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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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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名,高辛氏火正祝融的封地,即今之河南省郑州。

(一)羔裘

这是刺桧君之重游宴而轻于理政之诗。

羔裘:理政办公之法服也。逍遥:游戏宴乐也。 狐裘:燕居之便服也。朝:音潮,临朝办公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引用钱澄之之言曰:“逍遥而以羔裘,是法服为嬉戏之具;视朝而以狐裘,是临御为亵媟之场。”其言简明而切要,可以为理解此诗之助。 羔裘逍遥 ,狐裘以朝 。岂不尔思?劳心忉忉。

今译

游宴的时候,你穿着办公的法服;临朝的时候,你穿着燕居的便衣。岂有对你不想念的道理,但是你不理国事,使我无限担心。

翱翔:消遣玩乐。 堂:公堂,办公之地。 羔裘翱翔 ,狐裘在堂 。岂不尔思?我心忧伤。

今译

消遣的时候,你穿着办公的法服,临堂的时候,你穿着私居的便衣。岂有对你不想念的道理,但是你荒废政务,使我内心忧伤。

膏:光泽也。 日出有曜:耀然如阳光之发亮也。有曜,耀然而有光也。 羔裘如膏 ,日出有曜 。岂不尔思?中心是悼。

今注

(本章前两句是言其只注意服装之美而不注重国事也。)

今译

你所穿的羔裘,光泽鲜艳,耀然如阳光之发亮。岂有对你不想念的道理,但是你懈弛朝政,使我内心悲悼。

(二)素冠

这是桧之贤臣痛心桧君华服盛装不理国事而欲归隐之诗。

棘人:贤臣自谓也,急切忧心国事之人,孤臣孽子之人。栾栾:瘠瘦也,因忧心国事而憔悴消瘦。 庶见素冠兮[1],棘人栾栾兮 ,劳心 兮[2]。

今译

好在能碰到一个戴素冠的人吧!孤孽的我已经憔悴不堪了,念及国事,使我担心得很!

聊:且也。子:指素衣之人。同归:同斥言于田野,同归于俭朴的生活。 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 。

今译

好在能碰到一个穿素衣的人吧!看见那些盛装艳服,我的心悲伤极了,且愿与你同归于俭朴的生活。

蕴结:忧郁难解也。 如一:一致的生活,俭朴的生活。 庶见素 [3]兮,我心蕴结 兮,聊与子如一 兮。

今译

好在能碰见一个穿素 的人吧!看见那些盛装艳服,我的心忧郁难解,且愿与你一样朴素无华。

(三)隰有苌楚

这是描写乱世之人不乐其生之反常心理之诗。

隰:低湿之地。苌楚:羊桃树。 猗傩:同“婀娜”,美盛的样子。 夭:艳盛也。沃沃:很有光泽的样子。 乐:羡慕也。无知:没有知觉,没有感应,故无愁无虑。(人在痛苦忧患之中,常常憎恨自己有知识有感应,而羡慕草木无知无识之可贵,人若是没有知识没有感应,对于政治之治乱,社会之是非,人群之善恶,毫无分别,毫无见解,如草木一样,是多么好呢!大概在衰乱之世,人们不乐其生,以生为苦,所以才有这种悲哀厌世的心理。如果在太平盛世,室家本来是温暖的源泉,生命本来是享受的主体,何至于以无知识之愚,无室家之累,为可羡慕的呢!由此诗,可以想见桧国政治之坏了。) 隰有苌楚 ,猗傩 其枝。夭之沃沃 ,乐子之无知 !

今译

那低湿的地方,长着一棵羊桃树,枝叶茂盛,光彩鲜艳。羊桃树啊,像你这样无知无虑的样子,真是值得羡慕啊!

隰有苌楚,猗傩其华。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家!

今译

那低湿的地方,长着一棵羊桃树,花开茂盛,光彩鲜艳。羊桃树啊,像你这样没有室家之累,真是值得羡慕啊!

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

今译

那低湿的地方,长着一棵羊桃树,果实繁茂,光彩鲜艳。羊桃树啊,像你这样没有室家之累,真是值得羡慕啊!

(四)匪风

这是刺桧政治败坏,人民流离失所,痛苦望救之诗。

匪:同“非”,不是。发:飘刮。 匪风发兮,匪车偈兮:偈,音洁,疾驱。言不是风把我们刮在道路上,也不是车把我们赶在道路上,我们所以流离道路者,乃恶政之所逼也。 顾瞻周道:周道,大道也,大路也。在大路之上,仰天四顾,百无聊赖,所以中心怛怆。 匪风发兮 ,匪车偈兮 。顾瞻周道 ,中心怛兮。

今译

不是风把我们刮在大路上,也不是车把我们赶在大路上。在大路上之颠沛流离,仰天四顾,百无聊赖,心中悲怆得很啊!

嘌:音飘,吹荡。 匪风飘兮,匪车嘌 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今译

不是风把我们飘在大路之上,也不是车把我们摇在大路之上。在大路之上,仰天四顾,百无聊赖,心中哀伤得很啊!

溉:洗涤。釜鬵:烹鱼之器也。鬵,大锅。 谁能亨鱼?溉之釜鬵 。谁将西归?怀之好音。

今译

谁能烹鱼?我愿意为他洗锅。谁将西归?我希望能有好的消息。

[1]庶:庶几,希望之词。素冠:与下章之素衣、素 ,皆朴实无华之服者,与桧君之注重盛装美服者,完全相反。由于桧君之注重服饰打扮,国人化之,成为风气,故此贤臣深感朴素之衣着,已属难见,故曰安得见有素冠素衣素 之人而与之“同归”“如一”也。

[2]劳心:操心,操劳之心。 :音团,忧愁的样子。

[3] :音毕,蔽膝之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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