」尋因政府覆啓。敎曰:「兩倅特爲分揀,姑令戴罪擧行。」

11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竹山府建奉駐蹕軒,修改監董以下,施賞有差

以徐相祖爲吏曹參議。

11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前都事崔瑆煥疏陳時務。批曰:「諸弊之條陳矯捄,頗有可採,令廟堂稟處。」

11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以戢盜事,前後申飭,不啻截嚴。而近又京外剽竊公行,閭里爲之騷擾,行旅幾乎梗塞駭悖之擧,在在驚聞,而絶無詗捉剿滅之報,此曷故也?視朝令弁髦,而初不惕厲乎?抑有何顧忌,而莫敢誰何乎?揆以法綱,誠極駭然。且此非暗夜穿踰,乃至白晝搶奪,根窩蹤跡,必有耳聞目擊,而居民則憚於告訐,爲吏者恬若尋常。以致馴養。任他橫恣。寧有如許事乎?此不可徒諉於討捕之任,無論營梱邑鎭,其各董力設法,殲厥徒黨。如或如前玩愒,村里店舍之間掩護藏匿,不卽現發者,斷之以不告律。事在境內,而懜然晏然,袖手坐視,則如是而將何以莅民乎?該邑守令,隨卽啓罷,仍令拿勘。道帥臣均有溺職之失,亦當從重論警。更將此意,自廟堂別般措飭於八道四都。」又敎曰:「民生休戚,專係乎守令臧否,而黜幽陟明,其非道臣之責乎?況今歉憂殷繁,剽竊狼藉,憧憧悶慮,丙枕何安?其撫恤之方,詗戢之策,果皆悉心擧職矣乎?如或昏懜莫察,貪墨爲事,則哀彼生靈,尤何以爲命?按廉之地,宜無不聞不知,而每見殿最,便若文具,未免茹吐,是豈對揚明命之義?玆又提諭,其各惕厲,摭實論評,毋負予爲民憂勤之念事,自廟堂豫先措飭于各該道。」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敎曰:「以戢盜事,纔提飭矣,都下竊發,有如是狼藉,而法司、捕廳,獨不聞之乎?苟欲設法詗捉,豈無其道?且自各部另立科條,嚴加團束,俾閭里無警,悖類屛跡,此爲目下急務,其令內務堂上與京兆堂上,就議總理大臣,方略規式,爛商講確,成節目以入,京外宜無異同,亦爲一體頒示各道,使之恪遵毋違。」又敎曰:「昨年變亂時,各營使所佩虎符、傳令牌,多有虧傷,令政院造成,牌招傳授。「

觀象監啓:「一自大統變爲時憲之後,大統舊曆,雖不頒用,其法則尙存,推步作曆,每年冬至,寫出一本,與時憲曆,竝爲進上矣。今此丙戌大統曆,立春乃是正月初三日,而曆註以初二日誤書,曆官不謹推步,如是做錯,萬萬驚駭。大統曆、今將洗補以入,而當該官,令攸司從重科罪何如?」允之。

11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尹滋承爲藝文館提學,閔正植爲成均館大司成。

1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韓光洙爲侍講院說書。

11月30日

三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尹榮信狀啓,則『沃溝後洋致敗之金海府稅大同偸弄船漢,嚴覈取招,而此若不施極律,無以勵百。該沙工崔君若,按法勘斷之節,請令廟堂稟處』矣。原沙工崔周鶴,莫重稅總,從中操縱,合施先誅,而已自該府,肆然逃避,今方文移嶺營,使之捕捉云矣。挽近船漢之愆欠公穀,已極駭惋,而曾未有臭載情節之若是叵測矣。毋論錢、米,當初操縱者,卽崔周鶴也;借名代騎,狼藉偸弄者,卽崔君若也。論其罪犯,周鶴爲魁。周鶴就捕之前,君若之遽施極律,恐非審克之義,在逃漢刻期詗捉,從實頭質後按法處之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曺錫輿爲判義禁府事,姜潤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乙丑。敎曰:「說書下批,令政院請政下批事,定式。」

漢城府啓:「京內、京外戶口總數,每年修啓,自有定限,故曾於八月,行會八道,使之趁日限修成冊報來矣。咸鏡北道尙稽違限,事未前有。獻民數事體,何等重大?如是疎忽,極爲未安,該道臣爲先推考,當該擧行營吏,卽爲捉上重治,成冊段罔夜上送,竝與各道,同爲入啓何如?」允之。

