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人的“五一”
卢素玉
爷爷出生于1936年,五一劳动节对爷爷来说是一个充满激情、溢满汗水的节日。爷爷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参加了工作,用当时的时髦话说就是“加入了革命队伍”。爷爷说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劳动节留给他的记忆就是四个字——义务劳动。
劳动节义务劳动一般是由单位或者街道组织的,爷爷说街道组织的五一义务劳动场面很是“壮观”,街道上的居民大多数都是全家出动做卫生,有提着水桶的,有扛着扫帚的,有拎着垃圾桶的,有握着铁锹的,不少人还都穿着工装,妇女们扎着头巾,男人们带着工帽。人们在街道上干得热火朝天,孩子们兴奋异常,一边给大人打下手一边嬉闹。大家不仅把街道的路面打扫干净,而且把犄角旮旯全清理了一遍,义务劳动完毕,人们有说有笑地各自回家,这样的劳动节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母亲是1976年参加工作的,她在一家机械厂当车工。母亲进厂后,她所在的工厂每年五一劳动节都会组织文体活动,活动结束后厂里还会给职工发放点福利。五一劳动节职工还是照常上班,下了班后工会就会组织职工去厂里的大礼堂参加活动。所谓文体活动不外乎是拔河比赛、歌咏比赛、猜谜语、趣味体育比赛等。母亲在歌咏比赛中总会唱自己最喜欢的歌,比如《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唱支山歌给党听》,往往会赢得台下的一片掌声。母亲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物质并不丰富,职工最看重的是参加完活动后工厂发的劳动节福利。七十年代厂里劳动节福利发得最多的是白砂糖、芝麻糕、猪油、脸盆,到了八十年代厂里劳动节发过洗发液、保温杯、台灯,有时还发代金券。有一年厂里效益好,母亲在劳动节集体活动后得了一部当时很时尚地随身听,惹得邻里羡慕不已。母亲在国企工作了一辈子,捧着“铁饭碗”朝九晚五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岁月,母亲记忆中的劳动节循规蹈矩,虽单调但有人情味,还夹杂着工厂机器的轰鸣声。
我是独生子女,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前几年才进入职场。五一劳动节公司多多少少也会发点福利,老板心情好时发过平板电脑,老板心情不好时每人发一个u盘了事。像我这样的公司年轻人其实不太在乎公司发的劳动节福利,我们更看重的是五一可以放一个小长假。平时工作忙,压力也大,我可以利用劳动节的小长假好好放松一下,休息一下身心。小长假我会跟朋友、同事一起去不太远的地方旅游,自驾游或者跟团游都体验过,去旅游景点散散心,带点旅游纪念品回来,这样的劳动节非常惬意。劳动节小长假也成了我这个“吃货”去品美食的好日子,老公也乐得陪我一起去,要是平常他总会劝我别在外面瞎吃了,减肥事大。现在的商家都有生意头脑,五一的促销活动铺天盖地,我会忍不住拉着老公去逛街血拼,那样的购买热情,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真是不把私家车的后备箱塞满不回家,劳动节恍惚成了“购物节”。
爷爷、母亲和我,我家三代人过的五一劳动节折射出了时代的变迁,也刻上了时代的印记,有时候我会“突发奇想”,当我的女儿慢慢长大,她那一代的五一劳动节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