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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太史令—从内廷到外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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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从封禅

继西南夷和南越之后,分布在今福建的一支越族—闽越也归附了汉王朝。从秦末汉初以来,常常侵袭边郡的北方强敌匈奴,经过公元前一二七年(元朔二年)、前一二一年(元狩二年)、前一一九年(元狩四年)三次关键性的战役,终于被汉军逐出漠南,逐渐向西北迁徙,匈奴对汉的威胁基本上解除了。这样,汉王朝就进入了全盛时期,使得武帝很有理由设想:“封禅”大典应该及时举行了。

封禅大典是帝王祭祀天地的一种特别隆重的典礼,先要到泰山顶上筑坛祭天,这叫做“封”;然后在泰山底下的小山上辟地祭地,这叫做“禅”。一个帝王举行了这种典礼,才表明他是真正的受命天子,完全有资格作为天的唯一代表者,实行其对人间的统治。这种想法,起于战国时代,后来秦始皇在做皇帝的第三年(公元前二一九年),就曾经东巡郡县,上泰山去举行封礼,又到梁父山去举行禅礼。那次始皇从泰山南面上山,走到山腰,忽遇暴风雨,儒生博士们都暗暗讥笑他,认为始皇实在不配举行这种典礼。后来始皇举行了封禅典礼,这种典礼究竟是如何举行的,他不许人知道。[1]到了汉朝,汉高帝刘邦因为江山尚未坐得很牢,还想不到做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文、景两代,力求安静无事,自然也就不想做这种事。直到武帝时代,随着中央集权的统一的封建国家的繁荣强盛,不断地有人劝武帝举行封禅,司马相如就是一个著名的代表,他到临死时还在遗书中“言封禅事”[2]。武帝又是一位好大喜功的皇帝,他在即位之初就跃跃欲试。自从公元前一一六年(元鼎元年)在汾水上得了作为“符瑞”看的宝鼎以后,举行封禅的要求就愈来愈具体化了。武帝希望儒生们拟出一套封禅礼仪,但儒生们几年也搞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牵拘于《诗》、《书》古文”而不敢驰骋想象。武帝曾经自定一套封禅祭器给他们看,他们又以为同古代的不一样,这使武帝很为恼怒。[3]最后他还是相信兒宽的话:“享荐之义,不著于经……唯圣主所由,制定其当,非群臣之所能列。”[4]武帝终于自制了封禅礼仪。那时,东南沿海完全平定,匈奴远徙漠北,这真正是庆太平、告成功的时候了,而封禅礼仪也已有了相当准备,于是封禅典礼就提到武帝出巡的日程上来了。

公元前一一○年(元封元年)冬十月,武帝先统率大军十余万,北巡朔方,耀威塞外。然后东巡海上,路经缑氏(今河南偃师县南),礼拜嵩山。接着就东上泰山,真正举行封禅去了。

当武帝东行齐鲁、准备封禅的时候,司马迁从西南回来,他没有立刻见到武帝,赶到洛阳,见到了快要死去的父亲司马谈。封禅是千载难逢的盛典;司马谈侍从武帝,到了洛阳,大概因为有病,留下来了,又急又气,病更重了。他拉着儿子的手,一边哭,一边说:

余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尝显功名于虞夏,典天官事。后世中衰,绝于予乎!汝复为太史,则续吾祖矣。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得从行,是命也夫,是命也夫!余死,汝必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且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此孝之大者。夫天下称颂周公,言其能论歌文武之德,宣周召之风,达太王、王季之思虑,爰及公刘,以尊后稷也。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有余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史文,余甚惧焉!汝其念哉![5]

司马谈把他毕生的事业和理想最后遗留给司马迁了。他希望司马迁在他死后,仍然做一个太史;做了太史,不要忘记他所欲论著的一切。他以为一个人事亲、事君的最后目的在于自立,扬名后世,以显父母,这是最大的孝道。他看到孔子死后,至今四百多年,诸侯兼并,史记断绝。当今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义士等等应该论述的人物,他作为一个太史而没有去论述,废弃历史事业,甚为惶恐。他希望司马迁记住这件事。司马迁眼看这种情景,垂着头,流着眼泪说:“儿子虽然缺乏才能,但一定得把父亲所整理的历史旧闻论述无遗,不敢稍缺。”[6]之后,司马谈大概就瞑目长逝了。司马迁接受了父亲的遗命,因为他这次出使尚未复命,也因为他的郎中的经常职务,他不能多耽搁,必须赶快上山东侍从武帝。