12月4日

初四日。義禁府啓:「全羅前監司金聲根原情:『繡啓諸項,條條發明,只稱溺職,惶恐遲晩』爲供矣。所當請刑,而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法典,議處何如?」敎曰:「觀此供辭,有與繡論差異,不無斟酌。而按藩之地,苟能實心對揚,豈有人言之至此?情或可原,法難全恕,前全羅監司金聲根,特爲放送,施以刊削之典。」

12月5日

初五日。以趙文永爲司憲府大司憲,李鎬奭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7日

初七日。幼學金在穰疏略:「一,壬午變後,文蔭武挈家散四,飭敎非止一再,而一向偃處,請一一召還,而若有踵前之弊,削去仕版,還收祿俸,以爲兵料。一,百官、公卿之子及孫十歲以上,別設講堂,給料勸學。一,赤子失産爲盜,特下綸音于京外,面面曉諭,別遣幹局通鍊人,使之回心向道。如或不得已追捕譏校,別般措飭,嚴禁侵漁。一,衣制別定新規,以表貴賤。一,洞布復舊例名布施行,以定名分。一,士大夫家禁養,永爲定規,若有違越者,每十步捧稅一兩,爲民省弊,於公亦有助。一,造果酒糖,嚴飭永革。一,結稅以當五收捧,卽爲鑄葉換給,公私兩便。」批曰:「雖出愚衷,亦多猥雜矣。」

12月8日

初八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朴齊寬狀啓,則以爲『仁川府,曾於乙亥,陞作防營,備置別驍士及砲軍,武科都試,每秋設行矣,防營減下後,都試亦爲廢擱。而今雖無防營之名號,凡干節制,以東萊、德源體例施行,則宜有軍校都試,而別驍士、砲軍,尙在案付,依舊例復設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防禦之號,雖已減下,沿邊重地,靺韋之士,不可無奬勸,都試依已例設行,俾爲慰悅之方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忠淸監司沈相薰狀啓,則『道內平澤、稷山兩邑陳結蠲稅,今已限滿,而無土冤徵,實爲憫然。平澤縣己卯川浦,甲申還起條,十結九十七負四束;稷山縣庚辰蒙頉條中,二百四十一結二十二負,更展五年停稅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限滿而輒又煩請,壤賦攸重,固難議到,而兩邑以蕞爾小縣,窮蔀白徵,旣如是可冤,則其在懷保之義,合有蠲恤之政。特許限三年減稅,期充元總之意,申飭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慶尙監司南一祐狀啓,則『今年穡事,統論全省,俱不能免歉,而最尤甚金海等十一邑賑資米,限二萬石,特爲分排於有裕之諸道,使之待解氷船運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省旣無發倉之需,隣道且乏移粟之資,言念事勢,萬萬憂隘。就道內公納錢,限十萬兩,特爲劃下,使之從便貿穀,精抄飢口,量宜排巡,毋或有失時顚連之患事,行會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慶尙道慰諭使申泰寬狀啓,則『被災諸邑,遍行宣諭,派給恤典,而尤甚邑鎭請賑減稅等節,竝令廟堂稟處』矣。今年嶠南巨浸,挽近罕覩之災也。溫綸荐降,惠恤備摯,惟彼棲遑漂沒之類,擧皆感戴若恫之德意矣。災結與賑資,因首啓,方次第劃下,外他窮蔀寬紓之政,亦皆隨請許施,今玆狀辭,別無更論,以此分付何如?」允之。又啓:「慶尙監司南一祐復陳穡事歉荒之狀,仍請『不足災三萬八百十七結二十九負,特許準劃,令廟堂稟處』矣。道臣陳啓,若是申勤,揆以寧失之政,不容不終始曲軫,限二千結,更爲加劃,使之卽速俵給,租案修正,毋至遲淹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0日

