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书楼
会员中心 我的书架

第十八节 描写语言学的兴起及其发展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描写语言学又称静态语言学,这是对某一具体语言的静态描写,而不管它的历史演变。按照这个定义,扬雄的《方言》,也可以认为是描写语言学,但是,《方言》只限于部分词汇的零星记录,人们还不能从此看出当时语言的全貌,特别是语音方面缺乏叙述。周德清的《中原音韵》基本上反映了元代大都语音情况,但是作者不是从语言学观点,而是从词曲学观点来看问题。清初樊腾凤的《五方元音》记录了17世纪北京的语音系统 〔50〕 ,黄谦的《汇音妙悟》(1800)记录了18世纪福建泉州的语音系统,像这类的书不算太少,但是记录的人不是经过语言学训练的人,甚至不是经过等韵学训练的人(如《五方元音》以“凤羊”切“方”),而且他们的书也只是为了扫盲的目的,不是为了语言学的目的。因此,真正描写语言学的产生,是在普通语言学传入中国以后。

中国学者们之所以一向不重视描写语言学,是受了复古主义的影响。小学是经学的附庸,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像顾亭林那样梦想着:“天之未丧斯文,必有圣人复起,举今日之音而还之淳古者”,但是,清儒对于唐韵也认为非正,哪里还甘心研究清代的语音呢?章炳麟等人之所以研究方言,无非想证明方言中存在着一些“古”的东西,那仍然是历史语言学观点,不是描写语言学观点。直到普通语言学传到中国,学者们的眼光才有了转变,能对现代语言进行静态的研究。在研究方法上也用的是崭新的一套。譬如说,记音的方法不再是用反切的旧方法,而是利用音标了。在解放前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的工作中,由于赵元任、李方桂等人的提倡,曾经有一个时期把力量完全放在方言调查上。少数民族语言的调查也逐渐有人在做了。

在此之前,有些外国传教士也曾为了传教的目的,甚至为了侵略的目的,调查过我国的方言和少数民族语言。他们多数没有经过严格的语言学训练,他们的著作,可信程度是不高的。高本汉自己所调查的方言,可信程度较高,但是偏于黄河流域,即以黄河流域而论,他只调查了几处,也还是不够的。

赵元任的《现代吴语的研究》(1928),是中国描写语言学的较早的重要著作。他实地调查了江苏、浙江两省的三十三处方言。他的调查以语音为主,同时还调查了三十处七十五个词的词汇,二十二处五十六个用的助语词。此外还附录了“北风跟太阳”的故事。

语音部分分为四章:(一)吴语声母;(二)吴语韵母;(三)吴语声调;(四)声韵调总讨论。前三章所列的声母表、韵母表、声调表,主要是表现了《广韵》、“国音”(按指普通话)、吴音三方面的对应,特别着重在古音系统与现代吴音系统的对应。表中以“国音”排在吴语三十三处方言的上面,而声、韵、调都按照下面的三个标准来分类:

(1)今吴音声母,今吴音韵母,今吴音声调类。这一栏又分为两行:第一行是吴音的最大公约数,第二行是吴音的最小公倍数。

(2)古母,《广韵》韵,古四声。古母依照三十六字母的名称,但照穿床审各分二类。《广韵》依照二百零六韵,古四声也依照《广韵》。

(3)分合条件。例如见母今开合为k,今齐撮为tɕ;鱼虞两韵l母与tz系在苏州为i;g,n系在苏州为y; 1 系在苏州为u2 。古上声清上在苏州为阴上,浊上如果是次浊文言,则变阴上或阳去,其余一律读成阳去。

