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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涂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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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涂毒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漫不经心而受用资具之事说的。相传,那时的比丘尼得了衣服等物,常漫不经心地去受用。因漫然受用生活的四要物,不假思索,以致堕生于地狱、畜生的很多。佛知道这原因,所以用种种方法对比丘众说法,讲述漫然受用物质之祸。说道:“比丘们啊!获得比丘生活的四要物之后,不假思索,漫然享用是不行的。所以,从今以后非考虑了去受用不可。”又指示反省的规则,如:“比丘们啊!比丘须思索着去受用衣服,衣服是御寒之具。”如斯把文句一一定好。又道:“比丘们啊!四要物非这样经过思索而受用不可,不假思索而受用等于服毒。从前曾有人毫不经心,不知过错而服毒,等到结果显现,遂受大苦。”接着就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当梵与王在波罗奈城治国时,菩萨生在一个大富翁的家里,成年后为大赌徒。时,另有一个邪曲的大赌徒,他与菩萨争胜负,自己胜时不破坏赌场的秩序,觉得自己要负时,就将骰子投入口中,说:“骰子没有了。”把赌场秩序破坏而去。菩萨知道了这情形,说道:“好,那么我也有办法。”于是取了骰子回到自己家中,在骰子上涂了毒,干后再涂,几次弄干了,拿到他的地方,说道:“喂,来赌胜负吧!”他说声好,摆了赌场,与菩萨争胜负,因见自己要负了,便取了一粒骰子,投到嘴里去,菩萨见他这样做,便道:“你把他咽下,才会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吧!”为了责备他,唱出下面的偈语来:

你咽下涂有剧毒的骰子,

不曾自知。

咽吧!咽吧!你这万恶的赌徒,

到后来你将受苦。

菩萨正这样唱着的时候,那个赌徒因毒发已气力渐弱,眼睛发眩,扑身倒地。菩萨觉得现在非救他的性命不可了,遂给以采自药草的吐剂,叫他把毒吐出,又给他吃醍醐、蜜、糖等物,使他复原,然后训诫他道:“以后不可再干这样的事。”自己则施行施舍等善业,依其业报投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作此法话后,又道:“比丘们啊!不思索而享用资具,正与不假思索而服毒相同。”然后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的聪明的赌徒就是我。”

九二 大精 1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长老阿难说的。某时,拘萨罗国王的宫女心里这样想道:“佛的出世是难得的,生而为人与六根〔身心〕完具,也极难得。我们虽生逢这个难得的好时机,却不能如愿前往精舍闻法、作供养、行布施,我们过着笼中之鸟般的生活。禀告国王,请他招待一位可以为我们说法的比丘,我们就从他那里倾听法门吧!我们从他那里学习一切我们所能学习之事,并且施行布施等善事吧!这样,我们便不致辜负这个好时机了吧!”于是她们一齐去见国王,将这个意思告知,王答应说好。

一日,王想去游御苑,唤司苑者来,命他扫除御苑。司苑者正在扫除的时候,见佛在一株树下坐着,遂去禀告国王道:“大王,我已把御苑扫除干净了。佛正坐在苑中树下呢!”国王道:“那么我们到佛那里去拜听法门吧!”于是就乘了严饰之车,入苑来参诣佛。时,有一个不还果的信士,名叫伞掌的,正坐在那里听佛说法。王见了有些怀疑,暂时站着,既而这样忖道:“他若是恶人,不会坐在佛的旁边听法的,大概不是恶人吧!”便走近佛去,礼拜后坐在一旁。信士为了尊敬佛之故,见了王既不迎拜,亦不行敬礼,因此王对他感觉不快。佛知王不快,便称赞信士的德行道:“大王啊!这位信士博学而通晓圣典,已舍离诸欲。”国王觉得佛既是如斯称赏他的德行,他当非下贱之徒。便道:“信士啊!你要什么东西?请告诉我就是。”信士应了声是。王在佛的地方听了法门,作右绕之礼而去。一日,王见这位信士吃完朝餐后,拿了伞正欲向祇园精舍去,便唤他近来道:“信士,听说你很博学,我的宫女们很想听习法门,可否请你诵法门给她们听呢?”信士道:“大王,在家之人在大王的内殿中说诵法门,是不适宜的。倘是尊者,那就相宜了。”王觉得这人所说的话有理,送他出门以后,就唤了宫女们来,问道:“宫女们,我到佛那里去请一个比丘来,为大家说法门、诵法门吧!但在八十个大弟子中去请谁来呢?”她们大家经过商议以后,说是去请法之宝库的阿难长老。王来到佛那里,礼拜后,坐在一旁,说道:“尊者啊!我宫中的宫女们说要从阿难长老听习法门,请叫长老到我宫中去说诵法门。”佛答应说好,随即传命令给长老。从此王的宫女们,便从长老听习法门了。

后来有一日,国王冠上的宝珠失落了。王听到宝珠失去,便命令大臣们道:“将宫中所雇的人一一捉起来搜查,叫他们把宝珠拿来。”大臣们从宫女起,搜查王冠上的珠子,但搜查不出,许许多多的人都受了嫌疑。是日,阿难长老到宫里来。平时宫女们见了长老总是非常高兴,听习法门的,这日大家都闷闷不乐。因此长老问道:“诸位,为什么今日这样呢?”宫女们答道:“尊师啊!大臣们说是要搜查王冠上的宝珠,自宫女们起,凡是宫中所雇的人都被疑到,说不定谁会遭甚样的祸呢!因此我们闷闷不乐。”长老安慰她们不要担忧,随即去见国王,在特设的座上坐下,对王说道:“大王,听说大王的宝珠不见了。”王道:“尊师,是的。”阿难道:“不能使盗取者交出来吗?”王道:“把宫中所有的人如数拿住了审问过,但不能使他们交出来。”阿难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使大家不受嫌疑,而使盗取者把宝珠交还。”王道:“什么方法呢?”阿难道:“大王,分草把。”王道:“尊师,什么草把呢?”阿难道:“大王,请按照嫌疑者的人数造具草把,每个人给以一个草把与一块泥土,令他们清早把他拿来放在如此这般的地方。盗宝珠者就会把宝珠裹在里面交来吧!如果第一日就交来,那就行了。若是不交来呢,第二日、第三日仍照这样做去,如是,可使大家不受嫌疑,而将宝珠取回吧!”长老说毕自去。

