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节庵伤寒书,虽未诠发仲景之方,实与仲景不相背,便是一脉相传。汪切庵讥之非也。
凡事创始最为难,非圣非神无以立其先。伤寒论起张仲景,实为一画之开天。
以后庸医多不识,全凭节庵代传宣。虽未泥住仲景法,实与仲景无二三。
变化浅显最易读,确是庸医之舟船。不然仲景奥妙实难测,凡琐庸医何处参?如泥此中理,便是新莽之浩篇。如执此中义,便是安石之周官。
以之害人最容易,岂非万古之祸端?如此看来甚通达,何必胶柱而鼓弦?仲景固是方书之圣人,节庵亦是继述之大贤。世医得以有把握,世医得以有攀缘。
虽与节庵为俎豆,仍是仲景为薪传。由此以洞神中理,由此以悟妙中玄,真是万古师弟一线牵。
不意汪刃庵著新篇,欲学三代之礼乐,欲用唐虞之衣冠。不谓节庵善变化,翻谓仲景失真传。
真是舍了孔子书不读,却要学那一画去开天。伏羲固斯文之鼻祖,恐怕舍了孔子难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