原来武帝到了山东,并未立刻举行封禅,他听信方士的话,派了好几千人入海求蓬莱神人;自己也到处巡行、祭祀,幻想遇见神仙。夏四月,回到奉高(今山东泰安县东北),才准备封禅。但直到这时,这个典礼究竟如何举行,儒生和方士们还是各说一套,得不到一致的意见。最后武帝到泰山南面的小山梁父山上,举行了禅礼。随即到泰山东麓,用祭祀太一(上帝)的典礼,举行一次封礼。又与霍去病的儿子霍嬗到泰山顶上举行第二次封礼。下山后,再到泰山东北的小山肃然山举行第二次禅礼。礼毕,武帝坐明堂,受群臣百僚的更番上寿。武帝上泰山,无风无雨,显见比秦始皇有福气,方士们就说蓬莱神人似乎可以求得。于是武帝很高兴,复东至海上,希望遇到神人。不意霍嬗忽得暴病而死,武帝觉得有些扫兴,遂沿海北上,至碣石(海畔山,在今河北昌黎县北),巡辽西(治所阳乐,今辽宁义县西),历北边,至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五月,回到甘泉。武帝这一次巡行封禅,绕了一个大圈儿,行路万八千里,赏赐所过地方,“用帛百余万匹,钱金以巨万计”。司马迁乘扈从皇帝的机会,参观了长城内外,对祖国北方的认识更充实了。[7]

负薪塞河

公元前一○九年(元封二年)的春天,方士公孙卿又报告说:“东莱山上神人出现,好像说欲见天子哩。”武帝听说,大为兴奋,即以公孙卿为中大夫。于是武帝东巡,过缑氏,至东莱。留宿数日,没看见神人,似见有巨人的足迹。复派方士,求神怪,采灵药,数以千计。这时久旱不雨,武帝觉得出巡无名,遂祈祷于万里沙神祠,又祭祀了泰山。然后就亲临濮阳(今河南濮阳县西南)的塞河工地。[8]

原来早在公元前一三二年(元光三年)的五月,黄河在濮阳瓠子决了口,东南注巨野(今山东巨野县),入淮泗,使十六郡人民受到灾害。[9]当时武帝曾命汲黯、郑当时发动十万人堵住决口。可是没有堵得牢,还是常常决开。这时贵戚武安侯田蚡为丞相,他的“奉邑食鄃(今山东平原县西南)。鄃居河北,河决而南,则鄃无水灾,邑收多”。田蚡就向武帝说:“江河之决皆天事,未易以人力为强塞。塞之,未必应天。”武帝听了田蚡的话,停止了瓠子的塞河工程。二十多年来,这个黄泛区就不断地发生灾害,年成很少丰收。直到举行封禅,在各处祭祀山川,武帝才又想起这件事来。大概他在此次东巡海上之前,已命汲仁、郭昌征发民工数万去塞瓠子了。这时武帝亲临濮阳的塞河工地,先举行了祭河礼,“沉白马玉璧于河”;然后就命文武侍从百官,都去背柴,参加塞河工作。决口处先用竹子一排一排地打下桩,然后填上土石和柴草。这时是春天,东郡人民又都烧草起火,因此柴草缺乏,工程进行得困难。武帝恐怕这一次塞河又不得成功,就用当时流行的楚歌体,作了两首悲壮、苍凉的歌:

瓠子决兮将奈何,皓皓旰旰兮闾殚为河!

殚为河兮地不得宁,功无已时兮吾山平。

吾山平兮巨野溢,鱼沸郁兮柏冬日。

延道弛兮离常流,蛟龙骋兮方远游。

归旧川兮神哉沛,不封禅兮安知外!

为我谓河伯兮何不仁,泛滥不止兮愁吾人!