初十日。副護軍洪憲述疏,陳勉聖學、勸學術、修武備。「批曰:右文、講武,不可闕一,所陳當留念矣。」

12月11日

十一日。內務府啓:「卽見開城留守閔泳煥所報,則『今年本營劃付沁營砲糧米三千石,已爲推來,而自明年爲始,直送本營,以爲及時需用』爲辭矣。砲糧三千包,旣已移劃,依所報,自本營直爲輸來,從便支放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以「謹依下敎,詗察之方,與諸堂及京兆堂上爛商,成節目書入,而待啓下,頒飭中外。」啓。〈一,五家作統,申明舊規,令各該府官,躬行坊曲,摘奸家座,具姓名、職名、役名,一一修成冊,報于京兆,以爲憑考。一,使五部,各其字內班戶中,以秩高有聲望人,每洞另定尊位,使之商確作統。一,無論班戶、民戶,一從家座第次,五家作統,每統置統首一人,統內事務,專管擧行,班戶則以奴可代。一,五統內,設置洞長一人,統內有事,則卽報該部,該部報于京兆,具由啓稟,無事則六、臘啓稟。一,各該洞統首、洞長,各其尊位擇定,使統首報該部,自該部報京兆,照法嚴處。一,家戶移去、移來者,該統首報于該部,該部修成冊報京兆。一,無論班、常戶,奴僕與雇傭,詳探其根著,然後許入,而雖以一洞言之,無根著之人,必有保證,然後許其居接。一,作統後,統首糾察五家,如有殊常之戶,必到底窺探後,卽告于該洞尊位,使之不得居接。而若有顧忌隱諱,至於縱露之境,則該統首,施以刑配。一,各旅客主人家,無恒産遊食之輩,一切勿許留宿。一,統內如有隱匿殊常之類,至於顯發,則該統首、該家首,竝施當律。一,統內或有酗酒雜技者,尊位、統首,各別嚴斷,而一向頑拒者,卽報該部,捉囚後,報京兆嚴處。一,自各該洞常戶中,擇其有知覺者薦望,告于尊位差定,謂之巡捕,詗察該洞,而其員則量其洞之大小定數,而無過二人。一,如是作統之後,或稱以巡警,有討索之漢,該統首這這摘發,小則告該部懲治,大則報京兆嚴處。一,作統後,如有賊患,自該家,無論本統與他統,以渠家之隔近家,卽爲嗚錚告警,星火告急於諸統首,使一洞人丁,各守要路,賊徒毋得漏網,而自逢賊之家,卽地告警,若有不應者,施以當律。一,無論某人,暮夜出入時,必以燈燭,無燭而行者施罰。一,男丁十五歲,造以戶牌各佩,該統首這這詳考,若有不佩者,以賊類治。一,烙印則京兆堂上親檢,以爲防奸。一,今此諸條,外邑則依此倣行,而自面里告本官,本官報巡營,巡營報本府及京兆。〉兵曹啓:「總戎廳革罷,旣移屬親軍右營矣。坡州牧使,以兼坡州鎭兵馬僉節制使京畿兵馬右防禦使親軍右營中營將;南陽府使,以南陽鎭兵馬僉節制使親軍右營前營將討捕使;長湍府使,以兼長湍鎭兵馬僉節制使親軍右營後營將討捕使,下批何如?」允之。

以閔應植爲刑曹判書,金在容爲成均館大司成。

副護軍沈相學疏略:

人臣之罪,欺君爲大,持斧之失,誣人最重。前全羅監司金聲根爰辭出,而臣之欺君、誣人,乃至於此乎?噫嘻!何其甚也?今臣雖欲自是,未必爲自是,爰辭極其自明,亦未必爲自明。上而天鑑孔昭,中而朝論自在,下而環湖南幾百萬生靈,皆有皮裏春秋,臣焉敢欺也,臣何敢誣也?爰辭有曰:「直指之刷納,各邑未收也。無論吏逋、船逋、詳代、許代,竝以葉換當,以充京納,則其所取剩,歸於何處?」此何待臣之謂誣而後爲誣耶?臣於奉命之日,伏承諭旨,許代而可以許代,蠲蕩而可以蠲蕩。臣猶以經費致慮,經法持難,每與道伯、守宰,爛加商確。若夫取剩,執數計石而排錢,必待邑報而歸正,許代與詳代,亦因道啓而準請,公納執損,一委各邑而行之,臣則只可督刷定限考尺而已,臣何與焉?今乃求疑於無疑,置諸䵝昧之科,吁!其計陰且險矣。有曰:「白逋未充,則營樣不成,砲料權減,則嗣後通變,竟當有還充之日,」此何待臣之謂誣而後爲誣耶?砲料,軍政也,吏逋,私欠也。遽減砲料,移充吏逋,往古來今,亦有是否,公私輕重,一切倒置。所謂嗣後通變,誰將踐言,所謂還充之日,將指何日耶?有曰:「加下云者,勘簿時債負之謂也。勘簿之前,有何加下之名?」此何待臣之謂誣而後爲誣耶?凡外臣廩況,自有定數,雖一朔,用之有餘,則謂之遺在,用之已過,則謂之加下。而苟如其言,營營、邑邑,非勘簿則不敢言加下乎?寧有是也?曺善翊處加下近五萬兩,皆從公錢中先進排。而畢竟刷逋時,使金瀁權移去秋作二萬二千五百兩,換當四萬兩,報其加下而充其逋,其所肥己,爲葉錢一萬七千五百兩,十目十手,其嚴矣乎?葉、當査簿,厭然揜之,乃以取剩,橫責於人,欲巧反拙,得無內疚?臣若逐條責備,不患無實,而有若呶呶卞明者然,恐非尊朝廷重事面之義也。

