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7年,恺撒已在罗马城待了九年,一直在为权力奋斗。每次付出努力,他总能收获成功。他屡屡加官晋爵,职位越来越高,影响力越来越大,威望也越来越高,直至成为罗马共和国威望最高、权力最大的人物。当时的相关事件被记录下来。这些记录以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呈现了罗马共和国当时奇怪的施政方式—野蛮暴力和合法施政同时出现。
罗马共和国的很多重要部门的职位都由公民投票决定。由于公民没有多少机会了解政府议题的好坏,因此多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投票—喜欢谁,就给谁投票。当时,公众人物几乎没有什么道德原则,因此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获取个人知名度。如果想成功任职,他们需要贿赂有影响力的人来支持自己。他们有时会许诺官职,有时直接给钱。候选人竭尽所能地取悦公民。由于公民太多,无法全部给予职位或金币,他们就通过举行表演、赛会及各种娱乐活动来取悦公民。
现在看来,这种做法有些荒唐。不过,奇怪的是,当时的罗马人竟然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种做法。羊毛出在羊身上,费用最终还是要公民来承担。然而,时至今日,这种看似荒谬的做法仍然没有被完全废弃。在法国,歌剧院、戏剧院等机构,都由政府出一部分资金维护。政府的这种慷慨行为,某种程度上提高了政府的受欢迎程度。只是现在,这种做法更加系统化,也更加规范化。不过,本质上它们还是大同小异。
实际上,为公民提供娱乐,满足公民需求,保护公民,是政府的责任和目标。然而,在当时的罗马共和国,人们一致希望尽量限制政府的职责和功能,比如,只让政府维持公共秩序和公共安全。人们宁愿自己满足自己的需求,自己为自己提供娱乐享受,也不愿让政府满足自己的需求。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后一种情况必须由自己承担费用,虽然可能暂时没有费用,但最终可能会是双倍的费用。
然而,我们必须明白,在罗马共和国时期,为人们提供大规模的公共娱乐活动是有一定原因的,因为当时的罗马人的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与现代人相比,当时的人们更愿意到户外或公共场所参加娱乐活动。罗马共和国全年气候温暖宜人,为户外娱乐提供了条件。与现代人相比,当时的罗马人对通过自身努力获得私人财富的增加不感兴趣。罗马社会不是由商人、制造商和公民组成的社区。罗马人不是依靠自己的劳动使自己获得财富,同时使其他社会群体受益,而是主要靠外地进贡和将军们以国家名义在战争中掠夺的财富而生活。他们的娱乐也是这样:通过征服带回俘虏,将俘虏训练成角斗士,通过角斗士对决,获得愉悦。他们带回雕像和画作,装饰城市公共建筑;还从各地搜刮谷物,发往罗马共和国;有时甚至连土地也是掠夺而来。他们将掠夺的土地,或者没收的土地,分割划片,分给公民,还不时制定一些法律条文,即土地法,就像现在分发国家或富人的财产来安抚公民一样,美其名曰“平均地权”。
