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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误入民宅的狼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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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婶,让我们看看您的伤。”

“一娘一,给她们看看,她们还以为我在撒谎呢!”

“这难道还是件光荣的事?”许大一娘一抬头看看树上的我们,又转身看着院子里的人们,“要不是我们宝儿胆大,我就被这个狗东西给祸害了……”

她掀起脑后的发髻,显出了那片伤痕。那儿原本有四个深深的牙印,但此刻那四个牙印被一些黑乎乎的青状物覆盖了。

“痛吗?”

**痛得我,说句丢人的话,痈得我放声大哭,大汗淋淋,衣服就像放在水里泡过似的……多亏了他章大叔的药,这药一抹上,就感到一阵淸凉,虽然还是痛,但比不抹药时轻多了……”

“章古巴,你弄得什么灵丹妙药?”

“告诉你?告诉你我的饭碗不就打破了嘛!”章古巴笑嘻嘻地说,“这是祖传秘方,你如果想知道,就跪下磕头拜师吧!”

章古巴大叔从腰里摸出一把剪刀,,一个小布口袋。他用剪刀仔细地剪下狼身上的毛,一撮一撮地放到小口袋里。

“老章,你剪狼毛干什么?”

“按说我不该告诉你这尖嘴猴腮的货,但是我不能不告诉乡亲们,”章古巴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说,“乡亲们,宝儿一娘一去找我时,痛得呜呜地哭,像个小孩子似的,我拿出药给她抹上,是个什么效果,我不说,让她自己说,我看她也不用说了,事实就在眼前明摆着。这药,还是我闯关东时合下的,这十几年来,咱这周围f几个村子里,被狗咬了的,被猫抓了的,都到我那儿去讨药,都是药到痛止。这药我只剩下一个壶底子了,寻思着再也不能用我的药给乡亲们服务了。但天賜良机,药源来了!药源是什么?”他剪下一撮狼毛举起来,说,“药源就是这狼毛!乡亲们,亲不亲,一乡人,今日个我就把这秘方毫无保留地贡献给大家,也为我自己积点一陰一德。把一两狼毛烧成灰,用一两蜂蜜、二两香油,搅拌在一起。要用新竹疾子搅,左搅三百六十圈,右搅三百六十圈,再左揽三百六十圈,再右搅三百六十圈,一直搅到用筷子一挑,能拉出像蛛网一样的透明细丝,然后装进不透明的瓶子里,放到一陰一凉处就行了。乡亲们,我这秘方,要是卖给医院,怎么着也得卖个三百五百的,今天我把它无偿地贡献给大家了r 章古巴剪了一小袋狼毛,对许大一娘一说:

“别说咱这大平原地区,现在,就是东北大森林地区,要弄匹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剪你这口袋狼毛,就算我给你治伤的报_了,剩下的狼毛,我看你把它剪下来,合成药卖给医院,没准能让你们一娘一两个发点小财。”

“卖药的不积德,积德的不卖药,”许大一娘一说,“乡亲们,你们谁想合药,就过来剪狼毛吧!”

“宝儿一娘一章古巴说,“您这觉悟,真是没说的!乡亲们,谁要狼毛?俺老章今日为大家服务!”

“俺要一点!”

“给俺剪点!”

“俺也来点!”

咔嚓,咔嚓,咔嚓……

一撮,一撮,一撮......

狼身上的毛被剪得乱七八糟,显得更加瘦弱,从上边往下看,如果不知道它是一匹狼,一定会把它看成一条可怜巴巴的癩皮狗。

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年轻妇女挤到前面来,要了一撮狼毛。她怀里那个拖着两道黄鼻涕、正在咿呀学语的小男孩伸出一根胖嘟嘟的手指,指着倒吊在树上的狼,含含糊糊地说??

“狗……狗……”

章古巴大叔停住剪狼毛的剪刀,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小男孩。男孩的一娘一显得很不好意思,拍了一把男孩的屁一股,说:

“傻孩子,这不是狗,这是狼!”

男孩把嘴里的手指拿出来,流着哈拉子,指着倒挂在杏树上的狼,说:

“狗……狗……”

男孩的一娘一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看看章古巴,再看看许大一娘一。

章古巴叹口气,把一撮狼毛塞给那个年轻妇女,说:

“别说一个吃奶的孩子,这满院子的大人,除了我以外,谁又见过狼呢?”

