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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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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奥斯卡有诸多传说和谣言。得过一次奥斯卡你就不会再想要第二次,因为赢得奥斯卡之后,你就别想再正常工作了。

我获奥斯卡奖一周以后,山姆·韦斯博得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再次表示祝贺。那个小金人你打算放哪儿?”

“我打算要低调一些。把它放到房顶上,弄半打聚光灯照着,如何?”

他笑了,“壮观!”

“我跟你说,山姆,这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不带感情地说道:“我知道,我听到了你的获奖感言。”他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了,我刚刚去了班尼·索尔的办公室。”索尔是米高梅的签约负责人。“他们跟你签了七年的合约,同意了我们提出的所有要求。”

真是难以置信。“太棒了。”奥斯卡的神力啊。

“他们最终还同意了你每年可以随时休假三个月的条件。”

“好啊。”我希望能有些自由的时间来做点别的事情。

我搬进了威斯特伍德一处小小的农庄,里面有一间小卧室、一间小书房、一间小客厅、一间小厨房和两间小浴室。房子外面有一座比房子本身还大的车库。托尼·柯蒂斯和美丽的珍妮特·雷的公寓跟我就隔了几道门,他们俩都是极富才华的演员。他们有一部车,但是没地方停。

有次晚宴上,托尼跟我说:“我们的车子只能停在马路上,这样很成问题,我想问问能不能租用你的车库。”

“不能租,”我回答说,“不过你们可以随便用。”从那以后,他们的车子就停在了我的车库里。

我的房子太小,并不适合搞聚会,不过我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就经常在家里搞聚会。我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位非常棒的菲律宾大厨,兼任侍者和清洁工。我到米高梅工作之后,结识了好些有趣的家伙。依拉·格什温会携太太李来我家吃饭,柯克·道格拉斯、西德·凯撒、斯蒂夫·艾伦也是我的座上客,还带着他们的女眷。客人的名单又长又精彩。好莱坞最具影响力的天才经纪公司mca老总朱尔斯·斯坦和妻子多丽丝来过多次。屋里的椅子不够多,我们常常都是席地而坐,不过显然也没人为此感到介意。

迪斯尼公司化妆部负责人罗比特·希弗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之一。他是英国人,二战时是皇家空军的成员。他有一艘游艇,曾经周游世界。

1946年,希弗参与了丽塔·海华丝主演的一部片子的摄制。当时哈里·科恩有部马上开拍的片子还等着丽塔。结果,她和希弗却决定私奔去墨西哥。他们共度着浪漫的假期,那部片子却停拍了。因为找不着他们,哈里·科恩都快急疯了。

每周六下午,我都会请人来家里玩金罗美牌。常来的客人有六位,其中包括编剧兼制片杰里·戴维斯、导演斯坦利·多南以及鲍勃·希弗。当时刚刚二十出头的伊丽莎白·泰勒会跟斯坦利一起过来,每个周六,在我们玩牌的时候,她就会给我们准备午餐。

伊丽莎白身材娇小性感,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紫罗兰色眼睛。当时,大家就已经感到她身上有一种魔力,她注定以后会成为一个传奇。很难相信,每个周六都有这么一位大美女在我家的厨房里做三明治。

赛德·查里斯是米高梅的签约演员,性感美丽,才华横溢。她十三岁就加入了鲁塞芭蕾舞团,成了一名出色的舞蹈家。我跟她约会过几次。有一次,我们约好了周六晚上见面,她却打电话来取消了约会。

我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她避而不答:“周一我再告诉你吧。”

用不着她告诉了,所有的报纸头条都写得清清楚楚:就在这个周末,她嫁给了流行歌手托尼·马丁。

赛德打来了电话:“我猜你已经听说了吧。”

“我听说了,希望你和托尼一起幸福美满。”

我试着靠工作来忘掉赛德,做好了迎接新任务的准备。

米高梅编剧部主任肯尼斯·麦凯恩叫我去他的办公室。麦凯恩五十几岁,头发灰白,行事风格严厉生硬,像一个封建领主一样统治着整个编剧部。

他没有任何客套便直奔主题:“我这儿有个活儿要派给你,《演艺船》。”

这活儿很不错。《演艺船》是一部伟大的音乐剧,音乐非常出彩,剧本也非常棒,我非常喜欢。不过有一个问题。

我说:“肯尼斯,我刚刚改编了两个剧本,现在想弄点原创的东西。”

他站起身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跟电影公司是有合约的,如果我让你去拖地板,你也得照做。”

