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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明清的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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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的经学可以称之为汉学。汉代古文、今文的发展都有政治上的原因,宋学的发生也有政治上的原因。西汉经学重点在讲阴阳灾异。不仅《书经·洪范》篇讲灾异,《诗经》也讲灾异。自董仲舒始,任何一经都须讲灾异,不讲,这部经书就站不住脚。东汉时,光讲灾异还不够,还要讲谶纬。讲谶纬比讲灾异更容易。只有古文经学是反对灾异、谶纬之类的迷信的。汉代经学坏处比好处多,因为讲迷信,欺骗人民,反迷信的只有一部分古文经学家。

宋学的兴起,是由于安史及五代的大乱,伦常败坏。宋学的目的是整顿伦常道德。宋学固然毛病很多,但在重整伦常方面收效不少。宋学重个人气节,因此,宋以后,国家危亡时,民族气节提高了。这样看起来,宋学也有其积极方面,不是完全消极的。宋学的毛病是空谈心、性、天道等抽象的东西。

程朱还是比较重视实践的。当然,他们的实践不是革命的实践,而是指做人的修养。朱熹主张半天读书,半天打坐。程朱的末流就完全流于空谈了。陆象山的思想则更趋于佛教化。由陆象山到王阳明这一派的思想,实际上是佛教南宗慧能一派的“即心成佛”的思想。南宗认为,明心见性即成佛。儒家讲成圣人,成圣人本极不容易,孔子也不敢自称是圣人。王阳明把佛家的明心见性一套思想拿过来,改装成一旦豁然贯通,即可成圣人的理论。王阳明自己还有些办事的本领,其末流空谈之风越来越厉害。明亡与士大夫阶层不务实学,光事空谈有关系。明朝时候的八股文,就是宋学的表现形式,是宋学的文风。明永乐时颁布《四书大全》以朱熹注为正宗。于是明人只读朱注《四书》,连《五经》也不读。因为读熟《四书》,即可考取进士作大官。考进士的题目都出在《四书》上,所以读《五经》的人很少。明人的学问很狭隘,只知道《四书》。

明人嘴上是仁义道德,实际上无耻到极点。读《明史·阉党传》,真令人怒发冲冠。阉党中,除一人外,都是进士出身。宋学和八股文的流弊,明亡之后,看得更清楚。明亡于清,固然有其他原因,但宋学只讲空谈,不务实际,阉党的堕落,也是明亡的原因之一。比较有正义感的士人,对程朱之学的流弊痛恨得很。亡国之后,痛定思痛,都感到宋明理学家所讲的明心见性、明道穷性一套理论,全是废话;主静主敬,全是没有道理的,应该提倡经世致用之学。

明末清初,主经世致用的学者,南有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黄、顾、王三人对学术都有很大贡献。北方有颜元、李塨。颜元讲实践。北方的颜、李及孙奇逢,与南方三大家是没有直接联系的。

明人学问的空疏,历史已有定论。他们所印的书也大都靠不住,当然也不能一笔抹煞。有一批人,看到国家危亡,也在认真读书,而且有成绩。清初的几个大学问家,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起来的。

明孝宗时的前后七子,他们主张“文必秦汉,诗必盛唐”。这种只读古书的学风,影响很大。厚古薄今,越古越好,这当然是不对的,但在当时,对于八股先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明人在经学方面是有成绩的,主要有如下几家:

梅鷟的《尚书考异》。梅鷟把《古文尚书》完全推倒了。《古文尚书》宋人虽然已经疑其为伪,但那是从文字的难易方面提出些疑点。宋人觉得,为什么《古文尚书》反而比今文容易读呢?因此疑古文不可靠,但没有具体论证。梅鷟则提出了许多确凿证据,以证明其伪。

朱谋玮的《周易象通》。朱的学问很大。朱是反对宋学的,宋代易学是讲数的,汉人讲象。朱用象来讲易,实际上是向宋人的《先天图》、《太极图》、《皇极经世》、朱熹的《周易》等宋人的易学挑战。朱谋玮的《周易象通》也不敢完全把《河图》《洛书》等谎言推倒。他以自己所编造的谎言代替了宋人编造的谎言。朱是明皇朝的同姓,他诈称自己从明内府得了一个真正的《河图》。这个《河图》真正是伏牺所作,一直保存在皇帝的内府,到宋徽宗时才发现。这当然是胡说八道。但在那时,他这样作,多少还有点可以原谅。

赵宦光等的音韵之学。古代音韵和宋人不同,宋学家不懂这个道理,看到经书上不协韵的,即任意更改。赵宦光等研究《说文解字》,指出经书的字音,宋时虽然不协韵,但古代则是协韵的,宋人乱改经书中不协韵的字,是错误的。陈第进一步研究古音,作《毛诗古音考》,具体指出古今音韵不同,如母,古念米;马,古念姥;京,古念疆;福,古念逼等等。这种研究,对清儒起很大作用,清儒研究经学,从文字音韵入手,明人开其先例。

