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唐吴越境内的水利开发和农业生产
所谓十国,只有北汉是在五代末年建立于太原的,其余九国则全是建立在南方的。今依其地理区分及其建立政权的先后列举如下:
1.吴——在黄巢失败之后,秦宗权移师淮水流域,庐州的杨行密募兵拒战,唐廷遂用他为庐州刺史。及扬州高骈的部将内讧,杨行密即乘机攻入扬州。在此后的几年之内,高骈余部以及出没于淮水流域的其他部队又曾攻占过扬州,到891年终又为杨行密所占据。然而,“六七年中,兵戈竞起,八州之内,鞠为荒榛。环幅数百里,人烟断绝”。行密“招合遗散,与民休息,政事宽闲,百姓便之。蒐兵练将,以图霸道”(《旧五代史》卷一三四《杨行密传》)。其后不但据有宣州等地,且渡江而进据江西的一些地区。至其子杨渭嗣立,乃建国号为吴。
自891年杨行密再入扬州,到937年杨溥之被迫让位于李昪,共凡四十七年。
2.南唐——杨行密的部将徐温及其养子徐知诰,在杨行密死后便把吴国的中外大权操入掌握之中。温死之后,吴以徐知诰出镇金陵,其子璟则又总政于扬州。及937年徐知诰废杨氏而自即帝位于金陵,自称为唐玄宗子永王璘之后,于即位之后遂还姓李氏,改名为昪,改国号为唐。
其时,“中原多事,北土乱离”,故李昪及其子璟得以雄据一方,且扩张境土,“东暨衢婺,南及五岭,西至湖湘,北据长淮,凡三十余州,广袤数千里,为其所有”(《旧五代史》卷一三四《李景传》)。在同时并立的诸国之中,其势力最为强盛。
在李昪建立政权之初,即下诏劝课农桑,规定在三年之内有能种足三千株桑树者赐帛五十匹;丁男有能垦田及八十亩者赐钱二万,皆五年不收租税。其后他又提高农产品和䌷绢的价格,借以鼓励农民去从事生产,遂得在十年之内,野无闲田,桑无隙地,荒土尽辟,国力富实(《容斋续笔》卷十六引《吴唐拾遗录》)。江淮之间的某些地区出现了一些繁荣景象。
到975年,南唐政权为宋所灭,立国凡三十八年。
3.吴越——当黄巢率领起义大军驰骋于岭表江淮之间的时候,董昌和钱镠也在杭州八县召募了八千人,称为杭州八都,恣横于杭越之间。及897年,唐廷以钱镠为杭越二镇的节度使,从此即雄据两镇一十三州之地。及后梁政权建立之后,遂以钱镠为吴越国王。
钱镠在其统治区域之内,颇知尽力于水利之兴修,凡一河一浦均修造堰闸,使其蓄泄有时,水旱均不至为患。故谷物得以丰收,米价最贱曾至每石五十文。
镠孙钱弘俶也下诏奖励垦荒,对垦荒者不收其税,其后境内乃无弃地。其时曾有人向钱弘俶建议“纠民遗丁以增赋”,被钱弘俶杖之国门。
978年,吴越纳地于宋,钱氏之据有杭越凡八十二年。
二、十国中的其他诸国
(这一小节均抄用《中国通史简编》第三编第三章第三节之文。)
4.前蜀——王建占有东西川四十余州。梁篡唐,建自立为皇帝,国号蜀,建都成都。蜀地富庶,建留心政事,人民粗得休息。建优礼中原士人,唐朝名家世族多奔蜀避乱。蜀与南唐在当时是文化最高的国家,作词的文人特别多。
建死,子王衍立。衍荒淫昏呆,喜欢踢球,四周设活动锦幛,一路踢去,从宫中踢到街市,他在锦幛中还不知道。他曾作诗道“有酒不醉是痴人”,这是他的人生观,李存勗遣李严使蜀,严见成都人物富盛,衍骄淫无能,劝存勗用兵。925年(同光三年)存勗灭蜀。
5.后蜀——李存勗灭蜀,命孟知祥为西川节度使。李嗣源时,知祥并东川(节度使驻三台县),杀节度使董璋。李嗣源死,知祥自立为皇帝,知祥死,子孟昶立。昶君臣务为奢侈,甚至溺壶也用珍宝装饰,964年(赵匡胤乾德三年)宋灭蜀。
6.南汉——刘隐占有两广六十余州。唐末中原人士多避难广东,唐朝名臣贬窜岭外,子孙往往流寓不返,隐选择贤能,引入幕府,仿照唐朝制度建立南海国,都广州。隐死,弟(音俨)立,自称皇帝,国号汉。性惨酷,每见杀人,喜不自胜,颐(两颊)动涎流,作食肉形状。他的子孙都是暴君,971年(赵匡胤开宝四年),宋灭南汉。
7.楚——马殷占有湖南十五州,建都长沙,称楚王。殷死,诸子争位,互相杀夺。郭威广顺元年,南唐李璟遣大将边镐攻破楚国,发马氏仓米赈济饥民,楚人大悦。马氏族人重赂边镐,希望留居长沙,边镐笑道:我唐国同你马家做了六十年仇敌,但也不想灭你们的国,现在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困穷来降,我不能再放纵你们。马氏族被迁到金陵(南京),楚亡。
8.闽——王潮占有福建七州。死后弟王审知继位。审知生活节俭,减轻赋税,招纳中原名士,建立学校教闽人读书,开辟海港,奖励海外贸易。审知治闽二十八年,文化经济都落后的福建,开始发展起来。
审知死后,子王延钧立,自称皇帝,国号闽,建都福州。延钧淫暴,子孙争位互杀,945年(石重贵开运三年)南唐李璟灭闽。
9.南平——朱全忠灭荆南赵匡凝,命高季兴为荆南节度使。李存勗封季兴为南平王,有地三州。季兴死,子高从诲立。荆南地狭民贫,是十国中最小弱的一国。五代时吴和南唐与中原统治者对立,封锁江淮大路,南方诸国进贡中原,或走海道,或走江陵,江陵成为内地南北交通的中枢。北方商人买茶,也必须到江陵,在五代它是最大的茶市。南平国没有独立的经济基础,所以从诲对南北称帝各国,都奉表称臣,企图得些赏赐,有时还抢劫些过路贡品,补助本国的费用。各国笑从诲是赖子(无赖),正因为它是不能自给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