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1642-1718年)字晋卿,一字厚庵,号榕村,清福建安溪人。康熙九年(1670)进士。初选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十二年回乡省亲,值三藩乱起,携眷匿荒野,拒绝耿精忠等反清之请,后又上蜡丸密疏,陈破敌之策,以忠超授侍讲学士。因协助清兵破刘国轩部,迁翰林学士。历任内阁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日讲起居注官、教习庶吉士、工部侍郎、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等职。也曾典会试,督顺天学政。任内曾举荐施琅平台湾,为陈鹏年辨诬,赞复张伯行官职,救方苞,且治河有功。五十七年卒于任所。其治学宗程朱而能别其是非。其理学思想的最高范畴是“性”,而非“理”或“心”。在理性关系上,认为性为之主;理为其流也。“所谓理者,即性命之流行于事物者尔”。认为性为理之总名。万物散殊,无非完其性之固有。万物为“性一分殊”而非“理一分殊”。因而圣学以性为大。反对程朱”随即是理”,认为二程言性即理,今当言理即性。不知理之即性,则求高深之理,而差于日用,溺泛滥之理,而昧于本源。在性心关系上,主张性实心虚。心,一为“心之室”,一为“心之神”。“心之室”是性之郛廓,心如物之皮壳,性是皮壳中包裹的。“心之神”,也是性之所坐,及有此心,则性具于中,感物而动,而情生。性比心更为根本。又反对陆王以心为性。因此,既反对理本,反对心本。,而主张性本。把性分为天地之性、人性、物性。天地之性即天地之德,生物本体或太极,使命乃生生不已。性玄天下之有,是无所加其上的宰纲维。人性与物性,皆禀天地之性而生,都有天之善。但二者有异:人性得天地之正,物性得天地偏。天地之性有元、亨、利、贞四德。人之生,得之德以为仁,得亨之德以为礼,得利之德以为义,贞之德以为智。而物性只有其中之一端。虎狼则但有父母而不知有君臣,蜂蚁则但知有君臣而不知有父子:人性又有物性所无的无所不亲,亲亲为大的特点。人之四端以“仁”为大,仁以“亲亲”为大。故而德莫先子仁,仁莫先于孝。反对把人物分为“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认为气质不是性。人性都善,只是象银子一样,其成色不等而已。气质非性,但能影响性。在性气关系上,主张性为本,气为具。性先气后,性决定气,性产生气。气为性之用。发挥格物致知之义,认为身心国家天下为物,修身、齐家,制国平天下是事。本即修身,因而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物事即物,本末始终即物中之理,格之则知所先后。不是物物都是格尽,也不是格一物便知天下之物,积累多时自有贯通处。致知,即知本。知其善之周而尽之本在我。故而,格物致知的过程,即知性明善的过程。又云仁义礼智,便是格物致知,便是明善知性。其知行观,亦建立在明善知性之上,谓学有知行,本于性之有智仁。知发于智。表观为博学审问谨思明辩,行发于仁,表现为惩忿窒欲迁善改过。在知行之序上,提出“立志”、“居敬”为知行之本。行不以知,则迷茫不知所措;知不以敬,则昏然无所归依;敬不以志,则难收进取之效。在天道鬼神思想方面,主张天人同一性。认为幽明之故,死生之说,鬼神之情况,皆天地之道。天地之道,以其显者知其微者‘把明德尽孝、敬神合为一体。批评“西人”不知天人相通之理,不赞同朱熹思想中某些无神论因素。认为鬼神不得谓之无,但不习与相见。主张因果报应之说,为善入神道,为恶人“畜生道”。要求人们敬神祀鬼,祭祖宗犹如敬父母,祭天地犹如敬祖宗,祭百神犹如敬尊长,祭圣贤犹如敬师友。主张对西洋之技艺,不习谓之奇技淫巧,皆有用之物。赞扬西洋历法的正确。对几何学和代数有浓厚兴趣。试图用它解易,以它论证理学命题。学博而精。雍正皇正曾誉为“昌时柱石”。著述宏丰,有《榕村语录》、《四书解义》、《读论语札记》、《孟子札记》、《大学古本说》、《中庸章段》、《中庸四记》、《周易通论》、《周易观彖大旨》、《周易观彖》、《古乐经传》、《尚书解义》、《别集》、《制仪》等。后人编为《榕村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