国王依照长老的话,备了三日草把,但宝珠却没有回来。到第三日长老来了,问道:“大王,宝珠回来了吗?”王道:“不,尊师,还没有。”阿难道:“那么,大王啊!请在宽大的庭中低洼处摆一只大缸,满贮以水,四方张幕遮蔽起来,命所有宫中所雇的人与宫女们,都着了外衣,各自走进幕内,洗了手然后出来。”长老说了这个方法自去。国王依计而行。那盗取宝珠者自己想道:“听说那被称为法之宝库的阿难师,承担了此事,宝珠不出现是不罢休的。我还是把他放在大家所意想不到的地方吧!”于是暗自带了宝珠,跑入幕内,丢在缸中而去。

在大家从幕内出来之后,把缸中之水倒掉,宝珠就被发现了。国王非常欢喜,说道:“靠了长老的帮助,我不使大家受嫌疑,而得将宝珠取回。”那些宫中所雇的人们,说是“靠了长老的威德,我们能脱离大苦恼”,也十分高兴。于是“靠了长老的威德,国王冠上的宝珠回来了”这话,就传遍全城的人民与比丘众之间。

比丘众集合法堂,赞颂长老的功德道:“法友们啊!阿难长老靠着自身的博识、贤才与善巧的方便力,使大家不受嫌疑,用方便搜出了国王的宝珠了。”佛来到那里,问道:“比丘们,现在你们会集于此作何谈论?”比丘众答道:“是如此这般的话。”佛道:“比丘们啊!阿难取回已入他人之手的物品,并不始于今日,在前生,贤人们也曾使大家不受嫌疑,用方便把落入畜生之手的物品取回。”接着就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当梵与王在波罗奈城治国时,菩萨精通一切技术,为王之大臣。一日,王妃带领了许多从者到御苑去,在园林中遨游后,因想做水中游戏,跑入苑内的莲池,并唤宫女们过去。宫女们卸除了头上的首饰,用外衣包裹着放在筐里,叫婢女们看管,自己便跑入莲池中去了。

那时,一只栖在苑中的雌猿,正在树枝间坐着,见王妃卸除了首饰,包在外衣中,然后放在筐里,便想把王妃的珍珠的首饰戴在自己的头上,等待婢女目光他移。婢女目不转睛地看管着宝珠,东张西望,忽而打起盹来了。猿知婢女不曾留意到,就疾风似的降下来,将大珍珠的首饰戴在自己头上,又疾风似的跳上树枝间,因怕别的雌猿看到,便把它藏匿在树洞中,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守着。

婢女醒来,发现珍珠已失,惊怖得发抖,不知如何是好,就大声叫喊起来道:“一个男子把王妃的珍珠拿了逃走了!”守卫者从各处赶到,听取婢女的话,奏闻于王,王命:“捕贼!”许多人走出御苑来喊着:“捕贼!”到处巡查着。

那时路上有一个村夫,捧着供物,将去献神,听到这叫嚷之声,便惊骇而逃。人们见了他,心想:“他是盗贼吧!”遂追上去把他捉住,殴打他,并且骂道:“呸!你这万恶的盗贼,你想盗取这样贵重的首饰吗?”他想:“如果我说我没有取,今日恐怕便要没有命了。他们会把我殴毙吧!倒不如承认了吧!”于是他说道:“是,老爷,是我盗取的。”他们把他绑了来见国王。国王问道:“你盗取了那贵重的首饰吗?”村夫道:“是,大王。”王道:“现在放在何处?”村夫道:“大王,说到贵重的东西,我以前连卧榻与椅子都不曾见过。实在是长者叫我来盗取那贵重的首饰的。我盗取后就交给他了。他总知道吧!”于是,王召唤长者来,问道:“你从这人接受了贵重的首饰吗?”长者道:“是,大王。”王道:“那么放在什么地方呢?”长者道:“我呈献给祭司了。”于是又召唤祭司来,作同样的讯问。他又承认道:“我给予音乐师了。”王又召唤音乐师来,问道:“你从祭司受到了贵重的首饰吗?”音乐师道:“是,大王。”王道:“放在什么地方?”音乐师道:“由于爱欲之情,我送给了妓女了。”又唤了妓女来问,答说:“并没有收受。”审问到第五个人时,天夜下来了。王道:“时候已经不早,明日再审问吧!”就将五人交给大臣〔菩萨〕,自己进城去了。

菩萨想道:“这首饰是在御苑中失掉的,而这位村夫却在苑外。苑门口又有精悍的守卫者看守着,所以苑内之人,也绝不能取了首饰遁走。这样看来,无论苑内之人、苑外之人,当无盗取的方法。这不幸者虽说‘我交给长者了’,但这恐怕是为想自己得赦,才这样说的吧!长者说‘我呈献给祭司了’,恐怕是想与祭司一同得脱罪,才这样说的吧!祭司说‘我给予音乐师了’,怕是因为想托音乐师之福,在牢狱中愉快过日,才这样说的吧!音乐师说‘已送给妓女了’,想是情愿自去寻访,才这样说的吧!这五个人都不是盗贼。苑中栖着许多的猿,那首饰一定是入于某雌猿之手了。”他走到国王那里,说道:“大王,请把盗贼交给我,这案件由我去审问明白吧!”国王道:“好,你去把这事弄明白。”就把五个人交给了他。