批曰:「前完伯事,已有處分,今不必更事呶呶矣。」

12月13日

十三日。敎曰:「親軍西營兵丁,與畿輔中營兵丁,使該將領率領還下送,另加敎鍊事,分付。」

議政府啓:「以戢盜事,有向日嚴重之處分,而閭里殺越之變,塗道攘奪之黨,無日無之,莫敢誰何,京鄕聽聞,愈往驚惋,國家之設置捕廳、鎭營,將焉用之哉?前後特敎廟飭,顧何如?而徒事玩愒,無意詗戢,今日國綱,胡至此極?萬萬駭歎,寧欲無言。左右捕將,姑先重推,使之另設方略,刻期譏捉,每朔以捉賊實數報府,以考勤慢。至於外邑,山野隱僻,必有黨賊盤據之窟,而傍近幾邑,如果合力剿滅,則較諸專管地面,易爲周密團束。而各地方官,互相推諉,越視奏瘠,坐失機會,寧不慨歎?凡壤接境連之守令,無論彼此,文移會同,竝力搜捕,不滅不已。以盜戢盜,自古有之。黨盜中,或有執其渠魁而告官首實者,則將功贖罪,特施重賞之意,措辭行會於八道四都何如?」敎曰:「此亦立法然後事也。法苟不立,雖三令五申,何益於事乎?嚴加操飭,期有實效。」

12月14日

十四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南一祐狀啓,則『向伏奉年分回啓關文,尤甚邑諸般公納,三分一限明秋停退。而其中巨濟一境,實無粒穀見收,勢將貿米於陸地,而萬無辦納之道。乙酉條各衙門稅大同米太,限明秋特許停退。且還餉雖已承代捧之處分,該邑則以錢代納,亦所難强。統營所管還耗作錢,一體限明秋停退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該邑以海中孤島,今年穡事,無災不備。闔境遑汲之狀,觀於道啓,有不忍言,而設賑十餘邑中最尤甚者也。正供攸重,不可遽議。而苟無曠絶之惠,民邑事將不知何所止屆。乙酉條各樣稅大同米太,特許限明秋停退,統營所管還耗代錢,一體停退之意,分付該道道帥臣何如?」允之。

12月16日

十六日。以徐正淳爲侍講院兼輔德。

12月17日

十七日。敎曰:「向以朝士在外事,前後嚴飭,不啻申複,而一往悠泛,視若弁髦,偃處鄕第,惟事占便,朝令之解體,寧欲無言。國綱之掃地,不覺寒心。如此無憚之習,雖不以臣分自居,而其在懲勵之道,不容仍置,右副承旨趙忠熙、同副承旨朴齊晠,施以竄配之典,日後如有在外者,直捧竄配傳旨。」

以李容元爲吏曹參判,李鎬俊爲弘文館提學。

12月18日

十八日。政院以「新除授行右承旨李容直在外,依傳敎竄配傳旨捧入。」啓。

12月19日

十九日。政院以「新除授右副承旨金洛鎭在外,依傳敎竄配傳旨捧入。」啓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南一祐,以『絶影島新設之後,革罷多大鎭矣,該島之於釜山,不如多大之連陸便近,不無虛疎之歎。且舊鎭軍民,各懷渙散,咸願仍舊,而城池、廨舍,本自完固,器械、士卒,極其精銳,足爲緩急有恃,該鎭復設便否,請令廟堂稟處』矣。多大之革罷,因絶影島之新設而然,而多大復鎭之論,以報以啓,非止一再,則形便之緊要,邊情之關重,推可知矣。多大鎭復設,不必遲延,絶影島僉使之銜減下,該鎭將以多大僉使,令該曹口傳下批,附合兩鎭,以爲節制。絶影島亦不宜曠置,令水虞候移駐事,竝爲分付何如?」允之。