因此,罗马共和国很大程度上是靠征服来维持国家运转的。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罗马人依靠掠夺生存。罗马共和国就像一个大型集团,一个为掠夺而组建的有效又强大的机构。然而,将罗马共和国称为一个由强盗构成的国家并不能完全解释罗马共和国的功能。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罗马人为维持公共秩序,维护世界和平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他们建设城市,修建道路,建造港口、码头,筑造城堡保护自己。他们保护商业,发展艺术,鼓励文学创作,推进全人类的安宁与和平。他们反对暴力和战争,但自己挑起的战争除外。他们如此“统治”世界,就如许多统治者一样,认为自己提供了服务,就有权获得舒适、便利的生活。
当然了,可以预料,罗马人之间会为获取更多战利品而发生内斗,因为总是会有野心勃勃的人出现。他们渴望赢得新的征服机会,带回新的战利品。而赢得胜利的人利用征服得来的战利品积累财富,为公民提供更多的公共娱乐,当然也会更受公民的欢迎。因此,在各地强取豪夺,在罗马城奢侈地挥霍,成为掌权者升迁必须采取的策略手段。
恺撒心无旁骛地研究这一策略,把成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平民身上。当然了,在元老院,他也有许多竞争对手和政敌。他们一度阻挠他的计划和行动,不过最后总是他取胜。
恺撒最早的重要职位之一是财务官。他离开罗马城,到西班牙行省去赴任,作为总督的副手,管理西班牙的财政。在西班牙任职期间,他自己财务匮乏的情况得到了缓解,但很快他就对这个官职感到不满。有一天,在加地尔—如今的加的斯,他意外看到了亚历山大大帝的雕像矗立在一座公共建筑内。这更加深了他的不满。亚历山大大帝三十岁英年早逝,死前已经称霸世界。恺撒当时已三十多岁,想到自己虽然比亚历山大大帝多活了几年,成就却小得可怜。思虑及此,他非常难过。到目前为止,他只是一个行省二把手。这无法满足他的野心,他想成为罗马的最高掌权者。这个想法使他寝食难安。任期未满,他就离职回到了罗马城。归途中,他在内心谋划出了取得权位的终极计划。
恺撒的对手和政敌指控他涉及多个阴谋。这些阴谋多少有些叛国罪的性质,但指控是否公正,如今不得而知。他们声称,恺撒的计划之一是支持相邻的统治之地的公民。那些被统治的公民希望获得自由,恺撒与当地公民一起建立了武装军队,企图占领罗马城。据说,为了阻止恺撒,罗马共和国推迟了派遣远征军剿灭海盗的行动。这支远征军原本是为剿灭奇里乞亚海盗而组建的。恺撒意识到当局的防备,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之后,恺撒又被指控打算在元老院谋杀元老,然后伙同同谋篡夺最高权位。恺撒的好朋友克拉苏拥有巨额财富。这个阴谋就与他有关。如果计划成功,恺撒就会成为独裁官。然而,尽管恺撒曾试图用丰厚的奖励引诱克拉苏,但行动前,克拉苏因为胆怯放弃了。其实,勇气是穷人才具备的美德,富人因拥有太多财富,总是瞻前顾后。
虽然元老院嫉妒、怀疑恺撒,不断指控其罪行,但公民支持恺撒。恺撒越是被当权派憎恨,反倒越受公民欢迎。他们选举恺撒担任市政官。市政官主要负责管理城市公共建筑,负责庆典赛会及庆典赛会上的表演。恺撒积极履行职责,安排盛大的娱乐活动,大量扩建、修缮建筑物,在角斗场和斗兽场周围修建门廊和广场,豢养大量角斗士。贵族派认为恺撒表面是在训练角斗士,实际上打算把角斗士作为武装力量,用以对付政府。因此,他们制定法律限制角斗士的数量。恺撒按照新的法律规定减少角斗士的数量,娱乐表演的规模也因此受到影响。他让公民明白,娱乐规模的缩减应该归咎于谁。人们窃窃私语,反对元老院,恺撒则比以前更受公民喜爱。