其次,在每一类都举了一些例字。每一表后面都有详细的讨论,最后还来一个声韵调总讨论。

这种做法,是比较富于科学性的。特别是分合条件一栏很重要,有了这一栏,才能说明语音演变的规律性。后来人们所作的方言调查报告,虽然不再标明“分合条件”,但是凡是拿《广韵》的音系来对比的,都注意到古今音的对应规律。这书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现代吴语的研究》出版后,对后来的方言调查起了很大的影响。《广韵》对比的办法一直到解放前没有人改变过。甚至“北风跟太阳”的故事也被广泛应用着(罗常培《厦门音系》与赵氏自己的《钟祥方言记》都用了)。

赵元任的第二部调查方言的著作是《南京音系》(科学杂志13卷8期),第三部调查方言的著作是《中山方音》。

赵元任第四部调查方言的著作是《钟祥方言记》(1936年写成,1939年出版) 〔51〕 。这书分为三章:第一章是语音的分析,记录了钟祥方言的十七个声母,三十六个韵母和四个声调,并加以描写性的说明;第二章是本地音韵,分析了声母跟韵母的关系(主要是声母跟四呼的关系),介母跟韵母的关系,声母跟声调的关系,声母、韵母、声调之间的关系,还有单音字全表和同音字汇;第三章是比较音韵,先是跟同音比较,其次是跟广韵比较。《钟祥方言记》比起《现代吴语的研究》来,在方法上有了明显的进步。第一,著者把“语音”和“音韵”分开了:“语音”只是客观的描写,“音韵”则是声、韵、调相互间的关系;第二,著作拿前两章来作纯粹静态的研究,基本上不涉及历史 〔52〕 。这样,描写语言学的性质就较浓厚。

罗常培关于方言调查的著作有《厦门音系》(1931)和《临川音系》(1936)。《厦门音系》第一章是绪论,第二章是语音的分析,第三章是本地的音韵,第四章是比较的音韵,第五章是特殊词汇,第六章是标音举例。从第二章到第四章,完全是《钟祥方言记》的架子 〔53〕 。但是罗氏的治学态度是谨严的,其中也有不少的创造性。例如《临川音系》声调的分析利用了实验语音学。讲本地音韵时,先撰“临川韵镜”,再谈“临川方音的通性”,也能别开生面。

董同和关于方言调查的著作有《华阳凉水井客家话记音》(1948年,《集刊》第十九本81—210页)。此书的特点是以记录成段的话为主,颇有参考的价值。

前历史语言研究所一共进行了六次方言调查。已经发表的只有《湖北方言调查报告》。这是第六次调查的报告,调查时间是1936年,直到1948年才出版。这是一次相当大规模的方言调查,参加者是赵元任、丁声树、杨时逢、吴宗济、董同龢。总共有六十四个调查点,每一点都写一个报告,所以篇幅很大。最后还有一个综合报告。在综合报告中,有:(甲)综合材料;(乙)湖北特点及概况;(丙)湖北方言地图。其中以方言地图为最重要,这是中国的第一部有方言地图的著作。

解放前的方言调查,有两个共同的缺点。第一是侧重在语音方面,对词汇、语法重视不够;第二是夹杂着历史语言学的东西,不是纯粹的描写语言学。这两点可以说是受了高本汉《方言字典》的影响。高本汉为了研究古音,他那样做是对的。我们调查方言不是为了研究古音(至少不是主要目的),就不一定要拿古音来比较,徒然涂上一层复古主义的色彩。历史语言学味道最浓的是《现代吴语的研究》和《湖北方言调查报告》,因为没有什么地方是纯然静态描写的。其次是《厦门音系》,书中虽有描写语言学的独立章节,但是仍然着重在跟《广韵》对比,而且没有跟“国音”对比,显得厚古薄今。在《钟祥方言记》与《临川音系》里,历史语言学的味道虽然冲淡了,对于《广韵》仍然不舍得割爱 〔54〕 。实际上,完全不提及《广韵》也可以进行很有科学价值的方言研究工作,1960年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为昌黎县志所编的《昌黎方言志》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方言调查需要很多的准备工作。前历史语言研究所在进行方言调查之前,先准备了一个调查用字表。人们不需要调查几万字的读音,只调查一些有代表性的字,就可以举一反三,闻一知十。赵元任等在进行湖北方言调查时,所用的调查用字表包括六百七十八个单字。选字的标准当然从音系出发,而音系又跟《广韵》有关。在今天我们虽然不需要人人熟悉《广韵》才进行方言调查,但是准备调查用字表的人则必须熟悉《广韵》。这又是辩证的看法:搞描写语言学的人在著作中应该尽可能不涉及历史语言学,但是他们必须具备历史语言学的知识,然后描写语言学才搞得好。