12月20日

二十日。敎曰:「嶺南告歉,連見道啓,宵旰憧念,錦玉靡安。況當窮冱之時,流離之繈屬道路,凍餒之顚連溝壑,遑遑無告之狀,如在眼中。凡係救恤之方,決不可疎忽,亦不可少緩,自廟堂已有所區別,而特下內帑錢二萬兩,以助賑資,另飭道臣、守宰,悉心賙急,均分無遺,俾顑頷之民,獲以全活事,令廟堂星火行會。」

以李秉文爲判義禁府事。

義禁府以「竄配罪人趙忠熙,安州牧;朴齊晠,肅川府;李容直,洪原縣;金洛鎭,龍岡縣,定配所押送。」啓。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引見時原任大臣及金吾堂上、左右捕將〈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判義禁李秉文、知義禁趙康夏、同義禁韓圭卨、朴周陽、左邊捕盜大將鄭洛鎔、右邊捕盜大將韓圭卨〉。請對也。舜澤曰:「臣等今見捕廳啓目,則昨冬凶逆之漏網者,今旣斯得,可驗天理之孔昭。而此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不可晷刻假息,伏願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焉。」弘集曰:「天理孔昭,漏網之賊,今幸斯得,而其躬犯之凶獰憯毒,亙古未有,雖口臠、手磔,未足以洩神人之憤,是豈可晷刻容忍者乎?亟降處分,夬正邦刑焉。」敎曰:「渠魁之漏網,尙此憤惋,而今之斯得,聞是爲其次者也。」舜澤曰:「云是孝賊腹心締結者矣。」敎曰:「非泳孝、玉均,則不足快矣。」舜澤曰:「似此惡逆,首從何分乎?殪滅無遺,則甚快矣。」敎曰:「『諸漢中第一漢多殺』云,然乎?亙古來今,豈有如許凶徒乎?」舜澤曰:「輿憤所激,自至斯得者,卽天理也。」敎曰:「當有處分矣。」仍敎曰:「金奉朝賀愼節,近果何如?而宣麻之在家祗受,曾有已例,故明日欲召見其子姪而宣麻矣。」舜澤曰:「往例多有可援,而其病患不可以時日赴公,而若蒙處分,則上之恩眷優異,下之榮耀曠絶矣。」命前嶺伯進前,敎曰:「嶺南,巨藩也,三政能無弊否?」康夏曰:「軍政、結政,姑無可捄之弊,至於還政,著手無術矣。」敎曰:「何爲而如是也?」康夏曰:「當初還耗三十二萬石,積久成逋,所存不過七十二萬石。而耗穀除應頉條,則假量爲六萬石,而不能排用於營邑一年所用應下八萬石矣。所以不得不就各邑元還中,略排詳定,作用爲二萬石,至明春充補,而今年未納耗條,仍作還穀,故穀總之多寡不同。此所以爲移貿名目,而廟飭、繡單,非不申嚴,實無變通之道。雖使之蕩還歸結,統營穀亦爲生民切骨之瘼,若不罷此穀,而只就巡營還蕩減,則又是無效矣。」敎曰:「此無異臥還矣,議于廟堂,措處變通可也。」康夏曰:「臣亦屢議于廟堂,而非但容手無術,又値巨歉,未暇及此矣。」敎曰:「湖南則稍勝於嶺南矣。」康夏曰:「湖南還政,非曰無弊,而似稍勝矣。」敎曰:「若是過去,不幾年,將不知至於何境。然則開倉之說,亦皆虛言也。」康夏曰:「山邑糶糴,亦每年作用,漸就耗損矣。且以漕制言之,近來地土船上納,沙格輩奸弊甚多。臣愚則似不如舟師執籌之督運矣。」