菩萨叫家中的奴仆来,吩咐他们道:“把这五个人留在一处,好好看住他们,留心听他们互相说些什么话,听了就来报告我。”奴仆们依照着吩咐去做。当那五个人会齐时,长者向村夫道:“喂!你这恶徒,我与你在什么地方会见过呢?什么时候你把首饰交给我的。”村夫道:“老板,大长者,说到贵重的物品,我是连用树心做脚的卧榻与椅子都不曾见过。实在是因为想靠了你脱罪,才这样说的。请老板不要动怒。”祭司也对长者说道:“大长者,你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怎么会给予我呢?”长者道:“我们二人在国内算是有地位者,因此我觉得我们二人倘在一处,事件就可早日解决,所以这样说的。”音乐师也向祭司说道:“婆罗门,你什么时候把首饰交给我的?”祭司道:“我觉得与你住在一起,可以愉快过日,所以这样说的。”妓女也对音乐师说道:“你这音乐师真坏,我什么时候到你那里去来?还是你什么时候到我的地方来过,你什么时候把首饰交给我的?”音乐师道:“你这女人,何必动怒呢?我们五人这样住在一起,那就是家族生活。我想不厌倦地愉快过活,所以这样说的。”

菩萨从仆人们那里听到了这些话,知道他们确非盗贼,心想:“用方便叫雌猿把盗去的首饰落下。”便叫人用假珠子造了许多首饰,将苑内的雌猿捕来,把假珠子的首饰系在她们的手足与头上,仍放她们回去。还有一只雌猿,因重视首饰,尽躲在苑内不出来。菩萨吩咐仆人们道:“你们去把苑内所有的猿都调查一遍。假使看到戴有那首饰的,就恫吓她,把首饰夺回来。”

那些雌猿们说是:“得到首饰了。”非常高兴,在苑内跳来跳去,然后来到那只雌猿的地方来,说道:“请你看看我们的首饰。”那只雌猿终于隐忍不住,说道:“这假珠造的首饰有什么用呢?”便把珍珠首饰戴在头上出来了。仆人们见了,就使她放下首饰,取回来交给菩萨。菩萨拿去给王看,禀奏道:“大王,这就是你的首饰。那五个人都不是盗贼,这是那栖息在苑中的雌猿盗去的。”王问道:“你何以知道首饰在雌猿的手中,你又怎样把他夺回来的呢?”于是菩萨把经过的详情述了一遍。国王大喜道:“战争之时希望有勇士,在别的时候则希望另一种人才。”他褒扬菩萨,唱出下面的偈语来:

战争时希求勇士。

谈话时希求口齿清晰者。

饮食时希求知友。

有变故时希求智人。

王既如斯称赞菩萨,复以七宝供养,厚重犹如雨前密云。听从菩萨的教诫,作施舍等善行,后来依其业报,投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作此法话后,称长老之德,又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的王是阿难,贤明的大臣则就是我。”

注释:

1大精(mahāsara)之“精”,即树心之意。

九三 信食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漫然受用资具之事说的。相传,那时比丘众常借口:“这是母亲给予的,那是父亲给予的,这是兄弟、姐妹、舅母、舅父、从父、从母给予的。我们如若在家,这当然也是可以收受的。”把亲族们所赠的生活四要物,漫然使用,视为当然。佛晓得了这事,觉得非为比丘们说法不可;遂召集比丘众,告诫他们道:“比丘们!比丘受了亲族与他人们所施与的生活四要物,使用时非经过一番思索不可。漫然使用者,死后就不免为夜叉、饿鬼。不假思索而使用这些物品,与服毒同。因为毒之为物,不论是可靠之人给予的,或是不可靠之人给予的,都可杀人。在前生,曾有漠不经心,服了自己得来的毒而丧生的。”接着就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当梵与王在波罗奈城治国时,菩萨是一个极富的长者。他手下有一个牧牛的,当谷物成熟之时,那人就带牛入森林,在那里造了牛栏,住着管牛,时常拿了牛酪来给长者。后来,有一只狮子在牛栏近处,建了栖所。雌牛因畏惧狮子,身体瘦损起来,乳也少了。一日,他拿了牛酪回来时,长者问道:“牧牛的啊!怎么牛酪这样少了?”他就告以缘由。长者道:“那狮子没有什么喜爱的吗?”牧牛的道:“主人,有的。那狮子与一只雌鹿要好。”长者道:“能把她捕住吗?”牧牛的道:“主人,能够的。”长者道:“那么把那雌鹿捕住,从额角起把毒涂在全身的毛里,涂了弄干,涂了弄干,经过两三日后,把她放掉。这只狮子由于爱慕之情,会舐着雌鹿的身体,以致丧命吧!然后你拿了他的爪、牙、脂肪回来。”于是给以毒药,叫他回去。牧牛的张了网,用计捕住那只雌鹿,依长者之计行事。狮子见了雌鹿,因强烈的爱情舐着她的身体而死。牧牛的拿了狮皮等物,回到菩萨的地方来。菩萨闻得了经过情形,说道:“不可对他人起爱欲之情。狮子虽是勇猛的百兽之王,却因爱欲去舐亲昵的雌鹿的身体,以致中毒而亡。”接着就为在座的人们说法,唱出下面的偈语:

勿信不可信之人,

亦勿妄信所信之人。

信陷人于灾难,

犹雌鹿之于狮子。

菩萨这样为在座之人说法,自己则作施与等善行,后来依其业报,投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作此法话后,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的长者就是我。”

九四 畏怖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毗舍离城附近波蒂迦园时,就善星说的。一时,善星曾为佛的侍者,拿着衣钵在各处游行,因倾心于拘罗刹帝利所教之法,交还了十力〔佛〕的衣钵,去投靠拘罗刹帝利了。当他生为迦罗犍伽迦阿修罗时,善星以在家之身,往来于毗舍离城的三城垣间,谤毁佛道:“沙门瞿昙不曾获得堪称上智见的人间以上之法,沙门瞿昙所说之法,是由推理的思维得来的,而且是由自己的理解得到的。纵使为某人说此种法,亦不能导行者至苦恼断绝的境界。”