灌制音档,也是历史语言研究所的调查步骤之一。灌制音档有许多好处:可以带回研究机关来仔细推敲,又可以请专家来听听,核对自己的记录是否正确。

中国人自己所做的少数民族语言调查工作,开始于李方桂所写的《龙州土语》(1935年调查,1940年出版)和《武鸣僮语》(1935年调查,其中音系部分曾载于《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十二本,其余部分尚未正式出版)。但是这两部书都偏重于语音方面和故事方面,没有能对少数民族语言作全面的描述。他的《莫话记略》(1943年,历史语言研究所单刊甲种之二十,石印本)第一章是导论,第二章是音韵,第三章是故事,仍然没有涉及语法等方面。李氏在序里说:“因为这书主要的目的是供给材料,所以比较、历史、文法上的各种研究都另文讨论。”可见他自己也承认这还不是全面的研究。但是,李氏曾受过严格的语言调查的训练,他的著作是有很大的参考价值的。

关于少数民族语言的调查研究,主要是研究它们的音韵和语法,其实音韵也可以归入语法的范围。解放以前,依照这个原则去做的,有罗常培的《贡山俅语初探》(1942年铅印本),马学良的《撒尼彝语研究》(1946年写成,1951年出版),高华年的《彝语语法研究》(指纳苏语,1943年调查,1958年出版),金鹏的《嘉戎语研究》等 〔55〕 。袁家骅的《阿细民歌及其语言》(1946年油印版,1953年出版),虽然以民歌为主,其中也有一个专章叙述音系与语法。

实验语音学也可算是属于描写语言学的范围。中国第一个搞实验语音学的人是刘复。他的《四声实验录》讲了实验声调的方法 〔56〕 ,讲了与声调有关的乐理 〔57〕 ,记录了十二种方言(北京、南京、武昌、长沙、成都、福州、广州、潮州、江阴、江山、旌德、腾越)的声调。这书在理论方面虽然相当高明,但是在实践方面做得很差。许多声调曲线都不能反映真实情况(如北京的声调曲线就不应该是那样)。在调类方面,也有些错误(如长沙平声有两种,而说只有一种;广州入声有三种,而说只有两种,甚至说成都的“东”字可以读成入声!)。刘复作实验时身在国外 〔58〕 ,也许由于找不到合适的发音人,以至产生这些缺点。他归国后,在北京大学创立语音乐律实验室,发明声调推断尺,积极提倡实验语音学。中国实验语音学是由他建立了一定的基础的。继刘氏的《四声实验录》而作的,有王力的《博白方音实验录》(法文本)。王力利用假颚和浪纹计实验了博白的元音和辅音,再用浪纹计实验了博白的声调。但是他的书影响不大。

描写语言学在某些方面是接近自然科学的。调查方音需要一双有训练的耳朵,如果听音不准确,记录的可靠程度就不高。实验语音学正是调查语言的好工具,但是如果实验的经验不丰富,实验的方法不熟练,仍然是会失败的。解放以前,中国的描写语言学并不是十分令人满意的。但是,由于赵元任、李方桂、罗常培等人都有很好的语言学修养,刘复则有较好的语音乐律实验的经验,描写语言学可说是有了良好的开端了。