敎曰:「捕廳在囚罪人尹景純、李應浩、全興龍、尹啓完、金昌基、閔昌洙、崔聖郁、李上祿、申興模,竝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又敎曰:「庭鞫爲之,處所以前三軍府爲之;委官,判府事金弘集爲之。「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見副司果金貞圭。敎曰:「前史官之回,聞『大臣愼節,一向彌留』云,奉慮萬萬,而今則如何耶?休退以後,每多耿結,而又緣患節,未得筵對,恒切悵缺。而『今此宣麻,病無以親受』云,且有已例,將欲替授,此意傳于大臣也。」貞圭曰:「替授下敎,傳于臣父,則病裏尤當榮感矣。」敎曰:「予所耿結之意,亦傳于大臣也。」

敎曰:「聞『金奉朝賀〈炳國〉愼節,尙今彌留,宣麻姑無以親受』云,而且有已例,敎文,遣右副承旨䝴傳。」

左右捕盜廳以「謹依統長口傳下敎,差備內潛入罪人李禹石,捉致嚴覈,則『內人宋女房出入,今爲五年之久』,渠旣自服。法綱雖曰解弛,莫重淸禁邃嚴之地,豈有若此無前之變?究厥罪狀,合施極律,姑囚臣廳,以待處分。」啓。敎曰:「令廟堂稟處。」

12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罪人李上祿,特貸一縷,遠惡地定配,勿揀赦前。」

命庭鞫撤罷。

鞫廳啓:「罪人景純,狎鷗亭會獵陰謀,潛就郵征局行凶,巨慝斯著,諸生徒之前後和應,作爲禍胎,五宰輔之次第戕害,出自凶手。謀反大逆不道的實,不待時凌遲處死。罪人應浩,隨往日館,蹤跡顯露,把守宮門,排布叵測,醞釀有蓄,首從何分?罪人興龍,售黨逆之謀,潛應天字之暗號,託訪倭之行,甘試服色之新備;罪人啓完,十三人齊會之席,結凶黨而樂赴旬七夕替番之行,訪敎師而潛合所望者,逆魁當權,喜聞其乃兄行凶;罪人興模,與福童而同惡相濟,是弟是兄,附孝、玉而幸災樂禍,至憯至凶。以上,謀反不道的實。罪人昌基,天字暗號已著,知機之形,圜局守直,欲爲掩跡之計;罪人昌洙,作飮食之主人,備悉凶徒之醞釀,率把守之兵丁,甘受賊魁之約束;罪人聖郁,日本館共往,已知謀亂之機,昌洙家會飮,不思陷身於逆。以上,知情不告的實,竝不待時斬。」

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聯箚:「臣等於鞫廳罪人議啓判付下者,相顧愕眙,不勝憂歎之至。臣等連參訊問之坐,備閱諸囚爰辭。而昨冬事變,逆徒之綢繆陰謀,究其歸,則李上祿亦一線索也,倀鬼也。甘聽福、模之指使,往招啓完而宴集,名參十三人之列。衆招同然,跡涉旬七夕之亂,到處相隨,斷案已著,毫無疑眩。何可以酒席之未得竝坐,凶說之未得詳聞,有所低昻於其間乎?盤覈之擧未竟,酌處之敎遽降,天網太恢,輿情轉鬱。生道殺人,聖王所以止辟之義,而一或失出,亂賊無懼,斯豈細故也哉?義在沫飮,相率聯籲,惟聖明淵然深思,亟寢成命,俾邦憲正而獄體嚴焉。」批曰:「旣非緊犯,不足深誅,所以有斟酌處分,卿等其諒之。」

金吾堂上聯疏〈判義禁李秉文、知義禁趙康夏、同義禁韓圭卨、朴周陽〉,請亟寢庭鞫罪人李上祿減死定配之命,俾天討行而獄體重焉。批曰:「觀其供招,別無更問。而已有相箚之批,卿等不必如是爭執矣。」

義禁府啓:「謀反大逆不道罪人景純等,旣已正刑矣。其應坐罪人,令漢城府考籍修報,依律擧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等事,令各該司擧行何如?」允之。

兩司聯箚〈大司憲趙文永、大司諫李鎬奭、執義李鍝、司諫趙秉翊、掌令張錫裕、李建永、持平趙鎭卨、姜日馨、獻納尹容善、正言姜濬永、王濟肯〉,請諸罪人竝施孥戮之典,李上祿更加嚴鞫,以正邦憲焉。批曰:「適輕適重,已有斟酌處分,其勿更煩。」