“聿球,你给我们讲讲狼和狗的区别吧,经这孩子一说,我也看着这东西像条狗。”白一胡一 子赵大爷拄着拐棍,颤颤巍媳地说。

“小孩子把狼看成狗,是情有可原的,可您经多见广的赵大爷把狼看成狗,就丢了联力架了!”章古巴盯着发问的老汉,说,“要说狼不像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狗的祖先就是狼。但狗和狼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稍微有点见识,就能分辨出来,”他用剪刀敲敲狼的脑壳,发出嘭嘭的响声,“听到了吗?像敲小鼓似的,你们自己去找一个狗脑壳敲敲,听听能不能发出这样的响声?为什么?狼是铜头麻秆腰!”他把剪刀揣进怀里,搬起狼头,让狼的脸朝向众人,“好好看看,狗脸是什么样子?狗脸是那样的,可狼脸是这样的!”他用手掰开狼嘴,狼呲出两排雪白的牙,“看到了吧?狼牙是这样的,可狗牙是那样的!”他扯起一只狼耳朵,说,“狗耳朵是耷拉着的,狼耳朵是支棱的!”他扒开一只狼眼,“狼眼是绿的,狗眼呢?狗眼是什么顔色?谁能说出狗眼是什么颜色?”他抬头看着我们,问:“你们三个大学生,能说出狗眼的颜色吗?”

我和王金美看着老许,听到老许低声说,黄色,于是我们就像回答老师提问一样,大声回答:

“黄色!”

“对极了,狗眼是黄色的!”章古巴大叔高兴地说,“现在,我相信大家都能分辨出狼与狗的区别了。”他猛地放下狼头,还用力推了它一把,让它的身体在杏树下悠荡着。

“章大叔一个满脸雀斑的小青年挤到前面来,用手指指狼尾巴,问,“俺有点闹不明白,您说它是一匹狼,俺看着它也像匹狼,可它的半截尾巴是怎么回事?”

“你问这个呀章大叔用手拨弄了一下狼的半截粗大尾巴,说,“这的确是个问题,但如果你知道了狼尾巴的功能,这个问題也就不成为一个问题了。”他环頋四周,看到众人焦渴的目光,得意地说,“我这辈子,最有价值的是东北十年,其余的都是白混日子。在东北,狼不叫狼,你们知道在东北狼叫什么?”

我们在杏树上大喊:

“章三!”

“对,狼在东北叫章三,为什么把狼叫章三,这个问題比较复杂,我在东北问过好些个白一胡一 子老头,请教为什么把狼叫成章三,他们说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个叫法,为什么他们也不淸楚。到东北的头一年,我在孙家大院里当马夫,睡到深更半夜里,听到圈里的猪吱吱地怪叫,与我睡在一起的车喝子马大叔一骨碌爬起来,对我说,“小章小章,快快起来,章三来倫猪了!’我急毛火三地披上棉袄,提着一把铁锨,跟着马大叔就往掌柜家的猪圈那儿跑。马大叔提着他的红缨大鞭子跑在前,我提着铁软跟在后。那天晚上,不是十五就是十六,月亮像个明晃晃的大银盘,挂在半天空,照着地上的雪,亮堂堂耀眼明,就像大镜子似的,连雪上的老鼠脚印都看得淸淸楚楚。我们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章三,用嘴咬着孙大爷家那头白色的大肥猪的耳朵,用那条大扫帚一样的粗尾巴,啪啪啪地抽打着肥猪的屁一股。那头大肥猪没命地叫着,吱吱吱,吱吱吱,一边叫着一边跟着章三往桦木林子里跑。那情景真是好看极了 d大月亮明晃晃地照着白雪,章三的大尾巴啪啪啪地抽打着猪腚,卷起一阵阵雪粉……好看极了,真是好看极了

……我看到这情景就呆了,马大叔抽了一鞭,没打着章三,打在了猪腚上,这等于帮了章三的忙。马大叔说,“小章,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上啊!’我提着铁锨冲上去,对准了章三的尾巴就是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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