最后,我们在这里附带谈一谈中国解放前的普通语言学。解放前,中国的语言学者对于普通语言学,是通过外文原本来学习的。抗战时期,西南联合大学曾经指定palmes的《语言学引论》作为主要参考书。方光焘、王力、岑麒祥等人曾经在大学里教过“语言学”,编过讲义,但是都没有写成书。

沈步洲写过一部《言语学概论》,质量不高,流传不广。倒反是胡以鲁的《国语学草创》里面介绍了不少普通语言学的知识 〔59〕 ,可惜译名过时了,现在的人不容易看懂了。

本章的结语

西方的语言学说传入中国以前,中国的语言学是封建主义的文化;西学东渐以后,直到解放前,中国的语言学的主流是资本主义的文化,而属于封建主义文化的语言学还同时存在着。这两种文化发生矛盾,在一个很长的时期内,它们是互相排斥的。黄侃为章炳麟的《国故论衡》作赞说:“方今华夏雕瘁,国闻沦失,西来殊学,荡灭旧贯,怀古君子,良用衋伤!”可见“怀古君子”们是要用“国故”来跟“新学”对抗的。在最初的时候,也曾经过“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阶段,或者称为“中西合璧”的阶段。例如马建忠在《马氏文通》中引《说文》:“曾,词之舒也” 〔60〕 ,《孝经·天子章·正义》:“盖,辜较之辞” 〔61〕 ,《论语·公冶长·正义》:“弗者,不之深也” 〔62〕 ,又在讲句读时把中国传统的句读与西洋语法的句读融为一炉 〔63〕 。又如杨树达《高等国文法》的“总论”中大讲其“古代之文法学” 〔64〕 。胡以鲁在他的《国语学草创》中,一方面介绍西方的语言学说,另一方面也介绍了他的老师章炳麟的语言学。但是,“中西合璧”是做不好的,正如刘复所嘲笑的“风琴与洞箫合奏”一样,显得十分不和谐。后来杨树达索性继承乾嘉学派的事业,去搞他的“小学”去了。赵元任、李方桂、罗常培等人搞古音拟测,搞方言调查,与章、黄一派分道扬镳,几乎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直到1947年,王力发表了他的《新训诂学》 〔65〕 ,其中讲了“旧训诂学的总清算”,提出了“新训诂学”,才算跟旧派宣告了决裂。

新派也有自己的弱点。在“小学”作为经学的附庸的时候,小学家几乎都是经学家,个个博闻强记,于学无所不窥。顾江戴段和王氏父子自然不用说了,即从章炳麟、黄侃而论,其中国史料知识渊博,远非新派所能望其项背。在封建时代,并没有所谓专门家,有的只是“博学鸿词”,所以著名学者的学问都是全面的。章炳麟的《国故论衡》上卷论小学,中卷论文学,下卷论诸子学,实际上是以一身而兼语言学家、文学批评家、哲学家。黄侃写了《音略》,同时也写了很有价值的《文心雕龙札记》 〔66〕 。王国维在学术上和章黄是不同道的,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那就是博通小学、文学批评、史学和哲学。新派的语言学者一般总是把自己局限在狭小的范围之内。资产阶级提倡学术分工,本来也有它的进步性,但是必须先博而后能专。曾经有一个时期,似乎所谓语言学只有方言调查,或者再加上古音拟测,不但把中国传统的“小学”置之不顾,连现代语言学也研究得不全面,更谈不上渊博了。

总的来看,这一个时期的中国语言学是向前发展了的。语言学者受过现代科学的训练,有了比较清醒的科学头脑,懂得科学地分析问题,不致犯逻辑上的明显错误,这些都是远胜前人的地方。忽视了这一点就会得到中国语言学退步的结论,那是不合乎事实的。