12月24日

二十四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前右兵使韓圭卨狀啓:『龜山僉使李浩信,眼同本營及晉州鎭、尙州鎭校卒,另設方略,捉得掘塚火賊七漢、接主二漢,合有拔例奬勸』爲辭矣。該鎭將以捕賊之勞,已蒙恩除,而今又詗賊有方,凶盜就捉,極涉嘉尙,特爲賞加。捕校金澣柱等八人,亦爲賞加事,分付銓曹,羅卒令兵營施賞何如?」允之。又啓:「今番所捉黨賊,情跡尤極凶獰,而譏獲之際,效力旣多。左捕廳首捕軍官姜周璜、池完九,瓜近邊將作窠差送;其餘捕校李明俊等四人,竝賞加事,分付該曹何如?」允之。

禮曹啓:「因大興故出身朴謙和妻李召史鳴冤:『朴鼎和妾子應學之非其姓而冒他姓與否,令禮曹覈眞稟處』事,政院草記允下矣。査其事實,則其門長朴英鎭等呈單內辭緣,與李召史原情,少無差爽,而『應學,本以金完釗子,以朴爲姓,一門之所不容』云矣。該門長單辭,旣若是昭然,應學之非朴伊金,無容他疑,則李召史之鳴冤,自歸勿論。而事係倫理,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敎曰:「今旣覈眞,此係亂倫,不可遽決,令廟堂稟處。」

副司果高寅八疏陳時務。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12月25日

二十五日。慶尙監司南一祐以「鎭海縣印符奪取火賊李大雄等三漢,今十七日梟警。」啓。

12月26日

二十六日。引見時原任大臣〈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敎曰:「景祐宮是何等肅敬之地?而一自逆徒犯汙之後,萬萬驚悚,未嘗一日暫忘于中。然至於祠宇移建,事體極宜審愼,節次亦涉張大,至今日,始召見卿等而詢議矣。」舜澤曰:「以移建事,今承下敎,臣等常所憧憧之餘,曷勝欽仰?而此事至重大、極難愼,先定無上吉地然後,可以行之矣。」敎曰:「毓祥宮近處仁王洞似好。而嘗聞乙巳年間,純元王后常言此處,今東朝亦以『此處可合』爲敎,予之經營者久矣。而事係莫重、莫大,不敢遽定矣。」舜澤曰:「臣於堪輿家事,素甚茫昧,未敢妄論。而今此聖敎,旣聞純元聖后平日所嘗言者,又有所承聆於慈聖下敎者,此所謂『天慳地祕,以待今日』者也。況其地,旣近於毓祥宮,又近於時御所,神理人情,庶不相遠。伏願亟降成命焉。」敎曰:「毓祥宮移建時,不設都監,只稱監董矣。」舜澤曰:「事體似然矣。」敎曰:「其時監董,卽金判府之從祖耶?」弘集曰:「景祐宮營建時,臣之從祖,爲監董大臣矣。」敎曰:「移建節次,異於營建節次,都監與監董之稱,何以則可乎?」舜澤曰:「以監董稱之,似好矣。」弘集曰:「今承聖敎,宮廟移建,允合敬謹之道,臣無容他見矣。」炳始曰:「敬謹之地,果是未安,而又有慈聖下敎,臣無容更達矣。」敎曰:「儲慶宮、毓祥宮移建之時,皆無設都監之例,今亦可以依此行之矣。」舜澤曰:「旣有往例,援而行之,恐好矣。」敎曰:「今日卽景祐宮忌辰正日,故欲與卿等相議而行之矣。」舜澤曰:「今日下詢,尤光聖慕矣。」敎曰:「一依英廟甲辰謄錄行之也。」

敎曰:「景祐宮移建之節,旣承慈敎,今又詢議于大臣,而此實不容已者也。基地以仁洞爲定,令戶曹從速經紀事,分付。」又敎曰:「景祐宮移建之役,旣令戶曹專管,而南寧尉尹宜善亦爲進去監董。「

12月27日

二十七日。命畿輔中營兵丁,付屬於左營事,分付。

以閔應植爲弘文館提學。

12月29日

二十九日。以卞元圭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白樂倫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12月30日

三十日。京兆獻民數。五部、八道及濟州等三邑都,元戶一百七十九萬三千九百二十二戶,人口男女竝六百七十一萬七千四百五十三口,男三百三十七萬五千五百七十二口,女三百三十四萬一千八百一口。

司僕寺以「各道牧場馬畜數,四千八百六十四匹」 啓。

議政府以「各道災結一萬一千九百三十八結,特許準劃。」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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