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却又无耻地有些开心,以后我不会再孤单,有迪之陪我。
“原来他有女朋友。而且是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们同居。”迪之说。
“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那个女人。她是公司里的同事。”
“这么巧合?卫安真斗胆!”
“她是公关部的,我跟她不熟络,今天偶然一起吃午饭,她打开钱包拿钱,我无意中在她钱包里看到卫安的照片。她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是特技人。刚才,我质问卫安,他承认了。”
“你打算怎样?”
“我不会放手的。”
“你刚刚不是说是跟他分手吗?”
“我不甘心。”
“我爱卫安,卫安也爱我。他跟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感情,不过是责任罢了。”
“他说的?”
“嗯。”
“你跟他一起只有三个月,他女朋友跟他青梅竹马。”
“爱情不能用时间衡量。”
“你总是喜欢向难度挑战。”
她倔强一笑:
“你跟林方文有机会复合吗?”
“不知道。”
“他是个怪人,爱上那个千年女妖也真够怪,对他来说,你也许太正常。”
我正常?我应该是正常的。想不到当一个人被抛弃,正常也是一种罪过。
迪之对卫安比以前更好,她想赢那场战争。做第三者和做寡妇都很凄美,她喜欢。那天跟他们喝下午茶,迪之看见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便嚷着要跟卫安生一个。
“好呀,只要你喜欢。”卫安说。
“你说我跟卫安生一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她问我。
“卫生巾。”我说。我巴不得捏死他俩。
跟他们分手后,我到杨韵乐那里学小提琴。我没有想过要虐待他,我用心拉,想为我消逝的爱情尽最后的努力。但,我做不到,我根本不是那种材料。
杨韵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宣布投降。我教学二十年,从未遇过象你这种无可救药的学生,你不正常。”
他说我不正常?迪之说我太正常。
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愤怒,我无法再勉强自己,也无力为爱情做些什么。我抱着小提琴,跑回港大,冲入林方文的房间,他刚好躺在床上,我把小提琴使劲地扔向墙上:
“还给你!”
林方文很愕然。我意犹未尽,拿起小提琴,在他面前拉了很多下。
“是不是很难听?”
我拉奏杨韵乐教我的《友谊万岁》,是最浅的一首曲,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我是走音的。
“《友谊万岁》?”他问我。
“真本事,就凭三分之一,你便听出这首歌。”我凄然苦笑,“为什么送一把小提琴给我?我学不成。”
“这只是一份礼物。”他说。
“是的。是我自作多情。”我把小提琴掷在地上,冲出他的房间。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说爱我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我对他的要求太多。他并不是责怪我在颁奖礼出现,而是再一次明白,我不会给他自由。
把小提琴还给林方文的第二天,我接到韦丽丽的死讯。她在师范学院的运动会上,给一个掷铁饼女运动员掷出的一个强而有力的铁饼,击中后脑,当场脑溢血,送到医院,经过一小时的抢救,终告不治。
除了叶青荷和刘欣平在外地不能回来以外,排球队的队员都来了。宋小绵实习的那间医院,正是丽丽被送进去的一间。她死了,也是小绵裹尸的。小绵说,丽丽后脑整块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