注 释

〔1〕  《纳氏文法》是nesfield所著的《英语语法》,民国初年,中学多采用作为课本。

〔2〕  “界说”与“定义”都等于英语的definition,这只是译名的不同。

〔3〕  《马氏文通》校注本,中华书局1954年版,上册,第60—78页。

〔4〕  《马氏文通》校注本,中华书局1954年版,上册,第96—103页。

〔5〕  但与法语语法也不完全符合。

〔6〕  《马氏文通》校注本,第119—121页。

〔7〕  《马氏文通》校注本,第263—287页。

〔8〕  同上,第234—241页。

〔9〕  参看王力:《中国语法理论》上册,第9页。

〔10〕  《马氏文通》校注本上册,第118页。

〔11〕  《马氏文通》校注本上册,第106页。

〔12〕  《马氏文通》后序,校注本上册,第5页。

〔13〕  黎锦熙:《新著国语文法》,商务印书馆1925年版,第55—58页。

〔14〕  同上,第49页。

〔15〕  同上,第34—35页。

〔16〕  同上,第250—264页。

〔17〕  黎锦熙:《新著国语文法》。

〔18〕  参看《新著国语文法》第124页。“关系内动词”大约是受了杨树达的影响。

〔19〕  参看《新著国语文法》第53页。

〔20〕  当时他以为六朝时代才产生系词,时代定得太晚了一点。但是,上古没有系词,这个意见,他至今还是坚持的。

〔21〕  《中国语法纲要》是用王了一的名义写的,1957年改名为《汉语语法纲要》。

〔22〕  《中国语文概论》,1950年改名为《中国语文讲话》,1955年改名为《汉语讲话》。

〔23〕  这两部书的前身是西南联合大学的《中国现代语法讲义》(1940—1941)。

〔24〕  《汉语语法论》在1957年有修订版。修订的地方很多,例如把“范畴论”移到“造句论”(原名“句法论”)的前面,把讨论词类的一章从“绪论”里抽出,加以重写,插在“构词论”里,把原有的“句法论”、“范畴论”、“句型论”三编改为“构词法”、“范畴论”、“造句法”等编。

〔25〕  例如杨树达的《高等国文法》第一章“总论”讲到“言语之起源”、“言语之变迁”、“言语之类别及国语”、“国语之缘起及其发展”等,都是与其他各章不发生关系的。而且他所讲的主要是中国古代的理论,不是西洋一般语言学的理论。

〔26〕  这书有中文译本,赵元任、李方桂、罗常培合译,1940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27〕  中文译本名为《汉语词类》,张世禄译,1937年商务印书馆出版。

〔28〕  高本汉《汉语》(the chinese language, an essay on its nature and history, 1949),第33页。

〔29〕  参看王力:《汉语音韵学》,第396—398页。

〔30〕  这是依高本汉的考证。陈澧《切韵考》则认为仙韵开口有一类,合口有两类。

〔31〕  喻母四等在越南借词中实际读ʑ。现在说是 ,是依照高氏的《方言字典》。

〔32〕  j本指声母颚化,这里兼指某种弱音

〔33〕  高氏也认为上古有韵尾-b,但是只和入声韵尾-t相当。

〔34〕  高氏没有立韵部的名称。鼍部是我们替他立的名称。在我的《汉语音韵学》中称为瑞部。

〔35〕  《汉语》第76—101页。

〔36〕  这又是一个生造的例子。

〔37〕  李氏的第一篇文章见于《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三本第一分,第二篇见于同刊第三本第三分,第三篇见于同刊第五本第一分。后两篇都是用英文写的。

〔38〕  原题为distinctions within ancient chinese,见于哈佛大学的《亚洲研究杂志》第五卷,第三四期,第203—233页。

〔39〕  罗氏的第一篇文章见于《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三本第一分,第二篇见于同刊第二本第三分,第四篇见于同刊第八本第一分。《唐五代西北方音》是一部书,1933年出版。

〔40〕  《切韵音系》是1945年写的,经过两次修改,1956年由科学出版社出版。

〔41〕  《古音说略》(1947)、《诗韵谱》(1948)都由哈佛燕京学社出版。

〔42〕  《上古音韵表稿》见于《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十八本,1948年商务印书馆出版。