是时,尊者舍利弗为托钵故往来各地,听到他在谤佛,就回来将此事向佛报告。佛道:“舍利弗啊!愚人善星正在动怒,因怒所以这样说的。因动了怒,所以他又说:‘即使有人实行此法,亦不能被导至苦恼断绝之境。’他又因为无智而谤我,他不知道我的德。舍利弗啊!我有六神通 1 ,这是我所有的人间以上之法。我有十力 2 ,有四无所畏 3 ,有破四生智 4 ,有破五趣智 5 ,这是我的人间以上之法。我虽有人间以上之法,而他却说:‘沙门瞿昙没有人间以上之法。’倘若他不放弃此语,放弃此心,放弃此见,那他就将如拿来放置之物一样,会坠入地狱去吧!”佛这样的称赞他所有的人间以上之法。接着又说:“舍利弗啊!听说善星信着拘罗刹帝利的难行道的邪说。信邪说的人,是不会信我的。距今九十一劫以前,‘这里有真理吗?’我听这样地穷究过外道的邪说,修习四分完备的梵行。论到苦行,我是极度的苦行者;论到粗食,我是极度的粗食者;论到厌俗,我是极度的厌俗者;论到遁世,我是极度的遁世者。”接着答应了长者的请求,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距今九十一劫以前,菩萨因想“穷究外道之教”,做了活命派的出家人。赤身裸体,以尘土涂身,避世独处。见了人,就像鹿一般的远避。食不洁之物,食犊之粪。他为使心不松懈起见,住在深林中可怕之处。他住在那里,在下雪的时期,有八日晚上出了深林睡于原野,太阳出来之后,再回到深林中去。夜里在原野如浸在雪水中,白昼在深林中水滴落湿了他的身子。他这样不分昼夜地忍耐着寒苦。在暑夏的最后一月,白昼住在原野,晚上跑入深林。他白昼于原野为暑热所苦,晚间在无风的深林中熬受大苦。汗从全身涌出来,那时他就想起未曾听到过的下面的偈语来:

牟尼受渴又受冻,

独自赤身裸体。

坐在可怖的林中而不向火,

专心于己之所志。

菩萨这样地修着四分完备的梵行,当自己临终时,见地狱之相显现,知道“坚执此种修行,乃无益之事”。在那一刹那,就舍弃旧见,得了正见而生于天上界。

〔结分〕

佛作此法语后,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我就是那时的活命师。”

注释:

1六神通,系指神变不可思议无碍自在的智慧。共有六种:(一)神足通或神境通,即能将一身化成多身,将多身化成一身。虽有铜墙铁壁、崇山峻岭之障碍,亦能自在通行之智慧。(二)天眼通。(三)他心通。(四)宿命通,即能知自己及一切众生前生之事的智慧。(五)天耳通,即能闻一切众生语言与世间种种音声之智慧。(六)漏尽通,即能断绝一切烦恼之智慧。

2十力,系如来独有的十种智力之谓:(一)知觉处非处智力;(二)知三世业报智力;(三)知诸禅解脱三昩智力;(四)知诸根胜劣智力;(五)知种种解智力;(六)知种种界智力;(七)知一切至处道智力;(八)知天眼无碍智力;(九)知宿命无漏智力;(十)知永断习气智力。详阅大智度论第二十五卷。

3四无所畏,是佛化他上的无畏的自信:(一)一切智;(二)漏尽;(三)说障道,即障害的认识;(四)说尽苦道,即救济道之认识说示。

4破四生智,即不受卵、胎、湿、化四生。

5破五趣智,即指不再受生地狱、饿鬼、畜生、人、天五道,而入涅槃之智慧。

九五 大善见王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卧在般涅槃床上,就阿难长老“世尊,请勿在此小城入涅槃”这一句话说的。佛说:“生在那罗村的舍利弗长老,于如来在祇园精舍时,在迦底迦月团圆之日,在婆罗迦入灭;还有大目犍连,于迦底迦月黑分之半时入灭;则我也非在拘尸那揭罗城入灭不可。”于是顺次游行各处,来到这个地方,在沙罗双树间朝南而卧,不再起身。这时阿难长老恳求道:“尊师世尊啊!请勿在这凹凸不平的小城、森林中之城、枝叶之城入灭。请世尊在王舍城或其他大城市入寂吧!”佛道:“阿难啊!不可把这里称作小城、森林中之城、枝叶之城。我在前生为善见轮王时,曾住在此城。那时,这里是用宽十二由旬的宝珠墙围绕的大都城哩!”说着,应长者的请求,讲过去之事,说大善见经。

〔主分〕

那时大善见王出了正法王宫,来到贴近的多罗树林中,垂了右肋,卧在以七种宝珠制成的精美的卧榻上,似乎将不起来了。须跋陀妃见了,说道:“大王,请自王都拘舍婆提起,在八万四千个王都之中任选一处吧!”大善见王道:“妃子,不要这样说,请教我说:‘不要选取,抛弃你的愿望呀!’”妃又问道:“大王,这是什么缘故呢?”王答道:“我今日恐怕要死了。”当时妃呜咽而泣,揩着两眼,好容易才说出这几句话来。其他八万四千个侍女也悲泣起来,诸大臣中也都忍不住悲伤,大家都哭了。菩萨制止他们说:“不要再哭,大家别再出声。”又唤着王妃,教诫她道:“妃子,不要悲泣。有为之法,虽微细如一粟,也不是常住的东西,一切都是无常而有坏灭性的。”接着,就唱出了下面的偈语:

诸行实无常,

是生灭之法;

有生必有灭,

生灭息止才是乐。

如是,大善见王由无死的大涅槃得至上之教,教人“行施与、守戒、守布萨”等,自己则生于天上界。

〔结分〕

佛作此法话后,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的须跋陀妃是罗睺罗的母亲,国宝的王子是罗睺罗,其余的人们是今日佛之从者,大善见王则就是我。”