焦竑讲校勘之学,这也是开清代校勘学的先例。

明末所以讲这种学问,是由于人们不满于宋学末流的空疏。明末的学风,可以说是弃宋复汉。黄、顾、王三大家则是这种学风的进一步发展。

顾炎武是浙西学派,黄宗羲是浙东学派。两派影响很长久,直到清末。清是封建社会的末代,可是在学术和古诗文等各个领域中都出现了复古的风气,只有小说倒是一个创造。这可能是回光返照。清朝社会有新的变化,资本主义开始萌芽,敏感的文学家,抓住一些新事物,因之产生新鲜的作品。

宋学讲理,理就是圣人之性,是绝对的。一切以理为依据,不合乎理,就必须受到批判。朱熹所以对《尚书》提出怀疑,就是他觉得《尚书》不合乎理。朱熹学生王柏删诗 32 篇,也是因为那些都是淫奔之诗,不合乎理。汉人讲家法,对古代传下来的东西,是完全不敢怀疑的。宋学敢于怀疑,这是宋学的长处。这种怀疑虽然常常流于武断,但总算是用脑子去想。汉学不加任何思考判断,它是不用脑子的。《论语》中有两句话:“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汉学是学而不思,死记师说,不知其义。宋人则思而不学,光去空想,不读书。王阳明坐在竹子旁边格物,结果格出病来了,就是典型例子。

清人想把学与思结合起来。顾炎武讲经学,黄宗羲讲史学。一是清代经学的开创者,一是清代史学的开创者。他们做学问,可以说是学、思结合,为救亡而读书。

顾亭林的学问很广博,年青时已感到国家将亡,要讲实学。他青年时写了《天下郡国利病书》,书未写成,国已亡。他是一个有民族气节的爱国志士。他的学问宗旨有二:博学于文,行己有耻。明士人依附阉党,无耻之极,清人入关,有大批汉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投靠清人。顾亭林见此,痛心之极。顾的重要著作为《日知录》。他说,将来有王者兴,可以为治。他还有一部《音学五书》,这也是很重要的书。清代的戴东原学派,即导源于顾的这本书。

黄宗羲亦极渊博。顾亭林崇拜程朱,反对陆王。黄梨洲则是王阳明的嫡传弟子刘宗周(蕺山)的学生。黄宗羲的父亲是东林党中有名的人物,为阉党所害。黄宗羲父亲临死时,告诉黄说,学者最要紧的是通史。黄从年轻时就研究史学,但他也不放弃经学。他教学生,必先穷经。经学可以经世,不通经,便是迂腐之儒,而学经必须同时学史。黄宗羲有两个大弟子,万斯同和万斯大。万斯同传史学,万斯大传经学。

黄宗羲作有《明史案》240 卷(已佚)。康熙十八年,开明史馆。总裁是顾亭林的外甥徐元文。徐把一些有名的人都拉入史馆,实际上是拉他们下水,黄宗羲坚决不入史馆。结果叫黄的儿子黄百家和学生万斯同去。其条件是:以布衣身分参加史局,不受封,不受禄,不具名。两人住在徐元文家里。明史稿每写成一篇,即给万斯同看,有的万斯同还送去给黄宗羲看。明史稿修成时,万斯同已死,但其基础则是万斯同打下的。万斯同自己著有《明史稿》500 卷,主要是根据黄宗羲的《明史案》写成的。万的这部《明史稿》后来王鸿绪拿去,王以自己的名义付印。乾隆初,张廷玉又以王鸿绪的《明史稿》为基础,撰成《明史》。

全祖望、章学诚都是传黄学的。全祖望写了许多明末有气节的人的传记。章学诚的《文史通义》造诣很深。

黄梨洲给万斯大作的墓志铭说,万斯大治经学的基本观点是:不通各经,便不能通一经;不懂传注的错误,便不能通经。万斯大曾经指出了某些传注的错误。《诗经·召南·何彼秾矣》:“平王之孙,齐侯之子。”《毛传》认为,平王是平正之王,即文王,齐侯是齐一之侯。万斯大指出,《毛传》的解释是错误的。平王就是周平王,齐侯指襄公。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平王的孙女嫁给襄公的儿子。

万斯大最有研究的是礼。他作有《周礼辨非》《仪礼商》二书,指出《周礼》、《仪礼》中许多可疑之处。这是很好的两本书。黄派为什么这样重视礼呢?黄宗羲认为,礼是“经之大者,为郊社、禘洽、丧法、宗法、官制,言人人殊,莫知适从,士生千载之下,不能会众以合一,犹可谓之穷经乎?”这就是说,因为封建礼制受到了破坏,人们莫知适从,因此,要穷经就必须明礼。