我没有参与《演艺船》的创作,接下来那两周里我都在忙着拖地板呢。

那一年,我打算利用三个月的假期去欧洲旅游。我非常兴奋,听说法国的“自由号”游轮非常出色,便早早地订好了船票。

我打电话给纳塔莉、马丁,还有理查德和琼,跟他们道别,随后飞到纽约,上了游轮。

查尔斯·麦克阿瑟也是游客之一,我以前见过他。他是一位出色的剧作家,跟本·赫特合作了《满城风雨》、《江湖女》和《20世纪快车》。他的太太、美国最伟大的女演员海伦·海耶斯跟他同行。

查尔斯在一次聚会上初识海伦,对她一见钟情。他拿起一碗花生递给海伦,说:“我希望这些都是钻石。”

他们很快就结了婚。第二年,在海伦生日那天,查尔斯递给她一小碗钻石,说:“我希望这些都是花生。”

游轮上的其他乘客还有:罗莎琳德·拉塞尔和制片人丈夫弗瑞德·布里森、知名的聚会女主人埃尔莎·麦克斯韦尔。

游轮下海的第一天,查尔斯来找我:“埃尔莎·麦克斯韦尔听说你获得过奥斯卡奖,她想邀请你参加今晚的晚宴。我告诉她你是不参加社交活动的。”

“查尔斯!我非常乐意去参加她的晚宴。”

他笑了,“你得摆摆架子嘛。我告诉他你会考虑的。”

傍晚时分,埃尔莎·麦克斯韦尔本人来找我,“谢尔顿先生,今晚我要举办一次小小的宴会,希望您能赏光。”

这是一次愉快的晚宴,客人们显然都很尽兴。用完晚餐后,我起身打算离开,一位侍者拦住了我,“对不起,谢尔顿先生,餐费是三美元。”

我摇了摇头,“我是埃尔莎·麦克斯韦尔的客人。”

“没错,先生,要收三美元。”

我发了火。

查尔斯让我保持冷静。

我说:“这件事本身倒没什么,但是这个钱我可不想掏。”

查尔斯笑了,“西德尼,她的本事就在于把大家聚到一起。她是从来不会买单的。”

到伦敦之后,我住进了传奇的沙威酒店。尽管战事已经结束,战争的影响却依然存在。供给制仍在实行,所有东西都处于短缺状态。

早上客房服务生过来的时候,我说:“我要柚子、炒鸡蛋、培根和吐司。”

他看起来很痛苦,“非常抱歉,先生,您要的这些都没有供应。只有蘑菇和腌鱼,您可以选择一样。”

“哦。”我选了蘑菇。

第二天早餐,我要了腌鱼。

当晚我去一家餐厅用餐,菜单上几乎没有可吃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意外地接到了托尼·马丁的电话:“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一直都没空。”

“今晚来看我的演出吧。”

我可不想见这个娶了我心仪女子的家伙,“我不能……我……”

“我在售票处给你留一张票。”他说。“演出之后到后台来找我。”随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可没兴趣看他的演出。我打算直接到后台去告诉他演出很棒,然后就走人。

那天晚上我去看了他的表演,他真的是太神奇了,观众们都为他倾倒不已。我到后台他的化妆间去道贺,赛德也在。赛德热烈地拥抱了我,然后把我介绍给托尼。

托尼说:“今晚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摇头,“多谢,不过我……”

“走吧。”

我发现,托尼·马丁是我见过的最妙的一个人。

晚餐在一家豪华的私人俱乐部。我原先还不知道,原来伦敦的这类私人俱乐部的不受配给制约束的。

侍者说:“今晚我们有很好的牛排。”

我们三个都要了牛排。

侍者对我说:“您要加个鸡蛋吗,先生?”

那是我到伦敦之后吃到的第一个鸡蛋。

接下来的每一天晚上我都是跟赛德和托尼一起度过的,跟他们共度美妙的蜜月。

有天晚上,托尼说:“我们明早要去巴黎。收拾一下,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们飞到巴黎,一切都非常美妙。托尼租了一辆豪华轿车,带着我们去了那些有名的景点——凯旋门、卢浮宫、拿破仑墓——享用了各种美食。

某个周日的早晨,托尼本来安排了一辆豪华车来接我们去隆尚看赛马。倒霉的是,头天晚上我们三个都食物中毒了,情况都很糟糕。

托尼打来电话,“我和赛德都很难受,我们不能去赛场了。”

“我也不行了,托尼,我觉得……”

“楼下有辆车子在等你。去吧。”

“托尼……”

“去吧。代我们下一注。”

我迷迷糊糊的一个人去了隆尚。投注窗口排着长队。终于轮到我了,柜台后面的男士用法语说:“几号?”

