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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白华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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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华

笙诗也。

(二)华黍

亦笙诗也。乡饮酒礼,鼓瑟而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然后笙入堂下,磐南北面立,歌南陔、白华、华黍。燕礼亦鼓瑟,歌鹿鸣、四牡、皇华,然后笙入,立于县中,奏南陔、白华、华黍。南陔以下,今无以考其名篇之义。然曰笙、曰乐、曰奏,而不言歌,则有声而无词,明矣。

(三)鱼丽

这是宴飨通用之乐歌。

丽:罹也。罶:音柳,捕鱼之竹器,以曲簿为笱,而承水坝之空者也。 君子:主人。旨:味美而香也。 鱼丽于罶 ,鲿鲨[1]。君子有酒,旨且多 。

今译

鱼儿陷进罶笱了,有鲿鱼,有 鱼。主人于是设酒宴以待客,主人的酒,既香且多啊。

鲂:音房,鱼也。鳢:音礼,黑鱼也。 鱼丽于罶,鲂鳢 。君子有酒,多且旨。

今译

鱼儿陷进罶笱了,有鲂鱼,有鳢鱼。主人于是设酒宴以待客,主人的酒,既多且香啊。

鱼丽于罶, [2]鲤。君子有酒,旨且有。

今译

鱼儿陷进罶笱了,有 鱼,有鲤鱼。主人于是设酒宴以待客。主人的酒,既香且多啊。

物其多矣,惟其嘉矣!

今译

主人的酒菜真是丰富啊,真是精美啊!

偕:合也,合口也。 物其旨矣,惟其偕 矣!

今译

主人的酒菜真是香美啊,真是合口啊。

时:新鲜的。 物其有矣,惟其时 矣!

今译

主人的酒菜真是丰富啊,真是新鲜啊。

(四)由庚

朱子谓:“按《仪礼》乡饮酒及燕礼,前乐既毕,皆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间代也,言一歌一吹也。然则此六者,盖一时之诗,而皆为燕飨宾客上下通用之乐。毛公分鱼丽以足前什,而说者不察,遂分鱼丽以上为文武诗,嘉鱼以下为成王诗,其失甚矣。”

(五)南有嘉鱼

这也是宴飨通用之乐。

南:南方。嘉鱼:美鱼。 烝然:久然,费时颇久也。罩罩:捕鱼之动作,罩而又罩,然后得之,故曰罩罩。 式:语助词。 南有嘉鱼 ,烝然罩罩 。君子有酒,嘉宾式 燕以乐。

今译

南方有嘉鱼,围捕很久后得之。于是主人备酒以宴嘉宾,宾主尽欢而乐。

汕汕:音讪,编竹捕鱼之器,汕汕者,捕鱼之动作也,汕而又汕也。 衎:乐也,音看。 南有嘉鱼,烝然汕汕 。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 。

今译

南方有嘉鱼,捕取很久而后得之。于是主人备酒以宴宾,宾主尽欢而乐。

樛:音鸠,一种下垂而美之木名。 瓠:音护,蔬类植物,有甘苦两种,甘者可食。累:系也。 绥之:安集。 南有樛 木,甘瓠累之 。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 。

今译

南山有樛木,甘瓠都系累在它身上。主人得了甘瓠,于是备美酒以宴嘉宾,宾主皆大欢乐。

又:同“侑”,劝酒也。思:语助词。 翩翩者 [3],烝然来思。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

今译

翩翩然而飞的 鸟,很久才得到。主人于是备酒,以宴嘉宾,劝了又劝,尽欢而乐。

(六)崇丘

(无词)

(七)南山有臺

这是祝福有德有位者之诗。

臺:夫须,即莎草。 莱:草名,叶香可食。 只:语助词。 无期:无尽期也。 南山有臺 ,北山有莱 。乐只 君子,邦家之基。乐只君子,万寿无期 。

今译

南山有臺,北山有莱。快乐的君子,是国家的基石。快乐的君子,万年长寿而无尽期。

南山有桑,北山有杨。乐只君子,邦家之光。乐只君子,万寿无疆。

今译

南山有桑,北山有杨。快乐的君子,是国家的光荣。快乐的君子,万年长寿而无边限。

德音:声誉也。 南山有杞,北山有李。乐只君子,民之父母。乐只君子,德音 不已。

今译

南山有杞,北山有李。快乐的君子,是人民的父母。快乐的君子,声誉永传而不已。

栲:音考,山樗也。 杻:音纽,檍树也。 遐不:岂不也。眉寿:高寿也。 南山有栲 ,北山有杻 。乐只君子,遐不眉寿 。乐只君子,德音是茂。

今译

南山有栲,北山有杻。快乐的君子,岂有不高寿的道理?快乐的君子,声誉日见其隆盛。

枸:音举,枳枸也,亦名木蜜。 楰:音与,亦名苦楸。 黄耇:黄,黄发也。耇,音苟,老也。 保:安也。艾:音爱,养也。 南山有枸 ,北山有楰 。乐只君子,遐不黄耇 。乐只君子,保艾尔后 。