继顾、黄两位大师而起的有阎若璩。阎作《古文尚书疏证》,推倒了宋学的根基,给汉学的恢复开辟了道路。其次是胡渭,胡作《易图明辨》《洪范正论》。他指出,《易图》是华山道士陈抟搞的把戏,把宋人讲《周易》的老底都揭出来了。《洪范正论》则把西汉的五行灾异说打倒了。毛奇龄(浙江萧山人)写了二三四卷书,他的《四书改错》专门反对宋学,把朱熹骂得一塌糊涂。他还写了一部《仲氏易》,把宋人讲的《易经》推倒了。毛奇龄晚年又维护起宋学来,他是一个既废弃宋学又恢复宋学的人。

清初的汉学家中,以毛奇龄的品行最坏。康熙为了拉拢汉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专门开设博学鸿词科,收买那些社会名流。顾亭林、黄宗羲的态度很明确,坚决不去。阎若璩虽然去应试,但未考取,丢了名气又没有做上官,大发牢骚。临死的那一年,康熙找他,他高兴得了不得,但也没有做什么官就死了。胡渭在康熙十八年南巡时,康熙赏给他“耆年笃学”四个字,于是,他一辈子的名气就完了。毛奇龄最没有骨气。康熙十八年,毛听说康熙要把朱熹列为十哲之一,他就赶快把自己的《四书改错》的书版毁坏了。

清顺治时,统治者还顾不上对士大夫阶层思想的控制。康熙时是尽量拉拢士大夫,如开明史馆,设博学鸿词科等等。到了雍正时,控制就严起来了,对不愿意与清统治者合作的士大夫,大兴文字狱,采取了镇压的手段。吕留良文字狱,就是对汉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的一次大规模的武力镇压。吕留良原是八股先生,他坚持华夷之别,借选文而流露了自己的民族感情。湖南有些人为他选的文章的批语所感动。这就触犯了清统治者。雍正即严办这些对清统治不满的知识分子。当时吕留良已死,清统治者处以剖棺戮尸的酷刑,他的子孙被灭族,他的门生故旧皆被杀。从雍正到乾隆这段时间,文字狱越来越厉害。于是文人学士只好钻旧书,不敢谈政治。考据之学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兴盛起来了。

清代的古文经学,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乾隆以前是开始时期,乾隆、嘉庆时是全盛时期,道光以后是衰落时期。

清代的考据家很多,《皇清经解》收有 157 家,收书 2727卷,大多数是乾隆嘉庆时人,故世称乾嘉学派。乾嘉学派分两派,一为吴派,一为皖派。吴派以惠栋为首,皖派以戴震为首。

吴地富裕,做官人多,藏书丰富。惠栋上代三辈搞经学,基础很厚。他的有名著作是《周易述》,把所有汉人讲《易经》的著作都收集在一起,但没有任何说明和发挥。这种办法成为吴派的学风。钱大昕、王鸣盛、孙星衍、洪亮吉等都是这个学风。这派治学的特点是好博而尊闻,不讲义理。

皖派与吴派不同,他们从音韵小学入手。据章太炎的说法,是讲“形名”。他们收集材料,加以研究判断。戴震的学问很广博,不仅懂经学,还懂算术、地理等学。以汉学反宋学。可以说,到戴震时才算完成。黄宗羲、顾亭林与宋学仍有联系,吴派的学问很杂乱,与宋学分不清,只有戴震才与宋学划清了界限。他的《孟子字义疏证》,从哲学上把宋学驳倒了。他不仅搞训诂、名物,而且也谈义理。他用唯物主义反对宋学的唯心主义。

戴震的影响很大。他的学生段玉裁所著的《说文解字注》,可算是文字音韵学的高峰。王念孙的《广雅疏证》,王引之的《经传释词》,成就更高。浙江的俞樾、孙诒让,都是王氏父子所传。俞樾的《古书疑义举例》,很有学术价值。看来文学不能父子相传,经学是可以父子相传的。大诗人李白的儿子伯禽是个饭桶,杜甫的儿子宗文、宗武也毫无成就,王念孙在经学上成就很大,他的儿子王引之在经学上的成就也很高,这便是一例证。

汉学到了戴震是登峰造极了。只能在他的规模上扩充,而不能再向上发展了。但是,物极必反,清代的汉学出了反对派。

古文家姚鼐愿给戴震当学生。戴震写信拒绝了。姚老羞成怒,要反对戴震学派。但他自己没有什么学问,没有公开写文章反对。他的学生方东树很能写文章,又懂得汉学,便写了《汉学商兑》来反对戴震派的汉学。方一条一条地驳汉学,最后说汉学家的文章是“屠酤计账”。确实,不少汉学家的文章都是罗列一大堆材料,但什么问题也没有说清楚。毛奇龄《孟子生卒考》,考了半天,生卒年还是没有考出来。《皇清经解》里有许多篇《明堂考》,考来考去,明堂到底怎样还是没有考清。

