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这是件很麻烦的案子。”十津川走出店门对龟井说。此时已近夜间十二点。
“玛雅,也就是中川真弓的事?”
“是的。她能平安无事回来是最好。”
“被谁给盯上了呢?”
“1()月5日假设泽田被人推下去死亡,罪犯又不是西本刑警,理所当然还有其他人,中川真弓应该认识那名罪犯。”
“或者她本人就是罪犯,这种情况不能排除啊!也可能她邀泽田同行,但在联运船上两人打了起来。从照片上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争强好胜的女人,一下子把他推了下去。”龟井道。
“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想若是知道谁是罪犯的话,不是可以跟踪吗?”十津川道。
“难道她去乘坐青函联运船不成?”
龟井一副懊丧神态看着十津川。
“我也在琢磨,难道……”
“难道”这个字眼,不时浮上大家的脑际,紧接着就是被否定。
“我认为很有必要带着西本刑警乘坐青函联运船再走一趟。”十津川道。
“能争取时间吗?”
“但是如果她乘坐青函联运船,从青森和函馆的哪边上船呢?坐火车赶不上,中途也不能换车。”
“假如和泽田正也有关系,就凭这一点,她要是乘青函联运船,就会在10月5日和泽田一样从青森那边上船,而且同一时间的联运船。”
龟井紧接着又道:“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我们从青森和函馆两边上船,怎么样?”
“那样的话,我和西本君从青森那边上船,你从函馆那边上船。”
“几点的航班出发呢?”
“明天最早航班的飞机分别到达目的地,然后在青森和函馆进行监视,如果发现她,你就坐上那个航班。”
“如果她不出现,该怎么办?”
“我乘最后一个航班,和10月5日相同,那时,你在函馆等我。”
“我现在担心的是,她是否已经到达青森或函馆了,我们即使赶上明天最早航班的飞机,也许她已上了这之前的青函联运船了。”龟井道。
“那么,请民营铁路的青森、函馆两站查一下明天早晨要乘船的旅客。但是还不清楚能否每个乘客都能查到。”十津川道。
青函联运船的时间是这样的:
青森——函馆函馆——青森
00:30—04:2507:20—11:15
05:25—09:1510:10—14:05
07:30—11:2012:15—16:10
10:10—14:0515:00—18:55
12:10—16:0517:00—20:55
15:00—18:5019:45—23:35
17:05—20:5500:10—4:05
19:50—23:4500:40—4:30
此外,还不时有些临时班次。发生案情的10月5日是航班表中的青森发出的19:50那个班次。深夜,十津川向民营铁路的青森、函馆两车站挂了电话,请求协助核实乘船旅客。并把中川真弓的照片放大,连同名字传到两地,就凭这些,能否达到一个不漏地核实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她可能用假名上船,今天去青森或函馆住上一夜。赶在乘明天的船,不过今天一天也够她忙的了。
据阿佐谷豪华公寓的管理人员说,午后五时左右,中川真弓离开那里。东京到青森的飞机航班最后一班是十七时十分,这恐怕来不及,但有可能她坐的是东北新干线。
十八点上野发车的“回声79号”赶上的话,二十一点二十一分就可到达盛冈。再乘二十一点三十六分发的特快列车“大雁27号”,零时零六分就可到达青森,然后就可乘上零点三十分的联运船。
身在东京的十津川就是着急也无计可施,一些联系工作停当后,考虑到明天早晨还要动身,便睡在了警视厅内。翌日晨,十津川、龟井和西本奔羽田机场方向。飞往青森的第一个航班是八点零五分,飞往函馆的是八点十分。
十津川叮咛龟井要时刻保持联系,确认完毕后,他和西本登上了飞往青森的dc-9次航班。抵青森的航程是一个小时零十分。云多气流又大,飞机晃得厉害,有恐高症的十津川,吓出一身冷汗,总算走出了青森机场。
今年冬天虽说雪少,但机场周围银装素裹。据说从昨天开始好歹有点冬的气息了。
二人乘坐大客到了青森,时间是上午十点刚过。按理说,龟井也该到达函馆了。十津川到了车站后,立即见了站长,鞠躬请求协助。
站长叫平松,他吩咐部下把纪录本拿来。
“迄今为止,开往函馆的联运船上没有叫中川真弓的女人。”过了会儿,十时十分的船就要起锚,在这条船的名单中看了下,也没有中川真弓的名字。
“函馆方面有什么消息吗?”十津川问道。
平松站长随即拨了电话,对方是函馆的辻站长,回答说:“从昨天到今天还没有发现叫中川真弓这样一名乘客的。”
“警视厅的龟井刑警到你们那里没有?”
“五分钟前刚到。”迁站长话音未落,龟井操起电话:“我正在这里察看乘客登记簿呢。”
“那我们再联系。”十津川转而对平松站长:“也可能是她用假名上的船啊!”
“问题不大,船员人手一份发过来的传真照片,核对每名乘客,即使她使用的是假名,也能查出来。”平松站长说。
十津川和西本又赶到开往函馆的联运船验票口去进行监视。十二点十分开出的班次,既没有中川真弓的踪影,也没有她的名字。下一班船开出时间是十五点,还有三个小时宽余时间,二人就去车站餐厅坐了下来,吃起了午饭。
“中川真弓这个女人真的乘了这条青函联运船?”吃着套餐烤肉的西本问道。
“不好说,只是直觉而已,或许她现在正在去夏威夷的路上,准备享受日光浴呢?”
十津川说时这个思绪强烈地充斥在脑际。
“看来,我们是要白跑一趟了。”
“不,即使她不出现,我们俩也乘十九点五十分开出去的船,也就是10月5日你乘坐的那班,再乘坐一次说不定能想起淡忘了的关于泽田那人的事。”十津川道。
“特意为了我,真过意不去。”西本筷子未撂下连忙躬身道。
“没问题,我也想乘一回末班的青函联运船。”十津川笑着说。
中川真弓仍然没有上十五点开出的船。与函馆方面联系也是如此。据龟井说,十二点十五分和十五点两班联运船都不见中川真弓的踪影。
“看起来,她与这个案情没啥关系吧?”十津川有些失去信心,自言自语道。
“我认为,或许凶手是黑川那家伙。”西本道。
“他在船上杀了泽田,然后嫁祸于你?”
“我想是的。”
“但是,动机我们尚不清楚啊!我指的是杀泽田的动机啊。此前,在我们与神奈川县警察一起调查后掌握的范围内,黑川和泽田没有任何关系啊,而且是去年10月5日发生的案情。可偏偏今年的一月,一下子又把你的名字也弄出来,真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