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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先生语录大纲领卷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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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经

自水曰润下至稼穑作甘,皆是二意。水能润能下,火能炎能上,金曰从曰革,从而又能革也。以上见廖德明录。

敬之问:说大人则藐之,论语却说畏大人。曰:所谓藐者,只是许多堂高数仞,榱题数尺之类,血流标杵。只缘当时恁地战斗杀戮,恐当时人以此为口实,故说此。然看上文自说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不是武王杀他,乃纣之人自相蹂践相杀。以上见叶贺孙录。

射不主皮,盖乡射之时,皆是习礼容之人,未必皆是敢勇,故圣人谓若以贯革为贵,则失所以习礼之意,故曰为力不同科。

皇极经世:以元经会,以会经运,以运经世。以上见李闳祖录。

问:天地设位,易行乎其中,和静云是圣人纯亦不巳处。据文蔚所见,如言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乎其中,无适而非也。今只言圣人纯亦不巳,莫太拘?曰:亦不是拘。他说未是。阴阳升降便是易。易者,阴阳是也。无极之前,阴含阳也;有象之后,阳分阴也,阳占却阴分数。

伊川解经,极有意思。如说乾,健也,健而无息之谓乾。夫天专言之,则道也,天且弗违是也。分而言之,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以功用谓之鬼神,以妙用谓之神,以性情谓之乾。

贺孙因问易,圣人所以因阴阳说出许多道理,而所说之理皆不离乎阴阳者,盖缘所以为阴阳者,元本于实然之理。曰:阴阳是气,才有此理,便有此气,有此气便有此理。天下万事万物,何者不出于此阴阳。贺孙问:此程先生所以说道天。下无性外之物。曰:如云:天地间只是个感应。又如云: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

刚过当为悔,柔过当为吝。火中虚暗,则离中之阴也;水中虚明,则坎中之阳也。

阴以阳为质,阳以阴为质。水内明而外暗,火内暗而外明。横渠曰:阴阳之精,互藏其宅,正此意也。元亨利正,譬诸榖,可见榖之生,萌芽是元,亩是亨,穟是利,成实是正。榖之实又能生,循环无穷。艮其背,只是言止。人之四体皆动,惟背不动,取止之义。各止其所,则恢然大公直方,然后能大,积习而至,然后能不习无不利。

谦之为义,不知天地人鬼何以皆好尚之?盖太极中本无物,若事业功劳,又于我何有?观天地生万物而不言所利,可见矣。

伊川说:人正其表仪,以为下民之观,当庄严如始盥之初,勿使诚意少散,如既荐之后。某看卦意不如此。观义自说圣人至德出治天下,自然而化,更不待用力而下,莫不观感而化,故取义于盥。意谓积诚信之至,但是盥涤,而不待乎荐享,有孚,巳自颙若,故曰下观而化也。蔡季通曰:盥而不荐,言其理;下观而化,述其德。易比之九五,圣人于人,来者不拒,去者不追,如何一一委曲周旋?才恁地便滞于一偏,况天理自不如此。

问:乾健坤顺,乾德行常易以知险,坤德行常简以知阻。曰:自上临下为险,自下升上为阻。故乾无自下升上之义,坤无自上降下之理。袁子节问:克已复礼,乾道也;主敬行恕,坤道也。先生云:乾道奋发而有为,坤道静重而持守。问:十月何以为阳月?曰:剥尽为坤,复则一阳生也。复之一阳,不是顿然便生,乃是自坤卦中积来。且一月三十日,以复之二阳分作三十分,从小雪后,便一日生一分,上面趱得一分,一面生一分,到得十一月半,阳始成也。以此见天地无休息处。

