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她会死得那么突然,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
“我们常常都以为有时间。”
他抱着我哭,泪淌到我的背上,软弱的男人象个可怜的孩子。
那天晚上,林方文在我家过夜,他睡在厅中,我睡在房里。第二天早上,他向我告别。
“丧礼的事要不要我帮忙?”
他摇头。
“在跟你分手之前,我和乐姬并没有上过床。”他说。
我没有任何表示。
我在陽台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当天提出分手是我太冲动吗?但他后来跟乐姬上过床,那是事实。
数天之后,我传呼他,我问他丧礼在哪里举行。谁料他说丧礼已经举行过了,我不明白他何以不让我参加,也许他仍然不打算求我吧。
秋天过去,自从那一次之后,我没有再见过林方文。
一天,我接到宋小绵的电话:
“这个周末我替女儿设弥月宴,你有空吗?”
“你生了孩子啦?”我惊讶。
“到这个周末便足一个月了,知道你忙,进医院时没有通知你。”
“我一定来。”
“徐起飞也会来的,你介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我和迪之、光蕙一同出席小绵女儿的弥月宴,小绵胖了很多,已经无法令人联想起当年排球队里窈窕的小姑娘了。没想到久违的叶青荷和刘欣平都回来了。青荷在意大利定居,她的职业相当冷门,是名画修补专家,去年嫁给一位画家。只有青荷这种从来不用为生活忧愁的女子,才有资格爱才子。欣平在英国嫁给一名脑科专家,在那里落地生根,去年还生下女儿。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现在这副样子,不可能再打排球了。”欣平慨叹,“我真羡慕你们,还是自由自在。”
我和迪之、光蕙是有苦自己知。
“乐姬来了!”青荷说:“她越来越漂亮。”
“你那位驾法拉利跑车的男朋友呢?”迪之揶揄她。
“你说哪一个?”乐姬得意洋洋问迪之。
“把你赶下车的那一个。你有很多男朋友把你赶下车吗?”迪之笑着问她。
乐姬的脸色登时沉下来,她大概知道那天晚上是谁把名贵香槟从高空倒在她身上了。
徐起飞独个儿来了,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两个人尴尴尬尬地笑起来。
“最近还要常常到北京吗?”他问我。
“这一年都在香港。”
开席了,我和徐起飞分开坐,他跟同桌的同事谈笑风生,也许他已复原过来。
散席后,青荷提议我们几个老同学找个地方喝茶聚旧,我上前跟徐起飞告别。
“你有时间去喝杯咖啡吗?”他问我。
青荷和欣平她们在等我,我有些犹豫。
“如果你没空,算了罢。”徐起飞很失望。
“不,我可以。”
我不想徐起飞失望,告诉青荷我稍后到。
我和徐起飞在一间餐厅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