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他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儿子。”莱斯特说。他用前爪儿紧握着胡子失望地摇着头。
“他当然是你的儿子。”安托万内特说。“你说他不是你的儿子是什么意思?这种说法是很荒唐的。你为什么总是说这种很荒唐的话?”
“你”,莱斯特说。“这是你的错儿。正是他的法国血统使他发疯的。”
“这是我的错儿?”安托万内特说。“这是我的错儿?为什么总是责备我?如果你的儿子这样令人失望,错儿有我的一半儿,也有你的一半儿。”
“一定得想点儿什么办法,”莱斯特说。他使劲儿揪着一根胡须以致把它揪掉了。他拿着那根胡须在头顶上挥动着。
他用那根胡须指着他的妻子。“他将是我们当中最差的一个,”他大声说道,,“坐在人类国王跟前。真让人难以置信!真让人难以想像!”
“哦,如此富有戏剧性,”安托万内特说。她伸出一只爪子并端详着她的染了色的指甲。“他还是只小老鼠。他能有多大危害?”
“如果在这世界上我还明白一件事,”莱斯特说,“那就是老鼠一定要像老鼠一样行事,否则一定会有麻烦。我要召集一次老鼠委员会的特别会议。我们一起来决定必须做些什么。”
“哦,”安托万内特说,“又是你们这个老鼠委员会!我看来这是浪费时间。”
“你难道不明白吗?”莱斯特叫道。“他一定得受到惩罚。他必须被送上法庭。”他从她身边挤过去,愤怒地在一堆碎纸片儿中刨着,直到他刨出一枚开口儿处蒙着一块儿皮子的顶针。
“哦,请别,”安托万内特说。她捂住了她的耳朵。“这不是老鼠委员会的那面鼓。”
“是,”莱斯特说,“是这面鼓。”他把鼓举过头顶,先朝北,然后朝南,然后再朝东,再朝西。他放下鼓,背向他的妻子,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地击起鼓来,
用他的尾巴击一长声,用他的爪子击两短声。
冬--。嗒-嗒。冬--。嗒-嗒。冬--。嗒-嗒。
那鼓点儿的节奏对于老鼠委员会的成员们来说就是一个信号。
冬--。嗒-嗒。冬--。嗒-嗒。冬--。
那鼓声使他们知道一项重大的决定就要作出了,一项会影响全体老鼠安全和幸福的决定。
冬--。嗒-嗒。冬--。嗒-嗒。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