九六 油钵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宋婆国提沙迦村附近的深林中时,就“国美经”说的。佛在此处说道:“比丘们啊!假如有一大群人喊着‘国美、国美’聚集到这里来,假如那位著名的国美唱起歌来,就有更多的群众喊着:‘国美在歌舞了’聚集拢来。时,有一人走来,那是好生恶死、好逸恶劳的人,假定有人告诉他说:‘喂!你拿了这满盛着油的钵,从许多人与国美之间穿过去,一个人拔刀跟着你走。’比丘们啊!你们将作何感想呢?那人会毫不经意地拿着走吗?”比丘众道:“不!尊师,不会的。”佛道:“我之所以提出这个譬喻来,是为了要使你们懂得它的寓意。这譬喻的寓意是这样的,所谓‘满盛着油的钵’,是关于身的想念之意。因此之故,比丘们啊!你们非如是修养不可:‘我们得修习身想念,完成身想念。’比丘们啊!你们不可不如是修养。”佛如是以意义与文句说“国美经”。

世尊引证此经,开示说:“欲作身想念之修养者,应不舍想念,努力修养,如手持满而将溢之油钵的人。”比丘众听到了此经与其意义,这样说道:“尊师啊!要如那人的样子,持油钵而行,目不顾视国美,是困难的。”佛道:“那人没有做难事,这是很容易的,何以呢?因为他是受着拔刀之人的恫吓,捧持油钵而行着。古时贤者由于精进努力,不舍想念,克制诸根,目不视化现的天人,到达后终于获得王位,这才困难哩!”接着,就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当梵与王在波罗奈城治国时,菩萨是他的王子,为一百个王子中之最幼者。及年渐长,他有了辨别事理的能力,那时辟支佛等在国王宫中受着食物的供养,菩萨做了他们的侍者。一日,他心中忖道:“我有许多兄长,我在这都城中,能否得到王家的领土呢?”他又忖道:“把这去问问辟支佛等吧!”次日,辟支佛等来了,以净水瓶漉水、洗脚、涂油,吃了嚼食而坐。菩萨向他们礼拜,然后坐在一边,以这事相询。他们告诉菩萨道:“王子啊!你在这都城中是得不到领土的,离此一百二十由旬的健驮逻国,有一名叫得叉尸罗的地方,你如能到那里去,则第七日就可得到领土的!但途中的大森林中有邪魔,绕森林而行,路程一百由旬,其中须穿过林间者计有五十由旬,这叫做非人道路。有女夜叉们在路上建了村庄与家屋,上悬装有金星的花样的天盖,设有华贵的卧榻,张着各种颜色的帐幕。她们以天女的装饰品装饰身体,住在屋内,见有男人来了,就用蜜一般的言语引诱他们说:‘你好像很辛苦了,请进来休息一下,喝些水,请进来。’于是为来客设座,用她们美貌的魔力迷住他们,使他们成为烦恼的俘虏,与她们一同犯罪,然后当场吞吃他们,使之丧生。对好色者,用姿色去擒他;对好声者,用如蜜之歌与音乐之声去擒他;对好香者,用天界之香去擒他;对好味者,用天界的各种美食去擒他;对好触者,用两头置有红色的枕头的天界的卧榻去擒他。如果你能克制诸根,不去看她们,不舍想念而去,则第七日就可在那里取得领土的!”菩萨道:“诸位尊师,好!承诸位尊师指教,我怎会去看女夜叉呢?”说着,就请辟支佛们作守护的祈念,带了守护之砂与丝,拜别辟支佛们与双亲。回到家中,告诉仆役们道:“我要到得叉尸罗去接受王位,你们仍在这里好了。”五个仆人道:“我们也去。”王子道:“你们去不得,听说路上有女夜叉,会将为姿色等所迷的人,随其所好,一一迷住,使之成为她们的俘虏。这是大邪魔,而我是怀着戒心去的。”五人道:“王子,我们跟你同去,怎会去看那可爱的美色呢?我们也要到那里去。”王子道:“那么,要当心啊!”就带领五人出发,女夜叉们造了村庄等,等待着。

在这一行中,有一个是好色者。见了这些女夜叉,他的心给她们的姿色勾引去了,较别人稍落后。王子道:“你为什么落了后呢?”那人道:“王子,我因脚痛,在路上一家人家休息了片刻才来的。”王子道:“喂,不要对这些女夜叉发生欲念啊!”那人道:“这个……王子,我确是不能去了。”王子道:“那么你以后会明白吧!”说着带领其他四人而去。那个好色的人到女夜叉的地方去了,她们一同使他犯了罪,当场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赶上前面去,又造了一家人家,提了各种乐器,坐着唱歌。在这里,一个好声者走得慢起来了;女夜叉们把他吃了,再赶到前面去,将香盛入各式各样的香箱中,开了店等着。在这里,一个好香者走得慢起来了,女夜叉们把他吃了,再赶到前面去将各种美味的天界的饮食品盛在器皿中,开设了饮食店等着。在这里,一个好味者走得慢起来了,女夜叉们把他吃了,再赶到前面去,设了天界的卧榻等着。在这里,一个好触者走得慢起来了,也被吃掉了。

菩萨只剩得一个人了,一个女夜叉道:“这真是意志坚决的人。我若不吃此人,誓不回去。”紧紧地跟着菩萨而行。到了森林的对面,樵夫与其他路人们见了这女夜叉,问道:“在你前面走着的是什么人呢?”女夜叉道:“诸位,他是我的情夫。”人们道:“喂,喂,这般美丽得像花环一般的黄金色的妙龄女子,弃了自己的家,为爱慕你而追随着你,你为什么要与她为难,不与她同行呢?”菩萨道:“诸位,这不是我的配偶者,是女夜叉,我有随从者五人,全被她吃掉了。”女夜叉道:“诸位,男人这东西动起怒来,就会把自己的配偶者称作夜叉、称作饿鬼的。”女夜叉复向前行,装出怀孕的样子,后来又装出一度生过儿子的样子,腰里抱着孩子,随在菩萨之后而来。每当有人见到,必作如前的询问,菩萨也如前地回答。最后到了得叉尸罗了,女夜叉藏过了孩子,独自随之而行。菩萨到了都门,在一家人家中坐下,女夜叉因了菩萨的威光,不能走进那家去,化成天女,站在门口。