然而,这样一来,恺撒又债台高筑了。为了解决负债问题,他希望管理埃及。当时,埃及富甲一方,但并不是罗马共和国的行省,而是一个与罗马共和国结盟的独立王国。恺撒建议征服埃及,使埃及成为罗马共和国的一个行省,并归自己管理。这一提议非常唐突。他的借口是埃及人最近废黜并驱逐了国王,因此,罗马人可以以此为契机占有埃及。但元老院并不同意这样做。这可能是因为有些人嫉妒恺撒,也可能是因为元老院有一些有正义感的人存在。激烈斗争后,恺撒不得不放弃该计划。他对贵族派深恶痛绝,因为他们阻碍了自己的计划。为了报复,一天夜里,他把马略的一些雕像和纪念柱安放在了朱庇特神殿。苏拉掌权时命令撤除的东西又回归原位了。马略—平民派的杰出领袖,贵族派的敌人—倒台后,所有用以纪念他的东西全被拆除,其中就有这些雕像和纪念柱。这些雕像和纪念柱曾经矗立在朱庇特神殿,为了纪念马略取得的胜利。然而,苏拉上台后,它们全被拆除摧毁。现在,恺撒下令制造了新的雕像和纪念柱,甚至比之前的更加宏伟壮观。不过,这些雕像和纪念柱是被秘密制造并在夜晚被竖立起来的。作为市政官的恺撒为这个计划的实施提供了便利。第二天早上,当看到这些壮观的雕像和纪念柱重新矗立在朱庇特神殿时,整个城市的人都兴奋起来,欢呼之声不绝于耳。贵族派愤恨交加,恼羞成怒,说“他只是一个市政官,却想用一人之力恢复整个元老院正式下令废除的东西。他在挑战我们的耐心。如果我们屈服,他就会采取更大胆的行动”。贵族派发起一场摧毁雕塑和纪念柱的行动,但公民聚集在一起,誓死保护这些雕像和纪念柱。元老院发现无法与公民抗衡,最终放弃了。恺撒赢得了胜利。
科涅莉亚死后,恺撒娶了庞培娅。不久后,恺撒和庞培娅离婚了。这种情况在当时非常少见。当时,罗马共和国有很多特殊的宗教仪式、宗教节庆等,“良善女神秘仪”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活动只能女性参加,所有与男性有关的元素一概被排除在外。如果举办庆祝活动的地方的墙上有男性画像,它们都要被蒙起来。大家跟着音乐的节拍一起跳舞,参与各种神秘仪式,度过了整个夜晚。根据当时的风俗习惯,这种庆祝形式具有半具娱乐、半具宗教性质。
一次,“良善女神秘仪”要在恺撒家里举办。作为男性,恺撒自然要回避。夜半时分,人们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皮肤细腻,很年轻,穿着一件女装,简直跟女人一模一样。然而,事实证明,他是一个男子,名叫克洛狄乌斯。他尽管家财万贯,家世显赫,却卑鄙放荡。他贿赂了庞培娅的女仆,由其带着进入了恺撒家里。不过,大家都怀疑此事得到了庞培娅的允许。事实究竟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恺撒还是立即与妻子庞培娅离了婚。元老院下令调查,传唤了恺撒,但他无话可说,因为他一无所知。于是,元老院问恺撒:“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庞培娅有罪,为什么离婚?”恺撒回答说:“恺撒的妻子必须不容置疑。”
克洛狄乌斯无法无天,又喜欢铤而走险。那个时代暴力又混乱,他后来的故事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他与米罗卷入了激烈的斗争,双方都想拥有更多的追随者。最终,几乎整个罗马共和国都被卷入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只要出门,双方都会带上武装队伍,冲突随时可能发生。最后,冲突爆发了,双方打了起来。克洛狄乌斯被杀。克洛狄乌斯虽然被杀,但局势比之前更混乱,甚至形成了不同的派别,就是否应该审判涉嫌谋杀的米罗争斗不休。最后,米罗被送上法庭,但群情激愤。审判米罗时,为确保法庭安全,执政官调兵把整个罗马广场围了起来。
