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事
今早上班,看到路旁老式大院里种的几棵褪皮杨,枯黄的叶子差不多已经落尽,只有几片顽强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虬劲的枝干上挂满了像荔枝大小的毛球球。在阳光的映衬下,像一个个小灯笼照亮了整条路。
现在已经是初春了,尽管还有点寒,但我相信要不了几天绿油油的小叶子就会从枯黄的枝干里钻出来,在你不经意间,叶子就荫蔽了整条小路,速度快到你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下子担心起那些枯败的毛球球,新的像桑葚似的小球球长出来了以后,这些没有阳光就没有光彩的“小灯笼”,又将何去何从?是等新生的占满了整棵树,他们光荣的化成春泥来滋养后代?还是和绿油油光鲜鲜的小家伙们平分秋色呢?
想起我小的时候到叔叔家,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叔叔家,漆着明黄色的菜橱,那里面似乎藏了许多山珍海味,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碟盐豆,和几样吃剩下的饭菜。每次我到他家总得把里面的东西一扫而光。小的时候很奇怪,别人家的一粒盐豆似乎都比自己家里的鸡腿好吃千万倍。
现在工作忙了,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再去过叔叔家了,记得在我四五岁,不,也许是五六岁的时候,叔叔从集市上带回两棵白果树,叔叔带回奶奶家时,它们细细的,只有大拇指差不多粗,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当时我甚至怀疑,这种没有叶子,没有一点生机的植物是否能种活,叔叔选了两块相距好远地方,当时的我还问叔叔,为什么把他们两个离那么远啊?叔叔告诉我,离得太近了,等他们长大了会打架的。我还咯咯的笑个不停,他们还打架啊?那他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什么时候能结果子呢?叔叔说,等你出嫁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就能结果子了,当时我还盘算,等我出嫁了,秋天的时候我一定要多回几次家,这样我就不能错过了吃果子的时机了。
如今我已长大,也即将出嫁,去年冬天回奶奶家,看到那两棵白果树,只比我高出了半个头,也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高大,只是树干长的像孩童的手臂一般粗了,还和我小的时候见到的一样,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我问奶奶,咱家的白果树结果子了吗?奶奶说,我恐怕是等不到他结果子喽!
想念别人家的菜橱,想念细细的白果树,想念年轻时的叔叔,想念童真的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