啮桑浮兮淮泗满,久不反兮水维缓。

河汤汤兮激潺湲,北渡迂兮浚流难。

搴长茭兮沉美玉,河伯许兮薪不属。

薪不属兮卫人罪,烧萧条兮噫呼何以御水!

林竹兮楗石菑,宣房塞兮万福来。

“不封禅兮安知外!”—武帝在为他的徒劳无功、愚惑人民的“封禅”进行辩护和赞扬。瓠子塞河工程,在武帝的亲临督责之下,文武侍从也都参加劳动了,数万真正的劳动大军也一定得到鼓舞,多年为害的瓠子决口终于塞起来了。为了纪念这个塞河工程的完成,武帝还在瓠子新堤上建筑一个宫,名“宣房宫”[10]。

司马迁这时虽新遭父丧,还在守制期间,但必须如常地侍从武帝。在这次塞河工程中,司马迁也参加了负薪的行列。武帝的《瓠子歌》,也使他深受感动。他的《河渠书》就是在这一事件的直接影响之下写出来的。

为太史令

司马谈逝世后的第三年—公元前一○八年(元封三年),司马迁果如他父亲的遗言,正式做了太史令。这是司马迁从事著作事业的起点。桓谭说得很对:“太史公不典掌书记,则不能条悉古今。”[11]太史令是六百石一级的官 [12],和部刺史、县令等官同级,实领月俸七十斛 [13],是所谓“长吏”之一,出行的时候,大概还可以乘一种左边有朱色屏障的车。[14]在一系列的官僚系统中,太史令虽然还是低级的,但总算属于所谓“卿大夫 ”一流了。它比起郎中来,固然堂皇得多,但实际上,司马迁却由“内廷”到“外廷”,由亲近武帝的一个侍从官员变为专制王朝的一个“近乎卜祝”的普通下级官员了。从这时起,司马迁官阶虽然升高了,其实却不过是“厕下大夫之列,陪外廷末议”[15]而已。但是司马迁得到这样一个职位,还是不很容易的,它需要有“文史星历”专门知识的人才能充任,而司马迁正是由于家学的传授而具备了这个条件的。司马迁抱着极大的热情来对待他的职位,他几乎断绝一切往还应酬,忘掉了个人的家庭事务,日夜思虑怎样贡献他的全部才能和智慧,专心一意地钻研自己的工作,以求得到武帝的欢心与信任。从为太史令起,他开始了未来的伟大工程的基础工作,所谓“史记石室金匮之书”[16]。这就是在国家的藏书处(石室金匮)阅读、整理一切历史资料。这个工作的开始是很困难的,因为从汉初解除“挟书律”到武帝这时候,国家的藏书已经非常丰富:“天下遗文古事,靡不毕集太史公。”[17]但是杂乱一堆,连一个可资查考的目录也没有。请设身处地想一下吧,司马迁以一人之力,从大堆杂乱的断简残编里,抽出历史的故事条理,这需要怎样高度的热情和创造性的劳动啊!

但是司马迁在整理史料工作时,并不能整年整月地闭户读书,他还有一种无定的然而却是经常的职务,这就是和做郎中一样,仍需要侍从武帝。不过郎中的侍从职务,仅仅是跟随车驾,听候使唤;太史令就有比较固定的职务,比如筹备天地山川的祭祀典礼等。可以设想,公元前一○七年(元封四年)冬十月的北巡,“通回中道(道路名,南起汧水河谷,北出萧关),遂北出萧关(在今宁夏固原县东南),历独鹿(山名,在今河北涿县西)、鸣泽(泽名,在今河北涿县西),自代(今河北蔚县西南)而还,幸河东(郡名,治所安邑,今山西夏县东北)”;公元前一○六年(元封五年)冬的南巡,“至于盛唐(在庐江)[18],望祀虞舜于九嶷;登灊天柱山(今安徽潜山县西北);自寻阳(今湖北黄梅县西南)浮江……舳舻千里,薄枞阳(今安徽桐城县东南)而出……遂北至琅邪(今山东诸城县),并海,所过礼祠其名山大川。春三月还至泰山,增封。……夏四月……还幸甘泉,郊泰畤”;以及公元前一○五年(元封六年)冬的北巡,“行幸回中。……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19]:司马迁都曾因太史令的职务不断侍从武帝。他自己也说过:“余从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20]