我不会讲法语;便推了些钱过去,举起一根手指,“一号马。”接着又摸了摸鼻子。他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把钱推了回来。

我又试了一次。“一号马。”我再次举起一根手指,摸了摸鼻子,“就押一号马。”

他又把钱推了回来。我后面排着的人开始不耐烦了。队列里出来一个人,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啦?”他用英语问道。

“我想拿这些钱押一号马赢。”

这个人用法语跟投注员说了点什么,然后转过头来。

他说:“一号马受伤了。选别的马吧。”

我选了二号马,然后握着一堆票,蹒跚着走向赛场。

二号马赢了比赛,我和托尼、赛德平分了奖金。

这次旅行真是让我终身难忘,我决定以后每年都要来欧洲。

那年8月,多尔·沙里接受了路易斯.b.梅耶的邀请,辞去rko总裁的职务,就任米高梅制片部主任。我的旧上司现在又成了我的新老板。

我被安排编写影片《南国争春》的剧本,主演是安·苏纯、简·鲍威尔、巴里·苏利文、卡门·米兰达和路易斯·卡尔亨。

该片的导演是匈牙利制片人乔·帕斯特纳克,他是个中年人,说话有严重的口音。来米高梅之前,他在环球公司拍一些小片子,当时环球公司已经濒临破产。一位名叫狄安娜·德宾的女演员跟米高梅合约期满后去了环球公司,环球公司便安排乔·帕斯特纳克跟狄安娜合拍一部片子,片名叫《春闺三凤》。

结果令环球公司喜出望外,这部影片居然票房爆满。一夜之间,狄安娜·德宾成了一个大明星,环球公司也因此死而复生。此后不久,乔·帕斯特纳克就接受了米高梅的邀请,成了签约制片人。

有一天,多尔·沙里召集片场的各位制片人开会。

大家都在他办公室坐定后,多尔说:“我们遇到了一个问题,我刚刚买下了剧本《茶与同情》,这个剧在百老汇非常轰动。可是审查处的人不允许我们投拍,理由的其中有关于同性恋的内容。我们必须换个角度来拍,我想听听各位的高见。”

人人都陷入了沉思。随后一位制片说道:“我们可以把同性恋改成酒鬼嘛。”

另一个人说:“可以让他吸毒。”

“可以是个残疾人。”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足足一打的点子,但是都不够让人满意。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随后乔·帕斯特纳克开了口。“很简单啊,”他说,“就照原来的拍,他就是一个同性恋。”随后他洋洋自得地补充道,“但是到了结尾,他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会议就此完满结束。

《南国争春》带给我的一个额外惊喜就是结识了路易斯·卡尔亨。卡尔亨最初是演戏剧的,后来成了一名出色的电影演员。他仪表堂堂,高个子,鹰钩鼻,声音洪亮。他有过三段短暂的婚姻,现在这位妻子已经是第四任了。他非常幽默,跟他在一起非常开心。他刚刚出演了以温德尔·霍姆斯法官为原型的《神奇的美国佬》一片。

每次来我家吃饭,一进大门他就会大叫大嚷:“吃的呢?”

有一天,我收到他发来的电报,“听说拙荆上了别人的当,帮我们安排了4号星期六晚上见面。我打算等舞台灯光熄灭后跟你在剧院见面,别指望让人在公开场合见到我跟你在一起。卡尔亨。”

一位经纪人介绍我认识了一位年轻美丽的瑞典女演员,我就叫她英格丽吧,她来美国是为了接受环球公司的面试。她非常地迷人,我们坠入了爱河。

几周后一个周日的早晨,我还深陷梦乡,门铃便响了起来。我看了看床边的闹钟,才四点钟。门铃响得更凶了。我很不情愿地起身,披了件睡袍,走出去开了门。门口是一个陌生人,手里握着枪。他把我推到屋里,自己也跟了进来。

我的心狂跳不已。“如果你要抢劫的话,”我说,“请尽管拿吧。”

“你这个狗娘养的!我要杀了你。”

不是抢劫。

身为一名编剧,遇到这样的时刻我应该这么想:这个素材真是太好了。可我当时想的却是:我要死了。

我说:“我不认识你。”

“你是不认识我,可你认识我的妻子。”他咆哮起来。“你把她睡了。”

我想他肯定是搞错了。我从来没跟已婚女士有过瓜葛。我说:“听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妻子是谁……”

“英格丽。”说着他举起了手枪。

“我……”那就没错了,“等一下!英格丽从来没说过她已经结婚了呀。”

“这个婊子嫁给了我,为的是弄到美国的签证。”

