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与芒花共舞

王小梅

秋天的芒花就是任性，不管河边、山隈、溪埔，只要有生存的空间，就是不肯放弃壮大自己的生命；一到秋高气爽，不约而同地为大地粉妆艳抹一番，并且以摇曳生姿的方式，隆重宣示主权，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芒花，便填满了所有爱赏芒花者的心房。

万州城郊的甘宁芒花季，更是年年推陈出新，期望所有对芒花有雅好的亲朋好友们，能够于秋意正浓的凉爽季节，一同忙里偷闲，与芒花共舞；不但舞出青春，也舞出好心情，更舞出古道浪漫的情怀。

身处白茫茫的世界，每个人微笑的嘴角，都快要挂到耳朵上，充分显现出内心是何等的喜悦；但愿天下有情人，都能踏着轻快步伐，在西风絮语伴随下，以满怀的憧憬，谱写出最浪漫的恋情。

其实，每到秋天，不管住在都市，或是乡间，处处都能见到芒花自在喜悦的丰姿；就算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到野外踏青，只要稍加留意，你的身边也会出现芒花的踪影，虽然无法感受“树大为美”的氛围，不过至少也能与芒花共享秋高气爽的风情画。

我常常回到老家奉节的故居，寻访父母曾经辛勤耕耘的田园，许多芒花以最高调的姿态来迎接我；细细聆赏，慢慢体验之余，发现芒花也有不同之处，我们最常见的是芒草，小时候经常割取嫩叶，好让家里的水牛打打牙祭，等到开花凋谢之后，还拿来做成扫地的扫帚。至于成熟的茎，因为是实心，常拿来当围篱，或是当柴火烧，有时候还拿来让四季豆攀爬，还真的非常实用呢。

至于在河床砂砾地上，常见的白色芒花，应该是甜根子草，叶片狭长成条片或剑状；因为花开时节白茫茫一片，远远望去都差不多，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分不太清楚呢！

就在秋高气爽的清晨，趁着阳光尚未露脸，我在晨风伴随下，来到墨溪河边欣赏美景。刚好在河边瞧见一欉自在怒放的芒花，在秋晨微风轻拂下，加上河景与城市天际线的衬托，显现出十足的媚态；或许是“上了心”的美，不由得冻结了我的脚步，希冀如此绝丽画面，能够永恒地停格。

看着河边的芒花，没想到单纯的“秋晨与芒花共舞”，却让我陷入了无边怀念的思绪；不但想起了曾经前往的甘宁，共赏芒花舞金风的佳境，也想起了奉节故居附近的芒花，不管是山坡地，或是墨溪周边的河床，都曾经封藏我年幼时最甜美的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