到了公元前一○四年(太初元年),司马迁更因他的太史令的专门职务 [21],倡议并主持了改历工作。

当时,改历工作是汉封建王朝建立后改换旧制度的一个重要部分。还在战国时代,就流行着齐人邹衍最初提倡的“五德终始”的学说。这种学说企图说明:历史上的改朝换代这一不断反复的现象,是由于客观世界的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质力量规律性地前后替代而决定的。这五种物质力量叫做“五德”。它们的不断替代,反复循环,叫做“五德终始”。谁要是得了五德中的一德,谁就是受命天子,应该作为一个朝代的统治者。而受命的证验,就是那些非由人力而由天命出现的各式各样的“符瑞”。和五德相应的就是各个朝代的不同的制度。所以当五德轮流“走运”的时候,就有相应的符瑞出现,就有新的朝代建立,就有一套制度改换。此种学说解释历史上的朝代,说最早黄帝得土德,后来夏得木德,商得金德,周得火德。因此,这些朝代各有相应的不同的符瑞和制度。这种学说产生并流行于战国后期,显然是统一形势的反映,是为新的朝代的出现准备思想条件的。第一次按照“五德终始”的公式办事的,是秦始皇。他在统一天下之后,以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当为水德,于是就定出一套与水德相应的制度:以十月朔为岁首;衣服、旌旗、旄节皆尚黑色;数以六为纪,如符、法冠皆六寸,舆六尺,步六尺,乘六马;统治极端严厉,事皆决于法,不讲仁义恩爱;并改黄河名为德水。[22]在这种学说的传播之下,汉得天下之后,当然也要另搞一套。但是在汉初的数十年中,汉王朝究竟得到何德,却成了问题。汉高帝自以为是黑帝 [23],得水德,一切制度当然和秦一样,无须更改。这是适应当时天下初定,统治者无暇改变旧制度的实际情况的。文帝即位的初年,太中大夫雒阳(今河南洛阳县东北)人贾谊以为汉兴二十余年,应改制度,他按照土德的体系,提出一套改制方案来。[24]当时贾谊还年轻,不久被元老们排挤到长沙去了,他的改制计划也就无形中消失了。后来鲁人公孙臣上书,也以为秦得水德,汉当得土德。他主张汉应按土德改制。但当时丞相张苍却坚持汉仍是水德,公孙臣的建议同样被反对掉了。隔了一年(文帝十五年),据说黄龙出现于成纪(今甘肃秦安县北),于是文帝确信汉为土德,召公孙臣为博士,并命公孙臣草拟改制计划。[25]不过文帝后来并没有实行。武帝即位后,本来准备大搞一套,不料起初遭到祖母窦太后的反对,什么事也没干得成;后来军事繁忙,改制的事,暂时也顾不得了。到了元封元年,武帝既然举行了王者的封禅典礼,改制也就成为早晚必不可少的一幕。而积极推动武帝改制的主要人物之一就是司马迁。