这时,得叉尸罗的国王正到御苑去,中途见到她,就动了心,差人前去探听这女人有没有丈夫。那人走近了她,问道:“你有丈夫吗?”女夜叉道:“有的,老爷,那个坐在屋中的就是。”菩萨道:“这不是我的配偶者,这是女夜叉,我有五个伴侣,全被她吃掉了。”女夜叉道:“老爷,男人这东西动怒时,就会随便胡说的。”那人把双方所说告诉国王。王道:“无主之物,是属于王的。”遂唤那女夜叉来,同骑在象背上,在城中右绕巡游一周,回到宫中,立此女为第一个王妃。国王洗澡、涂油,吃完了晚餐,就上床去睡,那女夜叉也吃了些自己所爱吃的食物,化妆之后,上床与国王同眠。王满足了欲望睡去时,女的转身背着王哭起来了。王问她道:“你为什么哭泣呢?”女夜叉道:“大王,我是你在路旁看到带来的,你宫中女人很多,我恰如住在敌人之间,将来谈话时,她们如果说:‘你的双亲、姓氏、出身有谁知道?你是路旁被人拾来的。’我将羞得不能抬头。假如你把全国的主权与命令全交付给我,那就谁也不敢对我说我所不愿听的话了。”王道:“妃子啊!国中的人民与我并无何种关系,我不是人民之主,只在有人背叛国王,做不轨之事时,我才是他们之主。以此理由,我不能把全国的主权与命令权让给你。”女夜叉道:“那么,大王倘不能把全国与都中的命令权交给我,至少可将宫中的命令权交给我,使我对宫中所有的人行使权威吧!大王。”王因与天女似的她相接触,弄得神魂颠倒了,不能拒绝她的要求,便说:“妃子啊!好的,把对宫内之人的命令权让给你吧!你对他们行使你的权威就是了。”她答应道:“是。”

当王入了睡乡时,那女夜叉偷偷地回到夜叉之城,唤了夜叉们来,亲自结果了王的性命,把筋、皮、肉、血等都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了一点骨头。其余的夜叉们也在大门口,自鸡犬起,把宫内的东西统统吃掉,只剩骨头。第二日,人们见宫门尽是关着,便用斧破门而入,只见宫中遍地都是骨头,便道:“那人说‘这不是我的配偶者,是女夜叉。’确实不错。然而大王毫不晓得,把她带到宫中来,立为王妃。一定是那女夜叉唤了夜叉们来,把所有的人统统吃去了。”

却说那日,菩萨在那人家,头上顶了守护之砂,身上系了守护之丝,执着刀,正在等待日出。人民将宫殿角角落落都扫除过,在地上铺了绿叶,涂香于叶,又撒了花,解开了花环,薰香后再编成华鬘。他们一面做着这些工作,一面互相商议道:“竟有这样的人,虽那女夜叉化成天女,紧紧跟在后面,诸根不为所搅乱,甚至对她不看一眼,真是有勇气、智慧的伟大人物。如由这样的人执政,则国内将和平而治吧!我们愿拥戴这样的人做国王。”于是,大臣与市民齐心一致去见菩萨,说道:

“大王,请为本国执政。”遂迎入城中,使乘在堆着宝玉的东西上,举行灌顶仪式,任做得叉尸罗之王。王不做国王所不应做的四事,不破十种王法,依正义治国,行施与等善事,后来依其业报,投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等正觉者的佛既述此本生因缘,又唱出下面的偈语:

未曾到过的地方,

人若要去,

须谨护着自己的心,

犹如手捧满盈的油钵。

如是,佛以涅槃为目的,把法话说到了顶点。又将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国王的从者即今佛之从者,登王位的王子则就是我。”

九七 因名得福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一个相信可因名得福的比丘说的。相传,某门第之家有一子,取名“恶者”,他衷心归依此教,就出了家。他因比丘众向他说:“法友恶者,来呀!法友恶者,给我站住。”心里忖道:“在这世间,说到‘恶’,总是指可厌的、不幸的事,请改取一个吉祥的名字吧!”于是到阿阇梨与和尚那里去,说道:“尊师们啊!我的名字不吉,请给我改取一个别的名字。”他们告诉他道:“法友啊!名字不过是符号罢了,只靠名字,是什么利益也得不到的,所以请你仍满足于自己的名字吧!”他再三恳求不已,他想因名而得福的事,在僧团中是无人不知了。一日,比丘众会集法堂,互相谈论道:“法友们,比丘某想靠名字获得福运,他似乎以为吉祥是随意可得的。”佛走进法堂来,问道:“比丘们啊!你们此刻会集于此,有何谈话?”比丘众道:“是如此这般的事。”佛道:“那并不自今日始,在前生他也是一个认福运可因名而招得的人。”接着,就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菩萨在得叉尸罗是个有名的阿阇梨,对五百个弟子教授吠陀,在弟子中有个名曰“恶者”的少年,他对别人说:“恶者,来呀!恶者,去呀!”等类的话,心里忖道:“我的名字不吉,请人改取一个名字吧!”于是到师傅的地方来,说道:“师父,我的名字不吉,请为我换一个别的名字。”师傅告诉他道:“你去巡历全城,调查合乎自己心意的吉利名字,回来以后,就改变名字,另用新名吧!”他答说:“是。”就带了盘费出发,从这一村走到另一村,最后到了某城。那城中有一个人死了,那人名曰“有命”,他〔恶者〕见亲族与其他人们正在把那人扛到墓地去,便问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人们道:“他的名字叫做‘有命’。”恶者道:“名曰‘有命’之人,也会死的吗?”人们道:“不论曰有命或曰无命,人都不免一死。名字只不过是符号罢了,你像是个不懂事的人哩!”他听了这话,就弃了对这名字的偏见,入都城去了。