事实上,那个年代,任何特殊事件都会引发公民的参与,暴力事件很容易演变成公众事件。一次,在恺撒任职期间,发生了一起恶劣的阴谋事件。这起阴谋由臭名昭著的喀提林领导,针对的对象是元老院和政府高层部门。其实,喀提林打算摧毁现任政府,并在此基础上建立新政府。恺撒也被指控参与其中。阴谋被发现后,喀提林逃走,其他阴谋分子被逮捕。就如何处置这些阴谋分子,元老院爆发了长期、激烈的辩论。有人认为应该将这些阴谋分子全部处死,但恺撒强烈反对。恺撒认为应该剥夺他们的财产,把他们囚禁在意大利的边远城市。辩论异常激烈,恺撒极力坚持自己的观点,甚至到了动手解决这一问题的程度。这阻碍了辩论进程。这时,突然闯进一队武装人员,直指恺撒。这引起了现场的混乱和恐慌。恺撒身旁的一些元老慌忙起身躲避危险。有些胆大的元老,或者说忠于恺撒的元老,则聚在他身边,用身体挡住武器,保护他的安全。恺撒很快就离开了元老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去。
尽管恺撒的影响力和权力不断提升,但运气不佳。他曾经债台高筑,在竞争罗马共和国的一个很高的职位时窘况百出。他竞争的这个职位叫大祭司。大祭司的名字源于拉丁语“pons”,是“造桥者”的意思。大祭司最初的职责是主管城市桥梁的建造和监管,后来增加了神殿管理、宗教仪式的管理等职责,直到最后演变成了具有崇高地位和荣誉的“教皇”。恺撒全力以赴地竞选这一职位,利用一切手段,花费大量钱财,也因此债台高筑。一旦竞选失败,他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母亲同情他,在他早上出门参加竞选时,亲吻了他。他告诉母亲,夜晚大祭司将会走进家门,否则,他将永不踏入家门。他成功了。
曾经,元老院用一条法令罢免了恺撒的职务,但他决定置之不理,继续在位掌管事务。然而,元老院利用自身优势,试图用军事力量阻止他。他发现不能继续任职后,就放弃坚持,脱下袍子,直接回家了。两天后,局势逆转。大量平民来到他家门口,支持恢复他的职位。但出乎人们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鼓动平民这样做,而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安抚了这群愤怒的平民,然后遣散了他们。暴乱一开始,元老院就十分警惕,召开了紧急会议,研究对策以应对危机。他们发现恺撒自己出面,用个人威望挽救了整座城市,深感其隐忍和大度,就请其来到元老院,正式向其表示感谢,并撤销了之前的决定,恢复了他的职务。毫无疑问,在之前的罢免投票中,有一群人并不支持罢免恺撒,但因票数不够,罢免恺撒的决议还是通过了。恺撒拒绝了平民提供的帮助,而这些帮助足以改变元老院的决议。这样一来,反倒使元老院被迫自我否决了之前的罢免决议。这种突然又明显的变化,在公民集会中经常发生,有时甚至让人难以置信。
此事之后,恺撒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和喀提林阴谋有关。一个元老说,喀提林亲自告诉自己恺撒是他的同谋。另一个证人维提乌斯也向罗马治安官告发恺撒,提供了恺撒的亲笔手书,力证其参与设计了喀提林阴谋。恺撒非常愤怒。他澄清自己的方式与往日他的一些其他行为一样奇特。他下令逮捕了维提乌斯,重金惩罚并将其投入监狱。他还设法在审判过程中,向中心广场的平民揭发维提乌斯。这些平民一直维护、支持恺撒的事业,对维提乌斯毫不手软,施以重拳。维提乌斯几乎是死里逃生。罗马治安官也被关进监狱,因为他胆敢利用维提乌斯提供的信息对付恺撒。
最终,由于不知节制,恺撒负债累累。他必须做出改变,以填补亏空。这时,他已位高权重,成功将西班牙置于自己的管理之下,准备开始履职。但他的债权人要他偿还债务后才让他离开。进退维谷之际,他成功与克拉苏做了协调。克拉苏富可敌国,野心巨大,但不够聪明。克拉苏同意给恺撒做担保,以让债权人安心,但将来恺撒要回馈克拉苏。安排妥当后,恺撒立即悄悄地离开了,就像料定如不及时离开会有新的事情发生一样。
