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阅读补习班

校长开车走了，伯尼走到加油站后面，并不是去忙什么大事。他点起一支雪茄，在一堆废车中间慢慢地晃着。在空地的边缘有一丛白杨树，一只啄木鸟发出长长的一声鸣叫，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机器需要加油了。

他在那里待了好一会儿。然后捻熄了雪茄，把剩下的烟蒂放入口袋，从站后面转到办公室，玛丽恩在整理一沓油污的订单。他推推门，门并没有关紧。房间很久没有油漆了。高高的置物架上是一排沾满灰尘的油罐车模型和标有“德士古石油公司”的球帽。他坐上计算机旁的桌子，玛丽恩占了唯一的一张椅子。她看见唐纳进加油站来，她猜他们一定谈起了那封挂号信。

“唐纳说他应该试试补习班的课程。他私下定了一个交换条件，只要小班肯去上一期课程，他们就把测试的时间延后。”

那天晚餐时间，伯尼把见到校长的事说给全家听。小班变了脸色，他什么话都不说。他已经能听见同学的交头接耳了，只要他走出教室，只要他去上阅读补习班。玛丽恩把椅子挪近、伸出胳臂搂住他，只有他们俩才知道她搂得有多么用力。像这么重大的家庭会议向来是由伯尼发言，而玛丽恩自有她的一套表达方式。

“校长还 说，为了确保你精神好，睡眠够，”伯尼继续着，“‘要运动，不要可乐。’他说。”

谷仓里，惠灵顿蜷伏着，又咳又呕。大猫从头到脚抽搐了好几分钟。大小姐以为他就要死了。她走过来紧张地站在他身边。突然，吞下去的东西整个吐出来了，惠灵顿抖了抖身子。

“毛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