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点零五分开出的船,仍没有发现中川真弓。还有一艘那就是最后十九点五十分的那一班。午后五点刚过,周围已经黑了下来。而且开始飘起了银白色的雪花。
“先赶上十九点五十分的船再说。”十津川对西本说。
登船是在开船的前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前,候船室已经排起了队。听说不久这艘联运船就要停开,明显减少的乘客又忽然多了起来。还有些未加人排队,正在看着电视节目。
虽说乘客有所增加,但普通席定员九百七十人,指定席二百九十六人的这艘船,现在候船室里还不足两百人。
十津川和西本走进了候船室。忽然眼睛一亮。
“在这儿。”十津川对西本小声耳语道。
中川真弓夹在看电视的人群之中,没错,正是照片中的女人。
到底是来乘坐青函联运船,而且是10月5日发生案情的最后一个班次。十津川思忖着,显得有些紧张。
“抓起来吗?”西本问道。十津川摇了摇头,“她是否就是把泽田推到海里去的罪犯,现在还没有证据,搞不懂为什么她今天来乘坐青函联运船,再观察一下动静再说。”
“明白。”西本也神情紧张点头应允。
与10月5日那天同样的“十和田丸”:约五千四百吨。五层甲板。全长一千三百二十米,宽十八米的大船。
二十分钟前,乘客开始一起登船。
“十和田丸”的事务长在入口迎接大家。十津川和西本跟在中川真弓的后面上船。
她拎着一个大手提包,目前比较流行这种大手提包,但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她在软席座位前面的指定席坐了下来,这是单人坐的靠背椅,还带有一个放脚的台子。
十津川和西本也在那附近选了个座位。
接近两百的乘客,进到这艘大船内,却显得有些冷清。很快,水面上灯光星星点点在流动,“十和田丸”离开了夜色中的青森港。
中川胸前垂着照相机,离开软席座位,令人不可思议地在船内四处走动。
十津川和西本也跟在她后面在船内踱着,由于不久这艘联运船很快就被取消,船内正在出售纪念邮票和电话卡。孩子们正在往自己的笔记本上盖着纪念戳。中川真弓走进了软席船舱一角的名为“海峡”的咖啡厅,这是一个摆放着沙发、很有沙龙风格的咖啡厅。
窗外茫茫黑夜中,驶离港口后一路而去可见,青森街道的灯光仍熠熠闪烁。
中川真弓要过咖啡后,对着窗外的夜景按动着快门。十津川和西本也在附近的桌旁坐了下来并要了咖啡。
“那天也是在这儿,我和那位叫黑川的男子喝酒,有位醉汉过来纠缠。”西本说道。
“这里也卖酒呀?”
“是的,招牌上写着咖啡和葡萄酒。”
“那个中年男子叫泽田,醉得已经不行了吧?”
“是啊,已经酩酊大醉了。”
“他把你的微笑,误解为自己被嘲笑,所以凑过来寻衅?”
“是的。”
“当时,在黑川的劝阻下大体事态平息了吧?”
“是的。”
“泽田君看上去表示接受了?”
“不,气哼哼地离开了这儿。”
“后来,是谁把他推到黑夜的大海中的呢?”
“当然不是我。”
“我明白了。”十津川说完,便让西本监视住中川真弓。自己走到普通船舱的公用电话旁。这个电话可以打到全国各地。
十津川拨通函馆车站,找到龟井。
“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到函馆了呀。”
“中川真弓现在正做什么呢?”
“现在正在咖啡厅喝着咖啡,西本正盯着呢!”
“她为什么现在非要乘坐青函联运船呢?”龟井问道。
“这只是个推理,我认为10月5日泽田是和她在一起。”
“这么说,他背着夫人和这个女人一块儿旅行?”
“对。泽田一下子从银行借了一亿日元,然后都用在他所迷恋的女人中川真弓身上,不过在联运船上两人吵起了架,闷闷不乐的泽田喝了点酒,便拿西本刑警发火。”
“噢,原来是这样。”
“后来,泽田便向这个女人提出打算要回这笔钱。可她呢没有还钱的意思。”
“于是就把泽田从甲板上推到海里了?”
“因为十月份还不冷,可能两个人在甲板上唠着,如果对方是个喝醉的人,那么就是女人也能把他推下去。”
“那么,今天她乘联运船要干什么呢?”
“10月5日的事件,突然被报纸登了出来,所以要是把她作为罪犯,她需要再乘一次联运船来确认一下,当自己被抓到时,看自己是否能很好地说清楚。”十津川答道。
“嗯,很可能。”
“这艘船是二十三点四十五分到达,你还得帮我把旅馆预订一下,今天得在函馆住了。”十津川托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