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园
很久就想写写雁山,可是一直以来都无话可说。对于她默默地爱,也只能深藏于心罢了。
相对于师大这个强硬的字眼,倒是很不适合雁山这地方的。一个学术性很强、社会张力很突出的强壮男子,又怎能配得上文静优雅的清纯女子?因此,尽管口头上多次叫她师大,但在心里却无不时刻唤她做雁园。
学习的地方无不需要一块宁静的圣地,不管是外在的表面的亦或是深藏的浮躁与喧嚣,都不适合学术的研究。一个优秀的学者必有一颗宁静的心灵,也许外界杂乱无比,于他,仅存的一角宁谧都是必需的而且是起码的。当学者们在面对这个喧哗的世界无可奈何,不得不退居心灵中的净土时,不得不说,这是学者们的悲哀,也是整个文化领域的悲哀。
传承是整个人类民族的首要,倘使世代的人类自出生以来,生命就是一张白纸,未能接受先辈们的知识与文化,那么,整个人类则永远都只是沉寂在刚刚站立的那一瞬间。传承具有如此的神圣性,然而一代代的传承又只能是在安静中进行,犹如深沉的流水,默默流传,终将汇聚成丰富的汪洋文化大海。如果说一汪清泉或者是一弯湖水对于人类来说是如此的美妙,那么,湖水中独立的书亭对于整个文化体系都是至关重要的。大西北的一角,莫高窟千年不倒,承载着中华千年的灿烂文化,而他的身旁,正是淌着一弯静谧神圣的月牙泉。正是有了月牙泉,莫高窟的厚重中又显出了一份神秘,而泉儿就更见灵气了。文化与水如此交融,水载文化而流传,水更因文化而更见灵性和底蕴。难怪千年前的孔圣人站立在河边扼腕长叹,我想,他当时必定是手捧着书,摇头晃脑朗读,不禁瞥见那不舍昼夜的流水,因而发出了川上之曰了,也难怪庄子汪洋而兴叹。
都说南国小家子气、小女儿态,出不了慷慨悲歌的壮士,这话倒有几分不假的。自古以来,南方偏居一隅,一道圣旨下来,那哒哒的马蹄声,越山涉水,到此早已稀稀落落了。在此的人们,才更能领略天高皇帝远的自由。这里历来都被北方称作蛮荒之地,相比江浙一带,更是缺少一份精明与底蕴。但是,这里的人们倒也不自于羡慕或者自卑。知识可以传授,文化可以构建,底蕴更能丰富,精明也可锻炼,唯独智慧是不能传授的。他必须经过内心的沉淀,唯有灵魂经过苦难的洗礼亦或世代生长在宁静自由的乐园,魂灵才能得到净化和升华。雁园这一片净土,千古宁静的酝酿,足以塑造出了哲人式的气质。
王城是个好地方,然而其生长在南方这个偏僻的地方,倒像是南国里的北方大汉的变种。古朴宏大的贵族建筑,浓妆艳抹,琉璃砖瓦,呈现的是北国建筑的风格,然而府内种的却一律是南方青翠树种,整体呈现的是一种不相宜的味道。
对于南方这娇小柔弱的地方来说,是承受不了这磅礴大气的建筑的。唯有粗犷豪放的苍凉之感,才配的上如此浓重的承载。倘使人们长久居于此,定是不能忍受住这份古怪的差异,时间一长,倒是会应景而显得不伦不类来了。
王城虽有两性的矛盾,但却是最具底蕴的一个。相比之下,育才却喧嚣浮华得多,曾经多次到育才办事,都是不能忍受其浮华烦躁而匆匆逃离。
如果说王城是个胡须飘飘的古朴老人,育才是个长舌的妇女,那么,雁园就是一个刚刚出浴的纯洁少女了。
雁园虽偏,唯其静,倒是使人踏实安谧。正如一个妙龄少女,假使浓妆艳抹,倒是让人觉得太妖艳而显得不真实。唯有保持一抹纯真,倒是不必在乎她的村姑身份的,带上一份自然地天性,才能更使人亲近。
我本没多大志向,承受不了北方的磅礴与粗犷,只能偏居在岭南这宁谧的乐土上,每天看花开花落,困了累了,懒懒的伸个腰,躺在暖洋洋的草地上,伴着鸟鸣声睡去,红日西陲,拿起枕书悠然而回。
快哉人生
( 雕虫)于墨韵轩 2011、 03、12