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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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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在抗战期间完成了三个剧作。一个是《蜕变》,一个是《北京人》,一个是《家》。这三个剧本,就造诣而论,就曹禺的全部剧作而论,当然首推《北京人》。假如以写作的速度而论,便要首推如今正在演出的《蜕变》。他向例谨严审慎,轻易不放写作出手。只有《蜕变》是一个例外。写得快,放得快。为什么? 因为他在抗战初期,虽然看到了许多腐恶的现象,但是他更看到了更多的光明的事实。一种愉快的抒情的心境引着他走。一个新的中国在新生。《蜕变》是他喜悦的兴奋的表示。他为我们这个老大的民族欢悦,为我们这个老大的国家欢悦。环境尽管险恶,不分老幼 (梁专员和丁昌),打成一个力量,形成中坚分子 (丁大夫) 的后盾。一股抒情的气息洄流在现实而又现实的语句之间。属于现实,所以真实; 充满了热情,所以感人。《蜕变》的收获是明显的。十二月八日以前,《蜕变》在上海是新鲜的,胜利的今日在上海还是新鲜的。它不是作者最高的成就,然而它说明他的一面,也说明中国的一面。这就是好帮它永生了。

(载1945年11月17日《前线日报·戏》第1期)

《少年游》

《少年游》是一个好剧本。“丽华”现在敦请朱端钧先生导演,再加上一付整齐的阵容,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吴祖光先生离开北平八年,缅怀已逝的学生时代,人之所往,便写出了这出可歌可泣的好戏。他说得好: “这些日子是辛酸的,忧愁的、痛苦的; 也是兴奋的,愉快的、欢笑着的。”他的憧憬成为导演的憧憬,经过后者的处理,又将成为观众的憧憬。这是一群女学生毕业前后和住校住公寓的生活——和伪统治之下现实接触的结果。写学生是不容易写的; 能够写到《少年游》里面这样,也就很难得了。但是最可爱也最可敬的一个人物,一个渺小而又被人遗忘的旁边人物,倒是那个并非学生的弱者蔡松年。作者在这出戏里面创造了好些人物,这个可怜虫最令人感到兴味。

(载1945年11月24日《前线日报·戏》第2期)

《流亡曲》

如今正在“美琪”上演。这张片子在表面上是反纳粹,骨子里是反政治。作者在开始就告诉我们,这是一个由于没有身份证而发生的伤心故事,选择的背景属于纳粹党在德奥称雄。身份证是一个小东西,但是没有了它,便有无法形容的惨酷。人和人的结合本来应当是自由的,情感的,需要的,然而政治把人类分成若干集团,不得稍有逾越。“人”站在国家的组织的岩层[1]之下,失去了自然的社会地位,成了无家可归的政治犯,身份证是一个可贵的记号。但是临到为了争取一个更可贵的使命的关口,宁可粉身碎骨,也不能够享受这种横暴的恩惠。《流亡曲》点破这一点,当史坦因挽偕警官跳楼的时候,不仅惨痛,简直伟大了。

(载1945年11月24日《前线日报·戏》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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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此处原文漏排一字,“层”字为编者拟。——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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