这时,有一个婢女因借了钱不还,她的主人等使她坐在门口,用绳抽打她。那婢女名曰“守宝”,他在街上走着,见这女人正被人殴打着,便问:“为什么殴打此人?”人们道:“因为这女人借了钱不还。”恶者道:“她叫什么名字?”人们道:“她曰‘守宝’。”恶者道:“名字既曰‘守宝’,为什么连所借之款都不偿还呢?”人们道:“不论名曰守宝或曰无宝,她总是一个穷人。名字只不过是符号罢了,你像是个不懂事的人哩!”

他更进一层弃了对于名字的偏见了,出了都城在大路上行走,途中见一迷路者,问道:“你走来走去干什么?”那人道:“实在是因为迷了路。”恶者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道:“我曰‘善旅’。”恶者道:“善旅也会迷路吗?”那人道:“不论名字是否曰善旅者,都会迷路的。名字只不过是符号罢了,你像是个不懂事的人哩!”

他完全弃了对于名字的偏见,回到菩萨的地方来了。菩萨问道:“如何,你已找到称心的名字了吗?”他回答道:“师父啊!不论名曰有命或名曰无命,都要死的;不论名曰守宝或曰无宝,都是贫乏的;不论名曰善旅或不曰善旅,都会迷路的。名字只不过是符号罢了。福运不能靠了名字招致,是靠行事才得到的。不改名字也罢了。”菩萨将他所见之事与所为之事联结起来,唱出了下面的偈语:

有命的死去,

守宝的贫穷。

善旅者迷路,

恶者见了这些便回来了。

〔结分〕

佛既述此本生因缘,又道:“比丘们,不但今日,即在前生,这人也以福运是靠名字而得的。”最后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的男子即今日这个男子,师傅之从者即佛之从者,师傅则就是我。”

九八 邪商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一个不正商人说的。舍卫城有甲乙二人合做生意,他们把货装载在车上,下乡销售,获利而返,不正商人思忖道:“他已多时吃粗恶的食物,睡在不舒服的地方,很是疲乏着,回到自己家中以后,会任性吃各种美味的饮食,因消化不良而死吧!那时我就把这货物分作三份,把其中的一份给他的儿子们,我取其余两份吧!”因此之故,他嘴上虽说:“今天分吧!明天分吧!”却始终没有分货物的意思。

他虽不愿分,那个好商人却强迫他把货物分开了。好商人分了货物之后,到精舍去,礼拜世尊。寒暄毕,佛道:“很迟呢,从前你总是一到此处,就来访我的。”他就把迟来的原因禀告世尊。佛道:“信士啊!那人为不正商人并不始于今日,在前生,他也是个不正商人。现在他想骗你,在前生他也曾想欺骗过贤人们。”接着就应好商人的请求,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当梵与王在波罗奈城治国时,菩萨生在波罗奈商人的家里。命名之日,取名“贤人”,成年后,他与另一个商人合做生意。那商人的名字曰“大贤”,他们将货物装在五百辆车子上,从波罗奈出发,到乡间去卖,赚了钱,再回到波罗奈来。当他们分货物时,大贤道:“我非得三分之二不可。”贤人道:“那是什么理由呢?”大贤道:“你是贤人,而我是大贤人;贤人得一份,大贤人得两份,这是理所当然的。”贤人道:“我们二人所出贩货的钱与牛等物不是完全一样的吗?你得两份,何以是理所当然的呢?”大贤道:“因为我是大贤人呀!”二人这样互相争论着,终于吵闹起来了。

后来,大贤心想“我有妙计”,叫自己的父亲跑进了一株蚀空了树中,说道:“父亲,我们来时,请你说一句:‘大贤人得两份是理所当然。’”便到菩萨的地方来,对菩萨道:“朋友,我应否得两份,那树神是知道的,那么去求示于神吧!”说着,就祈求道:“树神啊!请你裁判我们的诉讼。”于是他的父亲变换了声音,说道:“那么,试把事由供上。”大贤道:“神啊!这人是贤人,而我是大贤人,我们合资经商,这样谁应得多少呢?”树神道:“贤人应得一份,大贤人应得两份。”菩萨听到如此裁判诉讼,心想:“现在须得试验一下,他究竟是不是神。”于是拿了稻草来,塞住树洞,对他燃起火来。火燃起来以后,大贤人的父亲半身被烧,就爬上去抓住树枝,从树上堕地,唱出下面的偈语来:

贤人实好,

大贤人不好。

我为儿子大贤故,

身体被灼伤。

他们把货物分作两份,各自取得应得之分,后来依其业报,各自投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道:“他在前生也是个不正商人。”佛既说此过去之事,又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的不正商人即今之不正商人,好商人则就是我。”

九九 超千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凡人会提出来的质问说的。这故事见沙罗槃伽仙本生因缘中。某时,比丘众会集法堂,说道:“法友们,法将舍利弗曾把十力说得很简单的事,详细加以说明哩!”于是便谈起长老的功德来。佛来到那里,问道:“比丘们啊!你们现在会集于此,作何谈论?”比丘众道:“是如此这般的事。”佛道:“比丘们啊!舍利弗把我所简单讲述的事详细说明,并不始于今日,在前生也曾如此。”接着就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当梵与王在波罗奈城治国时,菩萨生在西北方婆罗门的家里,在得叉尸罗修习一切学术。后弃诸欲出家修仙,获得五神通与八禅定,住在雪山地方。他有五百个行者的弟子,后来在雨季时,他率领了行者的半数,到有人烟的乡里去摄取盐味与酸味的食物。