恺撒经陆路前往西班牙,途经瑞士。有一天晚上,他和侍从来到了一个群山环绕的小村庄。这个小村庄很不起眼。他们在村里牧羊人的小屋停了下来。惊诧于满眼的贫穷和匮乏,恺撒的朋友认为,世界上任何一个具有野心的人,都不会在这里驻足。恺撒却说,他宁愿在这个村子当权位最高之人,也不愿意在罗马城屈居第二。这个故事被重复了上千次,一代一代流传了差不多两千年。这就是恺撒这种追求绝对权势之人的真实写照。
恺撒将西班牙行省管理得非常成功。不久,他又回到了罗马城,取得了较大的军事荣耀,获取的财富足以结清所有债务,支付竞选开支。
如今,恺撒觉得自己足够强大,非常渴望担任执政官—罗马共和国的最高职务。废黜国王后,罗马共和国的最高行政权落入两位执政官之手。执政官每年通过选举产生,选举过程非常严谨。当时的公众舆论对恺撒非常有利。同时,恺撒有很多强势的竞争对手和政敌。但这些人也相互竞争、互相憎恶。那时,庞培和克拉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相互倾轧,为自己的权力而战。由于卓越的军事才能,庞培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克拉苏,正如上文所说,富可敌国,也有很大的影响力。恺撒对他们二人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调和二人之间的矛盾,使他们二人与自己联手,以实现成为执政官的目的。
恺撒这一计划取得了成功。他向双方表明,如果相互竞争,只会彼此消耗,让共同的敌人得利。恺撒提议他们二人化敌为友,与自己一起,为共同的目标而战,共进共退。二人愿意接受这一提议,于是,前三头同盟成立了。他们约定各方都要竭尽所能,促进另外两方的政治升迁。只有三方一致同意,才能采取措施。恺撒忠实地履行自己作为前三头同盟成员之一的职责和义务,但实现自己的最终目标后便背信弃义了。
安排妥当后,恺撒积极着手准备竞选执政官之职。他和卢凯乌斯建立了联系。卢凯乌斯富甲天下,承诺承担恺撒选举的支出。恺撒的敌人知道无法阻挡他,就决定集中力量阻止他期望的另一个人当选执政官。于是,他们就选比布鲁斯作为候选人。比布鲁斯一直是恺撒的政敌。恺撒的敌人认为,比布鲁斯和恺撒一起担任执政官,双方会相互制衡。于是,他们捐赠钱财,使比布鲁斯的竞选开支能够和卢凯乌斯提供给恺撒的竞选开支抗衡。
最后,恺撒和比布鲁斯都被选为执政官。之后,他们二人开始履职。但恺撒完全忽视比布鲁斯,全面掌权。他推出、实施一项又一项措施,只为满足公民的需求。起初,这遭到了比布鲁斯和元老院主要成员的强烈反对,尤其是小加图。小加图是个严厉又顽固的爱国元老,软硬不吃。但恺撒如今已经足够强大,毫不犹豫地镇压了反对派。一次,在元老院,他下令逮捕小加图,并将其关进了监狱。另一个主要元老站起来,跟在小加图身后。恺撒问他到哪里去,他说要跟小加图一起去监狱。他还说,自己宁愿待在监狱里,也不愿和恺撒共事。
恺撒完全不把比布鲁斯放在眼里,独立执掌政权。最后,比布鲁斯彻底气馁、失望,辞去所有官职,闭门隐居,留下恺撒独自掌权。
罗马人习惯在历史书籍和叙事著作中,用在位执政官的名字纪年,而不是像我们一样用数字表示。这样一来,恺撒执政期间,按照惯例,应该用“恺撒与比布鲁斯之年”纪年。但为了突出恺撒的重要性和比布鲁斯的渺小,经常用“尤利乌斯-恺撒之年”表示纪年,没有把比布鲁斯的名字放上去,而是采用恺撒的名和字来表示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