今译

南山有枸,北山有楰。快乐的君子,岂有不高寿的道理?快乐的君子,你的后人,也能得到平安与幸福。

(八)由仪

(无词)

(九)蓼萧

这是天子宴诸侯之诗。

蓼:音路,长大的样子。萧:蒿也。斯:语尾词。 零:动词,落也。湑:音胥,茂盛的样子。 君子:指诸侯。 写:发抒也,心情舒放也。 燕:宴饮。 誉:同“豫”,安乐也。 蓼彼萧斯 ,零露湑 兮。既见君子 ,我心写 兮。燕 笑语兮,是以有誉 处兮。

今译

高大的蒿儿,上面沾着很多的露水。既然见到君子,我的心便很是舒展了。大家在一块儿说说笑笑,所以感情融洽而相处安乐了。

瀼瀼:音瓤,浓盛的样子。 龙:同“宠”,亲爱。 爽:错误。 考:老,大寿。 蓼彼萧斯,零露瀼瀼 。既见君子,为龙 为光。其德不爽 ,寿考 不忘。

今译

高大的蒿儿,上面沾着很盛的露水。既然见到君子,我深以为亲爱而光荣。诸位的德行如此完美,必然可以乐享高寿而使人永远不忘了。

泥泥:沾濡的样子。 孔燕岂弟:孔,甚也。燕,饮酒也。岂,音恺,和乐也。弟音悌,平易也。 宜兄宜弟:天子与诸侯之间,多是兄弟关系,所以天子语诸侯,大家要各尽其宜,为兄者宜尽为兄之道,为弟者宜尽为弟之道。岂:音恺,和乐也。 蓼彼萧斯,零露泥泥 。既见君子,孔燕岂弟 。宜兄宜弟,令德寿岂 。

今译

高大的蒿儿,上面沾着泥泥的露水。既然见到君子,大家就和乐亲切地在一块痛饮一下。兄弟之间,要能彼此各尽其宜,那就令德彰闻,长寿和乐了。

鞗:音条,辔也。冲冲:下垂的样子。 和鸾:皆车之铃也。在轼之铃,曰和。在镳之铃,曰鸾。雍雍:和谐也。 攸:所也。同:聚也。 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子,鞗革冲冲 。和鸾雍雍 ,万福攸同 。

今译

高大的蒿儿,上面沾着浓重的露水。既然见到君子,看到鞗革冲冲的车马之盛,听到和鸾雍雍的铃响之声,便可以知道大家必然是万福之所聚了。

(十)湛露

这是天子宴诸侯之诗。

湛湛:音占,浓厚也。斯:语尾词。 匪:同“非”。阳:日也。晞:音希,干也。 厌厌:足也,饱饮也,痛痛快快之饮也。 湛湛露斯 ,匪阳不晞 。厌厌 夜饮,不醉无归。

今译

浓重的露水,非见阳光则不干。痛快地夜饮,非至喝醉则不归。

宗:同姓也。载:语助词。考:成也。 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 。

今译

浓重的露水,润沾在丰草的上面。痛快地夜饮,邀请了同姓以成欢。

杞:树名。棘:枣树。 显允:明而信也。 湛湛露斯,在彼杞棘 。显允 君子,莫不令德。

今译

浓重的露水,润沾于杞棘之上。明信的君子,没有一个不是德行善良的。

桐:树名。椅:树名。离离:下垂的样子。 其桐其椅,其实离离 。岂弟君子,莫不令仪。

今译

那些桐树、椅树,果实离离而下垂。和乐亲切的君子,没有一个不是风度良好的。

[1]鲿:音尝,黄颊鱼也。鲨: 鱼也。

[2] :音偃,鲇鱼。

[3]翩翩:音篇,鸟飞轻疾貌。 :音椎,勃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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