时,菩萨死期已至,弟子们询问菩萨所成就的造诣道:“你得到了什么美德呢?”菩萨说了一句“一无所成”,就生到光音天、梵天的世界去了。凡是菩萨,纵使修得色界定的,也不会因不可能的理由,生于无色界的。弟子们觉得“我们师父一无所成”,故不曾向他的墓场致敬。

那些弟子回来,留守的弟子们问道:“师父在何处?”及闻知“师父已死”,上弟子就问:“问过师父所成就的造诣吗?”弟子们道:“是,问过了。”上弟子道:“怎么说。”弟子们道:“说是一无所成,所以我们不曾向师父致敬。”上弟子道:“你们没有理解师父所说的意思,师父已得到了无所有处定了。”他虽反复地说,他们却不相信。菩萨晓得了此事,觉得“愚鲁之辈,不信我上弟子的话,我把这缘由显给他们看看吧!”遂从梵天界到来,在道院上显示大威神力。立在空中,称赞着上弟子的智慧力,唱出下面的偈语来:

超过千数的无智者集在一处,

悲泣至一百年。

不及一智慧者,

领悟所说的意义。

大士这样立在空中说法,使行者们心折后,就回到梵天界去了。那些行者们寿终后,亦生于梵天界。

〔结分〕

佛作此法话后,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的上弟子是舍利弗,大梵天则就是我。”

一○○ 嫌恶色

〔序分〕

此本生因缘,是佛在孔地耶村附近孔达陀那林时,就拘利耶王的公主须波婆沙说的。她是一个信心深厚的妇人,那时怀孕已七年之久,忽起阵痛,七日间感到剧痛。

她虽为此剧痛所苦,心里仍这样想念:“那世尊为使人脱离此种痛苦而说法,所以为等正觉者;世尊的弟子们为欲脱离此种痛苦而修行,所以是真正的修行者;涅槃没有此种痛苦,所以是大安乐之所。”她靠三个念头,忍受着痛苦,叫丈夫到佛的地方去,传达自己的消息与致敬之语。佛听了致敬的传言,说道:“拘利耶王的公主须波婆沙啊,愿你安泰,愿你平安产下壮健的儿子。”世尊这样一说,公主果然平安产下了壮健的儿子。丈夫回到家中,见已生一子。便说:“真不可思议。”对于如来的威力,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稀有之念。

须波婆沙产后,想对佛与其弟子们作七日供餐,复叫丈夫去邀请。时,佛与其弟子们,同在大目犍连长老的信者之家受供。佛为了要给予须波婆沙以供餐的机会,差人至长老的地方,请他答应,七日间与比丘众一同去受她的供养。到了第七日,须波婆沙把儿子悉婆利王子打扮了,使他礼拜佛与比丘众。顺次礼拜后,复带儿子到舍利弗长老的地方来。长老向他点点头,说道:“悉婆利啊!你好吗?”他道:“尊师,我怎么能好呢?我住在血壶之中有七年之久哩!”便继续与长老交谈。须波婆沙听了他的话,觉得“我儿生后不过七天,竟能与坐在佛之次席的法将〔舍利弗〕讲话了。”

心中充满了欢喜之情。佛问道:“须波婆沙啊!你还想再有个这样的孩儿吗?”公主答道:“尊师,如能再得七个这样的儿子,则于愿已足。”佛致祝贺之词,表示了随喜之意而去。悉婆利王子到了七岁,就归依佛教。满二十岁后,受具足戒。为善业者,为所得第一人者,使大地发声,升至阿罗汉位。在善业者中,处最上之地位。

一日,比丘众集合法堂,互相谈论道:“各位法友,悉婆利长老是那样的大善行者,久立誓愿,已得入涅槃之身;然却住在血壶之中至七年之久,七日间受生产之苦,母子都受尽了大苦恼,这是由于什么业呢?”佛来到那里,问道:“比丘们啊!你们此刻会集于此,谈论何事?”比丘众禀告道:“谈着如此这般的事。”佛道:“比丘们啊!大善行者悉婆利住在血壶中至七年之久,在七日间受生产之苦,都是由于他的夙业;须波婆沙受怀胎之苦至七年之久,在七日间受生产之苦,也是由于自己的夙业。”接着,就讲起过去之事来。

〔主分〕

从前,当梵与王在波罗奈治国时,菩萨投生于波罗奈国王元妃的胎里,生后达成年时,在得叉尸罗修习一切学术。父死以后,继承王位,公正治国。时,拘萨罗国王率大军来攻波罗奈城,杀害其王,强占其元妃为自己的元妃。当时波罗奈王的王子于父死时,从阴沟中逃出,纠集兵马回到波罗奈城,驻在城的附近,送信给国王说:“把王位让还,否则请战。”国王送回信去说:“战吧!”王子的母亲听了这个消息,送信给王子说:“用不着交战,可围住波罗奈城,将四方交通截断,绝其柴、水与粮食,待人民疲困时,可不战而把城取得。”他听了母教,在七日间断其交通,将城封锁起来,城中的人因交通断绝,于第七日取了国王的首级,献给王子。王子入城即了王位,后来依其业报,投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他在七日之间断绝了交通,将都城封锁而占领之。其业报是住在血壶中七年,七日间受生产之苦。但他曾伏在最胜白莲〔佛〕的足下说:“我要成为所得第一人者。”行大施,做祈愿。在毗婆尸佛时,与都城住民们一同供养价值千两的酪丸,而做祈愿。因此功德之力,得成为所得第一人者。须波婆沙因送信去说:“儿啊!可封锁都城而取之。”致胎内怀了七年的身孕,受七日间的生产之苦。佛述此过去之事毕,以等正觉者的地位唱出了下面的偈语:

现不快为快,

现不可爱为可爱。

现苦为乐,

以克服不注意之徒。

佛作此法话后,又把本生的今昔联结起来道:“那时,封锁都城而得王位的王是悉婆利,其母即须波婆沙,父亲波罗奈王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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