原来汉兴以来,沿用秦之《颛顼历》,以致“朔晦月见,弦望满亏多非是”,早有改正朔的必要。司马迁为太史令后,大概已注意到整理历法,到了元封七年,他就和太中大夫公孙卿、壶遂等上书“言历纪坏废,宜改正朔”。司马迁等的建议原是从改正朔的实际需要出发的,在当时,武帝当然要把它和统治阶级受命改制的思想联系起来,就叫御史大夫兒宽和博士们共议:“今宜何以为正朔,服色何上?”兒宽和博士赐等皆说:“帝王必改正朔,易服色,所以明受命于天也。”于是武帝就正式命令司马迁、公孙卿、壶遂和侍郎尊、大典星射姓等共同制订汉历。为求精密起见,这个受命改历的小组就要求选聘更多的懂得历法的人参加工作。结果历法专家邓平、司马可、酒泉侯宜君、侍郎尊和民间的历法研究者共二十余人皆入选。年老的方士唐都,巴郡的隐士落下闳也都被请来了。在数十位专家共同努力推算之下,一个精密的新历终于确定下来了。[26]这个新历,以正月为岁首,即有名的《太初历》,是对古历进行重大改革的成果。汉武帝并因此改元封七年为太初元年。五月,武帝下令改制,除改历一项外,仍从早先贾谊、公孙臣的建议,按土德系统宣布了下列的改革:色上黄,数用五,定官名,协音律。[27]于是汉兴百年以来,汉王朝受命改制的思想终于成为现实了。由此可见,武帝实行改制是由实际的改历需要促成的,而改历则是由司马迁的倡议和主持而完成的。武帝的受命改制,大家知道,不过是汉封建王朝欺骗人民的虚伪的一幕,但以司马迁为主要负责人的改历,却是一件对人民有益的伟大工作。《太初历》以建寅之月为正月,即以含冬至之月(十一月)后两个月之月为正月,是所谓“夏正”,是孔子以来“行夏之时”理想的实现。它不合于“五德”系统,而合于所谓“三统”的系统。[28]但它的价值,很明显,并不决定于是否符合封建统治阶级的思想系统,而决定于是否符合人民的需要。以司马迁为首的太初改历工作,对人民是需要的,是值得称道的。

* * *

[1]. 《史记》卷二十八《封禅书》。

[2]. 《史记》卷一百十七《司马相如列传》。

[3]. 《史记》卷二十八《封禅书》。

[4]. 《汉书》卷五十八《兒宽传》。

[5]. 《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

[6]. 《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

[7]. 《史记》卷二十八《封禅书》、卷三十《平准书》、卷八十八《蒙恬列传》。

[8]. 《史记》卷二十八《封禅书》。

[9]. 《汉书》卷六《武帝纪》。

[10]. 《史记》卷二十九《河渠书》。

[11]. 《新论》,见《全汉文》卷十。

[12]. 《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父谈)卒三岁,而迁为太史令。”《索隐》引《博物志》:“太史令……司马迁……三年六月乙卯除,六百石。”《北堂书钞·设官》部引卫宏《汉旧仪》:“太史令,冠一梁,秩六百石,丞二人,三百石。”《后汉书》卷五十九《张衡传》李贤注引《汉官仪》:“太史令属太常,秩六百石也。”

[13]. 见《汉书》卷十九上《百官公卿表》上师古注。

[14]. 《汉书》卷五《景帝纪》。

[15]. 司马迁《报任安书》,参见《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

[16]. 《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

[17]. 《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并可参见《汉书》卷三十《艺文志序》王先谦补注。

[18]. 参见《十七史商榷》卷九《汉书》三《盛唐》条。

[19]. 《汉书》卷六《武帝纪》。

[20]. 《史记》卷二十八《封禅书》。

[21]. 《北堂书钞·设官》部引卫宏《汉旧仪》:“太史令,凡岁将终,奏新年历;凡国祭祀丧娶之事,掌奏良日及时节禁忌。”可见掌管历法是太史公的重要职务之一。

[22].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

[23]. 《史记》卷二十八《封禅书》。

[24]. 《史记》卷八十四《屈原贾生列传》。

[25]. 《史记》卷十《孝文本纪》、卷二十八《封禅书》。

[26]. 《汉书》卷二十一上《律历志》。

[27]. 《汉书》卷六《武帝纪》,参见卷二十五下《郊祀志》。

[28]. 刘向《谏营昌陵疏》:“王者必通三统,明天命所授者博,非独一姓也。”“三统”说是“五德终始”说以后的又一历史循环论。它以三代为一个循环;董仲舒《春秋繁露》卷七《三代改制质文》篇,对三统说曾作过解释。据三统说,夏为黑统,建寅;殷为白统,建丑;周为赤统,建子。周以后又轮到黑统,汉人撇开了秦,把汉定为黑统以继周。《太初历》建寅,是合于三统系统的。实际历法上所谓“三正”说在先,“行夏之时”早有需要,汉为黑统的说法,恐怕是为了适应历法上这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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