〔43〕  赵译《中国音韵学研究》第537页译作“所辩驳的”。

〔44〕  见赵译:《中国音韵学研究》,第504页,译者注(一)。

〔45〕  参看董同龢:《上古音韵表稿》,第75—79页。

〔46〕  重韵的根据是反切不同。董同龢、李荣、陆志韦都认为三四等有重韵,但是,问题相当复杂,三家所分也各有不同。例如董同龢并不认为侵韵有重韵,而李陆都认为侵韵有重韵。陆氏以为仙韵开口的“延”、“辇”、“扇”是一类,“连”、“善”、“战”、“列”是一类;李董却认为“延”、“辇”、“列”、“扇”、“善”、“战”都是同类,只有“乾”、“焉”等字另成一类。陆氏以为仙韵合口“员”、“免”、“恋”、“劣”是一类,“缘”、“兖”、“绢”、“悦”见另一类;李董却认为“缘”、“兖”、“绢”、“悦”、“恋”、“劣”都是同类,只有“员”、“权”、“免”等字另成一类(但李认为“免”是开口)。

〔47〕  参看王力:《上古汉语入声和阴声的分野及其收音》,载于《语言学研究与批判》第二辑,1960年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

〔48〕  章炳麟《国故论衡·音理论》:“季宋以降,或谓阖口开口皆同等,而同母同收音者可分为八,是乃空有名言,其实使人哽介不能作语。”

〔49〕  载于《岭南学报》九卷一期(1948),又收入他所著《汉语史论文集》(1958)内。

〔50〕  樊腾凤是尧山(今河北隆尧县)人,但是他所记的当是北京音。

〔51〕  赵氏在序里说:“钟祥居湖北的正中心,方言是西南官话之一种,比武汉派的湖北话又多带一点普通化的色彩。现在给钟祥语言作一个较详细的记录跟分析,差不多就是把中国中省中部的代表语言记下来了。”

〔52〕  只有《同音字汇》中列有《广韵》一栏,但是并不按照分合条件。

〔53〕  赵元任《钟祥方言记》的序里说:“……或者可以给人做一个其他方言记录的样本吧。”罗书显然是受了赵书的影响。

〔54〕  白涤洲遗著《关中方音调查报告》(1933年调查,1954年由喻世长整理出版)值得在这里提一提。此稿似乎是纯粹的描写语言学,书中第七章“关中方言与古音的比较”是整理者写的。

〔55〕  金鹏的《嘉戎语研究》是用法文写的,原题etude aur le jyarung,载于《汉学》杂志上。

〔56〕  《四声实验录》原由群益书局出版,解放后由中华书局出版。中华版的“内容提要”说:“这是一本否定四声存在的专著。”这句话是错误的,刘复并没有否定四声的存在。

〔57〕  在乐理方面,刘复讲得很透彻。他由于对音乐的爱好(他的兄弟刘天华是一个天才音乐家),讲得那样津津有味,以致喧宾夺主,超出了声调实验所需要的知识范围。

〔58〕  《四声实验录》原是刘复在巴黎大学的学位论文。

〔59〕  胡以鲁是章炳麟的弟子,留学日本。

〔60〕  《马氏文通》校注本,第310页。

〔61〕  同上,第358页。

〔62〕  同上,第306页。

〔63〕  参看何容:《中国文法论》,第170—182页。

〔64〕  《高等国文法》,第13—23页。

〔65〕  王力:《新训诂学》,见《开明书店二十周年纪念文集》,第173—188页。后来收入《汉语史论文集》(第277—289页)。

〔66〕  黄侃:《文心雕龙札记》,1927年北京文化学社发行,已绝版。范文澜《文心雕龙注》多处引此书。

先看到这(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首页 | 返回书页 | 错误报告 | 返回顶部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