问:风行天上,小蓄如何?曰:天在山中大蓄。盖山是坚刚之物,故能力蓄其三阳;风是柔软之物,止能小畜之而巳耳。

问:屯、需二象,皆阴阳未和洽成雨之象也。然屯言君子以经纶,而需乃言饮食宴乐,何也?曰:需是缓意,在它无所致力,只是饮食宴乐。屯是物之始生,象草未初出地之状,其初出时,欲破地面而出,不无龃龉艰难,故当为经纶,其义所以不同也。

问:同人于郊,曰:同人于野,是广大无我之意;于郊,是无可与同之人也。取义不同,自不相悖。

问:履彖曰: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此是指九五而言,然九五爻辞则云夬履贞厉,与彖相反,何耶?先生曰:九五是以刚居上,下临柔说之人,故决然自为而无所疑,不自知其过于刚也。问:乾道终始如何?曰:终始即四德也。始于元而终于正。以时成者,各以时而成,如潜、见、飞、跃皆以时,然皆四德之流行也。利物足以和义,义中自有利,使人人而皆义,则不遗其亲,不后其君,自无不利,非和而何?

正者事之干,干事,言事之所依以立。盖正而能固,万事依此而立。在人为知,至灵至明,是是非非,确然不可移易,所以能立事。

问:文言六爻皆以圣人明之,九三二爻,又似说学者事。所谓忠信进德,修辞立诚,在圣人分上如何?先生曰:圣人亦是如此,进德居业,只是在学。者则勉强而行之,在圣人则自然安而行之,知至知终亦然。

问:履卦彖言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正指九五而言,而九五爻辞乃曰夬履正厉,有危象焉。何也?先生曰:夬,决也。九五以刚中正履帝位,而下又以和说应之,故其所行果决,自为无所疑碍,所以虽正亦厉。盖曰虽使得正,亦危道也。为戒深矣。

问:否初六:拔茅茹,以其汇,征吉,亨。盖三阴在下,各以类进,然恶未形,故戒其能正,则吉而亨。盖能正则变为君子矣。又问:九五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如何?曰:有戒惧危亡之心,则便有苞桑系固之象。系于苞桑,则坚固不拔矣。凡险而能忍则为需,险而不能忍则为讼,能通其变则为随,不能通其变则为蛊。问:蛊,刚上而柔下。曰:下卑巽而上苟止,所以为蛊壤。

又问:九三:干父之蛊,小有悔,无大咎。言小有悔,则无大咎矣;言无大咎,则不免有小咎矣。但象曰终无咎,则以九三虽过刚不中,然在巽体,不为无顺而得正,故虽悔而无咎。至六四则不然,以阴居柔,不能有为,宽裕以治蛊,则蛊将日深而不可治,故往则见吝。言自此以往则有吝也。先生曰:此两爻说得悔吝最分明。九三有悔而无咎,由凶而趋吉也。六四虽目下无事,然却终吝,由吉而趋凶也。元祐间,刘莘老、刘器之之徒,必欲尽去小人,却是未免有悔。至其他诸公,欲且宽裕无事,莫大叚整顿,不知目前虽拖延得过,后面忧吝却多。

问:升、萃二卦多是言祭享,萃因取聚义,不知升何取义?先生曰:人积其诚意以事鬼神,有升而上通之义。艮其背,静而止也。行其庭,动而止也。老苏云:涣之六四,涣其群,元吉。夫群者,圣人之所欲涣,以混一天下者也。此说虽程传有所不及,如程传之说,则是群其涣,非涣其群也。盖当人心涣散之时,各相朋党,不能混一。惟六四能涣小人之私群,成天下之公道,此所以元吉也。老苏天资高,又善为文章,故此等说皆能达其意。大抵涣卦上三爻,是以涣济涣也。

行其庭,不见其人,万物各止其所了,都是理也,不见有已,也不见有人,却只是见理。

元亨。继之者,善也,阳也;利正;成之者,性也,阴也。动而说,成随,巽而止,成蛊。

明两作离。作,起也。如日然,今日出了,明日又出,是之谓两作。盖只是信个明两番作,非明两乃两作。犹水游至习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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