“等一下,”我说,“这些我都是头一回听说。她手上没戴戒指,也从来没说起过自己的丈夫,所以我当然没法知道她已经结了婚。坐下来吧,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他迟疑片刻,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我们两个人都汗流不止。

他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我爱她,而她利用了我的感情。”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很烦。我们一起喝上一杯吧。”我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烈酒。

五分钟后,他跟我讲起了他的故事。他是一个编剧,在欧洲认识了英格丽。现在他在好莱坞找不到工作。

我说:“你要找工作?我帮你留意一下吧,我去找米高梅的肯尼斯·麦凯恩说说。”

他一下喜出望外,“你真的会帮我?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五分钟后,他和他的手枪一起离开了。

我关了灯,回到床上,兀自气喘不已。到最后,我总算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大门那边却传来了用力的敲门声。

我心想:他回来了。他改了主意,要来杀我了。

我下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来的是英格丽。她被人痛打了一顿,脸上都是瘀伤,眼圈发黑,嘴唇还在流血。我把她拽进了屋。

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得跟你说……”

“你不用说了,你丈夫来过了。躺到床上去吧,我去叫医生。”

我费了好大劲才弄醒了我的医生。一个小时之后,他到了我家,给英格丽看了病。她断了一根肋骨,全身都是严重的瘀伤。

医生走了之后,英格丽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今天一早我得去环球公司试镜。”

我摇了摇头,“不要去了。你不能这副样子去那里。我打电话让他们取消吧。”然后我就帮她取消了试镜。

当天晚上,英格丽离开了我家,从此杳无音信。

1948年,一个新成立的制片团队的两位成员赛·福伊尔和艾米·马丁到公司来找我。

“我们正打算翻拍一部百老汇音乐剧,名字叫《查理在哪里?》,改编自经典剧《查理的姑妈》。我们想请你来写剧本。我们已经帮你付清了布莱登·托马斯房产公司的债务。弗兰克·洛埃瑟作曲,主演是雷·博尔杰。”

弗兰克·洛埃瑟创作过一些流行歌曲,不过从来没有担任过百老汇音乐剧的作曲。我知道《查理的姑妈》,也很喜欢它的故事情节。按我看,这部片子应该会大获成功。

“我想见见弗兰克。”

弗兰克·洛埃瑟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人,他年近四十,才华横溢、雄心勃勃。他的作品有战时极其轰动的《赞美上帝,传递弹药》和一些非常流行的电影插曲,比如《马娜库拉之月》、《开往中国的慢船》、《密室里的男孩》、《吻别男孩们》。

弗兰克说:“我已经有了一些很棒的创意,我们可以把它打造成一部大片。”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可以跟你一起写剧本。”

“太好了,弗兰克,”我说,“我也可以跟你一起作曲。”

他咧开嘴笑了,“可以。”

我去见多尔·沙里,对他说:“我要休三个月假,去写一个百老汇的剧本。”

“哪个剧?”

“《查理在哪里?》,改编自《查理的姑妈》。”

多尔摇了摇头,“百老汇风险很大。”

我笑了,“这我知道,我可是过来人,多尔。”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做这个比较好。”

“呃,我已经答应了,而且……”

“我跟你做个交易吧。你想写《飞燕金枪》的剧本吗?”

“怎么说?”

“如果你推掉百老汇那个音乐剧,我就安排你来写《飞燕金枪》。”

《飞燕金枪》是百老汇当时最为轰动的音乐剧,已经上演了整整三年,此外还有四个剧团在巡回表演。

1945年,赫伯特和桃乐丝·菲尔兹去找理查德·罗杰斯和奥斯卡·汉默斯坦恩,提议他们弄一部关于安妮·欧克丽的音乐剧。桃乐丝·菲尔兹写歌词,杰洛米·科恩同意担任作曲。

科恩到纽约三天以后中了风,几天后便去世了。罗杰斯和汉默斯坦恩决定让欧文·柏林来作曲。后来,这部音乐剧里有六首歌曲都红极一时,包括那首行业标杆歌曲《娱乐至上》。米高梅花六十万美元买下了《飞燕金枪》的版权,创下了当时音乐剧版权的最高纪录。

多尔问我:“你意下如何?”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我很清楚《查理在哪里?》会很成功,不过一想到又有机会跟欧文·柏林合作,我就兴奋不已。多尔的提议令人无法抗拒。

我说:“我接受。”

当天下午,我打电话给福伊尔、马丁和弗兰克·洛埃瑟,告诉了他们我的决定。

我说:“我相信你们肯定会大获成功的。”

事实果然如我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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