但这些还不是汉学的致命伤。反对清代汉学最有力的是戴震的学生孔广森。他开始研究与古文经学作对的今文经学。孔广森写了《公羊通义》,用今文学来改变古文的学风。孔广森年纪很轻就死了,他的今文学尚未深入展开。与戴震同时,江苏武进的庄存与也搞今文学。他的学问很广博,可算是清代今文经学的开创人。庄的两个学生刘逢禄和宋翔凤,把今文经学更向前推进了一步。刘作《春秋公羊传何氏注释例》,发挥了张三世,通三统(三世即据乱世、升平世、太平世,三统指夏、商、周)的思想。古文学家认为古代好,后代坏,主张复古。今文学家则相反,他们认为,夏、商、周三统要变通,要改制。说孔子作《春秋》,是“绌周王鲁”,“受命改制”。宋翔凤还写了《拟汉博士答刘歆书》,来反对古文学。刘逢禄、宋翔凤是嘉庆时人,这时清统治力量已大为削弱,走向衰落。今文家的改制思想是这种时代条件的反映。

道光时,魏源、龚自珍出,二人对今文学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魏、龚都是刘逢禄的学生。龚自珍是段玉裁的外孙,文字音韵、训诂等都很有修养。他反对古文家脱离政治,而提倡今文,主张谈政治,关心国事。他还好谈边事,新疆改设为行省,是他首先提出来的。他所写的《蒙古图志》(已失传),见解也很有可取之处。魏源撰《海国图志》,是中国人讲外国情况最早的一个人。

王闿运也是讲今文学的。他是曾国藩的幕僚,文章很好。他虽然讲《公羊》学,但把《公羊》学限于经学,而不谈当时国内外的政治形势。他有个学生叫廖平,却对《公羊》大加穿凿附会,写了许多书。到晚年,张之洞觉得他的说法对清统治者不利,即收买他,他就自己写文章驳斥自己。可是他那些穿凿附会的东西已经产生了影响。广东的康有为,原是搞古文学的,他想从《周礼》中找治乱的根据。看到廖平的著作,大为感动,即援廖例,作《新学伪经考》,反对古文学。认为古文经学都是新莽时刘歆所伪造。康的反对古文学的办法很简单,只要他看不顺眼,就说它是刘歆所伪造的。他的第二部书是《孔子改制考》,宣传托古改制思想。康的第三部书是《大同书》。《礼记·礼运》篇有大同小康之说,康有为把《公羊传》上的三世说倒过来,先是乱世,后是升平世(小康),最后是太平世(大同)。提出了一个由乱到太平的完全空想的社会蓝图。《大同书》写成,康有为却秘而不宣。梁启超说康有为任性主观,自信力极强,看不起客观,以客观事物服从自己主观需要,这些批评说得不错。不过他的变法改制思想是进步的。

今文学中,真正算得上是今文学的经师的是皮锡瑞。皮是个进步的举人。康梁变法失败后,他即闭门著书。他比康、梁好得多,是个真正的经生。他作的《经学历史》是一部比较好的书。他有点偏于今文学,但他对各家的评价基本上是公允的。

古文学派中最后的一个代表人物是章炳麟。他是清末古文经学的代表。古文经学是学而不思,很难引伸出革命的思想来的。古文学派中曾出现了许多进步的历史人物,如王充作《论衡》,范缜作《神灭论》,何承天作《轮回说》,范晔作《无鬼论》,柳宗元作《天说》,等等,但这只能说明,从古文经学中可以引申出进步思想。从古文经学中引申出政治上革命的思想来是很难的。章太炎虽然是革命分子,但他的革命思想与古文经学没有关系,他主要是受黄宗羲浙东学派反满思想的影响。章主要是反满,所以辛亥革命之后,即跑到袁世凯那里去了。

皮锡瑞说,国朝(清)经学凡三变,国初,汉学萌芽,汉学与宋学未分家,未立门户。乾隆之后,古文之学大盛,推倒宋学,讲实证,不讲义理,这是纯汉学。道光以后,讲的是西汉的今文学,讲微言大义,好作引申附会。皮锡瑞的这种分法,大致是对的。

清人的著作,浩如烟海,主要有:

焦 循:雕菰楼易学三种:《易章句》《易通释》《易图略》。

孙星衍:《尚书今古文疏证》。

陈 奂:《诗毛氏传疏》。

孙诒让:《周礼正义》。

胡培翚:《仪礼正义》。

陈 立:《公羊传义疏》。

焦 循:《孟子正义》。

邵晋涵:《尔雅正义》。

(原载 1979 年《历史学》第 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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